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后,三清宫。
林怀乐在万众瞩目之下,完成了龙头扎职仪式。
当他从邓伯手中,拿到代表龙头权威的龙头棍时,激动的心情再也抑制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山脚下,李修贤带着整组人员蹲点。
“阿头,午饭!”
一名手下送来一份盒饭。
“今吃什么啊?”
李修贤扔掉手上的烟头,将盒饭拿了过来。
“今很不错,烧鸭饭来的。”
“后勤发财啦,平时有碟头饭吃就不错了!”
李修贤随口调侃着,打开饭盒,拿起一块烧腊咬了一口。
手下一边吃着,一边看向三清宫的方向。
“阿头,龙头扎职而已,一年少七八次,没必要这么紧张吧?”
“呵……没必要?这是和联胜!”
李修贤摇摇头,也不多做解释。“水房那边有什么动静?”
“来奇怪,他们什么动静都没樱”手下满脸困惑:“狗队跟了好几了,几个堂主整按部就班,不是出去浪,就是去公司,大摇大摆的,一点隐藏踪迹的想法都没樱”
李修贤手停了下,沉吟道:“这么……吹鸡的死,可能真的跟他们没关系,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无论有没有关系,和联胜都要打他们!”
“为什么?”手下愕然:“阿头不是警告过他们了么?一群烂仔而已,难道还敢把警方的话当耳边风?”
李修贤眼神古怪的看向他:“你……没有港岛生活过吧?”
“生活过啊!”手下道:“我八岁以前住在弥敦道的,后来才去了美利坚读书,回来差不多半年了!”
“难怪!”李修贤摇头:“港岛方方面面都离不开社团的,警察话要是那么好使,每年也不会那么多无头案了。”
“总之,连续两任龙头死于非命,和联胜一定会做事,叫弟兄们打起精神来,最近有的忙了!”
“是,阿头!”
……
次日,旺角堂口。
一排西装革履的汉子分列两旁。
正面供奉黑鞋关公,硕大香炉内,三柱冲高香冒着青烟。
龅牙驹,陆辰,刀仔明三人依次跪在关公像面前,手捧三炷香,做恭敬状。
林怀乐手持戒尺,大声喝道。
“爱兄弟还是爱黄金?”
“爱兄弟!”三人齐声回答。
“爱忠义还是爱富贵?”
“爱忠义!”
“……”
十几分钟后,司仪高喊礼成。
三人名字录入社团海底名册,算是正是成为了核心成员。
龅牙驹很兴奋。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直心心念念的红混身份,竟然这么轻易就到手了。
刀仔明倒是没什么想法,反而一直盯着贡品台上的烤乳猪是个事。
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嘴角带着一丝明亮光泽,似乎随时会控制不住扑上去。
自从上次被杰森之魂附体后,明同学的智商严重下滑,跟最近发育异常的身躯,形成鲜明对比。
不过即便如此,三人中陆辰依旧是最平静的。
一个白纸扇,足够陆辰后续插手社团中事了。反正他对社团龙头完全没兴趣。
况且红棍有点太扎眼了。
不但是警方重点关注目标,还会被其他社团关注。
若是有人突发奇想要扎职双花,不定还要被卷进去。
麻烦都麻烦死了。
办公室,林怀乐叼着雪茄,坐在巴闭对面。
“巴闭,本来按照我的想法,扎职是一定要在做事之后的,也就是为了你,我才破例一次!”
白福双手插袋,懒洋洋的躺在老板椅上,道:“破例?呵!我这么大面子么?”
“当然啦,现在谁敢不给你巴闭哥的面子啊!”
对巴闭的态度,林怀乐不以为意,眯着眼道:“你应该知道现在社团很麻烦,巴闭,我需要你的支持!”
“你想怎么做?”白福道。
“龙头不能白死!”
林怀乐吐出口烟:“我希望你搞定水房炳!”
“我搞定水房炳?”白福嗤笑道:“水房龙头我来搞定的话,你这个龙头又准备做什么?”
林怀乐夹着雪茄的手轻轻拂过鬓角,声音淡淡:“我准备派人过海,给水房送个礼物!”
“哦?”白福讶然。
与此同时,只有十几米之隔,同样听到林怀乐话的陆辰,脸上也露出一丝惊讶。
据他所知,水房在港岛势力并不大,除了在旺角占据了一条街外,也只是在元朗那边有块不大不的地盘。
但这并不是水房全部力量。
他们主要精力都放在澳岛的赌场上,由于搭上来赌王贺先生的关系,跟号码帮几乎平分下。
林怀乐这个法,就是去对方大本营搞事情啊。
这跟在港岛办事有本质区别。
别以为两地距离不远,调兵遣将就很容易,这里面涉及到方方面面的事,光是派多少人去,怎么去就是一大难题。
更不用还要准备武器和接应人员等事了。
林怀乐这么,可谓直接将最难肯的骨头抢在了手里。
陆辰略一思索,做出指示。
另一边,白福淡淡打量了林怀乐几眼,面无表情道:“我有什么好处?”
“水房旺角的地盘!”
林怀乐对此并不意外,甚至早有准备。
“为什么选我?大d、高愧鱼头标手底下都不是缺人吧!”
“他们各自有自己的任务!”
林怀乐微笑道:“鱼头标和高佬负责海上,大d承诺搞定新界,大浦黑负责找人针对水房其他堂主。”
“他们这么听话?”白福惊讶。
林怀乐微笑:“大家都是同一个社团的兄弟,什么都可以谈嘛!”
“也是!”
白福想了想道:“水房炳可以我来搞定,你甚至可以正大光明的宣扬出去,给社团杨威。”
林怀乐挑眉:“你想要什么?”
“湾仔!”白福笑了笑:“我毕竟是做大哥的,总要为手下兄弟考虑一二嘛。再,湾仔被吹鸡那白痴弄的,也就只剩下俩三家破酒吧了,你该不会舍不得吧?”
“当然不会!”
林怀乐沉吟片刻,道:“场子我可以给你,不过糖必须从社团走!”
白福懒洋洋道:“那你自己搞定警察,那是湾仔,港岛府邸,湾仔警署就在两公里意外,在那里搞糖……嗤,不怕你被刮得怀疑人生啊!”
“那就是我的事了!”
林怀乐含笑起身:“那就这么定了!”
“好!”白福无所谓的点点头,一副完全没放在心上的样子。
林怀乐也不生气,他向后招了招手,正要带着弟们离开的时候。
白福忽然道:“龙头!”
“嗯?”
林怀乐转身。
“心一点!”白福道。
林怀乐盯着白福看了几秒,最后缓缓露出个笑容:“我知道了!”
带着人一路出了巴闭的堂口。
林怀乐在弟互送下,坐进了黑色平治后车坐。
体型硕大的邓伯早已不知等了多久,正在闭目养神。
车门关闭,一行五辆轿车缓缓启程。
“他答应了!”林怀乐道。
“意料之中!”邓伯缓缓回答,慢慢睁开眼睛。
“邓伯,我们这么做,是不是……”
“怎么?觉得良心不安了?”邓伯瞟了他一眼。
林怀乐沉默了一下,摇头:“那倒不是,只是觉得有点无趣罢了。”
“怎样都好!这就是江湖!”
邓伯看向窗外:“其实你之前应该也看出来了,我并不赞同你上位,原因就是现在龙头的位置不好做。
我本想将吹鸡扶上来,安稳两年,等龙根被杀的负面影响消散得差不多,一切恢复平静,再让你来接手,可惜人算不如算。
兜兜转转,龙头最终还是落到了你手上,这或许就是意吧!”
林怀乐露出个含蓄的笑容。
“邓伯,你其实没必要跟我这些的。”
“以前是没必要,现在却很有必要!”邓伯淡淡道:“不是为了让你承我的情,而是为了让你又龙头的思维。
社团跟水房之战,既然已经无法避免,那就要提前做好一切准备。其中总重要的,就是用来和解和谈判的替罪羊。
这个替罪羊首先身份要够,资格要老,而且体型也要不大不,最好是在开战期间最招人恨的那个。”
“没有什么比干掉自己老大的人,更合适的了!”林怀乐补充。
“大家都是社团,我们要面子,他们自然也要面子。隔着一道海,难道真要不死不休?别扯了,都是生意人,没好处谁跟你打生打死?”
邓伯浑浊的瞳孔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
“旺角繁华,却龙蛇混杂,屁大点地方挤了七八个社团。对社团来是块飞地。
巴闭资格够老,又是龙根的头马,若是在干掉水房炳……”
“就更加完美了,是么?”林怀乐道。“不过,他要了湾仔,是要给手下。”
“无所谓,要就给他呗!反正等一切尘埃落地,都是要收回来的。”
邓伯似感慨似叹息的道:“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看透人事,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林怀乐没有话。
……
其实陆辰也不知道林怀乐是这种打算,不过就算知道,估计也不会在意。
杀个人而已,对他来比出门买包烟还简单。
买包烟害得出门。
杀人却只需要对着刀仔明来一下……
【词条杰森之魂正在使用……】
有骨气酒楼中,一群人正在大肆庆祝。
龅牙驹的人马加上刀仔明的弟,洋洋洒洒摆了十几桌。
反倒陆辰手下只有大猫猫两三只,除了化骨龙以外,就只有坐在旁边楞楞喝酒的苏建秋了。
远远的给刀仔明使用杰森之魂,下达干掉水房炳的指令后,陆辰看向苏建秋。
“阿秋,怎么情绪不高啊?”
苏建秋回过神,摇头:“没有,在为辰哥高兴而已。”
陆辰笑笑:“复职电话接到了吧?分到了哪个警署?”
苏建秋手一抖,脸上却露出笑容:“是湾仔!”
“什么职位?”
“cid,沙展。”
噗!
化骨龙一口酒喷出来,眼睛瞪得像乒乓球一样。“阿秋?你……你去做警察了?”
警察两个字一出口,现场瞬间安静下来,上百双眼睛同时看过来。
无形的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
化骨龙干笑两声,刚要话,就看到巴闭带着烈火几人快步走进来。
“阿大!”
“阿大!”
“大佬!”
“巴闭哥!”
一群人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纷纷起身打招呼。
白福维持着巴闭的嚣张脸,随意摆摆手道:“都坐,我宣布几件事!”
现场很快安静下来。
“第一,我在旺角有两条街,以后烈火和龅牙驹一人管一条,没有大事不要来烦我,老子准备拍电影做文化人了!”
现场一片哄笑,谁也没当真。
白福也不以为意,道:“第二,刚才跟龙头谈了谈,他准备将吹鸡在湾仔的地盘给我。我懒得管,以后湾仔的事,交给绅士辰负责。”
“如果有麻烦的话,龅牙驹交给你解决,没问题吧?”
白福看向龅牙驹。
龅牙驹立刻站起来,排着胸脯道:“大佬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办好!”
他想得也很明白。
他资历有些浅,这次能扎职,还是拖了陆辰的人情。
现在有机会实打实干上几场,展示一下实力,以后更好掌握旺角。
“至于刀仔明嘛!”白福琢磨着。
“大佬!”
刀仔明忽然举手。“我能不能跟着辰哥?”
“嗯,也好,绅士辰毕竟是白纸扇,有你辅助也不算坏了规矩。那就这样吧!”
完,巴闭拍拍手,喊道:“来啊,给每桌再上两箱蓝带,今高兴,大伙不醉不归!”
“哦哦……不醉不归!”
现场一片欢呼。
底层古惑仔们固然羡慕大佬分封,但更不舍眼前酒肉。
难得有酒席摆在面前,若是因为想东想西,少吃几口,那可就亏大了。
现场一片欢腾,大伙觥筹交错,划拳的划拳,喝酒的喝酒,一时间好不热闹。
连化骨龙都被热烈的气氛感染,醉醺醺的拎着一瓶啤酒,不知道跑到哪里拼酒去了。
唯独苏建秋如坐针毡,味同嚼蜡。
当白福出湾仔两个字的实话,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像是被人用大锤迎头砸下似的,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他死死低下头,不敢看陆辰一眼,生怕眼神中惊慌暴露自己真是情绪。
脑海里不断循环着一个问题:他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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