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
楚胜眼中的世界逐渐恢复色彩,他感觉自己站在天边,似乎在熊熊燃烧,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恐怖力量此时此刻以他为中心疯狂的爆发了开来。
我这是怎么了?
楚胜扶正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竟然在一盏昏黄的天灯里,灯芯噼里啪啦的燃烧着,他顿时头皮发麻。
“我这是……在人皮天灯里?不对,应该是我的意识此时正在人皮天灯里。”仔细的感受了一下目前的状态,楚胜模糊的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究竟是如何。
楚胜被天灯榨干最后一丝寿命,将永存于天灯之上,成为人皮天灯中的第二张人皮,然而楚胜在死之前引发了两仙之争,三茅真君与玉阳子的清算无法避免的袭来,轰击在了已经与楚胜完美融合的人皮天灯之上!
那股因果之力强行将楚胜的灵魂拉入天灯内。
你小子想先死?站起来给老子历劫!
然而楚胜灵魂归位,而那仙人的清算却是轰在了人皮天灯之上!
彭!
仿佛整个世界都摇颤了一下,一股震撼人心的恐怖力量让楚胜的灵魂都差点被击散。
然而这却也更加促进了楚胜与人皮天灯的融合!
人皮天灯是一种恐怖的神物,来历神秘诡异,就连玉阳子都将其视作破局的唯一关键,足可以看出其强大之处,而如今,楚胜是第一个入主人皮天灯的意识,开天辟地头一遭!
……
外界,所有人都凄凉的看着楚胜的尸体。
就连楚胜师兄都死了么?
有的长生者忽然哭了起来,然而却并不是为了楚胜而伤心,更多的是感受到了绝望,楚胜师兄是长生者之中最强的存在,甚至有的人猜测他的实力已经不逊色于上仙了。
他都死了。
我们呢?
赤红色的正阳观就如同地狱一般,头顶上那两尊伟岸的可怕身影,代表了无上的威严与堕落的黄昏,宏大的气息撑开了天地,让他们头皮发麻。
“我们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啊!”
“我想活下去啊,我想活下去!”
有的长生者心灰意冷,然后一头撞死在大树之上,留下触目惊心的血痕,鲜血将长生者们刺激的浑身发抖,他们用疯狂的眼神锁定了彼此,然后开始掏心掏肺,场面极其血腥。
可就在此时!
楚胜的尸体之处陡然发生了变化,所有人都感觉那一瞬间,楚胜那原本已经熄灭了的生命之火眨眼间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怖波动。
咚!
咚咚!
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响彻起来,犹如天鼓擂动,红霞坠落将正阳观染的更加血红,映照在楚胜的身上,随后极为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楚胜的尸体忽然裂开,露出里面的血肉与肺腑,一股邪火从他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中点燃而后顷刻间将一切全都焚烧殆尽。
“娃!娃啊!”尖锐愤怒的声音从虚空中爆发开来,那是玉阳子的怒吼!
因为他看到了楚胜的一切都焚烧开来,仅剩下一张人皮在那昏黄的火焰托举之下开始快速升空,随后里面开始滋生出新的血肉,仿佛吹气球一般楚胜的身体中重新长出了全新的血肉与器脏。
他的肌肤白嫩,新生的血肉将他的皮肤撑破然后从中探出无数可怕的触手,延伸、碾压,眨眼间覆盖整个正阳观,血色的触手仿佛蛛网一般缠住一切,可怕的巨力将很多长生者们都碾做了碎片!
楚胜神色麻木,心跳声消失不见,然而他胸口的位置却是快速膨胀,昏黄的光芒在胸膛里闪烁,隐约间可以看到那似乎是一盏烛灯,诡异、古老、楚胜神色痛苦起来,他张嘴嘶吼,却发不出声音,身躯也开始不受控制的升空!
咔咔咔咔!
无数触手捆住正阳观,竟是将正阳观衔接的大地生生拉扯断裂,触手蔓延捆住整个正阳观,随后拖拽着正阳观开始升空,触手下拖拽着正阳观,妖冶的红光洒在他的身上,让他变得诡异而恐怖。
长生者们脸色苍白,他们颤抖着,惊悚着。
那还是楚胜师兄吗?
“楚胜师兄,也成仙了?”
“仙!楚胜师兄成仙了!”
什么是仙?
来到正阳观之前他们觉得鸿衣羽裳飘渺如烟便是仙人,可来到了正阳观以后他们知道,超出凡理束缚,挣脱尘世枷锁便是仙,不论善恶!
楚胜师兄,也成仙了吗?
楚胜背后的血肉开始剧烈膨胀,生出肉翅,随后快速盘缩起来形成一个莲花肉座,上面似乎燃烧着一盏看不到的烛灯,恐怖而诡异。
霎时间!
一個崭新的局面出现了!
天空的一角,伟岸的身影屹立,他怒目圆瞪,俯瞰世间,神圣而神秘,古老而强大,磅礴的压力宣泄而下,无尽的云烟环绕其身体,周遭玄光映照诸世,让人忍不住想要臣服。
另外一角,恶堕的神仙,狰狞的怪物,膨胀到让人生理不适的恐怖道士,化作无上恶神,他嘴里吞吐着昏黄的迷雾,眨眼间遮盖日月,残忍的张开血盆大口,尖锐而残忍的怪声响起,仿佛有无数冤魂想要逃脱他的大嘴然而却没有办法做到。
此时,天灯楚胜逐渐升空,占据天空的最后一角,血红的触手无限膨胀,拖拽着这座被人称为牢笼的魔观升空,潮湿的泥土不断的坠落下来,楚胜冷漠的注视着一切!
下茅地仙至真三官保命微妙冲慧神佑神应真君vs大恶大悲穹霄神狱黄景巨口真君vs天灯楚胜!
三足鼎立的局面形成了!
玉阳子愤怒的看着楚胜,羡慕嫉妒的眼神如同要喷火一般,那巨大宏伟的神像狰狞至极,无尽的黄昏笼罩虚空,似乎想要将楚胜整个吞噬。
……
今天的茅山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属于三茅真君小郎君的神像竟然烟熏雾绕,时常颤抖,一个长得极好看的清傲小道人猛然从梦中惊醒,她脸色发白,好像做了噩梦。
脑海之中似乎浮现出了楚胜的模样。
“你的劫,已经到了吗?”
她面色复杂,神色逐渐难看起来:“你的劫到了,那么我的劫,乃至茅山的劫,便也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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