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张安平要将孔二、孔家跟青帮之间的联系通过各种证据实锤,否则闹到最后,孔家来一句“二小姐年幼无知被人欺骗”,那他就白干了!

  所以,就有了徐百川的香港之行。

  不过,战鼓是不能停的,打仗嘛,关键就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关键就是浑水摸鱼、关键就是铁树开花、关键就是围魏救赵、关键就是……

  反正自己真正的意图需要被一重又一重的战争迷雾所掩盖,只有当迷雾散尽、图穷匕见的时候,才能让对手看到自己真正的目的。

  而那一刻的对手,已经是……山穷水尽、十死无生了!

  ……

  张安平的一记左勾拳,打掉了孔家给军统和中统添的堵。

  这是很伤脸面的事,尤其是孔二这种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性子。

  “抢!”

  孔二大手一挥,在港记公司的会议上,怒声说:“以前给戴春风点面子,烟土生意他做他的,我做我的!”

  “现在,就一个字:抢!”

  “一个月内,我要让军统的烟土生意,烟消云散!”

  “二小姐,根据确切情报,这一次是军统的上海区主导的这件事,我们要不要清算下上海区?”

  孔二冷声道:“军统上海区的区长叫什么?”

  “徐百川。”

  “徐百川是吧?我去找贺叔叔,哼,贺叔叔虽不管军统的事,但我就不信一个小小的区长,他要撸掉戴春风还能反对不成!”

  孔二的语气让说话的青帮成员暗暗咋舌,权贵之家,说话的口吻就是不一样啊!

  贺叔叔是说,不问可知。

  孔二又自语道:“光撸掉一个区长不顶用——”

  “戴春风把上海区推出来,哼,那我就让上海区化作湮粉!”

  一群青帮的成员面面相觑,不知道孔二魔王这是何意。

  ……

  军统的前身是特务处,特务处成立之初的核心,是十人团——随着戴老板的威信不断的增高,曾经亲如兄弟十人团,也逐渐开始分化。

  认清了局势的聪明人,果断的将兄弟的身份换成了上下级,继续得到戴老板的信任,作为军统的高层而掌管大权。

  而无法接受亲如兄弟的关系向上下级转变的“聪明人”、抱有取而代之或者掰腕子心思的“聪明人”,则逐渐远离了权力的枢纽,尽管依然是军统的高层,但根本不掌实权!

  有人接受了毒打,选择了认命,这种人会得到较好的待遇——也算是戴老板全了老兄弟的旧谊。

  但有人却不愿意!

  你戴春风只不过是会拍马屁而已,连黄埔的学业都没有坚持下来,靠特批才毕业的蠢货,凭什么窃据高位?

  我上我也行啊!

  像这样的人,日常的牢骚话便多,风言风语又传的很快——戴老板为了表示自己的“义气”,佯装不知也好,故意放纵也罢,反正就是没找他们的麻烦。

  可这种人,却很容易吸引对手的注意。

  孔二便找上了一位这样的“聪明人”,邀请其为孔家做事,并向其承诺,一旦扳倒了戴春风,便全力支持对方问鼎军统最高权力的宝座。

  如果是个聪明人,绝对不会上这种当!

  但孔二找到的目标,很明显不是聪明人——若是聪明人,也不会被轻易发现对戴老板牢骚满腹!

  于是,他不假思索的就投入了孔家的怀抱。

  孔二也很够意思,前几次只是让其搜集军统内部的各种风声,他每次向孔二汇报,便会获得孔二给予的大量钱财,几次三番之后,这船……已经到了他想下都下不了的地步!

  而这时候,孔二终于图穷匕见了:

  “我要知道军统上海区的情报!能有多详细就多详细!”

  “二小姐,您要这个……是想干嘛?”

  孔二森冷一笑:

  “钱,我给你了!给了你靠薪水几辈子也挣不来的钱!”

  “女人,三天伱睡了7个!”

  “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我找你要一点东西……就这么难吗?!”

  “二小姐误会了,”冷汗直冒中,错上船的特务长叹一声,道:

  “请二小姐稍等,我一定想办法弄到相关的情报!”

  “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内见不到我想要的东西……”孔二放缓了声音,但内容却歹毒异常:

  “那你的妻儿,就……不用回来陪你这个窝囊废了!”

  ……

  秘书进来后,低声在戴老板耳边轻语:

  “老板,‘他’去档案室了。”

  戴老板听到汇报后自嘲的笑了起来:“我待佑銘宛若亲兄弟,想不到他终究会背叛我戴某人,背叛我们曾经一手奋斗的理想。”

  秘书不语,恍若没有听到。

  “再给佑銘一次机会吧。”

  戴老板叹息道:“终究是一起奋斗过的兄弟,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秘书神色不变,悄然退下。

  “佑銘啊佑銘……”

  “你会迷途知返么?”

  戴老板幽幽的自问,答案……其实他比谁都清楚。

  秘书去而复返。

  “老板,张区长来了。”

  “让他进来吧。”

  张安平在秘书的带领下,再一次来到了局座办公室。

  张安平进来就“卖萌”:

  “舅,几天不见,您气色更好了。”

  戴老板一脸的怒色道:“你这话反着听差不多——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过得什么日子?啊!”

  张安平赔笑:“您再忍忍,忍忍就好。”

  这几天,孔家利用家族关系,开始打击烟土——专门打击军统的烟土,短短几天时间,军统的烟土渠道就受到了致命的打击。

  军统在各地确实有完善的组、站、区机构,但各地的官僚,在孔家跟军统之间二选一,会偏帮谁不言而喻!

  在地方官僚的偏帮下,军统的那点人手,真的是杯水车薪。

  不过,戴老板“叫穷”“叫苦”,可不是为了让张安平安慰他或者让张安平看到他自己的不易,而是……

  “安平啊,你舅舅我现在可是愁白头了!”

  “下个月的薪水,我都不知道上哪去凑——本来上海是重要的经费来源,但我那把兄弟,可是给了我一个难堪啊!”

  “我们几十年的交情,欸……”

  戴老板悠悠的一声长叹,似是有道不完的心酸。

  张安平当然不会就此松口,而是深有同感的说道:“可不是嘛!”

  “就是因为这混世魔王的胡作非为,我现在也是难啊!舅,我跟您透个实底吧,自从姓孔的开始针对猪鬃以来,我这边就断了进项——谭忠恕要钱、上海区各情报要钱,就连忠救军总指挥部那边,也朝我要装备!”

  “关键是空口白牙,一毛不拔就要装备!”

  “我现在恨不得自己点石成金!”

  戴老板哼哼了两声,好你个张安平啊,我卖惨,你个王八羔子也跟着卖惨?

  张安平讪笑一声,结束了卖惨。

  甥舅两的卖惨到此为止。

  “上海区,以后局里不负责经费了——但是……”戴老板索性不装了,恶狠狠的道:“你还得给局里上缴经费!”

  “局座,你这是既要马儿跑,不给草不说,还……还想让马儿下金蛋啊!”

  戴老板没好气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下金蛋的老母鸡在你手上,跟在我手上有区别吗?这一次你也看到了,你口口声声说这是你的事,结果呢?全局跟着你倒霉!”

  张安平一脸委屈状,苦笑一番后,道:“表舅,要不您也别狮子大开口——你往老席那里派个审计组,利润优先供给上海区跟淞沪支队,剩下的,上缴本部,您看呢?”

  戴老板一喜,口子这不是撕开了吗?

  但他故作不满道:

  “只派个审计组?”

  张安平不说话,只是看着戴老板——这也是他一直不愿意让戴老板涉足的原因,今天撕个口子,过几天就能弄个窟窿,再过几天,就得抢话语权了!

  可孔家不讲武德,他都以上海区的名义邀战了,结果孔家还是盯着军统揍。

  张安平可以不理会军统的损失,但真要这么做了,那就太独了,猪鬃这一行,未来也得不到军统的帮助不说,还可能会被下绊子。

  天高皇帝远,这五个字在中国人的心里,那是根植到灵魂中的!

  因此,他撕开了一个口子——控制权不让,但可以上缴利润。

  戴老板笑道:

  “你个铁公鸡能这么拔毛,我倒是很意外,行吧,就按照你说的来!”

  其实,这对戴老板来说,完全是意外之喜。

  要知道,张安平为了猪鬃生意,可是硬顶了孔家!

  而现在,局里“损失惨重”,外甥便毫不犹豫的愿意上缴利润,这种格局,让戴老板格外欣喜。

  外甥还是外甥啊,哪怕是有私心,在大局面前,总是能毫不犹豫的站在自己身边。

  张安平强调:“先说好了,优先供给上海区!”

  “废话,上海区是我手上的王牌,我不优先供给上海区难道先给李维恭?他奶奶的,这家伙又要电台——你说南京区这是怎么回事?隔三差五的就被端掉了电台!”

  张安平没吭气,这种事他不好开口。

  怨报了一通后,戴老板好奇道:

  “对了,你小子怎么今天登我的门了?有事!一定是有事吧!”

  张安平神色一肃:

  “局座,我的人汇报,孔家正在秘密跟日本人接触。”

  戴老板神色一凛:

  “接触?你不要开玩笑!”

  “是真的。”张安平肯定道:“不过目的是被上海特高课查扣的几船烟土。”

  “孔家没有出面,而是利用杜越笙的人出面的。”

  “我担心日本人会借此跟孔家进行利益交换,从而获取我方的机密情报。”

  戴老板神色凝重,道:“这件事你继续盯着——一有风吹草动就马上向我报告,兹事体大,你千万不要私自做主!明白吗?”

  “是。”

  看张安平答应下来,戴老板又问:

  “安平,你跟我交个底,你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将这件事解决?”

  “十天。”

  戴老板倒吸冷气,忍不住问:“你给我交交底!你到底是怎么布局的?”

  张安平看戴老板一脸的求知欲,再加上军统已经不得不站队,想了想,他便将通盘的计划一一告诉了戴老板。

  戴老板又又又倒吸冷气。

  这小子……真毒啊!

  “你小子,你就没想过咱们吗?这么一搞,短时间内,这霉头就没人敢触了!”

  “咱们局上上下下过万人,再加上过万人的忠救军,吃喝拉撒可都是钱啊!我到时候上哪给他们变经费去啊!”

  戴老板虽然叫屈,但也明白了为什么张安平会这么干脆的愿意上缴利润了——按照这小子的计划,这一次风暴之后,短时间内烟土行当可是要大洗牌的!

  【啧,我手里这批烟土,到时候能卖个好价钱啊!】

  张安平则不语。

  对国人来说,烟土之害,是刻在骨子里的!

  对于自后世而来的他来说,烟土,更是罪不可赦!

  禁烟是举国重计,在民国这种情况下,他一个小小的上校,禁不了烟的。

  但既然算计到了,就得做点什么。

  总得……无愧于良心啊!

  戴老板佯装怒道:

  “我这一次就割肉陪你了!下次别胡闹!再这么胡闹,我这个舅舅啊,就得吓死了——行了,赶紧滚!”

  张安平暗暗撇嘴,老戴装的真像!

  军统的烟土生意,被孔家摁着摩擦——这纯粹就是假象,被摁着摩擦或有其事,但军统故意连败也是关键。

  老戴故意装败,不就是为了将自己摆在受害人的位置上吗?

  可绝对是为了日后的殿前官司准备的!

  “那我走了,表舅,您在局本部这边也注意点,免得被孔家偷了家!”

  张安平说完就跑。

  “滚犊子!”

  戴老板笑骂一声,等张安平走后,笑意缓缓散去,一抹冷笑出现。

  孔家,比他想象中的更智障!

  为了几百万的鸦片,居然跟日本人接触?

  真正是脑子进水了!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戴老板闭目,思虑起自己的计划——张安平的计划不错,但总的来说,来局限于规则之内了。

  对付孔家,若不能让其彻底失宠,那就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思虑中,秘书悄然而来:

  “老板,档案室那边密报,‘他’……调阅了上海区的机密情报。”

  戴老板没有睁眼,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秘书犹豫了下,还是道:“老板,要不通知张区长做些准备?”

  戴老板骤然睁开眼睛,无情的眸子紧紧的锁定秘书。

  秘书顿时满头大汗,连忙后退。

  “这件事……烂在心里!”

  “是!”

  秘书离开后,戴老板轻喃:

  “安平,你终究还是年轻啊……”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懂么?”

  ……

  “二小姐,这是我秘密搜集到的上海区的情报。”

  孔二满意的接过几沓档案袋,笑吟吟的道:“看吧,这事很简单吧?”

  “二小姐,这些情报事关重大,您可以拿捏上海区,但一定不能轻易泄漏。”

  孔二眼神转冷:

  “你在教我做事?”

  “不敢。”

  “行了,出去领赏吧。”

  孔二嫌弃的将人赶走,又派人唤来了智囊。

  “先生,这些东西,能不能跟日本人换回我的货?”

  智囊接过一看,顿时喜道:“能!”

  “能?”

  孔二呵笑:“找几个人,把这些情报收拾收拾,半真半假吧,然后去跟日本人谈!”

  “啊?这……”

  智囊一惊,半真半假的情报,日本人会守约吗?

  孔二得意一笑:“我又不傻,怎么可能明着把东西给日本人?这不是授人以柄吗?”

  “不过……上海区不除,难解我心头之恨!”

  “你找个隐秘的渠道把风声放出去——刚才那个佑銘,可是拿了我不少钱啊!”

  孔二目光转冷:

  “我呢,最讨厌吃里扒外的败类!就让日本人收拾他吧!”

  智囊冷汗直流,混世魔王这一招……好狠啊!

  孔二瞥了眼冒冷汗的智囊,冷漠的道:

  “先生听过一句话吗?”

  “二小姐请指教。”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昨晚吃了不到一斤牛肉外加两包泡面,半夜里觉得饿,又吃了一包泡面。

  然后,18岁200个月跟18岁的差距就表现出来了。

  肚子涨了一天不说,还拉了一天,最后导致老毛病心绞痛发作了,我说我是忍着心绞痛码字的有人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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