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啊!你们别打啊!”
行人夏和冬看到了两人顶在一起的苗头,纷纷拉着辛屈和行人春,生怕两人干起来。
“啧,可惜,没看到血流成河。”站在赤石酋长身边的赤石蛙,无良的说了这句话。
赤石酋长皱眉看着他:“祝的争吉是什么?”
“大吉。有辛氏不缺粟,但他们是农耕部落,比较重视储蓄,所以担心东面战场壮劳力死太多了,明年可能会减产,需要积蓄。
但辛屈这种年轻贵族,更在意自己和家族能获得什么功绩。
牛羊这些东西,更容易让他在年轻人中获得声望。
而且,我刚才让人跟他们的战士买了消息。
有辛氏族长上了战场,那么就意味着年轻人正盯着那个位置。
有辛氏族长是通过提名选举,谁能获得更多族人的青睐,谁就是族长。”
赤石蛙显然对有辛氏的组成框架很了解。
赤石酋长听罢也露出难怪的表情,大体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行人春被拉开之后沉默了一下,指着辛屈抖肩整理衣服的动作,阴阳怪气:“不管你了,反正我告诉你,就算你要换牛羊,也得划得来!不然到时候看你怎么跟族里的长者交代。”
“不需要你管。”辛屈啐了一口在地上,“我能负责!”
“你,过来!”辛屈毫不客气的指着赤石蛙,“你开的价格,我不满意。一口价,三罐盐,换一头牛、两罐盐,换一匹马。羊不需要,西边的方国有的是,我可以问我舅舅要。”
舅舅!西边方国!
赤石蛙眼瞳微动,难怪行人春这些老人气得没办法,但只能任着辛屈交易。
原来母族有势力啊!
也难怪行为举止上来看,比寻常人更多了几分精致。
“这……这个价格……您看,您再加点,我可以送您一些放牧的奴隶。”
“放牧的奴隶?”辛屈嗤道,“你觉得我缺吗?”
“自然自然。”赤石蛙一计不成,再生一计道,“那母牛、母马要吗?或者犊、驹。
六罐盐,给您一头母牛、四罐盐一匹母马。
当然,再多一罐盐,可以饶一只犊或一匹驹。”
辛屈觑了一眼这货,是真的将他当冤大头吗?
部落之间的贸易,一般很少进行犊、驹的贸易,因为不好养,不能快速变现,路途近还好,远了就容易成为掠食者的目标。
所以往常都是成年的牛马,不仅能直接作为畜力,进行短途迁徙,到位置还能杀了吃。
而母牛和母马就贵了,但也不值六罐盐的价格,盐是部落的生活必需品,母牛和母马如果不在孕期,就无法成为生活必需品。
所以辛屈大体能猜到对方打算怎么忽悠自己了。
肯定给距离成年还有一年左右,已经被淘汰不适合育种的母牛母马。
这些本身就是准备卖出去的,正好逮贵着卖。
不过,辛屈还是得做出“地主家傻儿子”态度,一听是母牛母马,就啧了一声说:“看不出来,你还蛮爽快的,那就这么定了。
这样,公牛母牛一群1:5,公马母马一群也1:5算了。
我给你嗯……五十五罐盐,各凑一群。”
“五十五……”看着辛屈带来的盐罐子,将近七十个,堆得高高的,得想办法全部坑下来才是。
“其实吧,哺育需要时间,万一这个时间出了事,不如提前多备点犊子和马驹。这样,两罐盐,我给您配三头:一犊,二驹如何?”
赤石蛙拍了拍胸口,一副我与你好的态度。
辛屈眼前一亮:“果真?”
“当然!我们是朋友嘛!”赤石蛙音落,看着辛屈马上要答应的模样,人都快跳起来了。
结果行人春不疾不徐的呵呵说道:“买了这么多的牲畜,你考虑过牧草吗?马上要入秋了,冬天没有草料,你怎么养他们?”
“哼!我当然知道!这事我只是考虑一下!”辛屈一下缩了,但还犟嘴。
别缩啊!答应啊!
赤石蛙快跳脚了!
眼瞅着四面八方,就剩下有辛氏这边有盐,东面已经打得血流成河商队都不通了,燕山北方的那些游牧部落,将会趁着冬天南下,到时候赤石部落可以靠着这些盐转手,换来更多的收益。
现在换出去多少,回头问游牧部落要两倍乃至三倍都不是问题!
结果让行人春这个混蛋一句话,吓得辛屈都不敢应了。
怎么办?
赤石蛙看向酋长,让他也想想办法。
赤石酋长察觉了眼色,轻咳一声说:“草料不是问题,就当是为了朋友,我可以将最近蓄的部分,送你了。”
“对对对!”
“送?瞧不起我不是?”辛屈一听,不乐意了,“这样你方才不是说,两罐换三头幼崽嘛?不必了,两罐换两头,剩下一头,兑了你们山下的牧草。
这里还有十五罐,你给我十五头,然后山下那堆牧草都全给我,我这里还有贝币,雇你们族人帮我割牧草,就在你们这里加工了!”
辛屈一抖口袋,一串差不多一千枚贝币,直接的看呆了赤石蛙!
吉!果然是大吉!
赤石蛙激动得几乎要咆哮了。
“都是朋友!谈什么雇佣!”赤石蛙嗔怪的上前,几乎用抢的,拿走了一千枚贝币,赶紧对酋长说,“好好招待咱们赤石部落的朋友!让姑娘们也热情过来!快!快啊!”
“啊对!都来都来!”酋长也呦呵着。
姑娘们一哄而上,辛屈一下被包围了。
不过他何许人也,左右腾挪,淡定的躲到族人多的地方,将他们朝前一堆,好好享受肖申克的救赎。
接着整理一下衣服,顺道给行人春他们打眼色,让他们去盯着牛马,然后自己则来到了笑嘻嘻搓贝币的赤石蛙身边:“咳咳。”
“啊哈,朋友,有什么事吗?”赤石蛙慌慌张张收了贝币,看到是辛屈,手一下搓了起来,谄媚笑着。
铁奸商模样!
“我要亲自监督牧草的收割,只要牧草足够,我看谁还反对我!”辛屈继续着人设不崩塌,对行人春他们露出不满的情绪。
“应该的!应该的!既然我亲爱的朋友这般开口了,那咱们去看看牧场?”
“是山下那片吗?也没多大,算我全包了?”
“全包!肯定全包!就那点地而已,从西山到东山,两条河流穿过的间地牧场,所有牧草都给你。
要是朋友觉得不够交差,我把东面马上收成的粟,也匀您二十袋。”
“也行,既然你都说我是你朋友了,礼尚往来也是应该的。”辛屈从善如流。
然后自顾自朝前走。
正哄着“地主家傻儿子”的赤石蛙脸颊抽搐了,突然好想给自己一嘴巴子,这么得意个屁!
这下好了,血亏一千斤粟!
不过……这小子身上,还有叮叮当当响,应该还有贝币吧。
“嗯……有辛氏还缺什么呢?会缺什么?”赤石蛙不断思考,跟着辛屈走到了山下,突然看到了一个牧奴正趴在河边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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