神通境是一道分水岭。
这个境界不能说有绝对的强,但诸多奥妙重术出自于神通境。
而最为重要的是神通境修士开始拥有足够强的自保能耐。
哪怕是不擅长争斗,修士们也能利用境界威慑镇压宵小。
境界威慑是一道近乎大杀器的能耐,这可以有效镇压造识境以及这层境界之下的修士,遭遇这些层次修士的刺杀时也有较高可能快速保护自身。
生存率大增的前提下,神通境修士被委以重任也就不意外了。
很多职位需要智慧,但智慧挡不住用力破巧,做任何事情最重要的前提不是去做好,而是在做的同时活下来。
在涉及利益相关时,无数血淋淋的案例都在告诫着执行者们,不论做得有多好,死掉的人一文不值。
这也成了朝廷选拔重要人才的铁律。
如果智慧、学识等没有到逆天的地步,高层很少有小修士的存在。
“我这一路而来看到不少哀嚎的狂徒,这似乎是被威慑镇压”新帝接过碗开口道:“恭喜修为入神通!”
“我当下只是一个假神通”张学舟眨眨眼道:“我有神通境的镇压能力,但我没有神通境的法力!”
“怎么可能?”新帝瞪眼惊道。
“我头颅天地二桥被破,难于完全通达神通境,也就成了一个半吊子”张学舟道。
他伸手一拍,深蓝的法力光华涌现在手心,证明着自己的法力依旧不曾实现蜕变。
这让新帝有些肝疼。
新帝见证了一种极为奇特的修行境界,张学舟没有通达神通境,但又具备了神通境威慑镇压的本事。
这种状态哪怕是李广都有愕然,只觉张学舟这种神通境有些不上不下。
“那你的神通大术?”新帝试探问道。
“没有,法力都不曾蜕变,我哪能有神通大术!”
张学舟摆摆手,示意自己的本事只拿了神通境最重要的威慑镇压能力,其他一个都没到手。
“你这个情况有些复杂了!”
“若能将天地二桥修复好,我肯定能入神通境!”
如果张学舟的术法有限,新帝觉得对方很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弱的神通境修士。
在遭遇术法对抗时,张学舟的法力次一筹,也很难斗过神通境修士。
这不得不说是一件让人难受的事情,但只要想到太医馆为了印证太皇太后病患,直接将对方脑袋都给开了,新帝又能理解。
他不免有几分可惜,只觉张学舟这种天才一般的修士居然止步于此。
他年少时见过张学舟,很清楚对方的修为,也很清楚这种人在短短数年通达神通境需要多强的天资。
如果没有意外,他觉得张学舟在条件足够下有很高概率通达唯我境,甚至在将来成就真我,可惜事情没有如果,事情也不可能重来。
“好好炼药,等你邀请的那个李少君到了长安城,你们就好好炼好药”新帝叮嘱道:“争取服药将病调理好!”
“多谢!”
张学舟抱拳回谢。
他借助李广的嘴巴将贫民的事情告知了新帝,沿路又不乏出手。
只要新帝还心系民生,对方必然找到这儿,也就有大概率的交谈,也能让张学舟进行部分判断。
半年时间很难让一群年轻人修为登高入驻朝廷,当下的新帝依旧缺乏人才。
虽然时间过了很久,但新帝的态度并没有变。
张学舟在新帝阵营中属于不靠谱的一员,但他又是新帝年轻群体阵营中修为较高的修士,这让他依旧拥有不错的价值。
一个临时运用的小局,这展示了张学舟的实力,也让他不需要靠着猜测来揣摩新帝的心思。
他心中有了底,知晓自己在新帝那儿应该还能获得重用。
“你心系灾民是件好事,但送粮送肉并不是一件可以持久去做的事情,我且问你,他们吃了这一顿之后的下一顿在哪里?”
新帝眼睛微眨,了解之后没有过于追问,而是选择了一道题发问。
“又到考核时间了?”张学舟奇道。
“对”新帝点头道:“你隔了半年没作答,也应该开始续接了!”
“您这个问题还真考住我了”张学舟道:“他们年老体衰,说的是北境那边的方言,只有寥寥数人可以在长安城做正常沟通,他们没有衣服,没有房舍,没有工具,没有‘节’,没有钱财,想做什么都很难,也就很难有下一顿!”
“此事无解?”新帝疑道。
“对一些人而言,他们或许能动用权力安排事情让人谋生,但若要让他们自力更生,这会非常难”张学舟点头道:“我至今思索不出什么方法!”
“哦,难道他们不能耕种开荒求下一顿吗?”新帝问道。
“开荒种地看上去可行,他们当下也开荒了五十多亩地”张学舟点头道:“但开荒需要消耗非常高的体能,也需要农具和种子不断投入,而获得收成的时间非常长久,他们没有余粮,碰到收成不佳的年月,这下一顿就没了!”
张学舟指了指荆棘外的田地。
张家庄人开荒的田地不能说好,大量欠缺挖土等工具的情况下,这些田地中杂草极难铲根去除,通常都是拔掉就长,长了再拔,至今依旧杂草丛生。
这种田地的收成会很一般,哪怕是许远、许稷指导都没用。
如果没有处于野物丰富的山区,张家庄人几乎可以算是陷入了一个死局。
若非如此,张学舟也不至于寻求长时间靠着钱财支撑。
“他们活到了这种年岁,就没一点其他谋生的技能吗?”新帝问道。
“他们有一些人是北境军区的老兵”张学舟道:“这些人学过一些粗浅武术,可以从事一些狩猎之事,但这附近野兽稀少,想靠狩猎饱腹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北境老兵?”
新帝同样进行着思索时,李广则是心中微动。
“我也是北境那边的老兵,你们是哪个旮旯的?”李广扭头问向为首的张保家道。
“我以往在上谷郡奋武校尉李素手下巡逻,靠着杀两个凶国蛮子当过一段时间伍长,年岁大气力不足后退回了村庄里”张保家谨慎回道。
“能当伍长到临退,你退伍时至少有十贯钱财,哪怕是去城里生活也能过得很好,怎么落到了这种下场?”
“十贯?遣散清退不是只给五百个半两钱吗?”
“嗯?”
李广问了数句,他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伍长临退都是给五百个半两钱”张保家道:“我们都是这么拿的,普通没职位的退伍就拿一百个半两钱,张厚土的腿被打折了,他们这种伤员能多拿五十个半两钱的遣散费!”
“荒唐!”
李广还没出声,和张学舟探讨的新帝听过交谈,只觉李广所管辖的北境军区问题非常大。
上面制定了标准,下面执行显然是另外一码事。
若数年兵役下来就给一百个半两钱,只是一些长安城人吃一顿饭菜的花销,哪有普通人愿意为之拼命杀敌。
朝廷每年都供给北境军区巨量钱财,但这些钱财显然没有用到实处。
新帝一时只觉李广的问题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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