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圣地中,帝君点燃了一支万灵香。
万灵香是集万千之人祭祀焚香形成,烟熏雾缭中,灰白色的光华不时浮过,一个穿着现代装束的女子显出了形体。
帝君颇有兴趣看着眼前这个上界的上神。
他屡屡尊称任安然,但借用任安然身体观测过的帝君很清楚对方就是上界的一份子,并不算什么权高位重的大人物,而且对方的实力很弱。
但就是因为任安然的身份太普通了,以小窥大后的他觉得上界修士万千,神通广大者必然远超三界。
而且任安然与他探讨过一种妙法,这种妙法已经让帝君受益匪浅。
只需要深入想一想,他就向往那更广阔无边的未知,也一直遥遥望着可能蜕变生命的契机。
他追查过任安然数年,亲眼看着对方从弱小不断增强。
而任安然这一次的增强也让帝君多了一丝兴趣。
对方居然已经有能力磨灭他曾经种下的术法标记,这也惊扰到了帝君,从而与任安然两两相望。
他看到了任安然在耳垂处注射药物,完全不同于丹道的天神将药剂让他大开眼界,只觉上界丹药玄妙神奇。
若任安然不会磨灭印记,又没有注射药物突然暴涨实力,帝君并不会有任何情绪。
但他太熟悉任安然这种力量了,这是他追寻的方向,推动境界威能从量变走向质变。
不论是任安然指导的功法,还是任安然此时注射的药物,这都是他所刚需。
“上神!”
帝君微微躬身行礼。
万寿亭下,任安然也观测着这片远远相望但又从未实际碰触过的世界。
一切的真实呈现在任安然双眼中,她抚摸过构建万寿亭的古木,感受着真实的触感。
如果没有张学舟屡屡的肯定,任安然觉得这就是她幻想出来的产物,而不会认为属于真实。
世界的离奇和诡异真实展现在了任安然的面前。
任安然刚想四处摸摸所见的奇花异草,心中猛地想起张学舟曾经的告诫,这让她将一颗心迅速收了回去。
她面对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也并非随手可以收拾的小人物,而是能将她强行滞留于这片世界的顶级大修炼者,甚至于对方还极可能是帝王。
这些大修炼者心思难测,想法更是无法摸透。
而只要对这种人具备可观的利益,对方上一秒可以是好朋友,下一秒拿了任安然身体解剖研究都是极为正常的行为。
对方的眼中没有律法,没有规则,一切的规则都是由对方说了算。
若被对方完全知晓了任安然的底细,也知晓现实世界的一切,那任安然的利用价值将大幅度削减,难言命运的好与坏。
“道友!”
任安然同样微微躬身回礼。
任安然在赤色联盟国的赤旗下长大,但她通晓诸多礼仪,此时落落大方回礼不显失礼。
“上神可否教我上界神语,让我等交流通畅!”
帝君曾经短暂占据过任安然身体,但占据不等同于帝君在瞬间拥有任安然的记忆,而只是临时接过了任安然身体的控制权。
他对赤色联盟国语确实一窍不通。
但帝君并不怀疑自己的学习能力,他没办法学习唇语,但只要任安然能正常发出声音,他学习的速度会非常快,短短数天通晓一门语言的难度并不高。
“语言…语言……沟通的语言!”
见到任安然微微茫然,帝君指着自己的嘴巴,又比划了一下,他随后指向了万寿亭。
“万寿亭”帝君道。
“凉亭”
任安然疑问开口,这让帝君迅速点头,只觉第一个语言词组已经学习到手。
学习语言并不会很困难,正常说话只需要通晓两三千字就能完成日常交流,但凡通晓这些字,又能做灵活的组合,一切就自然而然交流。
此时学习成功,帝君又指向外面河山。
“西昆仑”帝君再次道。
“你的家!”
任安然点头回应。
帝君连连开心介绍,又不断示意嘴巴,任安然很清楚对方是在迅速学习语言,试图了解她认知中的事物。
这是一种极为强烈的窥探和掌控欲望,哪怕帝君通晓语言后有可能对任安然产生好处也是如此。
而任安然心中更为挂念的是现实中的自己情况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儿,但任安然此前是在借助天神将药剂冲击精神强化篇第六章。
失去了身体的控制,她哪还能引导自己冲破精神极限。
但任安然此时也急不得,她只得同样时不时指着自己身体问一句,又不断反向理解帝君,同样学习着帝君所拥有的语言体系。
“如果是哥哥在这儿,他应该是学习得很快了,学舟学习起来也很快!”
任安然在学习语言的速度上远逊于一遍过的任无恙,也没有张学舟强力的记忆力,但她很庆幸张学舟曾经写过翻译过诸多文字,在与她交流时又反复通读辨识过唇语。
对任安然来说,她偶尔能从帝君嘴里听到一些熟悉的字眼,从而猜测到对方真正表达的内容。
“这是胭脂罗兰!”
“一朵漂亮的花!”
帝君和任安然的语言交流不算太顺利,这最终让帝君不得不前往藏经阁,拿了一些通读识字的卷轴帛书,又对照各项实物进行认读沟通。
等到有马儿的嘶鸣声从空中传来,任安然才望向藏经阁上空。
八匹俊逸的马踩踏着空气,又拖着明黄缎绣彩凤的仪车飞空而行。
那仪车上挂着五彩锦旗飘飘荡荡,又有四个彩衣女子乘坐在仪车前方,而在仪车中,一个带着轻纱的女子注目向下。
“陛下连续数日不归,又看上哪家小女子了”
仪车上的声音悠远而空灵,又带着沉稳,话语开玩笑时又带上了几分幽怨。
“你莫要整天像个怨妇一样飞来飞去,上神来这儿了,稳重一点!”
帝君不免大为头疼,他指了指依旧在藏经阁上飞翔的仪车,又指了指仪车中的女子。
“内人!”帝君介绍道。
“内人,这个名字听起来朗朗上口!”
任安然点点头,而后也跟着帝君喊了帝后两声‘内人’。
牛头不对马嘴的语言让帝君头疼不已,只觉想陌生情况下学习语言真是困难重重。
但西昆仑的女主人来了,结合两者之力,帝君相信事情必然会简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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