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并不知道,郑朝阳给自己配一个警卫兼司机的原因。
但这不妨碍他转动精明的脑袋瓜去猜。
级别上,他离配警卫员可是差十万八千里呢,哪怕中校已经属于副团级了,自己可不是在兵营中,本职工作还是在地方。
那只有一种解释,老郑包括京城站,都认为自己是处于一种看不见的危险之中,不然没必要白费这功夫。
好不容易挺回来,老郑也不会让自己稀里糊涂被人再次送进医院,夫妻俩双双被装进盒子,那对做了那么些事儿的自己,可就忒瞧不起了。
小伙子身手和性情中的果决,一眼就能看的出来,这样一位人材,安排到自己身边,也不能是因为怀疑,所以是确确实实的保护。
那可就蹊跷了,会是哪些人,有针对自己的想法,沪上后面医院里都撤了警卫,到了京城反而,又重新安排,那只有一种可能。
有些人,或者,有个人,心怀杀心的,企图对自己不利的,从上次行动中溜了。
甚至,人员搞不好本身就是京城过去的,结果从手指缝里溜了回来。
如果人数比较多,那也不会是这么一个,至少自己周围,得安排上一个行动小组,现在只有一人的情况下,那是不是可以证明,对方,也是一人。
重新把金首饰塞进砖头下面,老母亲看儿子又买街上的,有些肉疼的把拿出来的鸡蛋,又放回了米缸里。
“没事,睡吧,我开的,透透气!”
大清早,四合院这边,再次响起了引擎声,拎着搪瓷痰盂的老阎,看着李峰,下了车子。
“您呐,眼珠子可就差镶进去了。”
这里的一切都制备齐了,被子,居家的衣服,其实年后,本来就准备和小黄回来住了,但奈何,最终第一次过夜,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
“不不不,不吃了,有些事儿,你这不回来我还不好说,啧啧!”
毕竟,那个家里,最想跑的,本该就是老二老三才对。
可能是木窗合页发出的嘎吱声,也可能是插销滑落的摩擦声,李峰刚放下帘子,隔壁的睡着的那位,明显被惊动了。
再次尝试拉了一下灯线,结果,还是不出意外,电被断了,时隔那么长时间,没有交电费,断电也算正常。
心底暗暗鼓了鼓掌,小伙子警惕性非常高,一丝一毫的动静就能从睡梦中醒来,这也侧方面验证了自己的判断。
现在的电费都是按照房子的电灯来计算的,一家几个电灯,每月交多少电费,这里也不是四合院,一套小公寓楼,楼上楼下还是不少几个灯的,长时间欠费,人家停了没毛病。
把事情交代完后,刘海中瞪大了眼珠子,看着李峰的反应,不时会撇两眼,自己家大儿子。
看老刘憋不住事儿的样子,李峰就猜到肯定有猫腻,示意他俩也一块坐下。
抱着这样的心思,李峰不想给家里引祸源,给母亲煮完热粥后,就回到了崔大哥赠送的这套房子。
家底又厚实了一些的母亲,病情对她来说,已经不是太过重要,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挖开砖头,验证自己不是在做梦,结果,被推门而入的儿子给瞧了个正着。
“呦,小峰,昨晚还听说,你这边回来了,啧啧,瘦了许多!”
母亲倒是对门外的这位警卫,一点不见外,哪怕他固执的要站门口,但还是把包子油条塞到他手里。
你说她抠吧,她其实在有些时候也不抠,自己不在家,都能做主把东西送出去,面对陌生人,也舍得分享平常都舍不得买的吃食。
既然没有热水,那两人只能去四合院那边,李峰还惦记着给母亲熬药,路上买了些包子,还有油条等吃食,也省的做了。
其实,他们这代人,只有在对待自己的时候,才是最抠的。
看着李峰走进院子,老阎拍了一下大腿,小母狗眼眨巴眨巴,但手中拎着带有味道的痰盂,也不好硬追过去。
满怀心事的夜晚,各有各的不将就。
从他没有丝毫添油加醋,也能看得出来,措辞都是经历过揣摩的。
“小峰,哎呀,幸好你这早晨回来了!”
点了点头,打过招呼,李峰也不想跟老阎多谈,一个喜欢占便宜的人,他也不放心答应他什么,这样的人,哪怕听话,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坏事。
“嗨,你这孩子,这么喊,不生分了么!”
天微微亮,李峰这边已经起床。
这边第一次来住,还有很多没有来得及置备的,比如,烧水的煤。
正捉摸着今天要不要去厂里的时候,刘海中刘光齐,父子俩,倒是联抉而至不请自来了。
嚼着油条的李峰,看着母亲又开始像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样,开始忙活早晨的事情,有些发呆。
结合现在来看,那他后面跑路的原因,那就极大的可能是因为他爸和他俩弟弟干的事情,让他实在接受不了,担心后面把自己小家庭给拖累进去。
“吃点?”
而且,十分可能,是见过自己的。
刘海中那脑袋瓜,处理处理邻里纠纷还能不偏不倚拿出来用用,但要是到了上到另一个层面,还是没有格局的,特别是在提干的诱惑下,相信能让他眼巴巴大清早赶过来,那就是他们家老大出的招。
“首.长~!”
李峰还是不紧不慢的吃着油条,也不说感谢,也不说其他的,反而若有所思的看了刘光齐。
“吃,买的多,搁外头不能饿着,阿姨早晨没来得及做,等着,我去烧水,这老刘家的暖水瓶,还得还回去!”
“啪嗒!”
“小许,别搁门口站着,进来吃!”
掀开窗帘缝,李峰微微推开一道缝,朝楼下观察,只有电线杆那的一盏路灯,此时还亮着,其他地方,黑咕隆咚一片,哪里能看到有没有藏人。
说完,老刘还谨慎的看了看门口,见到那个媳妇说的警卫员在门口闷头吃东西后,这才悄咪咪的把脑袋探到李峰耳边。
“嗯,阎老师!”
电视剧中,66年过年的时候,如果没记错,刘光齐还是在这个家里带着老婆孩子一起过的年。
断了腿绑着胶带的眼镜,依然固执的用着,如果没有记错,这个眼镜,将伴随到老阎进棺材里,哪怕是十来年后,依然它在坚守岗位。
不对,还有另一个,叫做许乐的年轻人。
“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你爸都没给我买过这些,我好好看看不行么,哎呀,又买这些,我都起了!”
虽然印象里,刘家老大印象不多,但有现在瞅瞅,还有脑子的,跟他爸还有弟弟,明显不一样,心里还能坚持那一丝丝底线的,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受不了这个破院子里的扭曲价值观。
“嗯,情况我清楚了,今天如果找你,你该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光齐哥,想不想来轧钢厂呐!”
自己崛起的太快,缺乏底蕴,老刘送投名状,他们家老大品性要是不错,也不是不能培养。
只是,光齐,你脸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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