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弟兄们,请洪爷上座!”
两个面具男蓦然上前,气势汹汹的松绑。
洪定邦被吓得大叫:“不要,不要啊,有话好好,陈sir,大家自己人,没必要做的这么绝吧?”
“自己人?”陆辰挑了挑眉,脸色有些玩味。
“自己人!自己人!”
洪定邦疯狂点头,“我可以把王一飞的位置告诉你,甚至可以配合你写报告,让你占据首功,不过……”
“不过什么?”
“我要两千万美金!别忙着拒绝!”不等陆辰回答,洪定邦就连忙解释:“这两千万不是给我的,而是给我身后的团队,这些钱撒出去,我保证你这件案子不会有任何手尾。
我会教给你几个货真价实的绑匪,无论人证物证都会准备好,保证供述真实可信!”
陆辰没话。
洪定邦深吸一口气,直勾勾的望着陆辰:“陈sir,两千万而已,你不亏。港岛黑心商人这么多,又不是只有王一飞有钱。这次合作顺利的话,我们完全可以如法炮制,隔段时间,再来一次!”
“别为了一时得失,断了自己一条财路!”
洪定邦得情深意切,胖胖的脸上满是诚恳。
别,服力真挺强。
如果陆辰真的是黑警,不定就被他服了。
可惜,他这一番辞找错了目标。
陆辰做思考状,片刻后轻松的打了个指:“两千万吗?可以!不过要先见到人!”
洪定邦喘息着不话,紧紧盯着陆辰。
“怎么?怕我赖账?”
“是啊,毕竟这已经是我唯一的筹码,不过形势比人强,大丈夫总要能屈能伸的嘛!”
洪定邦摇摇头,道:“给我个电话吧!”
“给他!”
随着陆辰一声吩咐,一名面具男伸手入怀,掏出一支崭新的手提电话,该在洪定邦刚刚被松开的手里。
洪定邦飞快拨出一连串的号码。
“喂?是我!你现在在哪儿?新界?怎么跑到新界去了?老子不是让你一直在公海上飘着么?水警?水警怎么了?你是渔船呀,手续齐全,只要把那老东西藏好了,水警又能把你怎样?
害怕?扑街!没钱的时候你怎么不害怕?
算了算了,老子早就知道你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好在我这边已经快结束了,你尽快把人带回来。
两个时后,就在西贡碎石滩头,要是敢迟到,下次见面就把你的皮扒下来,就这样!”
洪定邦对着电话威风凌凌地发了一痛批,而后抬头看一下陆辰:“你听到了,两个时后,人就会到西贡碎石探头!”
陆辰没有侧头,“知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一个面具男微微点头。
“好!报警吧!”陆辰淡淡的道。
“啊?”洪定邦张大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陆辰有些好笑:“你这么吃惊做什么?”
“你……你怎么能报警呢?报警了,你的功劳怎么办,钱怎么办?”洪定邦有些着急。
陆辰不屑的撇了撇嘴:“你当警察多久了?”
“快三十年,怎么了?”
“三十年呀,难怪脑袋都僵了!好好看,好好学,这些古惑仔没大脑,你也没大脑吗?”
陆辰轻哼一声,懒得再多什么,转身便走。
洪定邦有些着急,张嘴正要喊,就感觉到脖子后面一疼,随即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两个面具男上前,将洪定邦从固定的柱子上解下来,又重新捆成粽子,随后抬到一旁的破旧软垫上。
陆辰推门走出空旷区域,透过空荡荡的窗框,望着外面还没有完全建造好的工地,缓缓摸出电话。
“喂?阿秋!是我!”
……
另一边,苏建秋一脸震惊地挂断电话,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宋子杰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女朋友给你打电话分手了?”
“闭嘴呀,谁分手了!不是!我哪里有女朋友!”
苏建秋本能地反驳了一句,沉吟片刻,快步向前方的指挥台走去。
宋子杰跟在后面:“喂,你要去哪儿啊?陈sir吩咐让我们带队去湾仔扫荡娱乐场所呀!”
苏建秋来不及回答,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
指挥台处,陈家驹和几个队的指挥官围在一张地图前,这声的商量着什么。
一直监听着电台信号的警察突然回头,道:“长官,刚刚接到报警,有渔民在外海看到了一起绑架!”
“绑架?”
陈家驹猛地抬起头来,现在的他对这两个字相当敏感:“目标是谁?”
“报警人没!只是自己与一只船远远地交错而过,隐约看到一个人被绑在船上!”那警察道。
陈家驹有些失望,“好,我知道了!”
港岛社团猖獗,每都有人被丢下水,因此海面上不平静是所有警察都心知肚明的事。
只是一来都是些古惑仔和社会败类互相厮杀,没有必要牵扯太多精力进去,另一方面,也是大海茫茫,这种事不好管。
首先警方根本不知道被害人是谁,就算知道了,也不一定知道嫌疑人是谁。
就算锁定了嫌疑人,也不一定能够找到证据。
就算所有的东西都运气很好的摆在了法官面前,嫌疑人只需要请一个好律师,或者干脆推脱不承认,就有很大的概率免除刑罚。
所以,想破一个海上的案件,其耗费的资源和收获的影响是不成正比的。
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多破几个大圈帮的枪案,简单明了,要与民众息息相关,对于提高警队形象,扩大警队的影响力非常有用。
正因为如此,陈家驹才有些失望。
而就在这时,苏建秋大步走过来,插话道:“陈sir,我接到了一个消息,可能有点用!”
“!”陈家驹精神一振,有些期待的看过去。
“有消息,王一飞被人挟持在一艘船上,而那艘渔船会在两个时后,在西贡滩涂湾靠岸补给!”
“什么?”陈家驹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紧张地盯着苏建秋:“消息准确吗?呃……”
“我叫苏建秋,陈sir叫我阿秋就好了!”苏建秋很有眼力的自我介绍。
陈家驹点点头:“阿秋,你有把握吗?消息的来源能透露吗?”
苏建秋略作犹豫,想到陆辰的吩咐之后,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陈sir,借一步话!”
“当然!”
陈家驹欣然点头。
两人在附近警察的注视之下走到一边。
“陈sir,我的线人情况有些特殊,他是和联胜的社团份子,地位比较高,所以如果身份突然暴露,很可能……”
“我知道了!”
陈家驹抬手打断,略带歉意的道:“抱歉,是我坏了规矩,线人保密条例嘛,我知道。
不过也请理解我,毕竟这一次绑纺目标是王一飞,他的身份终究是有些不同的……我们必须得确认消息的真实性!”
苏建秋犹豫片刻,一咬牙,点头道:“我敢做担保,消息绝对真实!”
“好!”
陈家驹点点头,鼓励的拍了拍苏建秋的肩膀:“如果能够把人救回来,你是首功!”
“行动组,电子监控组,ptu支援队负责冉我这里来一趟,另外,叫人通知水警,就两个时之后,我们需要他们的协助!”
陈家驹大步向前,高声吩咐起来。
一众警察迅速行动。
苏建秋站在原地,宋子杰走过来碰了碰他的肩膀:“阿秋,厉害呀,这种没头没脑的案子也能找得到线索?”
苏建秋勉强一笑:“运气!运气而已!”
别人只羡慕他消息灵通,很可能立下大功劳,谁又知道他心中的忐忑。
陆辰那家伙究竟想做什么?
难道王一飞被绑架这件案子,他也在幕后插手了?
苏建秋思不得其解。
……
两个时后,西贡滩涂湾。
在一片漆黑的水面之上,马达声远远传来,一艘不起眼的渔船在海面上游荡片刻,在确认周围安全,没有可疑的人之后,这才缓缓靠向码头。
船头上,一个络腮胡壮汉一只手操控着船舵,一只手不断的打电话。
然而,电话却一直是忙音。
“艹,扑街洪定邦,又不接电话!又不接电话!”
络腮胡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破口大骂。
旁边一个把玩着匕首的年轻人忍不住笑:“水叔,干嘛还这么大火气?我们可马上就是有钱人了,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过得可都是上等饶生活,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你知道个屁!”络腮胡毫不客气的骂了一声:“古语有云,行百里者半九十,不要钱没拿到手,只要我们没有安全脱身,这件事就不算完!”
“放心吧,洪爷都已经计划好了!肯定没问题!”
年轻人咧了咧嘴,匕首向后一指:“就算有问题,人质也是在我们手里,大不了再找些人重新要赎金就是了,主动权在我们!”
他匕首所指的方向,赫然是一个特意用木头箱子打造出来的牢笼,整体一米见方,王一飞全缩在里面,虚弱的喘着气。
显然在经历过绑架,挨饿,缺水,晕船以及精神折磨之后,年纪比较大的王一飞状态有些不好。
可惜,络腮胡两人根本就不在意,反正只要活着就校
渔船缓缓靠岸,络腮胡关掉马达,顺着梯子爬到甲板上。
他先左右看了看,发现安静如初,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头招呼道:“没有人,刀,把金主带出来吧,记得动作轻一点。”
年轻人笑着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放心吧水叔,我温柔着呢!”
话音未落,他就一脚将木箱子踹开,拎着王一飞的衣服领子,将这个可怜的老头扯了出来。
动作简单粗暴,直来直去,毫不顾忌王一飞会不会被断裂的木头茬子划伤。
王一飞呻吟了一声,下意识挣扎两下,任由年轻人扯上甲板。
络腮胡先跳上了码头,捆好绳索之后,正准备借王一飞上岸,身后突然灯光大亮,周围水面上瞬间冒出七八个潜水员,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只鱼叉。
“不许动!”
灯光下,鱼叉的金属箭头反射着光芒,令络腮胡和年轻人同时一愣。
随即,警铃大作,一排排车灯亮起,码头后方顿时出现十多辆警车,警灯闪烁,染红了半边。
大量警察现身,一排一排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两人。
水面上,数艘水警快艇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它们将渔船封锁,大喇叭喊道:“我们是港岛皇家警察,现在怀疑你们参与了一件很严重的犯罪行动,立刻举手投降,否则将视为赋予顽抗……重复,我们是港岛皇家警察……”
络腮胡和年轻人都傻了,他们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王一飞,忍不住浑身战栗。
原剧情中,这俩饶胆子也不是很大。
从行动一开始就战战兢兢的,遇到水警就吓得够呛,一个劲儿的给洪定邦打电话。
到了后期,听洪定邦已经失败被抓之后,两人也没想过宝山在手,可以重新开始。
反而觉得王一飞忽然成了烫手的山芋,为了洗脱嫌疑,竟然直接将大富豪扔进海里,企图毁尸灭迹。
如果不是他运气好,被北边的巡逻快艇救下来,估计也是一个石沉大海,消失无踪的结局。
现在忽然被大批警察包围,他们早就吓得浑身僵硬,连动都动弹不得了。
陈家驹带着一票重案组的精锐警察快步冲上去,迅速控制住了络腮胡两人。
在看到面色苍白,却眼含激动的王一飞时,陈家驹欣喜若狂。
“真的是……真的是……”
他一连了两遍,都没有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不远处,苏建秋有些发呆。
消息竟然是真的?
可既然是真的,为什么白白送给自己?难道只是为了让自己尽快升职吗?
想不通啊,真是想不通!
最初的激动和错乱过后,陈家驹总算想起办正事来了。
发现王一飞的体征状况不太好,连忙叫人将他送上了救护车,在一大群警车护送中向医院而去。
谁都没有注意到,码头下方,一艘不起眼的快艇上,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子正昏迷不醒。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