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的仙神们觉得当世之人来得如此突然,但实则不然。
片刻之前,就当狐仙与天帝交战最激烈之时,神州各地皆有动作。
……
北冥神州,问天城,皇宫地底密室之中。
依旧是骸骨模样的天将军从沉眠中苏醒,缓缓转头,看向了身边紫晶人的薛遂:【“薛遂,现在就是你认定的那个时间了吗?”】
“将军……”薛遂缓缓点头,表情肃穆中带着几分悲伤,但仍是坚定地说道:“就是今日。”
【“这样啊……”】天将军似是有些恍惚,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接着又看向了密室中的另外一人,【“你,也准备好了?真的要把身体借给我这个老家伙?你就不担心我起别的心思?”】
“季阳此身任由先祖驱使,无怨无悔。”
李季阳的身体单膝跪地,将自己的头颅抱在怀中,恭敬地开口:“晚辈曾经犯下大错,能够让先祖大人寄身本就是季阳的荣幸。”
这位曾经受人蛊惑而带人造反的前太子,在负罪自尽后终于是再次回到了人间,在西行走了一遭后,已经彻底恢复了。
只不过,纵然李隆已经原谅了他,父子已经重归于好,但如今的李季阳也已经不是那个曾经的那位太子了。
别人可以不在意,但他自己没办法放过自己,不将头颅缝合回去,也不让其他人知道他死而复生的消息。
他那光洁的头颅和其上烙印的戒疤,已经表明了他如今的身份――僧人。
他已出家,愿将余生尽付苦修,青灯古庙,孑孓独行,以此来为父亲祈福,为北乾祈福,为天下祈福。
此番充当天将军寄身的躯壳,也是他主动提出,谁来都无法让他回心转意,最终还是那位大人同意,其他人才终于死心。
李季阳望着天将军,正色道:“晚辈也有私心,若能借此机会弥补过错,挽救天下苍生,纵使身死道消,季阳也无怨无悔。”
若是自己的牺牲能赎罪,那他甘之若饴!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天将军笑了起来,开始的时候声音还不大,越笑越大,最终震得旁边的龙脉都颤动起来,震得整个问天城都微微震动。
【“好好好,不愧是本将军的后人!有种!”】
天将军的骸骨眼眶中闪耀着炽热的光芒,豁然起身,接着整个身体化作一道流光融入到了李季阳的身体之中。
李季阳眼睛一亮,接着将头颅放回了脖颈之上,大喝一声:【“薛遂!”】
“末将在!”
【“为本将军披甲!”】
“是!!!”
激动万分的薛遂当即将一副凶悍却又华丽的甲胄一件件披在了李季阳的身上,那是天将军征战天下时的神铠,上面还残留着仙神的血迹。
他从未想过能够再有为将军披甲的机会,心中激动的同时也不禁再一次感激那个给他机会的存在。
而在薛遂为天将军披甲的时候,同处一身的两人正在交流着。
【“小家伙,我喜欢你的发型,光溜溜的,戴上头盔也不闷的慌,啊,虽然我以前也不觉得闷就是了。”】
“……”
李季阳对于老祖宗的自言自语只能保持沉默。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这位先祖,似乎也不是那么正经的样子……
【“小子,你在担心什么?你怕死吗?”】天将军感受到了李季阳的思绪,大笑起来:【“本将军可是你的先祖,怎么会舍得让你这个后生死去呢?我还指望你继续延续我的血脉呢!”】
血脉?
已经出了家的李季阳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隐瞒,尴尬地说道:“先祖大人,我已经出家了,不打算有后代了。”
【“嗯?”】
感受到了先祖的不满,李季阳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补充了一句:“不过,虽然我这个当大哥的没希望了,但我的妹妹,嗯,妹妹们……应该还是有机会的。”
三十年过去,一些原本还需要遮遮掩掩的关系早就已经呼之欲出,不说人尽皆知,那也是大伙心知肚明。
【“女子嘛……”】天将军先是愣了一下,思索了一阵子,接着无所谓地说道:【“哈哈,女子也好!反正都是我的后人,都一样!”】
天将军大笑之间,薛遂已经将最后一件铠甲为披上,抬手拍了拍这位等待了数千年的忠诚部下,什么都没说,脚下一动,便消失在了地宫之中。
当再出现时,已经站在了北天门之外,扫了一眼天帝宫外的身影,微笑起来。
【“呵呵,三千年不见,居然还这么多熟悉的面孔啊。”】
提着北乾龙脉所化的长剑,向着那些“熟人”走去。
【“真好。”】
【“他说得对,正好趁这个机会,把当年的账好好算一算!”】
而当剑动之间,气息轰然暴涨。
突破了升仙境巅峰的极点,迈入了一个全新的领域。
半步,无上!
……
南疆神州,神皇殿。
【“哈哈哈!神皇老儿!我来杀你了!”】
宇文天烨重瞳内满是平静,望着神皇殿上凭空出现金色虚影,没有丝毫的意外,更没有想要上前帮忙的意思,就这么漠视那道光影无情地洞穿了神皇的胸膛。
嗤――
那金色虚影似乎终于注意到了殿内还有一人,扭头狞笑,冲着宇文天烨桀桀怪笑起来:【“小子!你别想救你父皇!你……呃。”】
“……”
宇文天烨纹丝不动,漠然地望着金色虚影,嫌弃地撇了撇嘴。
呵。
【“咳咳!”】
本来准备吓这小子一跳的司空煜见状有些尬住,也不继续演下去了,无奈问道:【“你早就发现了?”】
当司空煜如此发问之时,那原本应该在“遇刺”后身死道消的神皇也活了过来,与一同看向无视自己被刺杀的大孝子。
这二者的眼神,分毫不差!
宇文天烨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是,儿臣早就已经发现真相。”
“自当年在铸剑庐一遇,儿臣就明白了一切,如今的神皇陛下只是您的一具分身……真正的神皇早就已经在数百年前陨落。”
【“嗯,我倒是小瞧你的这双眼睛了。”】司空煜意外地打量着宇文天烨的眼瞳,感慨道:【“既然你已经发现了,那为什么不想着为他报仇?”】
你可是南疆神朝的太子啊!就不想着为真正的神皇复仇吗?
“我为何要替他报仇?”
宇文天烨眉头一挑,奇怪地反问道:“他死的时候,我还尚未出生,他本就不是我的父亲,谈何替他报仇?”
司空煜:???
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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