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少年侯,西北王!(求订阅)

  第173章少年侯,西北王!

  “圣上,您已经七天七夜没有用膳了!”

  莽原中部,景皇行宫,东襄王司马屿带着六名宦官恭敬的侧立在殿下,声音轻缓的低声说道,生怕惊扰皇椅上闭目沉思的大周君主。

  六名黄衣宦官更是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息,战战兢兢,都要紧张的晕毙过去。

  这些时日,已经有上百名宦官宫女不知因何触怒龙颜,被廷杖打死,护卫的禁军也死了好些人。

  景皇是否为一代明主,后世尚未有定论,但却绝对不是一位喜怒无常的暴君。

  起码,在景皇还是皇子以及即位后的这些年来,从未作出任何的暴君行径。

  可自从西路大军失败的消息传来后,景皇就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

  阴郁、暴虐的气息,笼罩雄峰周围,凝聚不散,重若山倾。

  死寂。

  还是一片死寂。

  东襄王话音落下,偌大的殿堂中就再无一丝一毫的声音响起。

  被吓得都快要失禁的可怜宦官们,甚至都快被自己的心跳声震晕了。

  东襄王无奈的在心中叹气,北伐失败无论对于景皇、大周还是满朝文武、黎民百姓,都是无法承受的巨大打击。

  很可能让原本蒸蒸日上的大周皇朝,就此消沉不知多少岁月。

  “嗒嗒嗒”

  殿外,急促而轻盈的脚步声忽然响起,伴随着铁甲与兵器的撞击声,由远及近。

  殿内众人心中同时一禀,呼吸都要停止。

  不用说,此时能径直奔上峰巅行宫的只有前来禀报西路大军战情的禁军护卫。

  东襄王司马屿回首望去,就见一名身高八尺、身着威武铠甲的禁军校尉神情凝重的快步走来,眸光昏暗,早已做好了被处死的准备。

  这些时日,每一名前来报信的禁军护卫,都没能活着走下峰巅。

  西路大局已定,谁来报信,都是同样的命运。

  “启禀圣上,十息前,四殿下碧隼传信,有最新的战情禀告!”

  禁军校尉于殿台下跪下,双手奉上一枚沾染着血迹的小小木筒。

  “司马烨这孩子能坚持到现在也是不容易啊!”

  司马屿望着校尉手中的木筒惋惜不已。

  作为一名战败的大周皇子,纵然错不在他,结局也早已注定,即便能自西路逃出,等待他也只有铁血严厉的惩戒,纵然不死,也会被囚禁一生。

  “圣上!”

  尚宝监掌印太监小心翼翼的接过木筒,跪到景皇身前,双手高举过头。

  “念吧!”

  景皇沉默许久,双目紧闭,终是淡淡出声。

  时至今日,即便他如何不甘,也深知大局已定,无力挽回。

  “老奴遵旨!”

  尚宝太监点了点头,颤抖着割开木筒上的火漆,倒出了两卷锦帛。

  他打开一卷,本是下意识的读去,目光一扫,张开的嘴就完全僵住。

  “啊?”

  “啊!”

  尚宝太监惊叫一声,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将锦帛贴在的眼睛前,睁大双眼看了看。

  先是疑惑,随后沉思,旋即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又急不可耐的打开第二卷锦帛,目光扫了扫,旋即抬头,脸上带着不能置信的狂喜与激动,张了张嘴,却是连一个字都难以发出,如同失语一般。

  “念!”

  景皇眉头微皱,自然察觉了尚宝太监的情绪波动。

  心中也是黯然叹息。

  战局已经这么不堪了么?

  西路军已经全军覆没,还是叱罗、拓跋的大军,已经开始向中部进发了。

  “是!”

  尚宝太监心头一震,连忙清了清嗓子,举着第二卷锦帛,拼尽全身气力高声念道:“儿臣司马烨叩拜父皇,西路大捷!”

  “唉!”

  殿内众人齐齐叹息,果然如……?

  东襄王猛的抬头:“你再说一遍?”

  “儿臣司马烨叩拜父皇,西路大捷!”

  尚宝太监声音颤抖,眼眶湿润,望向司马屿,激动道:“王爷,西路大捷,西路大捷!”

  “你说什么!”

  景皇也猛然的睁开双眼,大手一把抓起尚宝太监的脖领,急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圣上,西路大捷啊!”

  尚宝太监举着锦帛,高声念道:“儿臣司马烨叩拜父皇,西路大捷,百万莽军趁我凉州总营西翼防线空虚,发起总攻,致使凉州总营完全失守,四十五万大军战死三十万,更被莽军一路追击十天十夜,困于山峦矮坡之上,已是必死之局……”

  “不是说大捷么?”

  东襄王司马屿听到这里愣了愣,忍不住急声打断。

  景皇也同样面露疑色。

  按照这样的战况怎么可能是大捷?

  不全军覆没,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圣上、王爷,我还没有念完呢,别急别急!”

  尚宝太监笑了笑,继续念道:“然我西路大军即将倾覆之时,忠武将军姜离率二十五万大军驰援赶到!”

  “嗯?”

  “姜离?”

  “他哪来的这么多军马!”

  景皇与东襄王都是一怔。

  北伐开始前,明明安排姜离统帅鸡鸣障城一万军马出关,作为游骑来着啊!

  “姜离将军入北莽后,深入莽军腹地,连续攻克拓跋王族等数十部落营地,杀北莽战神拓跋雄哉胞弟拓跋略,降服拓跋王族贵族拓跋戈、拓跋孤峰,收拢北莽骑兵八万!”

  尚宝太监念道。

  “姜离降伏了拓跋王族的部落,收拢八万莽骑!”

  东襄王如遭雷击一般,瞠目结舌,眸光剧烈颤动,到了最后更忍不住直接奔上殿台,趴在尚宝太监身旁,看向锦帛,生怕自己听错了。

  大周与北莽战了八十余年,从来没有一位大周将领能够真正的降服北莽野兽一般的莽骑。

  姜离只带一万军马,就降服了八万?

  景皇也是惊疑不定,如在梦中。

  尚宝太监继续念道:“后,姜离将军前往北莽边境赤河谷,会见西域佣兵首领符狄等人,达成协议,雇佣西域兵马十三万!”

  “嘶!”

  便是景皇也倒吸一口冷气!

  这手笔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西域兵马。

  朕怎么就没有想到。

  可就算想到了,又岂敢真的重用。

  “云麾将军姜玄洛擅离职守,听闻凉州总营受袭后,率领大军回援,路遇北莽伏击,姜玄洛……”

  尚宝太监顿了顿,刚想继续念下去,却被东襄王一把抢过锦帛,自己念了出来:“姜玄洛胆怯,弃军逃亡,扔下五万余骑自生自灭,是姜离将军命麾下精兵支援,救下翼军四万五千人!”

  “乱臣贼子―姜玄洛!”

  景皇震怒滔天,大手重重拍在皇椅上,怒骂道:“身为翼军统领犯下弥天大罪,不但不知悔改挽救,竟然弃了部下,自己逃命?罪不可赦,碎尸万段也不解我心头之恨!”

  “圣上勿怒,咱们听高兴的!”

  东襄王司马屿念道:“姜离收拢各路军马,自西北边境而起,奔袭千余里,直接攻入腹地,叱罗、拓跋等西北莽族部落营地全部被姜离将军攻占,以此为要挟……北莽百万大军,尽数归降,西门莽原已是我大周之地!”

  “西北之地,尽归我大周所有?”

  景皇猛的站起,他快步走到一旁的北境地图,看向莽州西北部的辽阔疆土。

  开疆扩土!

  这是何等的功勋。

  纵然只是名义上的占领,也足以载入史册了,万古传唱了。

  “姜离,好一个姜离,真不愧是我大周的麒麟子!”景皇长叹。

  “圣上,还有一封信件,却是姜离的献言!”东襄王司马屿道。

  “念,快念!”

  景皇连忙转身。

  “臣姜离拜见圣上,西北莽军虽已被我凉州总营降服,但莽民与大周恩怨纠葛不断,历来已久,短期内难以真正归顺,大周想要统领掌控西北莽原也势必要付出更多的军力、人力、财力,莽原西北远离大周,直接掌控并不明智!”

  “臣建议在北莽西北设立都护府,派遣精锐军士驻扎,震慑北莽各部,同时以怀柔政策徐徐感化,臣擅作主张许诺拓跋部贵族拓跋戈为西北汗王,未向圣上事前通禀,是臣之罪,然为了彻底消除莽患,使莽原融我大周,臣恳请圣上应允……”

  东襄王合上锦帛,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他出身皇族,自幼接受名家大儒、武道名家、文臣武将的教授熏陶,从戎二十余载,自问处于姜离的境遇下,只怕连他的皮毛都追赶不上。

  真的是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拯救北伐战局,安定西北。

  不过……

  虽然很多策略和行为,都有擅越之嫌。

  尤其是许诺拓跋戈为北莽西北汗的举动……

  “圣上,臣以为姜离许诺拓跋戈虽然与朝纲不符,但事出紧急,也是形式所迫,是不得已……”

  东襄王司马屿低声道:“还请圣上不要责怪,而且纵观全局来看,这一决定与朝廷策略完全一致!”

  “朕为什么要责怪姜离,若非姜离,北伐大策必将毁于一旦,三十余万大周军士战死沙场朕也有错!”

  景皇摆了摆手,脸上并无不悦之色:“姜离当赏,若朕在这个时候还拘泥于这些微末形式,又与昏君何异?”

  景皇的目光重新落在莽州地图上,他沉吟许久,开口道:“拟旨,姜离谋略过人,忠心可鉴,武冠万军,力挽狂澜为大周立下开疆扩土之不世功勋,今册封他为正二品辅国大将军,拜上等候,赐名镇军。

  “莽原西北为我大周第二十八省,既然因姜离所得,便唤作离省吧,设安莽都护府,姜离为第一任都护府节度使,掌一省军政大权。

  “封拓跋戈为西北汗,离省莽族各部皆归其统领,受安莽都护府管辖!”

  “安莽都护府军制十万,自原凉州总营余部中挑选,四皇子司马烨统军不利,率凉州剩余兵马与中路军汇合,罪责记下,先让他戴罪立功吧,待北征结束,再对其进行惩戒……”

  “镇军侯,都护府节度使!”

  殿内众人闻言,都是暗暗一惊。

  虽然他们知道景皇必会厚赏姜离,却没有想到会厚重到这样的程度。

  这几乎是将整个莽州西北都封给了姜离。

  虽然名义上拓跋戈才是数百万莽民的大汗,可谁都知道,真正的西北王是谁。

  “圣上,对姜离的封赏会不会太重了一些!”

  东襄王司马屿有些担忧。

  这不仅仅只是姜离未来可能出现拥兵自重的情况,便是满朝文武也会有所争议。

  年仅十六岁的上等候,一省节度使。

  这样的地位与权势,几乎达到了一个臣子所有拥有的极限和顶点了。

  “若不封姜离为安莽都护府节度使,试问满朝文武有谁能替朕守好离省?”

  景皇重新坐回皇椅,道:“朕又何尝不知这其实是一步险棋,但今时今日,只有离省安定,朕的北伐大业才能继续施展而无后顾之忧!”

  “圣上考虑周全!”

  东襄王司马屿点了点头,却依旧有些不太放心:“镇武侯与姜离虽为父子,却势同水火,武侯若是知道……”

  “知道又能如何,姜玄洛可是他保荐的,西路大军惨败,三十万余万大周军士白白惨死,这个罪责难道只惩戒姜玄洛一人就足够了么?”

  景皇淡淡道:“朕念武侯功勋卓著,武朕天下,不去惩治他的罪责,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圣上所言极是!”

  东襄王颔首。

  这时,大殿外又有一名禁军校尉快步走入,向景皇禀报道:“启禀圣上,西路翼军统帅、云麾将军姜玄洛自西北逃回,现在就在峰下想要向陛下领取罪责!”

  “姜玄洛?”

  景皇冷冷一笑:“他竟然还知道回来?他回来想干什么?表忠心吗!”

  “启禀圣上,姜玄洛将军说他自知罪不可赦,但西路军失败主责并不在他,而是姜离!”

  禁军校尉抬起头,恭声道:“姜玄洛将军说,忠武将军姜离自进入莽原后就彻底消失,再无踪迹,他身为西翼大军统领自当注意一切细微变化异常,这才去寻找姜离的所在,现在回想起来,很可能是姜离故意为之,吸引他离开值守区域,这才导致西路的败亡!”

  校尉说道这里,眸光隐蔽的看了一眼景皇的神情,继续道:“而且姜玄洛将军怀疑,姜离很可能投靠了北莽,甚至连西翼军防守空虚,也是姜离泄密的!”

  “姜玄洛真这么说?”

  景帝闻言,怒极反笑:“好一个镇武侯府的嫡长子,兄弟相残竟然到了这样的程度,我倒是有点想见他了!”

  “臣这就去唤他!”校尉闻言连忙道。

  “留下!”

  景皇面无表情,却是指向最初送来四皇子与姜离传讯的禁军校尉道:“朕今日高兴,封你为七品翊麾副尉,你去将姜玄洛给我压上来!”

  “臣领命!”

  禁军校尉大喜,连忙谢恩。

  本以为是必死的局面,结局不仅保住了性命,还被提升了一个品阶。

  他自然知道这都是因为姜离的缘故。

  心中对于这个从未谋面的大周新晋上等候不免多了很多好感。

  他站起转身而去,在路过跪在地上不明所以的同袍时,心中不禁有些怜悯。

  即便是他也能看出这位同为禁军校尉的同袍,必然是武侯的人。

  作为一名只负责禀报讯息的禁军护卫,这位同袍的话着实有些太多了。

  而且……

  禁军校尉摇了摇头,快步而去。

  过了不到片刻时间,就与几名禁军一起,押解着浑身是血的姜玄洛再次走入了大殿。

  “圣上,罪臣罪不可赎,西路大军被剿,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姜玄洛全身是血,甲胄布满密密麻麻的刀痕和箭孔,身上也多处受伤,披头散发,精疲力尽的模样。

  他挣脱开押解他的禁军,踉踉跄跄的扑倒在景皇的面前,哭诉道:“圣上,我自知罪不可数,亲率本部五万翼军驰援,却遭到了莽军的伏击,臣带着五万翼军苦战数日,直至战到最后,本想以死谢罪,却力竭晕倒,被麾下军士拼死救出,若非身负五万军士的嘱托和希翼,真的无颜来见圣上!”

  “嘱托和希冀?”

  东襄王司马屿嘴角抑制不住的抽搐,若非大捷的讯息已至,原本由姜玄洛统领的西翼军,还有四万余众活着,他都快要信了姜玄洛的表演。

  这么好的演技,不去当戏子可惜了!

  “臣万恶不赦,五万军士却是无辜,他们全部战死,至死背负罪名,无法洗脱,愧对圣上,更无颜家人,因此将最后的希望都托付在了臣的身上,希望臣可以帮他们洗脱罪责,英魂可以安心回归大周!”

  姜玄洛痛哭流涕,跪趴在地上,身躯因为无法抑制的痛苦而不住的颤抖。

  “却也难为你了!”

  景皇笑了笑。

  “圣上,臣不难,臣罪该万死,只是五万翼军是真的无辜,臣并非贪生,只是想为他们洗去负罪之身!”

  姜玄洛抬起头,用满是刀伤的手臂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道:“臣愿入乞死营,以戴罪之身为五万翼军赎罪,直至他们罪责全免,便会自戮以报答圣上之恩。”

  他顿了顿,又道:“臣其实做了一切部署,留有数千军马充作斥候,严密巡视,防止军情被叱罗、拓跋两部察觉,西翼军防备空虚的隐秘绝对不可能泄露,一定是除了内奸!”

  “你怀疑内奸就是姜离?”东襄王露出怜悯的笑容。

  “臣不敢说,只是隐隐有这个推测和怀疑,毕竟只有他的一路军马不知所踪!”

  姜玄洛一副谨慎公允的神情。

  “姜离的行踪却是有些隐秘,不过朕倒是知道他的去向和动机!”

  景皇将两小卷锦帛甩到姜玄洛的面前,笑道:“朕体谅你对五万‘战死’麾下的情感,就是不知道他们知晓了你的深情,会不会很感动呢?”

  “姜离的行踪?”

  姜玄洛闻言,心中微微一振,连忙拿起锦帛,迫不及待的看去。

  他是真的很好奇姜离的去向。

  然而……

  “西路大捷!”

  姜玄洛看着四皇子司马烨的字迹,只觉得匪夷所思,四皇子为了逃避罪责,竟然比他还离谱、大胆!

  大捷?

  开什么玩笑!

  他一路逃向莽州中部时,曾远远的看到莽军围杀凉州总营兵马的场景。

  那个凄惨的场景,也算大捷的话,他都能一统九州了。

  四皇子一定也在演。

  姜玄洛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的继续看下去,只为找出更多有利于自己的东西。

  心中也感到了些许的安定。

  最起码,自己还说了那么一两句的实话,而四皇子真的是满嘴胡言啊!

  可他看着看着,脸色就越来越不对劲。

  因为其中的一些事情,真的能够对上。

  就比如,自己弃了麾下军马独自逃命的事情。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是真的,怎么可能有人如此逆天!”

  姜玄洛的手越来越抖,他又抓过第二卷锦帛看去,脸上的神情逐渐化为无尽的恐惧和愤怒。

  恐惧即将降临的惩罚。

  愤怒姜离的手段和运气。

  凭什么。

  他怎么可能做到?

  他配吗?

  配立下这不世之功勋?

  一个前朝余孽的子嗣,一个在侯府中最没有存在感的庶子。

  一个自己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杂碎。

  这不公平!

  “圣上,这完全不可信,仅凭一面之词怎么能够确定如此重要的军情!”

  姜玄洛大声急道:“一定是假的,一定是他们为了拖延时间逃脱罪责的手段,不可信啊,圣上!”

  “你是说朕的儿子不可信,你的话却是可以信的?”

  景皇摇了摇头:“我心中原本还有一丝不忍,不愿武侯在如此年岁失去嫡长子,可现在看来,他身为国之重臣,竟然如此教子无方,养下你这样的祸国之子。

  “若我大周朝的臣子们个个都是如此,还谈什么国泰民安、万年帝业!”

  景皇挥了挥手,制止了还要辩解的姜玄洛,冷声道:“你放心,朕不会意气用事,一定会让你心服口服的,我已经传令武侯,令他即刻前来莽州,亲自审查决断,如何处置你,将由他自己决定!”

  “我也会命离省安莽都护府节度使、镇军侯姜离亲至,与你当面对质,谁是谁非,届时自有公论!”

  “镇军侯姜离!”

  姜玄洛不知道大周朝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离省,但镇军侯姜离五个字却如一柄重锤,直接砸的他魂飞魄散,崩溃倒地。

  姜离?

  他怎么就封侯了!

  他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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