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考秀才,我弃笔从戎做将军正文081章你种下的福田只听到名字,许陵君脸色微变。他自然知道,这年轻僧人的嘴里,吴州人杨七宝是是谁。
怪不得,刚才便发觉面容有些熟悉。
“喂,什么七宝六宝的,我劝你乖乖让路——”
说话的邬忠,被许陵君下马一脚,直接踹飞了出去。
许陵君皱着眉,喝住了身后的护卫。
“杨家小子,你为何要拦我。”
“许兄要去哪?”
许陵君眯起眼睛,“陈家马场,这是公务。你当知晓,拦着我便算阻碍公务。”
“给我一个脸面,许兄回头如何。”圆生认真抬头。
“你认识陈景?”
“认识。陈景施主我护定了。”
“做个和尚不好么?瞎掺和什么。莫要以为我怕你,我这几日身子疲乏,是不想和你打。”
圆生沉默了下,“我也许久没厮杀了。若是许兄执意往前,我只能破例一回。”
“你护得了他一世?”许陵君逐渐气怒,“莫说是他,他的庄人呢?他的老友呢?”
“许兄,祸不及家人。,”
“我只讲最后一次,让开!”许陵君咬着牙。他可以选择绕过去,但这样一来,京城许五樽的名头,又要折戟沉沙了。
圆生闭目,再缓缓睁开时,已经有了丝丝的杀意。
“许兄,那便打一场吧。”
圆生起身,慢慢将身上的纳衣脱掉,赤着身子立在黄昏的晚风中。他走了几步,在旁边的一株树木下,折了一根硬枝,将枝叶剥去,稳稳抓在手里。
“一根木枝,便是你的打鞭?”许陵君咬牙。
“许兄不妨来试试。”
圆生垂下打鞭,轻描淡写地挥了一下,不多时,在官路边的一坨石岩,一下子从中碎开,碎屑四溅。
这一幕,不仅是许陵君,连着身后的那百余骑护卫,以及宁容,都一时目瞪口呆。
……
“东家,这小和尚好生厉害……”邢小九睁圆了眼睛。哪怕是他,换成用刀,都未必将石岩剁开。
但面前的圆生,只轻轻鞭了一下,石岩就碎了。可见,强悍到了什么地步。
陈景脸色狂喜。他从未想过,这种下的几场福田,让他结识了这位天下六绝之一的杨七宝。
瞧着许陵君,当初在平安镇,傲得不要不要的,敢单枪匹马的追着袁四桥杀。但现在,哪怕带着百多骑的人,却依然不敢越雷池一步。
昏色之下。
圆生平静地垂着木枝打鞭。但久久,许陵君都不敢过来。只知咬牙切齿,不踏一步。
“该死的。”许陵君沉着虎目。固然,他可以让护卫去冲杀,但这样一来,同属天下六绝,便相当于不要脸面了。
“许兄,我多讲一句。那陈家马场的小东家,早先和我相熟,不可能是你要抓拿的贼人。我杨七宝,愿意为他担保。”
“你有何证据。”
圆生平静一笑,“你知我的性子,出家人不打诳语。”
这很明显,是给了许陵君一个台阶。
许陵君犹豫了下,又不时垂下头,看着被打碎的石岩。还是那句话,天下六绝之中,以杨七宝的身手,最为神秘莫测。
他可以扛着月牙戟,追袁四桥八条街。但他不能……随意去招惹面前的这个人。
传言杨七宝头上有个肉角,若是杀心大起,肉角便会冒出来。双目赤红,不死不休。当初在狄国那边,为了替一个友人报仇,硬是一个人,挑了北狄国九个哨的猛士。
“既然杨兄都做了担保……那肯定没问题了。”许陵君喘了口气,堆出满脸的笑容,“真是想不到,你杨七宝会为了一个小人物,如今作派。”
“他是个好人,这世道里的好人已经不多了,死一个少一个。”
许陵君干笑了声。
“那便如此,这事儿便揭过去。你要知晓,我许五樽不是怕和你打,和你一样,我也是个讲道理的人。”
“许兄,以后你不会寻他的仇了吧。”
“他若不惹我,我盯着一只蝼蚁作甚。除非说他便厉害了,有一天能像对手一样站在我面前。”
不远处,陈景脸色发沉。夏崇便是死在许陵君的手里,但如今,他根本没有任何报仇的资本。
连着这条狗命,都是靠别人保下来。没有实力之前,没有变强之前,在那些大佬的眼中,如许陵君所说,他便像一只蝼蚁。
……
“对了杨兄,我要回城里吃宴,不如你与我同去?”许陵君笑道。
“许兄说笑,我是个僧人。”
许陵君有些不甘地点头,准备上马离开。偏在这时候,不知死活的宁容,脸色变得焦急,刚要开口再劝——
被许陵君抬手一掌,掴得鼻青脸肿。
这个傻子,到了现在还不明白,义士的嫌疑尚且不说,有杨七宝在,分明是死护住了。
为了这种蝼蚁和可有可无的嫌疑,坏了事情,得罪了杨七宝,根本就不值得。动了那马场小东家,相当于把杨七宝得罪死了。
当然,连许陵君自个也没想到,一直心心念念要和杨七宝打一场,却以这种结果收场,属实有些憋屈。
“走。”许陵君冷着脸,声音里带着一股怨气,百多骑的人无功而返。连着宁容,都不敢逗留片刻,急急跟着哆嗦上马,往城里赶去。
陈景走出来,脸色带着劫后余生的沉默。若是没有圆生,他这一次,当真要大祸临头。
此时在他的面前,圆生已经重新穿好了纳衣,脸面上,又恢复了慈眉善目的模样。
“陈景施主,无事了。”
“多谢大师……”
“许陵君虽然是个嗜酒嗜杀之人,但不论如何,他很在乎自己的声名。既然答应了我,只要你以后不惹他,那么他便不会再来寻你。”
这天下间,六绝杨七宝的话,威慑力会很足。
陈景的心底,何尝没有招揽的打算。但这尊大佛,没有可能会入他的小庄子。这一桩福田的因果,已经是极为慷慨了。
“你我现在,或许是最后一面。”
“大师要离开登丰城?”
“你从伍去蛮山,再回来之时,我便该远游了。”
圆生去远游,毫无疑问,和暴露了身份有关。虽然解决了陈家马场的危机,但同样,也绝了自己的路。
陈景心头失落。他遇到很多的人,偏偏这些人,便如过季不侯的蝉音,一下子消失不见。
“陈景施主,我希望有一日,你变得很强大之后,莫要忘了礼佛之心。权当是,这一场福田的因果。”
圆生结了个善指,踏着步履,缓缓离开。
……
“东家,这还晕了一个!”邢小九激动大喊,指着被踹晕的邬忠。不多时,他做了一件极为无耻的事情。
用树枝挑了马粪,便朝着邬忠昏过去的脸庞,慢慢盖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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