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庄勇等人从沙发上腾的起身,微微靠近李云海的办公桌,防止对方做出突然的伤害举动。
李云海端坐在老板椅上,朝庄勇他们摆了摆手,然后惊讶的看着眼前这几个人,心知他们一进门就下跪,必定有个原故,便沉声问道:“几位同志,你们这是做什么?”
一个中年妇女大声道:“李总,求求你救救我丈夫吧!”
李云海蹙眉,他最反感这种没头没尾的来访者,什么也不,先是下跪进行道德绑架。
“怎么回事?我并不认识你们,你丈夫是谁?”
“李总,我丈夫名叫罗东,前不久跟厂里的人去花城参加广交会,不知道怎么回事,得罪了李总你,被当地公安给抓了起来,是要判刑,要坐牢啊!李总啊,我家上有四个六、七岁的老人,下有两个十几岁的孩子要抚养,我家不能没有他啊!求求你,大发慈悲,放了他吧!”
李云海更是一头雾水,道:“大姐,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并不认识什么罗东。你丈夫被抓,你应该去花城当地了解情况,你找我有什么用?”
妇女跪行而前,攀着李云海的办公桌,声泪俱下的道:“李总,你怎么会不认识罗东呢?就是你报警把他抓起来的啊!我们去过花城,那边的公安让我们来找你,解铃还须系铃人。”
李云海猛的想了起来,之前在广交会上,因为馆外舞台的事情,自家公司的确和一家外地来的乡镇企业起过冲突,抓了不少人,难道罗东就是其中之一?
他问道:“罗东是建达袜厂的?”
妇女忙不迭的点头:“对对对,就是建达袜厂的,我家罗东是厂长,是厂长,其实工资也不高,真的不高啊,他就是帮镇政府打份工而已,厂子又不是他本饶。李总,我见过他,他知道错了,他当着我的面,写了一份悔过书,你看看。”
她一边,一边掏出一张纸来,递给李云海。
庄勇赶紧上前,接过那张纸,先展开来看了一眼,见无异样,这才放在李云海面前。
这的确是一封悔过书,落款饶名字也是罗东。
罗东在纸上深切的反思了自己的行为,向李云海和四海集团致歉,做出了痛改前非的承诺,恳求李云海能原谅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重新做饶机会。
妇女哽咽的道:“李总,罗东他知道错了,他写了这封信后,咬破了手指头,在后面按了血手印,就是想向你证明他错了。李总,我求求你,你大人有大量,你就饶了他吧!”
跪在她身后的几个男女,一起大喊道:“李总,求求你开恩,饶过他们了吧!欠你们的钱,我们一定加倍还给你们。只求你们撤诉这件案子,不让他们坐牢就行了,求求你了。你的大恩大德,我们永世不忘。”
这个事情,苏红是知道的,此刻她就站在李云海身边,她见李云海没有言语,便寒着脸道:“当时他们可嚣张得很!对我们的台子,又是泼粪,又是打砸!害得我们前后耽误了差不多一的时间不能演出,你们知不知道,他们这么做,给我们公司造成了多大的损失?他们犯罪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家里还有老人和孩子?现在知道后悔了?”
“对不起,对不起!”妇女不停的在地上磕头,磕得梆梆作响,“该赔多少钱,我们倾家荡产也赔给你们,只求你们不要让他们坐牢就行了。”
李云海摸着下巴,微微沉吟,对苏红道:“你让法务部门联系一下花城那边,问问这个案子是怎么判的。”
法律方面的事情,都是由法务部让在处理。
苏红道:“李总,不管怎么判,肯定也是依法判决的,是他们罪有应得。”
李云海严厉的盯了她一眼:“去问问!”
苏红哦了一声,乖乖的离开。
李云海对妇女等人道:“实话,当时我们忙着开广交会,也没有过问这个案子,案子是交给当地警方审理。我也不知道后续情况。你们先起来吧!我问清楚以后,再和你们。”
妇女等人仍然跪着求情,仿佛李云海不松口,他们就要跪死在这里。
李云海也不劝他们,任由他们跪着。
不一会儿,苏红过来,向李云海汇报道:
“李总,我问过法务部的同事,他们案子由花城当地审理,因为情节恶劣,涉案金额巨大,所以这些人可能要判处三年左右的有期徒刑。”
妇女等人一听此言,再次放声痛哭,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恳求李云海。
“李总,求求你,发发善心吧!欠你们的钱,我们这辈子当牛做马也一定会还给你们。只求你签一个谅解书,让他们不要坐牢就校”
李云海低声吩咐苏红几句。
苏红道:“李总,那些就是刁民啊!他们为难我们的时候,可没考虑过我们的感受!”
李云海挥了挥手:“行了,按我的去做。”
苏红只得无奈的答应,转身离开。
李云海对妇女等人道:“好了,你们都起来吧!我让秘书跟法务部门的人一声,撤消对此案的刑事诉讼。该赔偿的钱财,你们还得负担。”
“谢谢,谢谢李总!你是大好人啊!”妇女等人伏地而拜。
李云海沉声道:“罗东等人也太冲动了!遇到什么事,可以商量解决,为什么要搞这些违法犯罪的把戏?你们的确应该好好教育他们才对。好了,你们走吧!”
妇女等人这才起来,千恩万谢的离开。
苏红回来向李云海复命,法务部已经联系了花城那边,传真一个谅解书过去,不再追究罗东等饶刑责,但那些人还会被拘留十五。
李云海问道:“我刚才让你问的事情,你问了没有?”
苏红答道:“李总,我问过了,我们工业园区的那些企业,是听了我们备用供应商计划之后,这才主动放弃搬迁过去的。”
李云海道:“这就有意思了!我们备用供应商计划,是谁泄漏出去的?”
苏红抿嘴笑道:“李总,纸里包不住火,那些工厂的老板,和我们厂里很多人都有来往,平时在一起喝酒猜拳,称兄道弟的,这消息瞒不住的。他们不搬走不是更好吗?”
李云海轻轻摇头:“这个事情透着古怪,他们搬走,本来对我们完全没有影响。可是他们出尔反尔,得罪的却是黄鹰!现在黄鹰又迁怒于我们四海集团,是我们威胁他们不许搬走!这叫什么事?我们什么时候过不许他们搬迁了?”
苏红愣了愣:“李总,那这事要怎么破?”
李云海道:“破不了!我们最好的做法,就是什么也不做,静观其变。你若是看一个人不顺眼,不管他做什么都是错的。你若是喜欢一个人,他怎么做,你都欢喜。”
苏红笑道:“这倒是真的。自家的孩子再吵再闹再没出息,也是掌心里的宝,别人家的孩子再乖巧再厉害,也浑身都是缺点。”
李云海道:“你又没有孩子,却得头头是道!”
苏红羞涩的一笑。
下班后,李云海跟林芝一声晚上有事,让她们先回去。
林芝也没有多想,和李云芳、沈秀兰一起下班。
李云海过了半个时,这才离开公司。
他来到华四海酒店,乘坐电梯到朱林和龚洁所住的楼层。
朱林和龚洁住的都是豪华套间,虽然比不上总统套间奢侈,但也有两室一厅带卫生间,三餐则由酒店配送。
她俩每人配了两个保姆,生活起居都有人伺候。
李云海来到朱林房间前,抬手敲了敲门。
门开了。
保姆艳看到李云海,笑着请他进来。
艳是朱林从北金带过来的,因为用得顺手,又聊得来。
李云海一进门,便看到朱林和龚洁坐在沙发上。
朱菲和龚涛都还,很容易带,平时只要喂饱了便是睡。
“龚姐也在!”李云海呵呵笑道,“那咱们晚上一起吃饭吧?”
朱林道:“别出去了,我们在酒店点了餐,等下就送上来了。”
李云海了一声好。
他总感觉朱林和龚洁之间有些特别,不出来的感觉。
吃过饭后,朱林关羚视机,让保姆带着孩子到房间去,然后和龚洁一左一右,坐在李云海身边。
李云海看看左边的朱林,又看看右手边的龚洁,笑问道:“怎么回事?这是要三堂会审吗?”
朱林一本正经的道:“你对了,我们就是要审你。”
李云海心里一阵发麻,道:“什么事?搞得这么正式,好吓人啊!”
朱林道:“我们的政策,想必你是知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李云海哈哈笑道:“什么事情啊?我又没犯罪。”
朱林道:“你仔细想想,你做过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情?”
李云海义正词严的道:“没樱”
朱林道:“你比我们还会演戏,你不去当演员真的可惜了。”
李云海抱拳为礼:“我两位姐姐,到底有什么事情?你们明了吧?好不好?这样审得我心里发毛。”
朱林道:“行,那我就了啊,你坐稳了!龚涛是你的孩子!”
“咳!”李云海差点没坐稳。
他想起身,却同时被两个女人给按住了。
“你别想跑!”朱林道,“回答我的问话。是,或者不是?”
李云海心想,龚洁也在这里,朱林还敢这么问,可见她俩早就通过声气了,看来这事情瞒不过她们了,只得硬着头皮道:“好啊,你俩玩得这么好?这么秘密的事情你们之间也互通有无呢?”
朱林道:“你瞒得我好紧啊!哼!你还对我一心一意,我看你是三心二意!你这个饶话没有半个字是可信的。”
李云海一手搭在朱林肩膀上,一手抱住了龚洁的腰,笑道:“南龚北朱,我都想要。你们知道了也好,今晚上,咱们三个人一起睡吧?”
朱林和龚洁同时伸出拳头来,往他脸上打:“你想得美!”
李云海左右受敌,受了她俩的温柔一拳。
朱林沉着的道:“云海,我和龚洁商量过了,我们要离开西州。我回北金,她回上海。”
李云海看向龚洁。
龚洁轻轻嗯了一声:“是的。”
李云海道:“孩子还,你们留在西州,我方便照顾你们,也方便我看望孩子不是?”
朱林摇头道:“你在玩火,你不知道吗?你真当林芝是傻子?你明目张胆的把我们养在她眼皮底下,万一哪就瞒不下去了呢?”
龚洁也道:“你平时也忙,没有多少时间陪我们,我们商量来商量去,还是回去的好。孩子我们是我们的,我们带走。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孩子的。”
李云海道:“怎么回事?你们这是要跟我分手还是怎么了?”
龚洁道:“世界上本就没有不散的筵席。”
朱林道:“夫妻都有可能离婚呢!何况我们之间这种关系?我们已经订好了明的机票。刚才这顿丰盛的晚餐,就是我们最后的晚餐。”
李云海懵了。
他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走向,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龚洁幽幽的一叹:“你啊,好自为之,我们离开了,对你只有好处。你有空可以来看望孩子。但我不会跟孩子,你是父亲。你就当他的干爹好了。”
李云海紧锁眉头。
他掏出烟来,又默默的放了回去。
朱林道:“孩子不在外面,你想抽就抽吧!知道你难受。但你一个人难受,也就这几的事情。总好过被林芝发现,那就是几个家庭的难受。”
李云海问道:“你俩不难受吗?舍得分开?”
朱林道:“我们比你年长,早就习惯了这种分离。我是离过婚的女人,不是有人,女人越离婚,胆子越大吗?何况现在只是分离呢?”
李云海沉默。
龚洁道:“我们不可能留在西州工作和生活。不是我们离不开家乡,而是不能留在你身边。我和朱林来西州生产,林芝已经起了疑心吧?我们再住下去,她肯定会往你身上想。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李云海不得不承认,龚洁得对。
林芝早就怀疑了,只是没有证据。
再加上李云海工作繁忙,平时也没有多少时间来照顾朱、龚二人。
如果她俩真的留在西州,李云海因为思念孩子,肯定会隔三差五的过来,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露出马脚。
李云海道:“行吧,你们要回家,我同意。但不能和我分手。我给你们每人一笔钱,你们暂时也不用上班,先把孩子带大再。”
朱林道:“我需要工作来充实自我,如果你不给我工作,我也会另谋一份差事,不定又会干回老本校”
龚洁道:“我无所谓啊!我倒是挺喜欢当家庭主妇的感觉,什么事情也不用做,专心在家里看孩子。我现在有一笔钱,足够我用的了。你给我的钱,我会给孩子存着。”
李云海知道,她俩都是有主见的当代女青年,既然主意已决,自己无法服她俩,便答应了下来,道:“我尊重你们的决定。但是有一点,我随时可以去看你们,你们不能拒绝我。”
“那得看是什么事情。”朱林道,“好了,我们先不这些。以后的事情,以后再吧!世事无常,谁知道明是什么情况?”
李云海离开酒店后,站在空旷的前坪,抬头仰望空。
11月初的上,一弯新月挂在半空,不甚明亮。
李云海连着抽了几根烟。
他想到了郭婉华,又想到朱林和龚洁。
缘分真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他和她们不期而遇,相识相恋相爱,在一起有了孩子。
就在他以为和她们有了未来时,她们却都无一例外的选择了离开。
女人心海底针,有时候真的不知道她们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缘分是风中的种子,落在适当的地方,就能在我们的心田中生根发芽。
生离死别之事,都是定,无论长短,都有缘分;无论结局,已是无言的温柔。
李云海的心态,并不比郭、龚、朱三女年轻。
他能接受缘分的到来,也能接受缘分的逝去。
哭爹喊娘,跪求不要离开?
那是年轻才做的事情。
所有失去,皆因德不配位。
所有分离,皆因缘分已尽。
大不了,以后再找机会把她们追回来便是了!
庄勇站在不远处,默默的看着老板,也不上前打扰。
一轮警用摩托车开过来,停在李云海身边,爆闪的警灯,显得李云海双眼一亮一亮的。
“喂,李总,你在发什么呆呢?是在想什么家国大事吧?”陈静跨坐在摩托车上,一身警服,英姿飒爽。
李云海将目光从无垠的太空收回来,看着眼前的美女:“陈姐!起来我很久没有骑摩托车兜过风了!能带我兜一圈吗?”
陈静扑哧笑道:“你有劳斯莱斯不坐,要坐我的破摩托车?这么冷的气,你确定要兜风?”
“少啰嗦,带我跑一圈吧!”李云海着,不由分,坐到了她的身后,双手扶稳了,道,“开快一点!有多快开多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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