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累的姜初阳也吃了一小碗猪血。
在休息了一会后。
便带着黄磊开始收拾起来了杀猪工具。
黄庆生懂味的连拿出两个红包递给了姜初阳：“姜师傅，今天辛苦你了。”
“这有什么辛苦的。”姜初阳笑着接下了红包，然后顺手递给了黄磊一个。
眼见着天都快亮了。
姜初阳正要跟黄庆生、黄五一告辞离开。
王秀娥却是将翻洗好的猪大肠，还有一对猪蹄递了过来：“姜师傅，这个你拿着，本来按规矩还要给你切两三斤五花肉的，但我家这情况你也知道，所以……”
接下来的话王秀娥尴尬的没有往下说了。
但姜初阳却是听出了话外之音。
他笑着接过了猪大肠跟猪蹄：“婶婶你不要说了，我要是计较两三斤五花肉，之前在切肉的时候就会给自己留了。”
在留了的情况下。
王秀娥不给他也可以拿走的。
毕竟这是规矩，杀猪这个行业的规矩。
“也是。”王秀娥连点头。
她这才发现。
自己有些多想了。
姜初阳比她想象中的要大方的多。
要好说话的多。
“不跟婶婶你说了，我得走了。”姜初阳见曹福生在按喇叭了，将猪蹄递给了一旁等待的小土豆，猪大肠递给了小云朵后，转身就朝吉普车的位置走去。
“嘻嘻……又有猪脚脚恰了。”小土豆迈着小短腿欢喜的跟在了后面。
小云朵却是有些不喜欢猪大肠，但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皱着眉头递给了一旁的司机小王，然后快步追上了姜初阳。
她小肩膀上的杀猪工具包一颠一颠的，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响，将腰都给压沉了。但她却是一点不在乎，仍然紧紧的跟在了姜初阳的身后。
这一幕被赵老‘赵武生’看到。
那是心疼的不行。
但最终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而是沉默的紧随其后。
……
乘坐吉普车回到姜初月家的晒谷场上。
姜初阳没有再去休息。
而是带着黄磊直接去后院杀猪了。
毕竟要去集市上卖猪肉。
这时间上可拖不得。
然而这刚走进后院的大门。
姜初阳就被曹福生给伸手拦住了：“兄弟，俺媳妇带着小舅子跟两个屠夫去花猪村收猪的事情，你之前想必也听到了，俺现在别的不担心，就担心他们会出事。”
“所以你从黄庆生家买来的这一头土猪，杀了全都卖给俺，不要去集市卖了，跟俺去花猪村收猪行不行？”
“不行。”姜初阳直接拒绝了。
“为什么？”曹福生皱起了眉头：“俺又不会少你的钱，更加不会亏待你。”
一旁的曹芬芬也是有些不解。
“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等下被你媳妇知道了，说些难听的话，我该如何是好？”姜初阳笑着反问道。
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
之前曹福生的媳妇可是说过，曹氏饭店收购猪肉的价格只有八九毛钱一斤，在这样的情况下，曹福生给他的高出这个价格，那回去肯定又会吵架。
但给低了。
他六毛八收来的土猪。
只卖八九毛一斤，这还要去除内脏等猪货，那岂不是要亏本了？
所以，现在不卖给曹福生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他去集市上卖猪肉又不是卖不掉。
曹福生不傻，一愣之下就听出了姜初阳话中的意思，在苦笑一声后，连解释道：“俺媳妇是俺媳妇，这不能混为一谈的，你能不能……”
话还没有说完。
就被姜初阳给打断了：“这事情没得商量，我从来不卖怄气猪，更加不吃怄气饭。从你媳妇去花猪村带人收花猪那一刻起，你难道就没有发现咱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已经没有了吗？”
“因为这除了是不相信我，更是看不起我。”
“要是我还舔着脸跟你合作，那我成什么了？”
“后续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是不是自找的？”
“这个……”曹福生哑口无言了。
曹芬芬也是颇有些尴尬。
毕竟姜初阳上次去花猪村收猪。
给他们曹家还有曹氏饭店帮了多大的忙。
她那是心知肚明的很。
可母亲就因为贪便宜。
居然就要单独去花猪村收猪。
这种不讲道义不要脸的做法，说实话真的是要不得。
“这样吧！我也不让曹老板你难做人。”姜初阳看了一眼天色后提议道：“你去找新一村的老村长谈谈，要是他老人家愿意带路的话，去花猪村找你媳妇应该不难。”
“但老村长能不能同意，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好吧！！目前来说也只有这样了。”有些愧疚的曹福生知道这已经是姜初阳的底线了，在抓了抓头后，带着曹芬芬就走了。
一直未说话的黄磊目送他们父女的身影消失：“初阳，我要是你，这事情最好不牵扯到老村长，你可能不知道老村长的脾气，谁要是在他老人家面前不讲信誉跟道义，那会直接骂娘的。”
“问题是我不找个理由将曹老板打发走？接下来的猪还能杀吗？”姜初阳笑着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再说了，有些话只能老村长去说，咱们不能说的。”
“你的意思是……”黄磊一愣之下恍然大悟，也有些哭笑不得：“你小子，这是要在拿老村长当枪使啊！”
“我可没有。”姜初阳否认了后，带头就走进了后院。
黄磊跟在了后面，见小土豆跟小云朵没有跟着，连忙关上了后院的大门。
毕竟杀猪的场面很血腥，小家伙们看多了不好。
……
老村长家。
虽然天刚蒙蒙亮。
但厨房门口却是有两个妇人在忙碌了。
下了吉普车的曹福生看到这一幕，那是松了一口气连走了过去：“请问老村长在家吗？”
“你是？”满脸雀斑的高个妇人闻言转头看了过来。
“俺是曹氏饭店的老板，找老村长去花猪村带路看猪。”曹福生连自我介绍道。
“哦！我知道你是谁了。”高个妇人恍然大悟：“你在这等等，我这就去喊我公公。”
“好！好！”曹福生点头等着。
片刻之后。
就见高个妇人将老村长带出来了。
老村长抽着旱烟，满是皱纹的脸上有着开心的笑容：“真是想不到曹老板你的饭店对猪肉的需求量这样大啊！前天才收的五头大花猪，今天一大早又过来了。”
“是！是！”曹福生讪笑。
“咦？初阳怎么没有跟着一起过来？”老村长看了一眼四周，脸上的笑容突然间消失了。
“这个……是这样的。”曹福生在跟一旁的曹芬芬对望了一眼后，连小声将内幕给说了出来。
老村长吧唧吧唧抽着旱烟听着。
越听眉头就皱的越厉害。
最后不等曹福生说完。
不耐烦的直接打断了：“你的意思，你媳妇白晓兰嫌初阳收的猪价格贵，所以自己亲自带队去花猪村收猪了？然后你怕他们一行人遇到危险，所以在初阳的提议下，来找我带路？”
“是的。”曹福生连点头。
至于个中的内幕还有误会，他想说却是不敢说。
毕竟曹氏饭店厨师王大锤使用病死猪肉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你可以滚了。”老村长怒喝道。
“不是，您什么意思？”曹福生脸黑了。
这个老村长。
不愿意带路干嘛骂他啊？
难道就不可以和和气气的让他离开？
“你听不懂人话是吗？我叫你滚！”老村长瞪着曹福生，眼眸中有着怒火：“你以为我带路就可以去花猪村收猪了吗？”
“我告诉你，从初阳帮助李大宝赶走那个强买强卖的张屠夫开始，现在花猪村的花猪，其他人已经收不到了。”
“哪怕给的钱再多。”
“他们都不会卖的。”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要脸，要信守诺言，还有跟初阳的约定。”
“不像你媳妇白晓兰不要脸，什么都不懂就去花猪村收猪！”
这一段话骂的可够难听的。
让曹福生跟曹芬芬那是气的差点暴揍老村长。
但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没敢去这样做。
之所以会这样，很显然老村长骂的很对。
白晓兰嫌弃姜初阳收购的猪价贵。
擅自去花猪村收猪这个做法真的不要脸。
也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眼见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
俩父女那是尴尬的连忙走了。
开着吉普车去找姜初阳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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