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张殿臣又早早去了发运站。
今年,他有两个计划,一个是今年能攒下一万五。
娶媳妇、办酒席的钱就完全够了。
另一个是今年一定要娶媳妇。
一来有人给做饭、洗衣服,二来也了却父母这桩心愿。
省得一回家,父母和两位姐姐“媳妇”“媳妇”提个没完。
前半年,叔叔又托了些熟人给物色对象。
介绍了七、八个,依然没戏。
这令张殿臣很沮丧。
如果是干活儿,出把子力气,他全不当回事。
乏了,累了,歇一歇,力气就又有了。
只要坚持不懈地干,没有干不完的活儿。
可找对象是两个人的事,你对了,人家未必中意;她对了,你又未必称心。
单论长相,有几个还真的养眼。
可妖精似的,说不准两、三年后,就上了别人的床。这能叫媳妇吗?
钱倒是存了不少,可媳妇依然没有着落。
李银枝密切关注着张殿臣的对象进展情况。
半年多过去了,张殿臣的对象已然没有着落。
李银枝觉得自己该出手了。
九月里的一天,她找到张殿臣的本家叔叔,说出去谈点儿事。
到了僻静处,李银枝说:“你家殿臣也不小了,我家云霞也到了婚嫁年纪。
如果他们俩能在一起,我以为倒是很合适的一对儿。
殿臣装卸能挣钱,云霞上班也轻闲,做饭、洗衣、收拾家有的是时间。
你和殿臣合计合计这事。”
李银枝的话,让张殿臣的叔叔感到有些意外。
不管怎么说,殿臣也是有工作的人,虽是长期合同工,但与国营固定工相比没有两样。
如今,在城里有了自己的房子。
人又肯吃苦,挣得钱也多,再不济,也应当找个有固定工作的人,才算合适。
可自己给张罗了几年,到如今没有一个与殿臣对上眼儿的,着实让人愁怅。
话又说回来,如果不考虑工作性质这档子事儿,云霞绝对配得上殿臣。
不光人长得水灵,做事也精明能干。
来发运站这几年,从没出过什么纰漏。
人也勤快有礼貌。
如果殿臣不怕吃苦,始终干装卸工,云霞就变相成为了长期合同工。
这样想来,这件事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
想到这里,叔叔对李银枝说:“小李,这倒是个好事。
我跟殿臣说说,看他是个什么意思,再来告诉你。”
说毕,各自走开。
叔叔找到张殿臣,说了李银枝的意思。
另外分析道:“农村来的女孩子,大多比较本分,心里只是想着怎么过日子。
云霞精明能干,干活儿手脚麻利,应当是个过日子的好手。
如果同你结了婚,都一家人了,你自然也不会跟她去争那个岗位,也就成为了变相的双职工家庭,往后的日子肯定很好过。
不过,婚姻是一生中的大事,马虎不得。
我也只是给你说道说道,大主意还得你自己拿。
你先好好想一想,不要着急,不要为难,更不必有什么顾虑,想好了告诉我一声。
你不同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再慢慢踅摸。”
发运站单位不大,也没有多少人。
李云霞顶替自己的岗位几年了,彼此间很熟悉。
李云霞无论长相、品格、能力均无可挑剔,如果不是个临时工,他早就去追求了。
只要自己不与她争那个岗位,云霞的确就是一个变相的长期合同工。
自己过年就二十六了,也许,云霞真是自己婚姻的另一半。
张殿臣反复权衡了两天,第三天,他告诉叔叔,他同意这门婚事。
叔叔便把他的意见告诉了李银枝,李银枝早征得了侄女的同意。
两人便合计起了定婚的事。
云霞有轮休好办,可殿臣几乎天天夜里要卸车,确实抽不出时间。
两人最后议定,秋收过后,殿臣的家人都到城里的房子来,云霞的家人也到那里去,把两人的婚事定下来。
秋收之后,张殿臣和李云霞就定了婚。
李云霞轮休时,常到张殿臣家中洗洗衣服、做做饭。
这年的腊月初八,两人举办了婚礼。
同学们已经多年没有联系,张殿臣也就没有通知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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