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海涛打开房门,深深吸了一口气,1962年的秋天,四九城空气中都是清新的芬芳气息,国家工业刚刚起步,污染不严重,空气质量确实很好。
他现在住的是父母留下的老房子,南锣鼓巷95号的一座四合院里,位于前院的倒座房里,一共两间,除了这间外,隔壁是灶房。
“哟呵,涛子,起这么早?”
何雨柱?
马海涛总算知道为啥这么熟悉了,原来他回到的不仅是这个火红年代,住的更是禽兽聚集的四合院里。
“傻柱,啥时候才能吃上你的喜酒?”
何雨柱就随口招呼一声,压根没想过这狠人会接他话茬,还这么扎心,嘿道:“瞧不起你哥是吧?赶明儿我就带个媳妇回来让你瞧瞧。”
“光说不练假把式,不会是打算从半掩门里拉出来个老姑娘吧?”
半掩门是四九城里对暗娼的俗称,说的直白些,就是为了给客人提供方便,故意把家里的房门半开半掩,这样更方便进出动静也会小点。
“去你的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着,何雨柱递了根烟过来,“难得见你一回,最近咋样?”
马海涛接过后,顺手点着吸了一口,“还那样,瞎混呗,比不上你们的铁饭碗。”
“哎,马叔要是还在的话,你现在也不至于这样,”何雨柱吐了个烟圈,“就没想过去找个正经营生?”
马海涛:“现在就挺正经的。”
这当然是個玩笑话……
这年月混大街的不是地痞流氓就是顽主佛爷,或者是四九城里的遗老遗少们。但是不管哪一类人,都会被大浪淘沙给淘洗干净,迟早的事儿。
不过以后做什么……他现在还没规划好,先熟悉一段时间再说。
“拉倒吧,就你马三爷的名号传出去都能把人吓死。”何雨柱扯着嗓门喊了个高音,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能和狠人搭话似的。
马海涛笑了笑,原身的名声确实不咋地,尤其是在这院子里。以前老马在的时候还好些,自从老马走了以后,他就成了孤家寡人,一直是独来独往。
这时,从院里传出来一个声音,“傻柱,跟谁聊天呢?隔老远都能听到你的声音。”
“哟,秦姐来了?”
马海涛闻声看去,只见一丰润的女人走了过来,脸蛋白净圆润,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笑意盈盈,上身是件蓝色的工装,下面一条黑色裤子,虽然穿着朴素,但这身材还是该凸的凸,该翘的翘。
姓秦……那这位应该就是小寡妇秦淮茹了,这身条确实勾人。
“这位是……海涛吧?”
马海涛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就这儿吧傻柱,不耽误你们给祖国添砖加瓦了。”
“得嘞,有空咱哥俩搓一顿再聊。”
“行。”
说着,马海涛便先一步走出院子,留下两人在那说悄悄话。
刚穿过来,跟傻柱聊几句没关系,他那人心眼不多,哪说哪了。但秦淮茹不一样,这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别哪一句漏了陷儿就难招架了。
“傻柱,你怎么跟他聊起来了?”
“怎么了姐,他招你了?”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伱盼着点我好吧,你不知道他什么人呀?”
傻柱愣道:“打小看着长大的,他那人性子是狠了点,但对我还……还不敢!”
“他不敢?我听说他都在街面上拉帮结派的了,还有什么不敢的?”秦淮茹掐了他一下,提醒道:“没准哪天就被拉进去打靶子了,你可离他远着点儿。”
“知道了,我的好姐姐,听你的行了吧?别动手啊。”
“真听姐的就好了,姐还能害你咋地?”
“那可说不准……”
马海涛这会儿不关心那俩在背后怎么议论他,实在忍受不了身上的味儿,他直接到胡同口的大众浴池好好清洗了一遍,又让师傅把他身上的老泥搓净,才一身清爽的出来。
这个时候的物价极低,洗个澡只要两毛,还包括搓背的一毛。
马海涛循着记忆直奔新街口的公社理发馆,既然决定从头开始,就先去理个发吧,顺便走走看看。
新街口离南锣鼓巷中间隔着后海,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只不过前身一直没弄辆自行车,他也只好腿着去。
本来还想体验下公交车,但看着晃晃悠悠的大京一上挤着百十人,还是算了。
周围的景象并非一片破旧,也不像前世看到的黑白照片那般古老。道路还算齐整,建筑表面也算整洁,就是矮了些旧了一些,也只有恭王府旧址看着还像点样子。
同时这个年代处于新旧交替的时候,走过的这一路,能看到有轨电车、洋房高楼,也能看到古旧城墙和攒尖建筑。
只不过这些箭楼城墙、旧时代遗留下来的攒尖老宅,都在被慢慢拆除改建或重建。尤其是那条长安大街经过了十周年庆典的观礼之后,更是被建的宽阔整洁。
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都洋溢着笑容,可以看出他们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只是清洗过一遍之后,马海涛整个人看上去干净了许多,虽然身上的衣服有些缝缝补补,但在这个布料稀缺的年代,大家都差不多,大部分人家一年都换不了一件衣裳。
凭借着出色的颜值,加上高大挺拔的身材,颇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吸引着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儿的关注实属正常。
“这回头率还挺高……”
拐进新街口路口处,就是公社理发馆了,马海涛走进去之后,随意打量了几眼。这会儿还是晌午,人并不多。
店里面这会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理发师傅忙碌着,顾客多是些小姑娘,在那烫头卷发。
“剪头!”
“三爷,想怎么收拾?”
“看着整,精神点的,但不要太短。”
马海涛这张帅脸,配上什么发型都不错,但圆寸短发就差点意思。
“得嘞。”师傅拿着工具忙活起来,在摸到后脑勺的时候,惊讶道:“您这头上这么大个包啊,咋弄的?”
“不小心摔的。”
马海涛淡淡的应了一句,趁着理发的功夫,他又仔细回忆了下那几个嫌疑目标,想着等会怎么找到他们,然后弄清楚昨晚是哪个混蛋下得黑手。
“那您得注意着点儿,摔到脑袋上可不轻啊。”
“嗯。”
老话说,从头再来,意为告别过去,重新出发。剪完头发之后,马海涛这才身心轻松,从里到外的像个人样儿了。
“轻装上阵,才能更好的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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