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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次,工地待料停工,起码得停个四、五天,刘大河便决定去看看瑞枝。

  从省城到鹿城,也就几个小时的车程。

  路上,他盼望着班车能开快一点,再快一点,好早点见到瑞枝。

  可班车总是老样子,该走就走,该停就停,上上下下,缓缓爬行。

  下车后,他没去砖窑,直接去了瑞枝做地毯的作坊。

  作坊里只有瑞枝的伙伴。

  看到他,瑞枝的伙伴说:“哟,是小刘呀!

  真不巧,瑞枝和她妈一早就去鹿城买衣服去了。

  不过,晚上保准能回来。

  你先坐下歇一歇,我给你倒口水。”

  刘大河说:“不用了,大姐。你忙你的吧。

  我还得去砖窑看看我爸呢。”

  在去往砖窑的路上,刘大河内心无比沮丧:“这个蠢瑞枝,这个笨瑞枝!

  人家远道而来看你,你却去了鹿城!”

  真是:天意好弄人,有缘相见不相逢。

  到了砖窑,已是中午时分。

  工人们已回了宿舍,准备吃午饭。

  刘大河见到父亲,父亲问了他些工地上的情况。

  张守义也赶过来看他。

  一番问候之后,准岳父对他说:“对得真巧,瑞枝和她妈上城去买衣服了,晚上保准回来。

  晚上别住宿舍了,到家里去。”

  晚上收工后,张守义带了刘大河去了他家。

  大门畅开着,显然,母女二人已经回来了。

  两人走到院中时,母女二人都发现了刘大河,全都迎了出来。

  瑞枝母亲说:快进屋,快进屋。”

  瑞枝却说:“两个人是怎么相跟上的?”

  瑞枝父亲说:“大河来家没人,就去了砖窑。”

  母女俩无奈一笑。

  瑞枝上身穿的是件绛紫色纱衫,下身是件浅紫色半身裙,腿上是双肉色长筒丝袜,脚上穿的是双乳白色凉鞋,显然是新买的衣服。

  大家进屋唠些家常之后,瑞枝妈去做饭。

  倒是瑞枝主动邀请了刘大河到外面走走。

  两人又好长时间没见面了,自然要倾述相思之苦。

  晚上,刘大河和瑞枝父亲住东屋,瑞枝和母亲住西屋。

  瑞枝弟弟上初中,只有周末才回家。

  第二天,吃过午饭后,刘大河对母女俩说,要到砖窑同父亲住一宿,瑞枝便骑车把刘大河送到沙梁下。

  第三日一早,刘大河便坐班车回工地了。

  刘大河回到工地的第二天,工地就又开始施工了。

  砌墙停顿的间隙,刘大河向钢筋工请教弯卡子、绑钢筋。

  没用多久,他便学会了。

  没有砌墙活儿的时候,他也做些钢筋工的活儿。

  他还向抹灰工请教过,经过反复练习,他也学会了抹灰。

  大伙戏称他是全手匠人,有人管他叫“能人人”。

  表叔分外自豪,心想:“这小子,比我强多了。”

  深秋,工地完工后,刘大河和部分工友还去了回京城的工地。

  因为娶媳妇要花上不少的钱,他不会放过任何挣钱的机会。

  十一月底,又到了砖窑码工的时候,刘大河的父亲同张守义商量,准备这年的腊月把两家孩子的婚事办了,张守义说得回家跟自家女人商量商量。

  张守义回到窰上,告诉刘大河的父亲,老伴儿说,就这么一个姑娘,再在家过个年吧。

  离得远,出嫁后,各过各的日子,娘俩见个面也确实不容易。

  十二月中旬,刘大河也回家了。

  这一年间,各个工种有活儿就干,刘大河带回家一万多块钱,比父亲挣得还要多。

  母亲到底沉不住气,夸儿子道:“要想富,子强父。”

  父亲虽没说什么,但内心对儿子还是满意的。

  别人比自己强,心里也许还不服。

  儿子比自己强,当然是件好事,自己怎么会不高兴呢?

  父子俩的收入加一块儿两万多,地里也有一些收入,以前还有两万多的结余,娶媳妇当然用不了。

  这么一盘算,刘大河的父亲顿时踌躇满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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