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商船护卫

  海风似乎都受到了杀戮的影响,吹出来阵阵血气,突然湿润的空气让经验老到的哈特尔立刻就知道暴风雨快要来临。

  但是往日的忐忑心情因为有了强而有力的护卫而变得平和。

  以不过数十万贝利可以雇佣到罗曼,或者说黑猫,他实在是赚大了。

  不仅刀术高超,黑猫还善于从潜泳,水性极好的黑猫只要入海,就会抓来数十条看起来鲜嫩肥美的烤鱼,此刻的厨师长乔杜里的锅铲已经轮得冒烟了。

  毕竟,新鲜的食材要当场处理,这是他作为厨师的职业精神。

  同时,罗曼的航海知识也不错,可以准确预料之后的天气状况,并给出恰当的解决措施。

  最最重要的是罗曼她……

  “船长,那艘海贼船还是有点油水的,虽然财宝不多,但是领头的几个,我看了看悬赏令,加起来还是有1000万贝利的。”

  没错,罗曼她还擅长“黑吃黑”。

  远途航行的必备之物是关于海贼的悬赏令,大部分商人需要根据悬赏令来判断自己是迎敌守卫,还是该坐着小船逃跑。

  不过,他们现在似乎遇到的只是小猫三两只,然后顺便拿走了他们的钱。

  虽然听起来不厚道,但是对方居然是自己一向厌恶的海贼,那么哈特尔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要讲良心,也得看看对方配不配。

  还有很关键的是,罗曼愿意分享这些海贼的赏金给整个商船。

  哈特尔不好拒绝,因为,罗曼是想把她分给包括他在内的12位船员,这些人跟了他很久,还愿意冒险陪他航行,幸苦钱自然是少不了的。

  关于这点,我们的嘉蕾特,不,罗曼小姐自然是想的清清楚楚。

  这里包吃包住,生活不用操心,不用担心暴露身份,还可以打打海贼磨练实力,自己过的舒心又舒适,还有点闲钱的话,自然一起分,这也未尝不可。

  反正自己现在也不方便携带大量现金,给有需要的人自然也可以。况且,如果她想和哈特尔长期合作的话,那么互相拉近关系也是很重要的,同时,哈特尔这些船员对待自己态度也是非常重要的。对于迎合他人,取悦他人,在蛋糕岛生活多年的罗曼可以说是驾轻就熟。

  人嘛,目光还是要长远一点。示好如果有所回报,那么自然可以做。

  要知道大航海世界远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天灾人祸往往使迷信更容易,有些水手坚信女人是不能上船的,她们的阴气会让他们也陷入厄运。

  如果自己还是一个孩子,那么,不好意思,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而另一边,哈特尔也发觉,罗曼没有作为高手的自觉,她的出身应该不错,小小年纪知识广泛,但是可以自然的和自己的水手打成一片,也很会做人,哪怕这些示好对于她来说不必要。

  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孩子。

  就算哈特尔自以为有点小聪明,但是和罗曼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和她同样年纪的时候,他也就在父母的带领下在商店做做杂事,但是罗曼遭遇家破人亡,还有勇气踏入更加危险的大海。

  真是天赋异禀,不过也幸亏如此,才能从这个残酷的世道活下来。

  “要是航行结束,你有其他的打算嘛?黑猫。”哈特尔拿起一瓶朗姆酒,开始猛灌起来。

  马上就要进入北海的海域了,气候开始转冷。比较年长的男性往往都会在悠闲的时候喝点酒,用来暖和身体。

  “难道你只航行一次吗?”罗曼却反问道。

  “哈哈哈,当然不,只是我的船太小了,你应该有广阔的天地不是吗,如果你对生意感兴趣,我或许愿意培养你,但是你的剑术,你的实力,你的知识在我这里是没有什么前途的。”哈特尔实事求是地说到。

  他自然知道如果能继续维持和罗曼地关系,对他好处无限,但是对于她本人却并非如此。

  “你还那么年轻,应该有更加光明的前途,去一个更大更好的集团,跟我这么一个不入流的商人,反而会连累你的前途。”哈特尔歪了歪身子,换了一个舒适的坐姿。

  “那也是未来的事情了,现在我不想想那么多。”罗曼知道她缺乏对于离开蛋糕岛后的规划,但是她还有很多时间,不是吗?

  无拘无束才是她的风格,虽然自己追求强大的实力,但是这和闲散的生活风格也不冲突啊。

  她现在无牵无挂,正是享受自由的好时候。

  况且,她明白哈特尔的意思。

  哈特尔的说话方式已经表明了他的倾向:他认为自己应该加入海军。

  在海贼王世界里面,稍微有点实力的不是海军,就是海贼,要么就跟世界政府有关系,而对于实力杰出的英才而言,这两个方向是必然的选择。

  “大叔,你很讨厌海贼吗?”

  “当然,但是与其说我是讨厌海贼,不如说我切实地痛恨哥尔·罗杰这个人。”哈特尔地表情开始阴沉。

  “为什么?’

  “他开启了这个疯狂的大航海时代,这就是他最大的罪,海贼,本身就是大海的产物之一,就算根据时代的不同,海贼也不会完全消亡,况且,也是有很多人是因为生活过不下去才被迫成为海贼,本身也是时代的悲剧。但是那个已经死掉的海贼王却打破了这个规律,他让一群群疯子踏上了大海,而他所创造的恶果却得让所有普通民众承担,他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和恶魔。”哈特尔说完,还用力地锤了锤桌子。

  对于罗杰,罗曼了解有限,毕竟,他是原作一开始就死亡的人物,但是他的影响无时无刻可以在这个大海的世界显现。

  以结果来说,他本人的存在,确实间接造成了数之不尽的灾难,但是罗曼认为,将罪责全部归咎于罗杰身上,是不恰当的。直接的罪恶者另有其人,或许他们是受了罗杰话语的诱惑,但是更多的知识在追逐于自己的野心而已。

  海贼无法被消灭,有更加深刻的原因,大到世界政府的不作为,小到普通居民生活苦难的现实,这些都是海贼会出现的源头。

  只是人的恨意需要有一个切实承担的对象。

  而罗杰承担了,他的本意只是希望有人可以得到大秘宝,或许也没有深层次想过最后的恶果。

  想要追求自己的自由,那么别人的生活自然不是自己需要考虑的问题。

  从某种程度来说,罗杰是聪明且精致的自我主义者,这个“自我”只包含着他与他的同伴,但是要说他是把世界带入泥潭的罪魁祸首,是不准确的。

  “对于死者的谩骂,是毫无作用的。要不再喝一点?”罗曼举起了朗姆酒的酒瓶。

  “小孩最好不要喝。你很喜欢读书吗?说话风格有时候真的不像一个孩子。”哈特尔立刻拿起了酒瓶。

  “挺喜欢的。”

  “回家之后,我送你几本。”哈特尔拍了拍胸脯。

  “你的国家是什么地方?”

  “非常美丽,跟你浑身黑色格格不入的白色城镇弗雷凡斯。”哈特尔笑着说。

  不过他却很奇怪地发现,罗曼的笑容消失了。

  或者说,她的笑容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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