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邱平的精神微微恍惚，原本充塞在他身体中的强大力量消退，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睛，他又变成了……重渊神君。
“所以，我现在还在重渊神君的记忆之中。”
邱平没想到自己穿越了一遭，回来依旧处于这个状态。
重渊神君的记忆就犹如一部冗长的史书，从开天到后世，间隔数个纪元，自己不会一直都被困在这里吧。
单是想象，都让人觉得窒息。
“不过，时间线似乎往前进了一大截……现在开天已经稳固，已经进入了仙道昌明的时代。”
邱平很快就发现了些许不对的地方，比起他穿越之间，时间线前进了许多。
他记得自己穿越前，天地还未彻底成型，梵罗天也未融为这个世界。
而现在，三官大帝已经建立了创造了万千生灵，九大造化传法九太。
在这一纪元中，以九太为核心，共分九大道统。每一道统，便是一方巨无霸势力，其下又分出无数支流。
就比如……重渊神君。
他本身就是被拔苗助长起来的，体内被强行塞入了上万种本源，时时刻刻这些本源都在闹腾，这让他尽管有着造化的境界，但却没有对应实力。
须臾那光辉一收，竟然变作了九柄仙剑。
邱平看那九柄仙剑眼熟，这不是那造化至宝太清九仙剑吗？自己前些日子还从祖龙旧巢中获得呢。
仿佛永远幽寂的天渊，此刻竟然也被光芒照亮，虽然只是隔着记忆，但这些光芒照在身上，同样让邱平有一种身躯都要被烧毁的错觉。
不过，因为造化之气有二十八道，之前一口气死了十九位造化境，这些空出来的造化之气，也被仙道时期的一些厉害金仙给占据，从而成为新的造化。
真正是金仙遍地走，天仙不如狗。
开天之处，天地的资源充沛，灵粹丰足，修行者犹如过江之鲫。
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使用，人便到了这里。
在一方天渊之内，重渊神君看向外界，言辞冷厉。但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他内心的惊乱。
而他的这些对手，那些能够从开天之战中活下来的九太就不说了，其他的造化境也都是从无数金仙的厮杀中崛起的天才人物。
造化境的数量一多，竞争便再次起来。
虚空之中，忽得犹如雷霆闪过，九道光辉如龙，覆压四方。
整个世界正式进入了恢弘浩大的仙道纪元。
……
毕竟，不是所有的造化境的实力都足够强大。
他一依仗着祖龙照拂的关系户，哪里会是这些人的对手。
若非造化强者必须依靠造化之气，恐怕连造化强者都会疯狂贬值。
“你我开天九太之一，你为何要与我动手？”
“重渊道兄，我只出手一招，若是你能挡下，我转身便走。”
在极高处的云层深处，隐约现出一个面容古拙的道人。
邱平在穿越的时候见过这个道人，此人唤作清虚君，乃是开天之处的第一道清气显化，在与无序神魔的战斗中一直存活到最后，又参与了传法，创立太清一道。
他记得此人行事颇为低调，而且性格恬淡，怎么自己这一回来，就看到他在对重渊动手？
还未待重渊回复，那九道剑光就须臾落下，从重渊身躯的九窍之中钻入。
刹那间，重渊神君的身躯内部发出剧烈轰鸣之声，他体内积蓄的大量本源与那剑光出现激烈碰撞。
一道道可怖的裂缝，在其外表浮现。
透过那些缝隙，能看到闪烁的光辉和不断湮灭的能量，强横的气机波动，哪怕是一尊金仙在侧，一样会被生生灭杀。
在这一刻，邱平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削弱。
他虽然寄托在重渊神君的记忆中，但他与重渊乃是一体，他的心中升起了一丝恐慌，如果身体内部的本源破灭，恐怕他也会跟随着死亡。
不过，他记得重渊神君可是一直都被长阳君囚禁到后世，不应该现在就死了吧。
只是那强烈的生死刺激，让邱平将这一丝念头直接抛之脑后。
“你杀不死我！”
邱平也不记得是自己发出的声音，还是重渊神君自己的呐喊。
那高大的犹如山海一般的身影，口中发出了一声爆喝，他的身躯节节暴涨，体内的虚空更是在急剧扩散。
身如天渊，容纳一切。
虽然重渊神君的战斗力不行，但他可是出了名的血牛，连万道本源都能容纳，现在不过是再加上一些太清道的剑光，他又有何惧之？
他的身体内的空间在无限制的扩张，哪怕再强大，再凶横的攻击，他一样也能承受住！
“我不想死！”
重渊神君的心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求生欲望，他的体内仿佛变成了一个黑洞，万物皆能容纳，一切都可承载。
“好厉害的空间法则啊。”
邱平感受着那不断向内坍缩的虚空，仿佛永远也增长不到尽头。
在目前的邱平眼中，空间是一种物质，他可以随时控制空间的密度，让空间变大和变小。
但重渊神君的手中，空间彻底概念化、彻底抽象化，介于有无之间，无限增长，无限扩张。
就仿佛只存在于人的思维中，不依托实际物质，只有在那些崩塌破坏的本源波及到的时候，才会坍缩成型。
而等到那些力量离去，或者无人观测的时候，这些空间又会化作虚无。
“精妙绝伦。”
邱平忍不住感叹，对于一个对空间有着很高天赋的人来说，能够见识到这等层次的空间运转，他当真兴起了一种死而无憾的感叹。
他遇到的过的所有人中，都未曾有人把空间运用到这个程度。
甚至已经到了超脱空间的地步。
随着重渊神君体内的虚空暴涨，那太清九仙剑带来的湮灭力量终于消退。
站立虚空的清虚道人，深深看了重渊一眼。九柄仙剑飞起，首尾衔接，化作一根银簪落入其发髻之中。而后长袖一甩，转身离去。
“这就结束了？”
不论是邱平还是重渊，都惊诧莫名，怎么这人来得突然，离去得也这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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