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即将开始的高端局

  情报作战中,性价比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参数。

  土肥原是三代日谍的头子,弄死他,确实可以鼓舞士气。

  但也仅仅是鼓舞士气。

  土肥原死了,日本人还能有土瘦原、还能有泥肥原、泥瘦原乱七八糟的接任者。

  所以,在干掉土肥原or让姜思安再获一条大腿二者之间,张安平选择了后者。

  而至于说土肥原会不会觉得这是苦肉计,他一点都不担心。

  原因很简单,四百米距离,即便再牛逼的炮手,也没有拿八九式掷弹筒玩苦肉计的底气——发射时候一丝一毫的误差,落点差个十几米二十米太正常了。

  甚至没有误差的情况下,前后两枚榴弹落点误差出现十几米也是极正常的!

  稍微一点误差就能来波团灭的情况下,谁敢用这种方式玩苦肉计?!

  除了张安平这个能挂壁外,别人,打破脑袋也不敢这么想!

  而也就只有姜思安,才会对他老师这么信心十足——当初他可是连狙他的枪都是自己带进去了,这点小操作,算啥?

  言归正传。

  姜思安快速带土肥原回到了冈本会社后,姜思安便诚挚的道歉说:“将军,非常对不起,我是一时之间失了方寸,才……”

  土肥原马上打断:“冈本君,人都有乱了方寸的时候,这件事我不怪你——相反,我非常非常的感激你,当爆炸来临以后,是你第一时间保护了我!”

  “这份恩情,我铭记于心!”

  他没感激姜思安将他在第一时间带出了遇袭点——这反而很重要。

  作为大人物,他要保持自己的“强大”,要让人看到自己“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改色”的强大。

  但作为大人物,他更坚信“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所以,冈本平次将他抱走、不征求他意见果断带离的行为,反而才是他最感激的。

  但这种感激不需要、也不能说出来。

  所以,他才铭记于心。

  姜思安自然听出了土肥原的话,自然是一副不敢居功状:

  “不敢居功。是学生看见将军不由想起了老师……”

  姜思安神色黯淡,一个激灵后道:“对不起,是我鲁莽了。”

  “伱的老师是藤田芳政吧?他啊,确实太过可惜了。”土肥原觉得姜思安是真情流露。

  他来上海前自然是了解过冈本平次的,对于冈本平次对恩师藤田芳政的孝心也是听过的——大人物嘛,就喜欢这种重情重义的,加之冈本平次对他有救命之恩,且手握冈本会社这个大杀器,还热衷于为帝国捐资,便道:

  “你若是不嫌弃,往后便唤我老师吧。”

  “我虽不能像藤田那样将你带在身边,但既然你入了这一行,我还是可以教你的。”

  姜思安心道:我跟老师合谋,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学生见过老师!”

  ……

  大名鼎鼎的土肥原,日本间谍的三代头子,差点被爆炸送走,身为当事人的松室良孝跟冢本清司,快要被吓死了。

  查!

  赶紧查!

  这一查,把两人惊的是心惊胆战——伏击者在直线四百米外的一处民居顶楼用掷弹筒袭杀的!

  恐怖的不是四百米外用掷弹筒袭杀,而是对方摆明车马是朝着土肥原来的!

  首先,这意味着土肥原自本土而来的消息,绝对是泄漏了。

  其次,故意在土肥原抵沪的关键时间点袭击车队,其实只是开胃的小菜,真正的目标是土肥原——也就是说,对方几乎是算准了土肥原会来这里!

  这才是最恐怖的。

  “冢本,你必须如实的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将他们运出去——”松室良孝将冢本拉到一旁,神色凝重道:“这很重要!”

  这时候的冢本,又哪敢隐瞒?

  虽然恼火松室良孝算计自己,但此时最重要的是自证!

  于是,他一五一十的就将76号如何发现了抵抗分子的据点、发现了抵抗分子的阴谋、李力行又如何如何巴啦啦吧的统统告诉了松室良孝。

  听完冢本讲述的缘由后,松室良孝的手忍不住颤栗了起来。

  他被耍了!

  他被耍了,冢本也被耍了——这一盘棋,从头到尾,他们这帮日本人,都被对手当猴耍了!

  什么这波他在大气层对手在空中,什么就让你以为你比我技高一筹——全都是扯淡!

  从一开始,就被对手当猴子给耍了!

  这就是一个局,一个自己大胜后心态变化被对手算计而针对性布置的局。

  可偏偏,从头到尾,他还洋洋得意,自以为自己看穿了对手的算计,并反手算计了对方一招!

  “狡猾的中国人!”

  松室良孝有种呕血的冲动。

  中国人,太狡猾了!

  “冢本君,我们都被骗了!”

  松室良孝沮丧的道出了这个事实。

  冢本倒没有松室良孝这么的沮丧——他甚至没意识到松室良孝从头到尾被对手当傻子耍的事,此时的他只记得一件事:

  自己,是因为李力行的缘故才上当的!

  冢本神色扭曲:“李力行!他有问题!这一次他过于热心了!若不是他……”

  换做之前,松室良孝一定顺水推舟,让冢本清司自断一臂——李力行已经摆明车马的投靠冢本清司了,此时顺水推舟,倒是真的能让冢本自断一臂。

  可冢本以后反应过来呢?

  此时不是彼时!

  无论他或者冢本表现的跟土肥原有多亲,但土肥原不满上海的特、情工作是真,这种时候本为一体的他们若是还窝里斗,极有可能统统吃挂落。

  于是,松室良孝借机表明了诚意:

  “冢本君,李力行的话并没有错。”

  “只是我们都被算计了!”

  “他勉强还算得上是一个人才,我建议你暂时还是要相信他!”

  经过松室良孝的“提醒”后,冢本也是反应飞快,思及现在的处境,他倒是明白了松室良孝为何如此提醒了。

  “既然机关长愿意坦诚相待,我愿唯机关长马首是瞻!”

  冢本也知道现在的处境。

  冈本平次有关键时候果决的“救驾”傍身,再加上他本身在上海的势力,板子基本不会落到他身上。

  而他跟松室良孝不然,如果二者在这档口还全是蝇营狗苟的破事,打下来的就不是板子了,而是砍刀!

  毕竟,他们跟冈本平次有本质上的区别,他们的权力是建立在帝国任命这个名头上,而冈本平次,是正儿八经的坐地户、地头蛇。

  松室良孝很满意冢本清司能在这档口看清问题的关键,他叮嘱道:

  “这件事,先保密!”

  “保密?”

  “这一切,都在我们的预料之中!懂吗?”

  冢本不蠢,马上就明白了松室良孝的潜在意思。

  这便是典型的瞒上——以土肥原的身份,自然不会在上海久待,这件事曝光出去,就是他们俩无能,可不曝光,那就是他们俩智珠在握。

  “那刚才的刺杀……”

  “任何计划,总归有意外吗!我们的对手……又不是蠢猪。”

  “我明白了!”

  两人统一了口径,随后驱车离开,在途中两人又针对其他事情进行了口径的统一。

  ……

  冈本会社。

  松室良孝跟冢本清司满头大汗的赶来,得到允许进入后,看着跟土肥原相谈甚欢,甚至以师生相互称呼的二人,松室良孝和冢本清司内心又是羡慕又是发酸。

  冈本平次的能力如何不做评价,但关键时候火中取栗的能力,简直太逆天了!

  见到二人进来,土肥原停止了跟刚收的学生的交流,也没有冷下脸,而是平静问:

  “说说查到了什么吧!”

  松室良孝给冢本使了个眼色,冢本会意,上前一步后恭声道:

  “老师,这件事是我的疏忽,还请老师责罚。”

  土肥原的声音有些不耐:

  “我不想追责,我问的是查出了什么!”

  冢本赶紧说起了调查出的结果:

  “凶手是在距离伏击点四百米外的地方……”

  听着冢本的讲述,土肥原的神色慢慢凝重了起来。

  遭人刺杀,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身为一个侵略者,从东北到上海,他遭遇的各种刺杀多的去了——但大部分不是直接冲着他来的。

  那只是抗日份子看到他这个日本人以后突然的袭击而已。

  但这一次不然,这一次,对手纯粹就是算准了他——对手早早的挖了一个坑,然后站在坑边上等他,而千里迢迢自本土而来的他,本不应该走到这个坑跟前的。

  可他偏偏就这么傻不拉几的过来了!

  也就是他运气好,关键时候被冈本平次救了,否则……

  对土肥原来说,遭被人刺杀,真的没啥。

  可这种摆明是人家摆好了套、自己偏偏钻进来的感觉,太憋屈了!

  他是个玩脑子的,这种被人步步算计的且还得逞的滋味,太难受了。

  “有趣,真的太有趣了!”

  土肥原自然不可能气急败坏,他露出感兴趣的神色,笑着说:“我们的对手,居然用这种方式给我下战书——松室君,清司,给我说说为什么对手会选择这个时候发动?”

  “我想,你们应该和对方有‘默契’吧!”

  土肥原用到了“默契”这个词,当然不是说两人跟军统勾结。

  而是因为一切都太巧合了——自己下船,刚见到松室良孝和冢本,就很精准的收到了两个信息:

  1、白不回跑了!

  2、26名军统囚犯,被劫走了!

  之前,他以为是下马威——来自对手给他的下马威。

  但结合在劫车点遭遇的刺杀,这就不是下马威了,而是针对自己的一个杀局。

  但是,为什么偏偏是在自己下船的时候发生?

  松室机关这边若是跟军统没有“默契”就有鬼了!

  松室良孝赶紧道:“中将阁下,请容我解释。”

  “默契”这个锅太沉太黑,他不敢背!

  “说吧。”土肥原露出一抹轻笑,但眼神格外的冷。

  “是这样的……”松室良孝赶紧解释起来,在他的解释中,这件事自然是他跟冢本操刀、针对军统布局而准备的,甚至转运的军统份子被劫持,也是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我没想到抵抗分子居然会借机算计中将阁下,请您处罚。”

  随着松室良孝的解释,土肥原心中的愤怒已经消散了很多了,战场毕竟不是棋盘,对手有出人意料的招式也是难免。

  “我知道了。”

  土肥原点头,不再深究这个问题——有松室良孝的这番交代,他也接受了。

  原谅他们不是他土肥原的事,那是警备司令部的事!

  他顶多在关键时候拉两人一把,保住两人屁股下的座位,给他们俩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好推行自己的计划!

  “给我说说我们的对手吧——这样的对手,真的是……让人战意盎然啊!”

  ……

  土肥原正在详细了解对手的时候,张安平也在跟徐百川进行密会。

  “你差点把土肥原送走了?”徐百川一脸的遗憾,可惜是“差点”,要是能送走,那就美死了!

  斩将、夺旗、陷阵、先登,四大军功之首的就是斩将啊!

  “弄死一个土肥原有什么用?”张安平却没有遗憾,反而反问。

  徐百川愣住了,随后反应过来。

  老张是石头里榨油的性子呐!

  他惊喜万分:

  “你故意的?”

  张安平不语,一副守口如瓶的样子。

  徐百川也不恼,反而欣喜万分——斩将土肥原这样的功劳都看不上,那自然是图谋更大。

  “汪?”

  他试探着问。

  “走一步算一步吧。”张安平也没太大的把握,刺杀土肥原,一来是为了给姜思安再刷一道护体的金身,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彻底的激怒土肥原。

  玩脑子的向来都是自负的,遭人精准的算计,必然要加倍的奉还——张安平的目的之一就是如此。

  不可怒而兴兵;

  不可愠而致战!

  这是来自孙子兵法的警示,但同样也是运用之道。

  如果能让土肥原怒起来,虽然会触发日军狂暴的buff,但buff笼罩下的对手,必然会出现破绽。

  张安平要做的就是利用这道破绽,一击毙命、改变历史。

  徐百川和张安平太熟了,张安平说出了“走一步算一步”后,他就马上问:

  “你没信心?”

  “对手毕竟是土肥原。”张安平耸肩,随后道:“说正事,接下来驻沪日军应该会狂暴,我们的人要做好自我保护,不要被波及到。”

  “我知道了。”

  “另外,”张安平顿了顿,看着徐百川道:“我们要整理一下青帮!”

  “整理?”

  徐百川不解张安平为什么会用到“整理”这个词。

  青帮是一股非常重要的力量。

  日军占领上海后,就对青帮的力量进行了拉拢,最典型的便是张啸林和季云卿。

  张啸林是曾经的三大亨之一,杜越笙跑去香港以后,他接手了不少杜越笙的地盘,成为了青帮最靓的崽,虽然跟日本人的态度暧昧,但没有明着投靠日本人。

  蹦跶最欢的是张啸林的师傅季云卿。

  但季云卿去年被张安平算计,死的连渣都不剩了,这也打击了青帮高层的投日倾向——虽然还有很多人跟日本人眉来眼去,但青帮高层,明面上可都做到了爱国抗日。

  之前的特一区,就是借助青帮壮大的,再往前推,上海区初建的时候,也是依靠青帮。

  这也能看出青帮势力的恐怖!

  张安平接手三区合一的上海区后,彻底斩断了跟青帮的藕断丝连,但要说“整理”青帮……

  上海区现在九百多号人,差了十万八千里吧!

  徐百川惊道:“喂,你不会是看中了我的香港之行,觉得我能把青帮手拿把掐?你高看我了!”

  去年末,他按照张安平的命令去了香港,和香港的杜越笙“交手”了一番。

  但所谓的交手,不过是买通青帮的人,秘密寻找孔家跟港记公司牵连的证据而已!

  就这,他当时离开香港的时候,都是躲棺材里逃出来的,回重庆后,还发现未婚妻给他戴了一顶帽子。

  青帮的人干的!!!

  即便如此,徐百川也没有跟整个青帮为敌的念头。

  不是他怂,而是他太清楚青帮的庞大了!

  整理?

  老张,你可真的是高看我了!

  张安平摆手,解释道:“我需要一个和日本人交战的战场!”

  “这个战场,由我们选,总比让日本人选更好吧!”

  “交战的战场?”

  徐百川恍然:“你说的整理,是让我在青帮内组建抗日阵线吧?”

  “嗯,就是这个意思——战场,就落在青帮吧!”

  经过无数次锻打,能跟上张安平节奏的徐百川冷不丁的问:“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目标,还是汪?”

  他很了解张安平,张安平斩断了上海区跟青帮的藕断丝连,对青帮的态度是利用为己用,而不是拉拢为己用,这时候以青帮为战场,绝对不是真正的目的。

  张安平没有回答,而是问:

  “能搞定吗?”

  “能!”徐百川当仁不让的回答。

  他是要抱张安平的大腿没错,但他徐百川也是军统元老级的人物啊,不是徒有虚名的混子!

  他徐百川进能打天下,退能当挂件——有问题吗?

  “我给你个思路——”张安平将一份资料放到了徐百川面前:“从他开始破局!”

  徐百川拿起资料一看:

  “詹震山?这不是个小鬼子吗!”

  詹震山是日本人安插在青帮中的一枚钉子,上海沦陷后,这小子还将自己的抗日态度满世界刷。

  还别说,确实有不少热血之士上当。

  但有张安平在,他自然成不了祸害,甚至还被76号抓了进去——76号最后放人了,但江湖上满是詹震山暗中投靠了日本人的小道消息。

  明明是日本人布置在青帮的钉子,结果愣是没发挥作用。

  不过最近这家伙干了一件事,“冒死”掩护了七八个被日军抓捕的热血学生,名声又好了起来,一直盯着他的张安平决定结束这小子的工作,顺便送他回家——让他重新开一局人生。

  “从他开始布局,怎么样?”

  “你别说话,我自己想!”

  ……

  听完了冢本和松室汇报的土肥原,示意两人不要说话后,在手指来回桌上轻敲中陷入了沉思。

  许久后,土肥原道:

  “上海的情况,比我想象的更糟。”

  松室良孝和冢本垂下脑袋。

  土肥原不理二人的动作,继续说道:

  “毫无疑问,76号……应该是烂透了!”

  这一次针对吴云甫的伏击,军统是撤走了所有暴露的力量——设卡拦车的是76号的人,而这些人,实则是军统!

  吴云甫的手下中,也有军统的暗子。

  这些人,他们统统撤走了没错。

  但在土肥原的视角中,他看到的不仅仅是这些撤走的人,还看到了海面下的冰山——冰山在海面上的部分确实只有三丈,但在海面下呢?

  至少是27丈!

  严重些,甚至是一座山!

  所以他才说76号烂透了。

  松室良孝和冢本不敢反驳。

  土肥原道:“清司——不,平次,你说一下76号的历史!”

  姜思安缓慢的道出了76号的历史,从云老二建立到张安平接手再到李力行时代,一一道出。

  土肥原仔细聆听着,时不时的还打断询问,等姜思安说完后,他问:

  “张安平死了,面目全非的死法?”

  姜思安道:“是碎尸万段——我过去看过,现场没有一块完好的部位。”

  土肥原沉默一阵后,道:“这个人……比较可疑!”

  通过姜思安的讲述,他确定了一件事,76号真正的框架,是张安平时代搭建的!

  以他“76号烂透了”为前提,那张安平便是首功!

  “我马上抓他家属拷问?”姜思安毫不犹豫道:“我听说他妻子刚刚生产了一名男婴!”

  “嗯?”土肥原愣住了,随后道:“刚刚生产?怎么回事!”

  冢本这时候小心道:“张安平死的时候,他妻子应该是刚怀有身孕。”

  “那就不用查了。”土肥原摆摆手:“中国人最重血脉传承,如果张安平是诈死,他的妻子又怀有身孕的话,是不可能留在上海的,一定会另寻借口将人转移。”

  “只能说此人首鼠两端,能力不足!”

  土肥原本想骂藤田芳政和南田洋子——这两人手上76号建立,建立之初就没好好控制,但考虑到冈本平次,便没有指责。

  土肥原道:

  “76号要改!改编、改制,剔除混吃等死的废物,剔除身份存疑之人!”

  “我立刻去办!”

  “是!”

  松室良孝跟冢本同时出声,土肥原瞅了眼两人,道:“这一次我从本土跟东北带来了一批精锐之士——给你们十个名额,暗中将他们塞入76号!”

  “切记,中国人只可利用,不可重用!76号是我们的一把刀,刀柄,终究是要握在我们手上,懂吗?”

  “明白!”

  土肥原打住了话题,便打发走两人。

  等两人离开,土肥原问姜思安:

  “平次,你说帝国的特、情机构在上海连连失利,问题只出在76号么?”

  “老师,学生以为出在我们自身!”姜思安肯定的回道:

  “像老师此次来沪,上海这边只有寥寥几人知情!但从抵抗分子的表现来看,这分明是获取了消息的样子!”

  “我方有内鬼!”

  “且,级别不低!”

  土肥原缓慢点头:

  “对,上海这边接连失利,不可能只是区区一个76号的问题!”

  “但……也不仅仅是我们内部的问题。”

  土肥原露出一抹古怪的笑,随后悠悠的道:

  “怀菩萨心肠,行霹雳手段!”

  “上海这边,终究是……忘记了这句话啊!”

  姜思安闻言,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他仿佛看到上海自此要……乱局丛生了!

  ——————

  实在抱歉,容我解释一下,这几天处于严重的感冒状态,浑浑噩噩的实在是写不出来,我以为感冒状态是扛一天就能过去,结果次日还是浑浑噩噩,真·鼻子变水龙头的那种。

  最后无奈,今天打了吊瓶,总算是好点了,稍微有精神了,我尝试先把【万更】这两个字给履行先。

  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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