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处置了几个小族之后。
项羽带着数百项氏子弟,当天便收拾好了行囊,正准备向西行进。
一个项氏子弟有些忧心的看着项羽。
“您腿上的伤?”
却见项羽猛然拍了两下大腿。
冷哼一声。
“此等小伤,还能困住我不成?”
说完转身,率先就要启程。
只是背对着众人的脸上有些呲牙咧嘴。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通报传来。
“家主!旬义回来了!”
项羽猛然一愣,这才想到被自己派去北方的旬义。
紧接着他就看到。
旬义风尘仆仆,却是满面兴奋的跑来。
“家主!我把马换回来了!”
项羽向后看去,数千一人多高、满是鼓鼓囊囊肌肉的骏马挤满了街道。
他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的下马迎了过去,有些着迷的上前抚摸。
惊叹世间竟然有如此良驹。
随后猛然回身,惊喜的看着旬义道。
“旬义!你立了大功啊!”
“公子正是急需此马的时候!”
旬义却是有些忧虑的说。
“可他们要我们最好的青铜兵器!”
项羽却是满不在意,神色渴望的舔了舔嘴唇。
“在临尘时公子就说了,要将大军日后的武器全部换成钢制!”
“钢你知道吗?比铁还强!”
“我等见过一次公子禁军的百炼精钢。”
“当真是神兵利器!”
随后有些嫌弃的说道。
“那庐江郡已经在快速打造,要不了多久我大秦的铁器就只能犁地了!”
“谁还会去跟你抢那点青铜器啊!”
此话终是让旬义忍不住大喜。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淘汰下的铜器,说不得还能跟白夷再换些马匹!”
项羽一听,竟然还能换,顿时惊喜。
“快快!随我前去陇西,见了公子只怕伱不仅能得大赏,还能换个官施展一番作为!”
……
陇西临洮。
雪已停下,大地覆盖着一尺厚的积雪。
嬴轩站于山巅,看着西方远处的群山。
身后平原,不断有各郡大军赶到汇聚在此地。
侧旁的陇西郡守,几次忍不住想要劝说嬴轩。
却见身旁的禁军根本不让他上前。
只能在一旁嘟囔道。
“就算是吃了大亏,也不能如此急躁啊!”
“没有马匹,如何能在这等天气下快速行军。”
“更何况,现在一尺积雪虽然影响还不太大,可这天气随时会再来一场。”
“那时,深入的大军就将面临后路被断,粮草难以供给之地。”
“说不得被还会被那羌族所破,得不偿失啊!”
在他看来,长公子还是年龄太过稚嫩,满心只有复仇的热血,却没有将领的慎重。
可这时,嬴轩却是忽然摆了摆手,让禁军将其放了过来。
陇西郡守急忙走到跟前,想要好好劝说嬴轩。
可谁知十几岁的嬴轩,缓慢转身,冰冷的眼神带着无法形容的压力。
看的他将一切话都吞进了肚子里。
“陇西郡守?”
“你可知,丢了关山马场是何罪过?”
陇西郡守虽是有些惊讶,传言良善的长公子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压迫力。
可还是自持宗室远亲,是嬴轩长辈的身份。
“微臣确有疏漏,但当时面对羌人十数万大军,为了陇西百姓也只能如此啊!”
“而且就算是丢了些马,等明年开春也可再去找回,过几年还能重新恢复这等规模,与大秦并无大碍!”
可谁知道,说完之后。
嬴轩冰冷的眼神死死盯着他。
“那明年开春与匈奴的大战你让将士们骑什么?”
“骑你吗?”
“你可知,匈奴一直忌惮的就是我大秦,不仅有守的能力,还有追击他们深入北方草原的能力!”
“现如今,你却让对方不付一丝一毫代价,就消灭了大秦对匈奴最大的压力!”
“日后五年之内,大秦便只能守边,再无力踏出长城一步!”
嬴轩看向已经有些慌乱的陇西郡守。
“你葬送了大秦未来五年的战机,给了匈奴五年肆无忌惮削弱我大秦时间!”
“您所作所为,可当真是无碍啊!”
话音落下,陇西郡守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怎样的罪过。
他忍不住吞咽口水,还想辩解。
“可我那点兵力,根本做不得什么。”
嬴轩却是猛然厉呵。
“所以你现在才能活着!”
郡守眼看嬴轩还在气头上,不敢继续顶嘴。
但心知,自己的仕途要完了。
这时,他猛然一想,公子可还没继承太子之位。
也就还不能掌握实权啊!
自己的官职又是陛下亲赐,若是能摆出一副劝说公子而被削官的样子。
说不得还能在陛下面前留下一份忠臣之心,保下这郡守之位。
于是他再次开口。
“就算如此,您也千万不能将错就错,害了大秦十数万将士啊!”
这次嬴轩没有理会,身旁的张良却是直接开口说道。
“本以为你是无力,现在看来完全就是无知,蠢!”
“若是不能在雪大之前,快速反击,将马匹抢回来,挽救你的错误!”
“等明年与匈奴之间发生战事,就再无机会。”
“一步错步步错,到时候大秦面对匈奴只能步步退让。”
“甚至没有精力再理会羌族,只能让羌族用你养的马匹,来肆意劫掠我大秦子民!”
说完张良挥手,禁军直接上前摘取了郡守的官帽官衣,将其赶下山去。
山巅上的嬴轩却是眯起了眼睛,回身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村庄。
那里多了一个再也找不到家的女孩。
“不止要抢回来,还必须要将羌族打怕,打废!”
“让所有外族都知道,犯我大秦,要付出什么代价!”
嬴轩在极致远视的加持下,再次眺望向了西方。
目光每扫过一片方向,就能清楚的感受到两日内,此地的天气情况。
“传我令,明日一早大军兵分两路,顺黄河、湟水快速西进。”
“在下一场雨雪来临前,闪击青海,踏灭羌族!”
身后禁军一个个退后,快速跑向山下各个军营。
张良却是看了眼那么离开的郡守,见其满脸的不忿。
眉头微皱。
“此人恐怕还心有不甘。”
嬴轩却是眼睛眯起。
“不用理会,自会有人去处理他。”
那郡守下山后,找人要了匹马,顺着驰道疾驰向咸阳而去。
他要面见陛下,状告长公子肆意罢免朝廷官员之举。
……
咸阳城,紫金殿上。
“砰!”
嬴政拍案而起。
“那郡守是猪吗?”
“没有兵,他不会将马迁往进东南腹地?”
“马群是他家祖坟不成?就那么迁不得?”
台下众臣皆是低着头不敢吭声。
能够让始皇帝如此失态,严厉呵斥的事情也是十分少见。
一旁的赵高也是言又欲止,他想提醒那是宗室之人。
可又怕触了陛下的霉头,自己再平白无故的倒了霉。
还好,这时李斯硬着头皮上前说道。
“陇西传来消息,长公子已然赶到。”
“此刻已经控制住了局势,并且召集了西部各郡的兵力,看来是准备再次出击,将马群抢回来!”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朝廷众多大臣的疑虑。
太尉更是站出质疑。
“不可啊!如今雨雪已经开始堆积,此刻出兵风险太大了啊!”
“不如明年开春,等雪一化自当出兵,展我大秦雄威!”
可这时,始皇帝却是冷哼一声。
“他还知道回来?”
“打下个百越,差点给他牛上天了!
“他不是南下交趾了吗?”
“知道打不了了,出事了才回来?”
嬴政冷哼一声。
“就让他打!”
“打不下交趾,他要是再打不下羌族,他这太子就别当了!”
看着在气头上,逮谁怼谁,连自己长子都不放过的始皇帝。
众臣原本还想争辩几句,此刻却是都被吓的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嬴政面色难看至极。
“朕就看看,这小子到底是不是有真本事。”
“要是他能把马抢回来,朕就认了他这个太子!”
这一番话,却是让太尉等一众原本的官员眨了眨眼。
原来陛下还是对太子之位,还留有其他心思啊!
这可不行,此话几乎是激的御史大夫差点跳了出来。
“陛下英明!”
“连个西羌都敢打大秦的主意了,若是不能及时镇压我大秦威望何在?”
“打!必须打!”
这一下,利益相关的几名大臣,皆是忽然转变风向。
御史大夫更是带头站出来。
“微臣愿意捐出百金,以助大军凯旋!”
顺便还看了太尉一眼,太尉立刻明白也站出来。
“没错,将士们在风霜苦寒之中守家卫国,我等必须要出一份力!”
李斯微微一愣,他心之,这是陛下再次为公子巩固太子之位之举。
也是带头站出来。
“微臣也愿意出百金!”
有了三公带头,下方的众臣们就算是捏着鼻子也只能跟着捐钱捐物。
朝堂上下如此团结一致支持出兵的倒还是第一次。
嬴政却是冷哼一声。
“呵!你们是对长公子真忠心啊!”
“朕要你们捐钱的时候,一个个哭穷,现在他要打仗了你们还一个主动蹦出来捐!”
“行!朕倒要看看他如何打胜这一仗!”
说完,嬴政恼怒的甩袖离去。
朝堂之上不多时便散了个干净,只剩下蒙恬、蒙毅、赵高、李斯、紧紧跟着去了书山阁。
一进阁内,嬴政便换了一副面容。
回身质问蒙毅。
“那小子带了多少人?有把握吗?”
蒙毅急忙回报。
“长公子的大军似乎大都留在了百越,不知为何只带了四万人。”
“所以他才召集了西侧各郡的将士!”
谁知嬴政却是皱起了眉头。
“如此天寒地冻,本就不利于出兵。”
“从各地征调来的散兵,还不知战力几何。”
“更重要的是,他没有马匹怎么追击羌族!”
嬴政叹了口气。
“我还以为,他从南方带来了足够的骑兵呢!”
继而又有些失望的说道
“罢了,即使如此,那就尽量保证粮草充足,给他充裕的时间。”
“让他慢慢打,就算立不下战功,总不能败了。”
“给他三个月,打到开春总是能打赢的!”
……
与此同时,远在北方的王庭之中。
冒顿正满脸的笑容,数月以来第一次开怀大笑。
“哈哈哈,意外终于来了!”
“我就说,没有人能永远算无遗漏!”
“就算是始皇帝也不例外!”
身旁的右贤王,接过绢布仔细查看。
看到大秦马场被袭击,数万马匹被劫掠,顿时也是大喜。
只有左谷蠡王还不明白。
小声问道。
“一些马而已,又不是与大秦开战了,单于为何如此开心!”
右贤王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这可是大秦对我们最大的威胁!”
“没了这些马,我们的轻骑打不过随时可以撤!”
“他们追追不上,赶赶不走,那时我为刀俎,大秦为鱼肉。”
“这还不该开心吗?”
左谷蠡王有些明白了,可还是问了一句。
“那大秦不会和我们一样再抢些过来吗?”
“他们又不是打不过羌族!”
冒顿却是笑骂到。
“身旁一有人你就懒得转脑子!”
“也不怕生锈了!”
“这雨雪纷飞的季节谁敢深入敌方区域?”
“你敢趁着现在进攻大秦吗?”
“就不怕被大雪留在那回不来?”
左谷蠡王这才明白了,接着就要再问出一句。
谁知冒顿却是知道他要问什么,已经开口说出。
“他们没机会了!”
“我不会给大秦开春西进,抢夺马匹的机会!”
“传令各族!开春前一个月集结阴山以北。”
冒顿眼睛眯起,炯炯有神的看向南方大地。
“我们南下!”
“这中原之地,终是该换一批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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