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殿臣收拾好床铺,摆放好东西,有些饿了,便上街去吃饭。
他从街上转回来时,把炊具和餐具也买回来了,顺便买了些菜和佐料。
他到发运站门店要了几个纸箱,把东西放到箱里,塞到了床下。
大爷告诉他,蜂窝煤可以暂先不买,先用他的,卖煤的定时会来。
收拾妥当,张殿臣闲着没事,坐在阴凉处,看那些进进出出前来接货的小贩。
大爷提醒他,要好好睡一觉,晚上还有夜班,一干就是一夜。
张殿臣心想:“大白天怎么能睡得着呢?”
傍晚七点多,张殿臣开始做饭。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做饭,看着摆放在案板上的肉和菜,令他有些踌躇。
门房大爷告诉他,先放油或肉,肉如果是猪肉,先放肥肉,炼出油后,再加瘦肉。
油烧开了或肉炒得差不多时,放佐料。
一分钟后放菜,菜想怎么切都行。
翻炒差不多了,加少许水。
盖上锅盖焖上二、三分也就熟了。
如果是烩菜,得二十分左右。
菜在水开五、六分后再加入,佐料和盐要少放。
慢慢品吧,品着品着也就会了。
什么事都有个开头,什么事也没有做不了的。
十几分钟后,张殿臣的饭便熟了。
他让门房大爷吃,大爷说:“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他便独自吃起来。
感觉还行,比学校食堂的饭强多了。
只是有些咸,看来盐放多了。
他想:“一切需要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吃过饭,由于饭有些咸,张殿臣不停地喝水。
看到他喝水,大爷问:“你买水杯了吗?”
“还没有。”张殿臣答道。
“这孩子!卸车是个重体力活儿,出的汗多,身上失的水分就多,人就会渴。
你不能老是停下活儿,到处找水喝吧?
要买这么大个的。”
大爷说完,比划起那水杯的高和粗来,看样子,有半个暖水瓶大。
张殿臣便又上街去买那样的水杯。
杂货店里还真有那样的杯。
买回杯后,将开水放凉,倒入其中,已是晚上九点多。
九点四十多分,张殿臣换上了干活儿穿的衣服,带上大水杯,向水果库走去。
库里已有三个人等在那里。
一位三十多岁肤色黝黑的中年人问他:“你是小张吗?”
“嗯。”
“今后,你和我搭伙。
我姓金,叫我老金就行了。”
“老金好。”
“噢。”
另外两人也向他打了声招呼。
说话工夫,一辆满载西瓜的车驶来,另外两人开始卸瓜。
每人推个平板车,车上装有塑料筐,把平板车推到了卸台上。
卸台有半人多高,车停在下面,车底板与卸台高度基本一致。
两人就往塑料筐中装瓜,装满后,推了平板车卸到库里。
趁着闲暇,老金告诉他:“水果水果,都是水货。
装卸要轻拿轻放,否则就会碰烂、撞伤,水果就放不住了。
碰烂、撞伤不仅挣不到钱,还要扣钱。
车上的水果如果有这种情形,要及时向库管员报告,那就是司机的事了。
水果有两种装运方式。
像刚才这车瓜,叫散装。
另一种有包装,比如用袋、用箱、用筐来装水果。
这种包装的水果,更易碎,更要轻拿轻放。”
这时,又一辆车停在了卸台下,是一车哈密瓜。
金黄色的哈蜜瓜装在绿色的网状尼龙袋中。
老金和张殿臣便往各自的平板车上装尼龙袋,每袋约有六十多斤。
张殿臣学着老金的方式装车,底下横摆两袋,中间竖摆两袋,上面再横摆两袋。
然后推到库房里摆放。
刚开始觉着轻松,拉的次数多了,张殿臣觉得胳膊里的劲儿越来越小,而那些尼龙袋却变得越来越重,气管中也拉起了风箱。
不间断地搬运,加上天热,让张殿臣身上直冒汗。
推空车的间隙,赶快往嘴里灌几口水。
心想:“真该感谢门房大爷。”
前面两辆车还没卸完,后面又来了两辆车,司机只好熄了车等着。
嘴上不时催促道:“快点卸!”
张殿臣心想:“自打卸开,从没歇过。”
老金仿佛没听见,也不言语。
把第一车哈蜜瓜卸完,大约已是夜里十二点,两人估摸了一下,大约卸了六百多袋。
前车刚走,后车就停到卸货台下。
是一车葡萄,葡萄装在黑色塑料筐中。
张殿臣掂了掂,约三十斤左右,于是,一次搬两箱。
张殿臣继续学着老金的方式装货,一平板车摆放八箱。
当第二车卸完,已是夜里两点多了。
后面的司机不断催促,根本没有歇的空。
卸完第三车,已是早上五点多,东方的天空已经泛出了鱼肚白,太阳马上就要跃出地平线了。
老金同张殿臣说:“你干活儿还行。
像今天,每人能挣四十多元。”
张殿臣笑了笑,没有说话。
心想:“我早已累得前胸贴了后背。
但这样也好,一个月就是一千多,快是上班人工资的七、八倍了。”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