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之后,徐振云并没有点灯,直接将自己扔在床上,呈一个“大”字形。
他只想躺平一会。
这七天的修行周期,虽然遇到了“诗文穿越”的灵异事件,但徐振云冷静分析,抽丝剥茧,自认为得到了正确的结论。
而后冉楚楚即将获救的好消息传来,心情更是为之一振。
但第二个“杀”之道所属的人物出现,却令徐振云倍感头痛!
因为此人和自己身份相同,同属大晋今年的“第一等嫡传”。
还有不久之前发现的魏兴河、宿雨寒隐藏在内心深处对自己的关注……
再加上赵蝮亭的“岩浆态”和大世界中“飞蚊症”异象。
最终“道心棋盘”上异彩纷呈的面目,令徐振云几乎裂开。
原以为顶着通关六合玲珑塔和天授玄晶的光环,背后老板又是心元本洲立下当今纪元道统的大德,自己理应平步青云,一飞冲天。
没想到随着“道心棋盘”发挥效用,却映照出这个看似古典的修真世界背后,藏着大量的离奇与秘密……
女冠说过的话突然在耳边回响:
“一根小木棒虽然脆弱,足以撬动一颗小石子而无碍;一根精炼铁棒虽然坚硬,想要撬起一座山,也会有断折的风险。哪怕是百炼不坏之至宝,想要撬起这座世界,未必比一个小树枝撬动一颗石头更加容易。”
这话甚至被徐振云引用了一回,在金锄主人面前装逼;但现在看来,其实自己并没有明白这番话的意思。
这话翻译过来分明就是:
“你虽然有我当后台,拿到的‘外挂’也很强;但是你承担的使命更困难,我未必罩得住你。你这小卡乐咪要随时做好扑街的准备。”
“上当了呀……叶潮音……被这坏女人给坑了,把我拖到这个世界打黑工?”
眼下赵蝮亭、魏兴河虽然神秘,但是还不至于对自己有直接的威胁。
徐振云略一盘算,对自己影响最大的,还是上了道心棋盘“杀”之道的江承志。
虽然这个“杀”之道并不如费尔由那么间不容发,但徐振云估摸着最快不会超过十天半个月;最激进有可能就是在两天的后“考核”上兑现。
最头疼的顾虑,是这个道心棋盘的“杀”时机到时,江承志并没有并没有暴露自己的秘密。
于是看起来“无缘无故”的被自己打死了;而且后续也未能发现线索。
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况。
最可怕的,就是这江承志并没有什么特殊身份,人家就是一个正常的“大晋弟子”。
只是道心棋盘根据非常超前的推演之道,算定对方和自己命格相克,会在未来某一个时间点——譬如数十年后——成为自己的敌人;所以提醒自己在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干掉他!
如果是这种倒霉情况,徐振云就是彻底理亏,没有任何辩解的理由!
徐振云躺在床上,思绪却是神游天外。
不多时,已经畅想到自己无故击杀江承志;被大晋仙朝问罪;然后自己不得不叛出大晋……一人一棍,秋风萧瑟,勇闯天涯。
最终因为自己绝高被邪修组织“破碎之云”看中,吸收进组织之中,成为三大仙朝生民心目中仿佛魔神的存在……
但其实这一切都是苦肉计,因为他毕竟是“天授玄晶”、“通关六合玲珑塔”级别的天才,虽然误杀同门,大晋又怎会将自己直接放弃?
只得从明面上的“第一嫡传”,转为幕后,借着残杀同门的污名,执行卧底“破碎之云”的计划……
“停停停……”
“真能脑补啊……”
徐振云收起胡思乱想的念头,一骨碌爬起身,推开房门,来到浴室。
泡澡是个减压的好办法。
原以为成为修道人之后,曾经的“药浴”已经成为过去时。这间专属浴室,徐振云本想转让给徐清霜。但没想到,没过多久,自己又用到了。
提着两只大号木桶来回跑了七八遍,倒好水后,徐振云沉浸在冰凉的水池中,只是露出脑袋;俄而将整个头颅也沉在水下,开始轻轻的吐泡泡。
半个时辰之后,在凉水的轻柔抚摸下,精神有所好转,徐振云这才回到卧室,敛息睡去。
……
第二天。
徐振云起床,收拾停当后,推开院门。
木门打开的一瞬间,立刻看见徐清霜双手叉腰,昂首挺胸,一副早已梳妆打扮停当的模样,好像正在“蹲”自己。
徐清霜其实身材颇佳,但是当徐振云心中留下了辛丹萱和穆轻云的伟岸印象之后,根据相对论,徐清霜就相对显得平平无奇了。
不过这个“蹲点”的场景,倒是和上次一模一样!
徐振云狐疑道:“姐,你找我有事?”
徐清霜扬起下巴,略显得意的道:“当然是来抓壮丁。走吧,到‘食为天’去。”
徐振云讶然道:“不是今天吧?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还有七天时间?”
徐清霜嘻嘻一笑,道:“你当小伙计是七天后。但是先老老实实给我当两天苦力吧!给新购置的桌椅、碗筷上浆。”
对于姐姐的要求,徐振云一般都不会拒绝;但是今天却略微有点犹豫。
徐清霜翻了个白眼,道:“你上一轮休息,去冉叔叔家一天;第二天却在家闲逛混过去了?今天哪里还有这样的好事?你一个人在家能干什么?无非是是独自散步装忧郁;要么就是和静雨亭亭两个娃娃为伍。没出息的东西!”
徐振云略一犹豫,道:“好吧。”
由于脑子里装着很多事,徐振云确实打算和上次一样,在家里静静;最多用纯真的儿童洗涤纷扰的心……
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
关好院门,徐振云随着徐清霜越过两道坊街,一直来到“玉华坊”和“平昌坊”相对的“南门大街”,两坊间的店铺门面汇聚之地。
走了好一阵,黑底绿字的“食为天”大牌匾映入眼帘。
盘下了隔壁的“文心绸缎庄”之后,“食为天”的门面陡然扩充了两倍以上;但店名牌匾却没有却没有更替,而是来了个复制——在原先文心绸缎庄匾额悬挂之处,又多出了一块一模一样的“食为天”牌匾。
两块牌匾,隔着一间门面一左一右,倒是别有风味。
由于店面之内的隔间已被打通,如今的“食为天”已经颇为气派,大堂虽不能和“正明楼”等八大楼相比,却已经有了神都次一等酒楼如“食德居”的规模。
但区别在于“食为天”只有一个大堂和二楼的八间小包间;和高达六层、包间数量繁巨的神都大型酒楼饭庄没法比。
大堂之内,三四个小工,忙忙碌碌,正在为堂内梁柱和地板抛光。
徐振云一抬头,指着“食为天”南面靠墙、一条足足有两丈的长桌,道:“这是什么?”
徐清霜双眸一亮,好像对徐振云一进来就发现了最大的亮点极为满意,笑道:“你姐的设计,便食台,你以为如何?”
说话间徐清霜快步入内,拿出一只椭圆形的玩意,一尺多长,中间有一个大凹陷和四个小凹陷,口中道:“十五文钱。三两饭,两荤两素各一勺菜。”
“你姐是仔细计算过的,这一过道的空间,一张桌子也多不下来,强行添桌子只会嫌拥挤;加上一道‘立桌’和新设计的‘便食’,薄利多销,既是一笔进项,也方便了有需求的人。”
徐振云神情古怪。
这不就是快餐吗?
只是从前的快餐铁盘是长方形,不锈钢制品;这里却是椭圆形,木制品。
徐清霜一挥手道:“没空和你蘑菇。快去干活!”
徐振云正要入内,看到墙角下码的整整齐齐的矮胖黑陶罐,蓦地神情一凝,道:“姐,你打算卖‘明日醉’?这玩意可有些风险,依我看还是卖低烈度的清酒为主较好。”
“明日醉”是一种烈酒,在民间普遍饮用的酒种之中烈度仅次于“消肠酒”,但其价格却是“消肠酒”的六七倍。
因为此酒有轻微的致幻作用,饮用之后,飘飘欲仙,十分美妙。
但饮用“明日醉”之后出现梦呓、耍酒疯闹场的风险性,却要远远超过其余酒种。
所以一些力求谨慎的小餐馆,往往不出售“明日醉”。
徐清霜微笑不答,拉着徐振云来到后堂。清楚看见,钉在后门背面的格栅上,是一排八根儿臂粗细的木棍!
徐振云愕然道:“姐,你这是……”
徐清霜得意道:“我招的伙计,都孔武有力,身材强壮。前日已经对手下交代的很清楚,如果遇到撒酒疯的,不必迟疑,立刻乱棍打出!”
徐振云瞠目结舌,不愧是徐清霜,还真是泼辣啊!
但徐振云依旧迟疑:“这样好吗?怕是风险不小吧……”
徐清霜闪亮的大眼睛和徐振云对视,扬起下巴,自得的道:“我只问自己两句话。”
“第一句话,这个利益,舍不舍得下?”
“你应该知道,‘明日醉’的利润,是普通清酒的三四倍,趋之若鹜者甚众。要想将‘食为天’快速做大,攒足本钱走出南阳县,这个利益,我舍弃不了!”
“第二句话,遇到风险,主动权是不是在自己手中?”
“答案当然也是肯定。这这里一排的水火棍,早防备着意外!遇到醉汉,直接打出去便是。”
“只要满足这两个条件,遇到事情就可以果断去做。”
“莫非你动手之前,已经先考虑到赔付对方医药费的事了?这样瞻前顾后,多思转多私,还做什么事?”
“小兔崽子,你说有没有道理?”
徐清霜笑眯眯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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