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阴云犹如怒浪一样翻滚沸腾。
狂风也在这场盛宴之中逐渐起兴。
大地之上,奔腾的胡人大军却毫不在意。
冒顿眼中只剩下那大开的城门。
八万精锐刚突围出来,便遇到了上好的补给之地。
当真是天要助他成事。
如此时机,不把握住那就真该天打雷劈。
冒顿以最强的马术跟随马匹起伏。
来保证马匹跑出最快的速度。
这样才能防止对方守将将城门关闭。
眼看城门越来越近。
可城墙上的几名将士却还纹丝不动。
仿佛是傻了一样僵在那里。
冒顿心中更加顺畅。
当真是一步顺,步步顺。
这一切都是自己靠智慧,靠能力换来的。
嬴轩你拿什么和我比!
大军接近城墙一里范围内。
可城门还是没有关闭的样子。
四周将领更是激动。
一个个连短弓都收起来。
抽出铁剑高举着便怪叫冲去。
就在这时,冒顿那多疑的内心终是发觉有些不对。
秦人就算再傻也该反应过来了?
这马上就要冲进去了,怎么连个关门的人都没有。
冒顿看不到其他人影,快速奔袭中只能看到那站在城墙上的几人。
随着距离越发接近,冒顿那双尖锐的眼眸终是感到一丝熟悉。
仿佛在哪见过最前方的男子。
这时,身侧的胡人将士们已然加速撞向打开的城洞。
而冒顿却忽然减速。
狂风仿佛不想打扰这场好戏,低着头灌入冒顿的衣襟里。
将他那滚烫的心吹的冰凉。
冒顿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就仿佛那在巨阳时对视的一眼。
不同的是,当时他居高临下对嬴轩并不在意。
而此刻,嬴轩却是站在高处。
满脸戏谑好奇。
冒顿是怎么跑到这里的!
“撤!”
突兀的厉啸几乎是瞬间便从冒顿口中传出。
嬴轩在这里!
嬴轩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右谷蠡王违抗了他的指令?
根本没有对月郡大肆进攻,吸引注意力?
冒顿想不通,但他清楚的知道,嬴轩在就代表着银甲重骑在。
就代表着自己很可能会被对方缠住。
再难脱离进攻咸阳。
到时一切准备,一切牺牲就都功亏一篑!
冒顿竭力的大吼将四周正起劲的将领们吓了一跳。
虽然他们都是训练多时的精锐。
不管是何缘由,都要听令。
可最前锋已然扎进了原阳城的门洞之中。
现在抽离根本来不及。
冒顿内心焦急。
只怕银甲正在城中埋伏。
来不及了,必须要再行舍弃。
他开口大喊。
“有埋伏!”
“为了王庭,为了大业!”
“立刻舍弃前锋,众将随我撤离。”
话语说完,冒顿再次冷酷掉头。
一息都没有多加犹豫。
可就在众将士们不知所措,内心纠结之时。
那城门口的胡人将士却忽然惊喜大喊。
“援军!”
“单于!我们的援军到了!”
随后那人竟指着城内的右部骑兵喊道。
“是右谷蠡王!”
“是右部打下了此城,他们是在接应我们。”
“怪不得我们要先行突围,单于当真圣明!”
此刻,就连城外的精锐将士都是面色大喜。
兴奋的以为,他们拿下大秦的概率更加稳定。
可那已经掉头的冒顿,在听到此话之后。
不仅没有露出喜意,反而更觉毛骨悚然。
他猛然回头。
死死看向上方还在审视自己的嬴轩。
惊恐大喊。
“不是!”
“那不是援军,快回来!”
可胡人将士们却无奈的以为冒顿的疑心病又犯了。
面前可是他们亲眼见过的右部骑兵。
其中一人他甚至还认识,绝无认错的可能。
此人正想再做解释。
冒顿已然暴怒。
抽出背后的长弓,便将带有鸣笛的箭矢射向城门洞口。
身边数百名死忠下意识就抬手跟射。
瞬间,城门口化作一片死寂。
数十名胡人精锐惨死在自己箭下。
如此一幕让所有的将士不解。
有的甚至怒眦欲裂。
毫无理由的射杀属下,如此之举实在是令人心寒。
可冒顿却是对着城墙附近的将士们大喊一声。
“还愣什么,快回来!”
这时,城墙之上。
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
“冒~顿?”
“好久不见,这么着急走干什么?”
“你们胡人就如此怕我?”
冒顿理都不理。
他很清楚,面对嬴轩多留一息都有可能造成灾难。
再次掉头向南离去。
四周将士们无奈只能跟着撤离。
可就在这时。
城门处,一支支熟悉的马蹄践踏在胡人尸体之上。
随着他们慢慢走出来。
精锐将士们再次降低了速度。
还有人催促冒顿回头。
“单于你看,真的是援军,真的是右部将士啊!”
如此一幕,再次让精锐们放松了警惕之心。
对冒顿不分青红皂白便射杀麾下的举动更加不满。
那人明明没有说错。
可冒顿看着还执迷不悟的将士们焦急不已。
眼看原阳城内冲出的大军越来越多。
他只能举弓威胁,。
“跟我走!”
“快点,这些右部人都是叛徒。”
“他们现在都是秦人的俘虏!”
冒顿的话,让不知所以的人们听不懂。
他们只感觉冒顿好似疯了。
甚至有人试探道。
“单于,你忘了吗?”
“是您下的令,让快马加鞭通知右谷蠡王不顾一切来援的啊!”
“现在他来了,您又为何说他是叛徒?”
冒顿先行根本不想解释那么多。
但眼看着八万精锐,竟有一半人站在原地不随他向南。
内心焦躁不已。
仅带四万人他也没把握拿下咸阳城。
不能再舍弃了,这些人必须抓住。
冒顿一咬牙,用力呼喊。
“那城墙之上,便是大秦长公子嬴轩。”
“他带着的五千重骑,就必定在附近。”
“右部就算接到我的命令也不该这么快。”
“现在却与嬴轩一同出现在这里。”
“只有一個可能,右部溃败降秦,这些人现在都是叛徒!”
本以为说出实时,将士们就会立刻跟自己离去。
可谁知道,那些不知消息的将士们更是疑惑。
单于不会真的疯了吧,五千人就打败了右部?
右部十数万铁骑是纸糊的?
是说反了,应该右部抓了重骑吧!
现在他们已经开始怀疑冒顿是不是太想败秦生了心魔得了癔病。
可就在这时,那浩浩荡荡从原阳城中不停涌出的十二万右部骑兵停了下来。
几息后,紧随其后出现的便是潮水般的黑色秦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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