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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郡主殿下,您这样我要叫人了.”
“放心没人会来,而且你叫的越大声越好”
“您到底要做什么,咦.别.我真的要叫了”
“叫吧~~”
“您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突然就要这样.”
“肯定是看你可爱啊。”
“您您别过来!”
……
房间内,苏婉儿被夏听雨抱在怀中,夏听雨那双狐儿眼看着有些失措的苏婉儿,一脸戏虐,就觉得这位苏家小小姐,比大萌子还有意思。
虽然苏婉儿实力不错。
但夏听雨终究是已经到了七品的刀客,当下的苏婉儿怎么可能反抗的了。
吴大萌看着这一幕,双手蒙着眼,透过指缝看着听雨姐姐突然对婉儿这样。
原本在吃过了饭后,说好的只是来这里看看,但没成想,来到床边后,听雨姐姐突然就将婉儿弄到了床上。
然后就开始发生这样一幕。
事情就很突然,而且这作风完全不像是听雨姐姐平日里的作风,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要做什么.
但就在吴大萌才想着说什么阻止一下夏听雨的时候,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叹气声。
不由侧头看向窗外
这一看.
吴大萌倒吸口气,眼睛都直了。
脏东西!
尤其是看到那个脏东西看着夏听雨还有苏婉儿那边。
嘴唇颤抖,扭头看向夏听雨:“姐姐姐”
声音沙哑,小姑娘吓得不轻,声音很小甚至都带了哭腔,但就这声音哪里盖的过苏婉儿啊。
夏听雨那边也是完全没听到。
所以大萌子不由回头想再去看。
但是这一回头
就看到脏东西站在窗户那儿,而且正看着她!
吴大萌眨眨眼。
四目对视
看那老妇人看自己目光,吴大萌觉得,丸辣!
然后下一刻.
砰!
吴大萌直接吓晕倒在了地上。
夏听雨原本就是想着跟苏婉儿闹着玩玩,本来就只是想今晚陪着苏婉儿一起睡,看看能不能遇到太奶。
但当下,两人听懂动静,回头看去,就看到吴大萌倒在地上。
没有二话,匆忙跑了过去。
“大萌!”夏听雨当即开口。
倒是苏婉儿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扭头看向窗户那边,可窗户那儿不见一个人。
夏听雨毫无感觉,一把抱起吴大萌就要出去找大夫,虽然心中纳闷着突然怎么了,可眼下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苏婉儿紧随其后,但苏婉儿总感觉哪里不对,离开以梅院的时候,又回头看了看院子里。
但也不去多纠结,而是小跑着飞快先去找大伯父他们。
明月当空,月光满人间,恍如琉璃世界,夜气清新,太奶转身离开以梅院,心中所想是倒是跟苏长安那个又怂又胆小的性格一模一样!
……
苏府那边昨夜如何,远在蓟州这边的苏长安自然不知晓。
今日的蓟州早间毫无征兆来了一场细雨,但匆匆来,匆匆走,雨后人间焕然一新。
苏长安与夏凤翔起床后,两人原本是打算去看看徐侠。
但得知徐侠早上下雨的时候就出门了,说是想看看蓟州细雨山景城景雨景。
苏长安无奈。
却也理解。
毕竟徐侠并不知道他们来了,是苏长安没让杜预告知的徐侠,害怕徐侠知道后跑来拜见他们。
发生那样的事情,尤其知道徐侠本身其实也受了重伤,没道理让人拜见他们。
但心是好心。
害怕徐侠受累。
结果你拖着受伤身子跑了。
但两人无奈之后也是一笑,徐侠本就这性格,钟情景色,醉心观察这些,而且受了伤还能这样也是好事儿,比哪儿都去不了只能躺在床上的好。
没见到徐侠,苏长安与夏凤翔自然打算按照原本计划去老槐村那边。
去的人不多,也就带了如玉跟猫猫两个人。
问问村子老人自己爷爷的事情是一个原因。
另一个,想家了。
去的人多没有必要,带着媳妇儿回家而已。
临出门的时候,苏长安与夏凤翔四人换上了寻常人家的衣衫,倒也不是说换成了如何破烂的衣服,就是普通料子罢了。
如玉与猫猫还没过来的时候,夏凤翔原本是想着让苏长安发髻,换做男装。一秒记住【。3。】,
苏长安摇头表示不用,自己以前在家里就是这样乱着头发,然后苏长安叫来猫猫,让猫猫准备好胭脂,自己则是跑去挖了些泥土。
然后指挥着猫猫开始往自己脸上涂涂点点。
倒也不是说弄得多刻意,也就是往脸上加了些斑,画了些红点,还有脸颊那边弄了个红色印记,看起来像是胎记。
五官依旧标准,而且格外精致,但脸上却是有些不堪入目了。
若非是熟悉苏长安的,第一眼看过去,还真认不出。“戴上幂篱不就好了?而且你这样让你说的那几位长辈怎么认出你。”夏凤翔看着苏长安这样,有些不理解,但还是伸手帮着苏长安整理衣服。
一边燕如玉也是纳闷。
如玉从开始就知道苏长安身份,所以对前往村子啊什么没有任何疑惑,但当下皇后娘娘这样,就好奇了。
苏长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我要是不这样化,才会认不出我。”
这一下,猫猫也是抬眼看向苏长安。
回家化妆?
苏长安笑了笑后,手拿着泥在手上搓了搓后,往自己脖子上轻轻摸着,将原本白皙皮肤弄的有些脏。
一边弄,苏长安一边说:“娘给我弄的,为了保护我。”
苏长安接着说道:“家里就是个村子里的农户猎户,没钱没势的,我长这样,对我家不算好事儿。”
夏凤翔愣了下,一下子反应过来。
贫苦人家出长相出众人,不是福,是灾。
苏长安看着镜子里当下自己的样子,左右看看,跟记忆里的一样,事到如今记忆融合也好或是其他什么说法,苏长安已经完全分不清以前的自己跟前世的自己,但苏长安也懒得去多纠结这事儿,毕竟已经是苏长安了,纠结这个做什么。
瞧着自己跟以前的自己没两样了,顶多就是这一年半的时间,自己又有些变化,于是继续拿了红色的胭脂加深了一些侧脸那边胎记,然后说道:“我娘说,她们村子里有个女子,长得十分好看,但也因此,被人牙子盯上了,一天夜里十几个人将那姑娘带走,她爹娘反抗的时候被打伤,最后她哥哥找了一个月,总算是在燕州城妓院找到了,报官后虽然官府出面,但姑娘脸花了,奄奄一息被妓院扔到了黑市里人不人鬼不鬼,带回来后,那姑娘已经疯了,用指甲不断挠脸,我娘亲虽然长得不算很好看,但那女子疯疯癫癫的总是跟我娘说别长得太好看,丑点好这样的话。”
“娘看得清楚这件事,所以在我小时候娘就特意给我这样化妆,怎么丑怎么来,收拾我也不像是收拾我哥一样那么利索,反正捯饬我就乱七八糟的来。”
说到这儿,苏长安笑了下,看向夏凤翔说道:“那时候邻居家奶奶看不下去,数落娘偏心眼没这样偏心的,还跟我爹我叔他们告状,我娘就很无所谓,但我爹不愿意听到娘被数落,最后就说给我收拾好了,但我太皮自己把自己弄成这样,日子久了,村里人发现还真是这样,呵呵,实际上就是爹让我故意演戏的。”
“日子久了,村子里的人都没真的见过我长啥样就都以为我是这样子。我娘那会儿还害怕我不理解,等我懂事后就拉着我跟我哥回娘家时候,特意拉着我们去见了那女子。所以那之后,我脸上一直这样,逃难的时候没条件,娘就用泥巴啊草树叶这些的汁子往我脸上弄,有时候会把血往上涂。”
当说到这儿,苏长安看向猫猫:“是不是跟以前好看的不得了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
放之前,猫猫肯定会无情数落两句。
但是当下,看着苏长安,猫猫点点头:“丑了。”
苏长安笑了下后看向苏长安:“走了,这样就好了。而且我以前娘就是让我随便穿衣服,头发也这样的,所以用不着专门去穿男子衣服整理好头发那些。村里的人都知道我是男的。”
夏凤翔看着苏长安皱了下眉头,倒也坦然,坐在苏长安的位置上:“那也给我化妆啊。”
苏长安看着夏凤翔:“你不用啊。”
夏凤翔白了眼苏长安:“出去逃难,还长成这样,带回去个我这样的漂亮媳妇儿,你村里人怎么想,所以肯定要也给我化一下啊。否则谁相信你能娶到我这样好的媳妇儿啊。”
苏长安欲言又止,只要感觉这丫头咋开始学自己了!
但没敢说出来,主要是夏凤翔的手放在了他腿上,但凡敢来上一句不合适的,立马下手。
猫猫看着夏凤翔:“我去再弄一些这个药汁。”
然后拉着燕如玉就要一起去。
燕如玉愣在原地,疑惑看着苏长安,又看看夏凤翔,原本就不聪明的脸上,当下一脸茫然。
被猫猫拉着离开的时候,燕如玉也是有些懵的,但站在门口,回头看了眼苏长安,侧头看向猫猫:“娘娘说,村里人都知道他是男的?”
猫猫一脸严肃:“他是女的!”
说完再次强调:“女的!!”
燕如玉皱眉,可马上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看向猫猫:“为了隐瞒,所以娘娘的娘亲故意让娘娘向外人说是男的?”
猫猫听到怔了怔,朝着燕如玉竖起大拇指:“对!就要这样想!他必须是女的!”
燕如玉点点头,但再回头看苏长安,心中叹了口气,没经历过那样的生活,但感觉娘娘从小时候好像就很不容易。
明明是女孩子,结果对外只能说是男的。
蓟州城外老槐村,距离上其实算不得很远,坐马车一切顺利,不足半日的时间就到了,要是快一些两个时辰左右就赶到了。
春耕事实上已经接近尾声,亏了杜预想尽办法找人过来,否则一眼望去的农田,多少荒废,又会有多少田地今年不产粮食。
苏长安与夏凤翔坐在马车之上,猫猫与如玉驾车。
撩开车帘看着外边越来越熟悉的风景,苏长安捏了捏拳头,说真的有些紧张,但看外边田地,以及在田垄内忙碌的农户
没来由想起记忆中,当年从村子逃的时候,那些田地里还尽是尸体。
夏凤翔看着苏长安样子,伸手抓住他的手,到也没说话,只是靠在苏长安肩头。
当下的夏凤翔脸上虽说不像苏长安那样弄的厉害,却也稍微点缀了一些麻子这些,不是故意扮丑,而是弄得很自然。
不单单是老槐村,蓟州城外好几个村子,在昨天杜预向夏凤翔禀报的时候都特意改造了一番。
譬如说之前漠北人走时,毁了许多良田灌渠,所以杜预索性寻了蓟州这边一些擅长此事的能吏花了一个多月时间专门研究,最后重新修缮改进。
于是也就有了当下放眼望去,良田所在皆有渠水的画面。
而所花费的银钱,全部用的是夏凤翔抄家世家们的银钱。
其实这些事儿夏凤翔与苏长安都知道。
而且就拿了这些钱修建这些东西的事情上,京城内一些迂腐御史甚至弹劾过杜预,说的是杜预拿了这些钱,不为那些受灾百姓购置粮食,衣衫等日常所需,却是用在修建水利之上,若是平日无妨,但现在燕地受灾,哪里需要这些。
而夏凤翔当时就说了句他让这些百姓赚到了钱。
一些御史依旧不理解。
甚至有些人跑到苏长安这边,想让苏长安劝谏陛下,莫要如此信任杜预,将那么大一笔钱全部交由杜预一人。
苏长安与那名御史说不劳动者不得食,杜大人拿了钱做工钱,大兴土木招收那些想过好日子的老百姓做工,让他们用自己的双手重建家乡,同时也将这些银钱当做工钱发到他们手上。这不是比直接把钱送到那些人手上更好一些吗?
苏长安解释的透彻,这名御史一下子明白过来。
马车行驶在官道之上,路上行人小贩许多,蓟州往日生机如雨后春笋。
而苏长安远远地,看到了那座背靠在众山之中的最高山。
苏长安不再坐在车里,而是撩开车帘,站到车架上,看着那在山脚处的小村子,握着媳妇儿的手,不知道为何,来的路上情绪万千,但这瞧见了,却是没有半点近乡情怯的多愁善感。
只是看着那高山,那村子,轻声低喃:“爹,娘,二叔,哥,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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