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乔氏的事情,也是到午后的时间,
午饭还没有着落呢,而湘西乔氏,此刻多半也是没心情招待越王。
王歌索性叫当地酒楼,要了两个单间。
同时把白家二人叫来。
越王是大恩人,是君主,李螺和白根莫不敢服从越王的话。
既是激动又忐忑。
而且,越王不但召见他们,还赐他们一桌酒席。
他们二人凌晨时候开始,赶集来到县里卖地卖粮,中间也就喝点清水吃点锅粑,到此刻也是饿极了。
这是田间百姓从未享受过珍馐。
特别是少年白根,自从病好后,他就发现自己胃口莫名大了很多,家里粮食都不够自己吃,哪怕偶尔下河捕鱼捉虾,上树捉鸟掏蛋加餐,白根也没吃饱过。
唯有今天,不但酒足饭饱,还享受到从未品味的山珍海味。
这是肉体上满足带来幸福,更让白根感到快慰的,还是欺负嫂嫂恶霸终于要绳之以法了,压在他们身上大山终于被挪开了。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越王带来的。
心怀感激与敬仰。
当王歌将白家二人叫跟前时,少年是抑制不住心中情感。
他是一个哑巴,嘴里呜呜呀呀的,连胳膊带比划,又是叩首跪谢,又是眼含热泪,总之是用尽除语言以外的一切方式表达自己的感恩。
王歌倒是坦然接受,少年不能言语,他便去问白家寡妇。
李螺在越王面前很是拘谨,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一般,只能扯着白根的衣摆,怯生生说着感激越王的话。
王歌和颜悦色,稍稍用气运之力,安抚白家寡妇。
有了气运抚慰人心,李螺这下从容一些,心中对越王升起信赖。
王歌问什么她便如实答什么。
不要多时,王歌便锁定了导致白家少年发生异变的根源,是在于一面从田地里挖掘出来的铜镜。
“镜子?”
王歌眼睛微眯,随后得知白家寡妇已经将镜子当掉换钱治病,已经不在手中。
不过,李螺也告知当铺具体是哪一家。
王歌便叫随从拿上钱银,前去那家当铺里打听铜镜,给他带回来。
王歌倒不太担心铜镜找不着,他现在已经有种莫名预感:
凡是在越国境内,有涉及什么神鬼作妖,诸如万鬼剑,诸如蛟魂转生,鼍围虚影...都会因为各种原因而被王歌撞上。
王歌觉得自己身上应该存在某种“特质”,否则没法解释,为什么每次王歌都会在这些妖魔鬼怪还没酿成大祸前,就及时发现它们存在,并将其铲除。
“如果铜镜也会涉及神神鬼鬼事情,而我身上也确实有这种特质,那铜镜最后也会落在我手上的。”
王歌是这样猜测,他也想验证一些事情。
而眼下,王歌用明灵之眸暗中打量着,那少年白根身上浮现的“鼍围”虚影,心下暗道:
“这鼍围不同于那头蛟魂,异兽气息的已经和这个少年融合了,我现在倒是没合适的手段,能将这鼍围气息和这少年分离....”
这异兽,人面而羊角虎爪,四肢背部和尾巴,皆是有一层墨绿色的鳞甲,颇为殊异。
王歌明灵之眸打量着它,它的灵性也能察觉到神瞳的目光。
但它盘踞蜷缩着身体,对王歌流露出神情,是既敬畏又讨好。
“这异兽虚影也融合这白家少年心智和情感,这少年对我感恩,这异兽虚影也就对我亲切,或许我不用像对待万鬼剑和蛟魂的方式,来处理白家少年....”
王歌稍稍思索,便有了决定:
“乔修绪定是要绳之以法,而你们二人往后有何打算,是还要在这湘西县这里讨生活?”
白家叔嫂所在的七里村,是湘西县下属的管辖村。
李螺闻言,稍感困惑,作为一个乡野妇人,她还真没听懂越王的意思。
“民妇...民妇只想着安分守己,耕田织布,和小叔叔过好日子。”
嫂嫂是这般想法,但白根却不一样,他虽然年少,但也知道什么是人心险恶了。
他稍稍一琢磨,想着今天处置乔修绪一事,算是落了乔家面子,虽然越王大人操办的,可难保不会被乔家不会记着他这个诱因。
白根也怕自己被迁怒。
此外,他还察觉到,自己心里隐隐升起一种渴望。
在得重病后,在家财尽散,在嫂嫂被人欺辱时候,那种无能为力憋屈感,他一直记在心上。
哪怕累苦累活的在田地里耕种,靠着自己辛勤劳作让谷物丰收,但依旧没法改变自己被欺凌的结果。
如果今天没有越王大人在,白根很难想象事情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
这种不安和恐惧,激起少年内心渴望,特别是在重病痊愈后,他不但感觉自己身体力量上涨,内心中也开始变得不安于现状。
白根就隐隐觉得,自己不应该是一個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草根庄稼汉,应该有一片更广阔的天地,任凭自己闯荡。
越王话语,让少年开始思索自己未来的打算。
而王歌明灵之眸看到,少年身上那“鼍围”的虚影,此刻像是一头猫儿般,摇摆着尾巴,翻过身体来,肚皮朝上,露出一副极其讨好谄媚的模样。
“这畜生也是懂得讨好卖乖,找一个能养自己的主子。”
王歌心感有趣。
异兽虚影的动作,在某种程度上,也代表白根的心思。
他想追随越王,在越王身边做事,获得越王的青睐,能突破自身目前所在的阶层。
然而白根终究还是一个少年,还有那么点自卑,他不知道越王能看上自己什么。
想要表态,却又怕是自己不自量力,会招人嘲弄。
就在少年这种微妙的心境下,王歌开口了:
“能安分过日子也不差.....”
他先是微微颔首,转而又说道:
“不过良田百顷,不在一亩,男儿若有远志,那便不甘于眼前苟且。
孤观你也是心气的儿郎,可有意愿去王都,好好闯荡一番呢?”
王歌笑着问道。
既然身为越王,他也该着手扩张自己班底和亲信了。
再加上天地有变,诡异频繁,王歌也琢磨自己是不是该培养一下人手,能在越国境内调查与神鬼相关的事情,防范于未然,并且帮自己干点脏事累活呢?
眼前的白家少年,就是王歌的一个尝试。
他对白根发出邀请,而在少年看来,这不亚于晨曦破晓。
少年身体微微一颤,似乎有点不可置信样子。
他张了张嘴巴,却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没法说话,无法用言语回应。
少年略显慌乱,急忙中思索,便只有以咚咚叩首,来表明的追随。
“那好,既然你有意,那便收拾一下家当,过几日随孤回王宫吧。”
王歌微笑,定下了此事。
....
往后几日,在等待着铜镜,以及审判乔修绪的时间里。
王歌日常活动,反而清净很多,把更多心思投入修行中。
也终于是用了五天的时间,他将武道突破到璞玉浑金,在练肉境上,打下最完美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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