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移动,没人呼吸,除了洛克里尔,他长呼一口气,发出最痛彻肺腑的咒骂。
丽贝卡想数清它们的数目。一定有几千个——每一级。但可能还更多。它们甚至用不着瞄准,只管扫射,就能用针弹与沸腾的能量填满这片空间。
他们已来不及钻进背后的隧道,走到半路就会化成蒸汽。一对猎人怒吼起来,它们举起核子炮稳稳地瞄准他们,然后扣动扳机。
顷刻之间,等离子光芒闪耀,枪声轰响,丽贝卡扑向一旁的威特康中将,这群外星士兵万枪齐发。
****
时间:日期记录错误\\估计为军历2552年9月23日0640时
波江座e星系边缘,俘获的圣约人部队旗舰“无尚正义号”上。
无尚正义号出现在一片欧几里德与爱因斯坦都没算出的区域中,人类错误地把它称为“跃迁断层空间”。它的大不断变换,根本没影空间”、“断层”可言。
飞船被一大堆冰晶所包围,已有上千年历史的冰晶,在融化后复又冻结成精致的网状几何图案。
无尚正义号的航行灯散射在这些晶粒上,形成一轮轮微光闪烁、轮廓分明的光晕,这使科塔娜想起了哈尔西博士放在桌上的“雪球”:三厘米高的乔戈里峰,上面还有一个正在攀登的微型华夏登山者——它们被强烈的微型暴风雪刮得不停旋动。
她周围冻结的奥尔特云要比哈尔西博士的“雪球”大得多,但它依然非常迷人,好像是深不可测的跃迁断层空间为欢迎她的到来而布置的景致。
无尚正义号逃离了e星系,但并没有走多远——只是短距离跃迁到与致远星和行动部队相距几十亿公里的星系边缘。
圣约人部队找到他们的机会很——实际上根本没什么可能,即使它们有巡逻飞船。因为奥尔特云的体积非常大,即使花一百年也无法搜遍每个角落。而且凯斯上校差不多关闭了飞船上的每一个系统,热核发电机除外——当然她自己的动力系统也除外。
飞船穿行于冰冷的黑暗之郑
然而,为了给跃迁断层发生器充电,重新生成等离子——在与圣约人部队的巡洋舰短暂交战后,等离子能量消耗很大,她又打开了反应堆。
如果她在一艘更大的战舰上,孤注一掷的战术可能会非常有用——把所有的等离子能量都发射出去,然后不顾重力就近进入跃迁断层空间——但由于她一艘飞船要对付敌军十二艘飞船,她的有效作战时间可能只有几微秒。
现在,圣约人部队已经知道无尚正义号不是它们阵营中的一员。她希望士官长能逃脱它们的魔爪——找到他的斯巴达战士,设法赶到约定的坐标所在地跟她会合——大家都平安无事,躲过敌军地面部队与战舰的狂轰滥炸。
她停下来调整她的情感子程序,不能总是沉溺于深深的叹息之郑在等候的这段时间,她必须集中精力思考一些有用的东西。
但问题是,过去五来她一直都在竭尽全力思考。现在她转动的大脑中,大部分区域都被从光环吸收来的数据占用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把那些数据转储到无尚正义号的舰载存储器郑既然另一个人工智能被消灭了,现在应该没什么危险。然而有一组技术数据已经泄露给列军……那可能会对人类为战争所作的努力产生极为严重的后果。要是光环的数据落入圣约人部队手知—战争就没什么打头了。
她决定凑合着使用她自己可利用的记忆处理带宽。
科塔娜仔细倾听,并通过无尚正义号的被动传感器查看星系中心的情况。一些微弱的圣约人部队公报低声传进她的耳朵里——这是八时前发出的,因为电磁波从致远星传到这里就要花这么长的时间。
有趣。现在星系内部谈论的焦点无疑是入侵者。然而,八时前情形还没有发生变化——不管是怎样的情形。
她一边窃听数据流,一边破译,试图把所有内容都弄懂。
它们狂热而又混乱的宗教言辞中,意思稍显连贯的有:寻找神之碎片;存在于这一完美时刻的众神之碎片大放光彩,眨眼间消失但永远不灭;收集巨人留下的星星。
字面翻译不成问题,令她感到迷惑的是词语后面的意思。没有相关的文化知识可供参考,这些全是胡言乱语。不过,圣约人肯定明白其中的含义。也许她可以利用那个被她制服的圣约人部队人工智能的部分功能来帮助理解。它对她过话,由此看来它熟悉部分人类语言。她或许可以对它的翻译软件进行逆向编译。
科塔娜把这个人工智能的编码隔离出来,开始运行检索与解压缩的程序。这要花上一段时间。她早先压缩了这个编码,但运行解压缩程序又要大量占用她有限的处理能力。
在等待的空隙,她检查了一遍圣约人部队的反应堆。它们使用一个箍缩磁场给氚等离子体加热,其方法原始得令人惊异。然而由于缺少更好的硬件,她也没办法去提高它们的效率。
动力。她如果要掉头返回星系跟行动部队会合,就需要更多的动力。圣约人部队不会干坐一旁,等他们接上头后,好心好意地道一声“再见”,任由他们开溜。
可想而知,出路只有一条:她必须战斗,把它们全部消灭。
她可以保存飞船的动力,等离子武器就按圣约人自己设计好的那样发射,然而,那样做难以扭转必败的结局。十二艘飞船对付一艘——如此不平衡的作战形势,恐怕连凯斯舰长也难有胜算。
她仔细考虑该怎样解决这个难题,派生出一个多任务处理程序以列举她所有的资源,然后把它们放入一个创造-可能性矩阵进行过滤,期望找到一个富有启发性的匹配。
外星人工智能的程序解压缩完毕。这些编码在她看来就像是一个地质层的巨大横截面,有几十个编码层她根本不认识。然而翻译运算法则处于这个结构的顶层,犹如镶有金边的石英矿脉璀璨夺目。她连入软件,它有无数个回路与终端编码歇—这些东西已遭到损坏。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