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蚌被八龙遁木桩困住,丝毫动弹不得。
晏紫苓正想一鼓作气,将它彻底灭杀。
然而,七翎丹顶鹤直接吐出一团青光,将晏紫苓的手段托住。
“怎么了,它刚才想置你于死地,你不想杀了它,以绝后患?”晏紫苓对于七翎丹顶鹤的行为,颇为不解。
只见七翎丹顶鹤走了过来,用鹤喙将五彩蚌珠从虎头蚌的身上掏了出来。
五彩蚌珠上面缭绕着月华星辉之力,只是刚才被吞食了一大半,如今只剩薄薄的一层。
随着鹤喙将光华剥下一小团,滴落在遍布杂草的地上。
光华没入杂草,神奇的是,杂草开始疯长。
与晏紫苓之前看到的木系妖力野蛮催长杂草藤蔓不同,这种光华的滋养是属于润物细无声的,而且完全不是以消耗杂草的本源之力为代价的。
晏紫苓在灵草培育上浸淫多年,哪里会看不出来这种差别。
要是她有这种光华辅助,就能极大缩短灵草生长的年限。
“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杀了它,因为它能采月华星辉,再将它们转化成滋养灵草生长的光华。”晏紫苓思索了一下,立马心领神会。
七翎丹顶鹤听完后,点了点头。
其实,这种月华星辉不仅对灵植有用,就连对妖兽也有用处。这几十年来,它不舍得离开此地,除了这边人迹罕至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这只虎头蚌。要不然它哪里那么快突破二阶下品的瓶颈,这么顺理成章地突破至二阶中品。
这一次,它差一点就阴沟里翻船了。
似乎感受到死亡的威胁,被捆绑在遁木桩里的虎头蚌,同样放弃了挣扎,不断开合蚌壳,像是在求饶的样子。
“好,那我就将带回火羲岛。若你能助我培育灵草,我就饶你一命。如若不然,就把你杀了烤肉吃。”
说完后,晏紫苓顺手将八龙遁木桩连带着里面的虎头蚌收了起来。
一旁的七翎丹顶鹤对着她叫了几下,立即施展木遁,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晏紫苓急着回去安顿虎头蚌,也不便在此继续停留,索性放出灵舟,直接返回火羲岛。
回来后,她暂时将虎头蚌安置在雨花小院前面的流瀑灵潭里。
侥幸逃得一命的虎头蚌连忙收了失而复得的五彩蚌珠,便沉入潭底。
至于那枚内丹,晏紫苓还得与苏显商量一下,看看是否能在上面设下一些禁制再还给对方,要不然拥有内丹的虎头蚌战力惊人,突然暴起伤人,可就不好了。
此时,苏显刚好在雨花小院做客。
他将一瓶玉液交给了苏穆,说道:“七叔,这一瓶紫血玉参液给您尝尝鲜。”
“哦,又到了六十年之期了吗?”苏穆打开瓶盖,立马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
哪怕他已经是筑基修士,也恍惚觉得有一点醉了。
“七叔,早在几十年前,老祖就曾经许诺在您大婚之日,将最后一瓶紫血玉参液打开品尝。只是世事难料,最后为了苏家,还是没能完成此事。
如今,您已经成家生子了,不过该是您的,还得给您送来。”苏显说这话的时候,颇为感慨。
据说,这种紫血玉参液还有提高筑基成功的功效,尽管几率不高,却被苏家视为家族中最大的机密,深怕消息泄露出去,苏家遭遇了灭顶之灾。
不过,与筑基丹相比,紫血玉参液的作用,几乎不值一提。而且,它的这种功用还未有人证实,其实也算不得数。
撇开这个不说,紫血玉参液可以称得上是酒中精品,难怪丁家老祖一直对它念念不忘的。
然而,还不到第二次酒液出窖,苏家就已经有族人成功筑基了,而且家族库房里还有不只一枚的筑基丹备用。
世事难料,想来苏邴老祖宗在六十年前,绝对想不到苏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有了如此大的变化。
想到这里,不只是苏显,就连苏穆也不胜唏嘘。
“这次的紫血玉参液,还是只有三瓶吗?”苏穆问道。
苏显点了点头,道:“那件酿酒的器皿也就这么一点容量,三瓶已经是极限了。”
虽然说酿制玉参液的原材料不好找全,但是实际制约产量的还是那个酿制容器。
说来也是奇怪,只有在那个器皿中放置一个甲子的时间,才能酿造出纯正的紫血玉参液。苏家做了数次尝试,为此浪费了数百灵石的原材料,才不得不放弃量产紫血玉参液的念头。
物以稀为贵,这样也挺好的。苏穆在心中思索道。
就在此时,晏紫苓回来了。
她看到苏显也在,就一并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到她带回来一只有神奇妙用的虎头蚌,苏显二人颇为惊讶。
“只能说修行界无奇不有,我还以为那只七翎丹顶鹤已经跑远了,没想到它一直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苏穆着实对这只白鹤记忆深刻。
“不过,我们还要细致观察一番那只虎头蚌,看看它凝聚的光华对灵药的增幅到底有多大,或者有什么限制。”晏紫苓对于这种闻所未闻的新奇之物,还是颇为好奇的。
“可以。不过侄儿以为,七婶暂时不要把内丹还给它。刚好我这一次打算带定蝉去往青玄岛,我去那边找一下有没有订立血契的文书,或者是御兽环一类的器物。只有把它约束起来,我们才能安心一些。”苏显作为家主,还是以族人的人身安全为第一位。
再怎么说,虎头蚌也具备了二阶实力,从它能跟七翎丹顶鹤打得有来有回,实力应该不比对方要弱多少的。
要是放任不管,凭对方的实力,说不定能把火羲岛搅得天翻地覆不可。
等到他们商量好了虎头蚌的处置问题后,转而说起了将送往青玄门的苏定蝉。
“定蝉这孩子不错,不过我看他个性有点自卑,真到了青玄门,而且一进去就位列内门,恐怕会被其他弟子欺负。”虽然苏穆不大管事,但是家族里的大事小情,又哪里能瞒得过他。
这些天,随着苏显确定了送往青玄门的人选,原本默默无闻的苏定蝉,一下子就变成了众人艳羡的宠儿。
说起来,苏定蝉只是出自于一个普通的小家庭,父母皆不是修士,而且由于自小长得瘦小,可能被其他大孩子欺负惯了,导致性格有点懦弱。
即便已经确定了给他这个名额,他依旧诚惶诚恐。
“我也正是担心这一点,才打算亲自带他过去的。路途中,我还能再多关照他几天,详细跟他分析一些利弊。既然他有这个条件,也有这种机遇,就不该浪费这种天赋。
若是他自己撑不起来,那么家族投入再多,也没多少效用。”
除了苏晏三人之外,苏定蝉是家族中天赋最高之人。
难怪苏显对苏定蝉寄予这么高的厚望。
应该这么说,哪怕苏定蝉投身到了青玄门,但是他身上流着的还是苏姓血脉,依然还是苏家人。
为了不让他在众多的内门弟子中泯然于众人,最好是能脱颖而出,苏家必定要提供足够的修行资源。
只有等他成才了,苏家才有机会收回先前的投资。
要是他适应不了青玄门里的竞争,还不如就让他待在家族里。
但是,青玄门里的竞争实在是太激烈了,一般灵根资质进去,根本就出不了头。
因此,为何苏家要挑选灵根资质优异的人选过去,就是容错率较低,成才的几率较高。
不过,灵根资质只是衡量一个人能否成才的一个条件而已,性格、机缘等的影响也极为深远。但是,机缘着实不可说,性格等可以后天养成,唯有灵根资质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也不要给他太大的压力了,在那种竞争激烈的氛围下,只要活得久,就必定有机会的。”
由于两人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导致叔侄二人的看法有一些不一致,说不上到底是谁对谁错,一切只能交给时间。
苏穆能做的,就是适时地劝慰一下苏显,让苏定蝉这孩子身上的担子稍微减轻一些。
像是苏定蝉这种苗子,真要一条路走到底,一路顺遂还好说一点,要是遇到一些挫折,又钻牛角尖,就容易导致性格偏激。
不过,这时候的苏显,明显听不进去苏穆的劝谏,一门心思都放在如何激励苏定蝉的斗志。
苏穆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能等他的这股劲儿过去了,反正只要苏家越来越好,自然不会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
这时候的苏家,已经不是以前那种一穷二白的时候了,并不一定要靠着某个人才能崛起。
如今的苏家,已经开始有多个方面齐头并进的苗头了。
“七叔,在我离开期间,家里的事情,就劳烦您和七婶多费心了。”
这一次出行,他还得去帮忙打点一下,少说也要半年时间才能回来,因此家里的一些事情就得有一个交代。
只有把火羲岛交给苏穆夫妻,苏显才能安心。
“这个你放心。依我看来,这段时间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你安心去青玄门办事。对了,你那边可有一些阵法初解的资料?”
没错,苏穆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在画符之余,再兼修阵法。
炼丹和炼器看似不错,但是这两者都需要持续不断地练习,花费的海量时间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基础灵材也得准备多多。
如今,家族里供养的那些炼丹师和炼器师,几乎将多年存储的灵材消耗一空了。要是再加上一个苏穆,必定就不够了。
苏穆是这样想的,随着他造化出来的灵根越来越优异,哪怕平常不服用丹药,都能快速增长修为,因此他可以暂时将这两样技艺搁置,留待以后金丹或者更高境界的时候再来从头修习。
对于高阶修士来说,一人精通两种或者多种以上的技艺,实属正常。毕竟,他们的寿元悠长,而且阅历丰富,高屋建瓴之下,修习技艺相对就容易一些。
再者,精通阵法,对于如今的苏穆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能快速提升他的实力。
苏显听完后,直接将储物袋里的一枚玉简拿了出来,交给苏穆,道:“若是七叔有意修习阵法的话,这里面的东西应该比较适合你。”
苏穆将它收到储物袋里,趁着苏显刚好就在眼前,他抓紧时间讨教一番。
一直到日暮时分,两人已连喝了好几杯茶水,才暂时歇息。
等到苏显离去后,苏穆意犹未尽,索性来到了静室中,直接将玉简贴在额头上。
一大段的信息,准确无误地倒灌入苏穆的脑海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将这些信息初步消化。
这时候,他看着这枚玉简,心中万分感激。
“苏显这小子,竟然将这么多年来,对于阵道的研究和解读,都一并交到我的手中。
而且,他竟然不声不响地达到了二阶下品阵法师的水平,看来他这段时间真的是将所有精力都花费在这上面了。”
丹器阵符,这修真四大技艺,其实阵法是最难入门的。
虽然它不需要太多练习,但是它极度消耗脑力。
同样以突破至二阶的水平,阵法师的付出必定比画符师要多得多。
苏穆自觉已经算是颇为勤勉的了。如今的他,依旧还未将符术突破至二阶,当然这里面有他获得的符术传承有缺的影响,但是苏显的阵道传承也不见得就很厉害,可是人家就比苏穆提前突破了。
不仅是这样,苏显在阵道上推陈出新,还想要精研出一种符阵的斗法方式。
借阵法之力,将两道以上灵符的威力叠加上去,从而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不过,目前的苏显,只是搭建了框架而已,一些细节还要继续完善。
一旦成功了,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能随时随地布下阵法,而且随着灵符的数量叠加,威力几乎成倍地增加。
这些东西,都已经被苏显记录到这枚玉简里,而且毫不迟疑地将它交到了苏穆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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