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灵召唤:只有我知道的历史正文卷第一百四十五章文章泣鬼神,天地人皆惊!所谓盛世!!最新网址:苏澈有些意外。
他完全没想到这一次的模拟……
竟足足有八个选择!
以往开局,要么是三个,要么是四个。
这八个选项的开局,还真的是盛况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破到六段的关系?
还是说,是因为自己上一次模拟,不走寻常路,所以引起了很多英灵的关注?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此刻的模拟。
到底如何选择?
苏澈认真看着这些选项。
选择一,出生蜀地,五岁那年,女帝去世,长大后,好剑术,善诗赋,开始走上干谒之途……
这个选项,苏澈顿时有了猜测。
莫不是诗仙李太白?
不得不说,很有可能!
时间,地点,包括兴趣爱好,都基本对上了。
作为诗仙,李白是个非常出名的人。
很多人仰慕他的才华横溢。
也有人羡慕他的放荡不羁。
更有人欣赏他的洒脱自在。
实际上。
李白也有自己的烦恼,那就是在仕途一道上,他一直不怎么顺利。
因为出生于商贾之家,这使得李白没办法通过科举来获得选拔,从而进入仕途。
在这样的情况下。
所以李白只能选另外一条路。
干谒。
所谓干谒,就是为谋求禄位而请见当权的人。
在唐代。
如果寒门弟子得不到考试的机会,就可以通过“投碟自应、自举”做官,这就推动了干谒之风。
《旧唐书·马周传》载:帝以常何举得其人,赐帛三百匹。
历史上的马周没有参过科举,但他也是读书人,尤其精通《诗经》、《左传》,有一次他西游长安,拜访了中郎将常何,他为常何写文,论朝廷得失,他的文采也得到了唐太宗赏识,经过常何推荐,太宗就授予她侍御史,加朝散大夫。
马周可谓是扶摇直上,一路高升至唐朝宰相,死后甚至陪葬昭陵。
李白、李贺、杜甫,白居易都献过赋。
也就是所谓的干谒之途。
很多年过去后,李白成功进入了翰林院,然而他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官职,只是一个御用文人。
这也是李白的心结之一。
若是苏澈能帮助李白走上仕途……
并在仕途一路上获得一些成功,或许便能得到李白的认可了?
这应该算是一种破局之法?
李白,虽然一直郁郁不得志,却是文坛之大幸,留下了数不清的千古名篇。
这样的存在,在历史的长河中,号称诗仙!
如此盛名。
如此成就。
成为英灵之后。
按照那些名气,那些成就来看的话。
最起码也是神话级的存在……
想到这点,苏澈不免有些心动。
但。
他并没有着急确定,他还是看向了第二个选择。
这个选择符合条件的人有些太多了,苏澈一时半会也没办法确定到底是谁。
第三个倒是很明确,这一眼就能看出来,朱元璋的侄子,朱文正嘛。
洪都之战,朱文正用两万军队守城,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硬是靠着坚强的意志力和极其出色的指挥能力抵挡了陈友谅六十万大军的昼夜围攻,守住了洪都八十五日,直接把陈友谅给打傻了。
这是个狠人,对自己狠,对其他人也狠!
随后,苏澈看向第四个选择。
这个选择,苏澈猜测,可能是五代十国时期吴国政权奠基人,外号神行太保,史称南吴太祖的杨行密?
所谓五代十国,是一个以“混乱无序”著称的大分裂时期。
这是一个“礼乐崩坏、崇尚武力”的乱世。
这个时期的混乱,甚至让大多数史学家都感到头疼。
所以大多数资料介绍都是一笔带过,剪不断,理还乱。
即便是苏澈,也对这个时期的历史,都知之甚少。
随后,苏澈看向第五个选择,他不由得愣了一下,怀疑可能是袁绍?但也仅仅只是怀疑,不敢确定。
第六个选项,苏澈愣了一下,一时半会儿更没办法确定是谁了。
倒是第七个选项很明确。
时来天地皆同力,千军万马避白袍!
加上那些惊人的战绩。
这不正是白袍将军陈庆之?
这家伙的战绩很猛,但历史上对他的评价却并不高。
至于第八个选项,光是看到那首诗,苏澈就能确定是谁了。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不是黄巢,还能是谁?
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狂魔。
他并没有远大的志向,和刘邦、朱元璋这样的造反者不同,甚至都不如张角,他造反不是活不下去了,还天下一个太平世界,而是纯粹的想当官。
是的,通过造反来当官。
这个事儿并不稀奇。
杀人放火金腰带。
黄巢的起义,就像是一股流寇,从没有自己的根据地。
他的部队四处游走,从山东杀到广东,又从广西杀到陕西。
黄巢起义后,经常向朝廷谈条件。
可惜晚唐朝廷的官员智力不够,不愿意封给黄巢节度使这类的大官,只愿意给与三品四品的小官。
双方无法谈拢,黄巢就不断的游走,率部攻打大城市,最后竟然意外的打下了首都长安。
黄巢这才放弃乞降,转而自己做皇帝,建立了大齐政权。
即便如此,黄巢也没有长期的计划。
不过。
黄巢也有他的作用。
那就是一路从南杀到北,将那些门阀世家,贵族大户,统统杀了个遍,这让后世很少再出现“门阀”这种存在。
拔除了世家大族这样的毒瘤,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是一种贡献了。
可惜的是,并不是每个造反者,都有远大的志向,都要创建一个太平盛世。
大多数人会被权利冲昏头脑,彻底陷入个人的欲望之中,黄巢便是其中之一。
此刻苏澈认真看着这八个选择。
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选择太多。
有的时候,也是一种烦恼啊。
和这一次差不多的,便是那次三大神话级英灵齐聚的时刻了,同样让苏澈眼花缭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苏澈思索了半晌。
最终选择了第一个。
诗仙,李太白。
这些选择之中,李白大概是这些英灵里面,唯一的一尊神话级的存在。
此外,苏澈已经大概想到了破局之法……
思前想后,这肯定是最好的选择了。
苏澈忽然想起了那首口水歌的歌词。
如果能重来,我要选李白。
这一次,苏澈倒是真的可以选择李白了。
这想法出现的瞬间,其他七个选项,渐渐的消失了。
随后。
只见这本契灵之书上,出现这样一行字。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这首诗出自《南陵别儿童入京》。
一直以来,李白素有远大的抱负,他立志要“申管晏之谈,谋帝王之术,奋其智能,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
但可惜的是,在做官的这一条路上,他一直是郁郁不得志。
事情在他四十二岁那年发生了转机。
他得到唐玄宗召他入京的诏书。
李白异常兴奋,满以为实现政治理想的时机到了,立刻回到南陵家中,与儿女告别,并写下了这首激情洋溢的七言古诗,诗中毫不掩饰其喜悦之情。
这两句诗把李白踌躇满志的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
毕竟蹉跎了大半辈子,闯下了那么大的名声,终于能如愿以偿,岂能不兴奋?
在看到这行文字时,苏澈几乎能看到仰头大笑出门的白衣才子。
他虽已步入中年,但心仍旧是少年。
原本苏澈还担心,这位可能不是李白,是其他什么人。
看到这句话后,心中顿时确定下来。
很快,这句话消失后。
书上的文字缓缓开始演化。
【你的父亲是在西域做生意的富商,家里颇有财资。】
【这一天,你的母亲梦见太白星入怀,从而生下了你。】
【伱的父亲便将你取名为白,字太白。】
【你在家中排行老十二,所以又被称为李十二。】
【在你很小的时候,你就开始接触道教的书籍。】
【你五岁诵六甲,十岁观百家,十五观奇书。】
【时有传言:你幼时不喜舞文弄墨,时常悄悄溜出去玩,这一天来到了山下的小河边,见到了一个老婆婆,在石头上磨一根铁杵。】
【你看了很久,很是不解,于是便上前询问:老婆婆,你磨这铁杵干嘛呢?】
【老婆婆说:“我在磨针”】
【你便大笑道:“这么大根铁杵,怎么能磨成针呢?别开玩笑了。”】
【老婆婆笑呵呵地说:“只要我天天磨,总能成针的。”】
【也就是自那时开始,你若有所思,心中惭愧,开始发奋读书。】
【这故事的真与假没人知道,但也因此成为一段佳话。】
【还在少年,不过十五,你就有诗赋多首,得到不少社会名流人士的推崇和鼓励。】
【你因为出身问题,没办法参加科举,只能进行通过干谒得到赏识,走上仕途。】
【然而这一条路,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此后你拜师在剑圣的门下,学得一手通神剑术,又掌握不少道术。】
【你跟随师傅隐居大匡山中,学习道术和剑术,同时又用心读书,时而往来于旁郡,先后出游江油、剑阁、梓州等地。】
【时光匆匆,转眼便是近十年过去,你已满腹才华,一腔抱负,你决定……】
【一,继续隐居,二,出蜀游历,三,继承家业,四,亲自干涉。】
苏澈眼前不断闪现着一幕幕画面,少年的时光,转眼即逝。
苏澈看着这几个选择,不由得陷入思考。
隐居是不可能隐居的。
这个时期的李白,二十三四岁,满腹才华,一腔热血,希望能通过自己的才华,引起其他人的关注,从而得到赏识,走上仕途。
原本历史上的李白,选择了出蜀游历,足迹遍布各地,一边游山玩水增长见识,一边拜见当地的名流,希望能得到他们的赏识,遇到属于自己的伯乐。
在这期间,李白写下了无数诗词歌赋,很多名篇出自这个时期。
在扬州时,为了结交好友,不到一年的时间,便散金三十万,可谓挥金如土。
苏澈看着出蜀游历和亲自干涉这两个选项,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了——
亲自干涉。
念头一出,眼前一黑,等到苏澈再次睁开双眼,他已是绣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的李白,只不过这一次,他要用自己的方法,尝试着走进仕途,走上官场。
此刻的苏澈,正在自己书房之中,手里捧着一侧道卷,另外一只手,则拿着酒壶。
苏澈放下了道卷,喝了一口酒壶之中的酒。
酒香浓郁,并没有辛辣味,而是一股子酸味,还掺杂一丝丝的甜味,味道香甜醇美,十分好喝。
这也是白酒。
不过这个时期的白酒,并不是蒸馏酒,而是指米酒,因为颜色是白色,所以叫白酒。
蒸馏的白酒,要等到很久之后才会出现了。
苏澈又感受了一下身体内的道法、灵力,以及一股特别的剑气,他瞬间确定了一点,这个世界,拥有超凡的力量,并非是普通的历史世界。
不过这股力量的层次,虽然不低,但威力并不算特别夸张,并不属于传说中的仙侠。
明白了前因后果之后,苏澈摊开一张宣纸,慢慢的研起了墨,时不时喝上一口小酒,这米酒度数并不算太低,其中的甜味容易掩盖酒味,喝着喝着一不小心就喝多了,直接就喝上头了。
不过,这身体的酒量很好,自然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很快,墨研好了,苏澈拿起笔,开始洋洋洒洒的写了起来。
苏澈并不准备写诗词歌赋,他这方面的文采,在李白的面前,简直比班门弄斧还要可笑!
苏澈要写的内容是有关于政治方面的文章。
论文采,苏澈拍马比不上李白。
但要说对政治的了解,李白就不行了。
前半生,李白可以说是郁郁不得志,没有展现自己的机会。
但当玄宗给了李白这个机会,通过征兆,使其成为供奉翰林,职务是给皇上写诗文娱乐,陪侍皇帝左右。
这个职位是个御用文人,出头的机会可谓大把,但凡有些政治才能,就像是放入口袋的锥子,很容易就崭露头角。
可李白却认为自己没得到重视,从而郁郁寡欢。
此外,安史之乱后,玄宗分封诸子,以永王李璘坐镇广陵,这引起肃宗不悦。
李璘野心膨胀有割据之意,肃宗调兵遣将,形势紧张,有识之士都纷纷避而远之。
结果李白却兴高采烈地入李璘幕府,豪情满怀,以澄清玉宇为己任,发而为诗,有《永王东巡歌》等。
等到兵败之后,自然而然便让李白成为了阶下囚。
可见李白政治意识之幼稚,这和同时的高适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若是李白真有治世能臣的才能,他为李璘出谋划策,让他夺得天下,未尝也不能一展雄图。
机会有很多,可李白一个也没把握住。
这就说明了一件事情——在当官这条路上,李白是纯粹的人菜,瘾还大!!
此刻。
苏澈喝着酒,脑海中的思绪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他要写一篇,惊世骇俗的文章,引起天下震动,让全天下的目光聚焦于他!
不怕不大胆,就怕不够大胆!
这一念头坚定下来后。
苏澈直接落笔。
只见书上,赫然写着这样八个大字。
【宁与友邦,不予家奴!】
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
苏澈冷笑一声,大笔一挥,洋洋洒洒的写着。
苏澈所写的这一篇文章,大概意思是这样的——
为什么隋朝的统治者,宁愿送给友邦黄金万两,无数奢侈之物,却不愿意善待自己的子民呢?
这是一个很值得深入思考的问题。
因为平民没有统战价值吗?
大业六年。
隋炀帝为了彰显华夏之威仪,举办了万国大会。
史书记载。
“每岁正月,万国来朝,留至十五日,于端门外建国门内,绵亘八里,列为戏场。”
四方诸国使者,都来到了长安做客,感受一下大隋的繁荣和富强!
为了让这些“蛮夷”知道中华上国有多么厉害,隋炀帝下令,让人在长安街头上的每一颗大树上,都绑上了丝绸,同时还让长安所有的饭馆,酒店,旅店,统统不准收这些外邦使者的钱!
如果这些外邦使者不好意思,非要给的话。
那老板就必须说:“我大隋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钱根本花不完,所以吃饭不用花钱也无所谓!我们开心就好!”
这打肿了脸充胖子的行为,让这些外邦人十分困惑与不解。
这些外邦使者并不是傻子,能代表一国来到长安朝拜,又岂会是傻子呢?
这些外邦使者好奇的询问:“我看到贵国很多人光着身子,连衣服都买不起,为什么却要将那些丝绸挂在树上呢?而不是送给他们做衣服呢?”
“还有城外有很多人饿的瘦骨嶙峋,奄奄一息,既然吃饭都不用钱的话,为什么他们不过来吃饭呢?为什么饿到了那个地步呢?”
这话一出,老板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支支吾吾,半晌也回不上来。
是啊,为什么呢?
这天下岂会有人开店不要客人钱的?
他们不是不能要。
而是不敢要。
敢要,你就等着被官府各种刁难吧,等待着你的,将会是无尽的麻烦。
隋朝这宁与友邦,不予家奴的行为,似乎成为了一个所谓的盛世标志。
诸蕃使者前来洛阳时,隋炀帝盛陈百戏,所费巨万。
使者们请求入市贸易,于是炀帝又将东都的市场整饬一新,就连菜贩子都要在店铺里铺上地毯。
明明自己的百姓都要吃不起饭了,生活都成一个问题,却要花费这么多钱,热情款待那些外邦之人。
这是所谓“天朝上国”的礼仪吗?
那问题来了。
到底是被服务的一方、被重金赏赐的一方地位更高的,还是大出血赏赐别人,花费无数金钱的人地位更高呢?
这是不是本末倒置了呢?
大家很奇怪啊,竟然都认为——
各种赏赐,花费无数金钱,招待外邦使者,这才是上国礼仪!
那为什么这样的行为,不能用在自己人的身上呢?
这不就是宁与友邦,不予家奴?
造成这样的原因是什么呢?
难道说…
外邦人更高级一些?
这自然不是。
我们一直称呼他们为蛮夷。
可既然如此。
他们为什么要受到几乎没有限制的优待呢?
反而我们自己国家的民众,要牺牲自己,成全他人?
这是什么道理呢?
……
这一篇文章里。
苏澈并没有直接抨击唐朝的所作所为,稍微给这篇文章盖上了一层遮羞布。
他喷的是隋朝。
和唐朝没关系啊。
别代入。
千万别代入啊……
但。
这样的情况,此刻就发生在唐朝。
发生在唐朝那所谓的“盛世”之中!
这个时期。
首都长安、东都洛阳都是‘国际化’大都市,城中不仅有大量外国使节,还有各国留学生,以及大量做生意的胡商,长安一百八十万的人口中,有十多万的外国人。
原本的历史上。
李白多年后寻访武则天明堂,写下《明堂赋》,赋的最后是一首描写武则天在洛阳宫明堂,接见万国来使盛况的诗:
四门启兮万国来,考休征兮进贤才。
俨若皇居而作固,穷千祀兮悠哉!
诗中李白想象当年明堂开启四门,迎接各国使节的盛况,并希望现在的朝廷任用贤才,让盛世一直持续下去。
但此刻。
苏澈可不会惯着这样的行为,直接就开喷!
他在这篇文章里疯狂开火——
“为什么皇帝和官员,对于外人总是格外的包容、优待,对自己的百姓,却十分严苛和吝啬?”
“为什么不将自己的百姓当做百姓来对待,那这样的盛世,到底是谁的盛世?”
“《荀子·哀公》说:统治者如船,老百姓如水,水既能让船安稳地航行,也能将船推翻吞没,沉于水中。”
“所谓的万国来朝之盛世,到底还是诸侯王公们的盛世,还是那些外国人的盛世?”
“百姓即便吃不饱饭,也能被称之为盛世吗?”
“这样的盛世,到底繁华在哪里了?”
“中华古代一些信奉内圣外王之道,然而很多人所作所为,却是内王外圣之道!”
“内圣外王,弄成了内王外圣,这无异于倒行逆施,离死不远!”
“不将百姓当做自己的百姓,这就是隋朝灭亡的原因啊!”
这一篇文章,洋洋洒洒的写完,足足有五千多字,有理有据的论证了为什么会有“宁与友邦,不予家奴”这一情况出现。
说白了,就是隋朝的统治者,不将自己的百姓当做百姓来对待,这是统治者已经完全和自己的子民脱离的情况,久而久之,这就是灭亡之征兆!
随着苏澈将这一篇文章写完。
写罢最后一个字的瞬间,这文章的文气冲天而起,引起风云变幻,屋外突然惊雷,一时间,雷声连绵不断,随后大雨磅礴而至。
天地变色,鬼神皆惊。
文章之气,恐怖如斯。
苏澈听着雷声,雨声,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后放声大笑:“哈哈哈!”
他又喝了一口酒,大声笑道:“快哉快哉!好酒,好文,真是快哉!”
这个时期,被称之为开元盛世!
然而。
这所谓的盛世,玄宗的文治武功,根本就是一些文人描写的虚拟景象。
皇帝骄奢淫逸,世家大族把控上升渠道,万国来朝优待外邦之人。
国内的百姓生活却十分贫穷。
土地兼并之风愈演愈烈,手段之恶劣,数量之惊人,有登峰造极之势。
《新唐书·芦从原传》记载,芦从原“占良田数百顷”,唐玄宗不以为怪,反誉他为“多田翁”。
土地兼并导致了贫富两极分化悬殊:富者田连千顷,宅院无数,占尽天下资财;贫者四壁皆空,栖身无所。
老百姓没有饭吃,没有房子住,只是个别人拥有大量的财富,然后通过一些文人来粉饰太平、替玄宗歌功颂德,用歌舞升平的盛世,表现出太平之风。
所谓的“太平盛世”,不过是这些世家大族,王公诸侯,外邦使者们的太平盛世,和那些普通老百姓,又有什么样的关系呢?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开元九年,监察御史宇文融上言:“天下户口逃移,巧伪甚众,请加检括。”
唐玄宗发布禁逃亡诏:“四海清宴百年于兹,虽户口至多而逃亡未息“。
由此可见,这开元盛世的粮食太多了,老百姓吃不下所以纷纷逃亡。
面对这样一个可笑到了极点的盛世,苏澈自然看不惯,直接就开喷!
他这文章,虽然有一层遮羞布,但指桑骂槐的意思简直不要太直接、太明显。
一点也不够含蓄。
不过,就是要有这样的效果啊。
如果真写成了那种含蓄到了极点的文章,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如果不是怕一开始就成了朝廷通缉的反贼,导致不得不走入造反一途,苏澈甚至都不想给那些王公大臣们一层遮羞布。
随着这一篇文章写成了。
李白的剑圣师傅都被惊动了,此刻破开大雨,一路赶了过来。
“你写了什么?为什么天地鬼神都被惊动了……?”剑圣师傅有些惊讶的问着。
“一篇干谒之文,不足挂齿。”苏澈微微一笑,淡淡说着。
“让我看看,你到底写了什么惊世之文!”剑圣师傅笑着说道。
“请看!”苏澈大大方方的将文章递给了剑圣师傅。
剑圣师傅瞥了一眼这一篇惊世骇俗之文,只看到了标题,便瞪大了双眼,随后认真的看了一会儿。
可才看了一会儿,便震惊的说着:“你这到底是干谒之文,还是要引起天下震动之文?外邦人的事情,也是你能写的?”
“宁与友邦,不予家奴,你这形容,你这笔锋,简直太刺眼,太锋利了。”
“这文章,比老夫我的剑还要锋锐!”
“这是杀人诛心之文!”
“这文章……你真要发出去?”
剑圣师傅只觉得手中这一片轻飘飘的文章,仿佛重若千钧一般,越是看,呼吸越是困难,越是有些害怕。
这文章,太吓人了!
他即便是当世之剑圣,剑术通圣,也终究是要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而自己弟子这一篇文章,却直接批判了朝廷的“政治正确”!
他直接将那些藏在阴暗里的龌龊事,全部放到了阳光之下,这可太遭人恨了,太容易引起大问题了!
这篇文章一出,几乎要与全天下为敌!
即便是他,也不想举世皆敌!
而自己的弟子……竟然写出了这样的文章。
他要与整个天下的权贵为敌!
剑圣师傅知道李白的满腹文采,知道他有一腔热血和一腔抱负,但还是没能想到,他竟然能写出这样的文章。
苏澈听着剑圣师傅这话,淡然一笑,问道:“有何不可?”
“这可是举世皆敌之文!”剑圣师傅皱起眉头说道。
“那便举世皆敌!”苏澈哈哈大笑,放荡不羁的说道:“朝闻道,夕可死矣!虽万死,吾往矣!为了道义,为了理想,为了这天下,我也要戳穿这虚伪的盛世!!”
听着苏澈这话,剑圣师傅不由得沉默了。
沉默半晌之后,他小心翼翼的将手中这文章放在书桌上,感慨道:“如果这是你的志向的话,我也就不再阻拦你了……”
“这天下,总要有像你这样的人殉道,在真理的路上,不可避免会有这样的牺牲……”
听着师傅这悲观无比的话语,苏澈忍不住笑着说:“师傅,我没那么直接,至少给他们穿上了一层遮羞布呢!”
“你这遮羞布,一眼就能看出来,还不如不穿!”剑圣师傅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你直接写当朝的问题,或许会被认为是放浪不羁之言,反而没什么人管你……可你这文章,以隋朝为论据,罗列总结,可谓是有理有据,根本让人忽视不得!”
“就是因为你给当朝披上了遮羞布,才更显得讽刺和辛辣,才更是直戳别人死穴!”
“你这文章,只要放出去,必然引起滔天的大浪!!”
苏澈微微一笑,很是淡然的说:“这正是我需要的。”
对于那些位高权重之人,他们已经看不到底层到底是什么了。
他们的目光,已经被完全的遮住了。
或者说,在他们看来,所谓的民心,是指那些世家大族,是那些读书人。
而那些底层的民众,本质不过是待宰的猪羊而已。
谁会浪费力气,去讨好自家的牲畜呢?
大多数的统治者,几乎无一例外都选择极尽所能的讨好外国人,不断镇压国内的人。
因为你的声音,根本就不重要。
成为天朝上邦,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这是面子工程,可马虎不得!
但苏澈要做的,就是戳破这层遮羞布,将事情放在台面上来说!
没有犹豫,苏澈将这篇文章抄录几遍,随后装在了信封里,邮寄了出去。
邮寄的对象有好几个,一是邸报,这世界也有七大仙山所执掌的邸报,虽然受到官府管辖,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听调不听宣。
除了邸报之外,苏澈还将这篇文章邮寄给了那些名流雅士,希望他们能点评一番,看看可有什么可以修改的地方?
文章被装入信件中,从蜀中一路来到了长安,来到了邸报,来到了那些名流雅士的阁楼内。
最开始,这一篇文章,和其他无数文章混杂在一起,根本没什么人关注。
宋璟的府邸中。
下属拿着各种信件,来到了宋璟的书房内。
宋璟是北魏吏部尚书宋弁七世孙。
他自幼博学多才,擅长文学。
考中进士后,授上党县尉,迁中书舍人、御史中丞、吏部侍郎,被授开府仪同三司,进爵广平郡开国公,此刻已官至吏部尚书!
这个位置掌管着官员资料以及人事任免权,影响着很多官员的仕途,因其重要性成为六部尚书之首。
其权柄仅限于丞相,成为这个职位后,基本再过个几年,他就要成为当朝丞相了!
事实上,他此前就当过丞相,不过在玄宗时期,丞相这个位置,基本一年一换,当不长久,还不如吏部尚书呢。
这样一个天官,巴结他的人简直数不胜数,写拜谒之书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这些信件,宋璟时不时也看一下,全当消遣了。
毕竟,享受那些后辈寒门的推崇与奉承,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
这点小小的爱好,在外人的面前,他不敢表露出来,但没人知道的时候,他还是自己偷着乐,看这些信件。
偶尔,宋璟还会回信,劝勉那些后辈,让他们继续加油,如果看到文采斐然之人,也会给他一个机会。
久而久之,这让宋璟拥有了不小的贤名!
被无数文人,推崇备至!
此刻的宋璟,随手翻看这些信件文章,忽然看到一个字写得不错的信件。
“蜀地,李太白。”
“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但印象并不太深。”
宋璟轻声说着,起初他并不在意,随手将信件打开,将里面的文章取出。
然而才看到开头那八个大字,他的手掌便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宁与友邦,不予家奴!”
这几个字,是何等的显眼,何等的刺目,饶是宋璟这样的老学究,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可依旧还是有些被吓到了。
单从这八个大字,宋璟就能大概猜到这篇文章到底写了什么……
一时间,宋璟有些不敢往下看。
这放浪之言,不看也无妨。
宋璟犹豫了半晌,摇了摇头,将这信件丢在一旁,嘴里念叨着:“放浪后生,狂妄之言,不足道哉,不足道哉……”
随后,宋璟开始看起了其他文章。
然而在看到那八个刺眼的字后,这些文章的内容,瞬间就如同爵蜡,根本没甚意思,脑海中翻来覆去都是那八个大字。
宋璟再次摇了摇头,忍了下来,走出了房门。
这天晚上,在睡觉的时候,宋璟的脑海中,竟还是那八个大字!
宁与友邦,不予家奴!
这让宋璟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他很是无奈,最终还是起身穿衣。
宋璟夫人有些奇怪的问:“官人,你这是作甚?”
“去看一篇文章!”宋璟无奈的说着。
“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该歇息了。”宋璟夫人劝道。
“不行,那文章不看完,我睡不着!”宋璟摇了摇头。
随后他穿好了衣裳,来到了书房,将丢弃在角落的文章捡起,借着烛火之光,认真的看了起来。
宋璟认真看着这篇文章的内容。
这文章的辞藻并不华丽,根本没有修饰的想法,每句话都在讲述着自己的想法,阐述着自己的见解,从古至今,从荀子到隋炀帝,这篇文章写了太多例子。
文章中反复提出一个问题。
盛世,到底是谁的盛世?
看完了这篇文章,宋璟手掌都有些发抖。
随后他又看了一遍,此后反复的看了三遍。
最后他将文章放在书桌上,瘫坐在椅子上。
宋璟喃喃说着:“完了完了,这该死的文章,没看睡不着,看完了更睡不着……这李太白可真敢写啊,你是真不怕死啊。”
“你不怕死,我也不敢用你啊。”
这是真不敢,即便是宋璟,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于这样的勇士,他敬佩,但也会敬而远之!
摇了摇头。
宋璟将这篇文章送到了烛火下,随后在火盆里烧得一干二净。
烧完之后,宋璟仍旧不放心,将灰烬都认真碾碎。
看到一切痕迹消失之后,宋璟这才放心下来。
“就让这文章永远消失吧。”
“不要怪我……这是为你好。”
宋璟轻声说着。
次日。
当宋璟准备上朝时,家中仆人慌慌张张的将一份邸报送了过来:“老爷,出大事了!”
“不必如此惊慌,到底是什么事?”宋璟问着。
“老爷您看!”仆人将邸报送上。
宋璟接过一看。
这邸报之上,赫然是昨晚烧毁的那篇文章!
这文章居然被刊登在了邸报上?!!
“天…天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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