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童兮在外面喊了几声,见云青青家没有人应答,赶紧敲起门来,好一会儿,哭肿眼睛的魏时歌才抽泣着开了门。
童兮见到魏时歌的样子,心中一惊,旋即有些恼怒。
她是真的把魏时歌当成好朋友了,无论是平常一起逛街,吃饭,还是吐槽儿子,都是和魏时歌一起。
而且她自认为对魏时歌也十分了解,这个女人这么温柔,如果出现什么矛盾,肯定是云朝他做得不对,抱着这个想法,她气冲冲地拉着魏时歌来到客厅,一到客厅,童兮眉头便皱了起来。
桌子七倒八斜,筷子碗躺了一地,油腻腻地菜勾住地板砖的缝隙死活不肯离开,白花花地米饭遗恨在脚下成为一坨恶心的附着物。云朝坐在随意拉过的一把椅子上,头死命地垂着,脚下一根根抽过的烟魂断地面,手中还夹着一根正在冒着灰漆漆的烟雾,看着火焰已经烧到烟尾,云朝却恍如不觉,直到火星溜到掌背,他才吃痛松开了手,沉默一会儿,便又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点上,继续保持死寂般的沉默。
童兮回头看了一眼悲伤无比的魏时歌,又看了看一脸颓废的云朝,她心中闪过无数个想法,原本想要质问的话被生生压了下去。
林顾我也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也是一惊,他和童兮先将魏时歌扶到沙发上,轻声安慰了一番。
魏时歌只是哭,也不说话。
小未雨慌忙地四处寻觅着,猛地发现云青青房间门开了一个缝隙,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和父母和云青青父母,没有太多的思考,便跑入云青青房间。
“青青!青青!”小未雨一进来就慌不迭地喊着,可往日俏皮的女孩这次却没有第一时间答复他的呼喊。
他一眼就看到了隆起发抖的被子,一时间,小未雨不知所措。
他是第一次见到云青青这么恐惧和害怕。
没有再喊,安静半晌,他挪动脚步走到云青青床前,跪坐在云青青床头,一只手伸入被子温柔地托起云青青的脖子,另一只手环过去搂住云青青发颤的身子,他低下头,隔着被子轻声地对云青青说道:“青青别怕,未雨在呢。”
很久很久,小未雨没有这么温柔地对云青青说过话了。
只这一句话,云青青身子渐渐平稳了下来,她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从被子里把头伸出来,只是向小未雨侧一转身,白皙的手死死拽住小未雨胸前的衣服,拼命地往自己身边靠。
小未雨也没有反抗,反而顺着云青青的力度将女孩搂得更紧。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却又像说了无数言语。
他俩又他妈的开始揣测对方想法了。
林未雨自是知道今天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事情还会引发之后的一件大事。
一件影响他和云青青一生的大事。
为了能够安然度过那件事,林未雨积蓄了近十年的力量。
可即便这样,看着小未雨和云青青搂抱在一起,他心中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和羞愧恼怒。
他和云青青的关系如果一直纠缠不清,未来要如何面对能看到自己的时夏呐。
…………
“魏姐,魏姐,别哭了,云朝让老林带走了。魏姐,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啊?”童兮一边轻轻抚摸着魏时歌后背,一边温声细语地问着。
魏时歌痛哭了一场,似乎有些缓过来了,但声音还是有些沙哑。
“小兮,对不起,又因为我们家的事情打扰你了。”魏时歌不好意思地望向童兮。
童兮嘿嘿一笑,摆了摆手,示意没事,“魏姐,我之前不也麻烦你那么多嘛。你看看我们家未雨都这样了,你还没有放弃他,是我该感谢你啊。”
提起小未雨,魏时歌也忍不住笑了笑,片刻间又想到什么,她不禁叹了一声,“未雨虽然事情做得不是很好,但他是个好孩子,心是好的,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怎么?你们家老云有花花肠子啊。”童兮轻松一笑,将魏时歌搂向自己。
童兮和小未雨安慰人的方式都一模一样。
等了一会儿,童兮发现魏时歌并没有答话,心中猛然一沉,可脸上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继续轻声道:“老云……”
“你别跟我提他!”魏时歌叫了一声,又发现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好,赶紧从童兮的怀抱里挣脱开来,抱歉地看着童兮,“小兮,我不是对你……”
“我知道啊~”童兮轻声撒个娇,“我魏姐最好了,才不会说小兮呢。”
听着童兮的调笑,魏时歌也有些忍俊不禁,缓了缓,她才开口道:“小兮,你知道吗?云朝出轨了。”
“啊?”童兮即便早有心理准备,此时也要装作惊讶,她捂住了嘴,一双美眸不可置信地看着魏时歌,“魏姐,咱这话可不能说。云朝虽然有时候会惹你生气,但也不至于出轨吧。”
“我能骗你吗!”魏时歌挺直身子,微瞪双眼,可片刻,她又一声长叹,身子也沉了下去,“小兮,说实话,我刚才也不相信。小兮,你知道吗?之前有几次云朝喝多了没回家,打电话也没接,第二天我问他的时候,他都说再陪客户,喝多了怕打扰我和孩子,就直接在公司睡了。我就信了……我也没想到……”
“怎么回事?”童兮微微皱眉。
“青青呢,最近新报了一个舞蹈的课外班,就在云朝公司附近。昨天,就昨天,云朝又喝多了。我打电话他没接,我就琢磨什么就酒局八点多就结束啊?再说八点多也不至于打扰到我们啊。我接完青青后,就把车听云朝公司附近,打算上去找找他,结果呢?公司根本就没人!”
“我就着急了,我又给云朝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没接,没办法我只能先把青青送到家里。安顿好青青后,我又给他公司的副总打电话,结果人家跟我说最近一段时间,云朝就没陪过客户,那就不存在什么喝多了不回家的事情。这电话,我一直打到了十点多,终于接了,是个女的接的,跟我说什么云朝陪客户喝多了,她是云朝秘书,一会儿就把他送回来。我当时就问她叫什么,她说她叫……”
…………
听到客厅的声音,林顾我忍不住扶额一脸无奈地看着云朝问了一句,“苏锦是谁!”
云朝默然无语,不回答,不说话,只让烟在哪里默默地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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