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沙浩然抽出时间,召开了十二分公司全体职工大会。
会上,他谈了今年的施工计划,再次强调了安全问题和质量问题,并通知了大家出发的时间。
会后,他去了区教育局,找局长落实施工场地的移交。
场地移交之后,沙浩然安排副经理带领二十多名职工去平整场地,搭建分公司职工的各类用房。
等待他去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
他得去找自来水公司,解决用水问题。
得找电力公司,解决用电问题。
还得找各类经销商谈判,解决石头、沙子、水泥、钢材的供应问题。
等把这些事情全部处理完,已是三月中旬,沙浩然终于有了一段可供自己挥霍的时间。
闲暇无事,站在新建的办公室里,端详起了周边。
建学校的场地是块荒地,茂密的一米多高的蒿草遮掩了地面。
十几株歪歪扭扭的杨、柳树夹杂其间,不远不近堆放着一些倾倒过来的建筑垃圾,还分布着一些人们挖沙取上时留下来的深坑。
周围的住宅楼已经把这块荒地团团围住。
通过住宅楼玻璃窗上的窗花,可以初步推断出,这些楼的入住率很高。
荒地四周已被职工们用铁皮墙围上了,围墙的南面是一条宽阔的柏油大道,直贯东西。
将要建成的教学楼和办公楼位于荒地的最北端。
刚运来的石块、沙子、水泥、钢材、建筑机械就堆放在旁边。
荒地的东边将建体育馆,西边要建的是图书楼和实验楼,中间是操场、绿化带、花圃,南边是围墙和大门。
分公司的各类用房暂时建在最南边。
为了增加采光,南墙上还留了窗户。
办公用房、食堂用房已经完工,住宿用房也即将完工。
沙浩然的脑海中投射出了这样一幅画面:分公司的职工们已经全部到达了工地,正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而有序地工作着……
像十二分公司这样忙碌的分公司也有,也有的分公司没有揽到像样的活儿。
这些分公司的经理们整天愁得团团转,职工们的心里乱如麻。
三月初,十二分公司开过全体职工大会后,十二分公司揽了两项工程,一项还能干到来年的消息,不胫而走,在各个分公司间迅速传开了。
有的分公司的经理对沙浩然持了欣赏的态度:
这小伙子不错,精明能干,管理也能做到恰中肯綮。
断了奶,马上便能找到项目。
职工们在他的带领下,一定错不了。
有的分公司的经理对沙浩然保持了一颗平常心来看待:
八仙过海,各显其能。
也有的分公司的经理对沙浩然抱了一颗嫉妒心:
揽些工程有什么了不起?
我过的桥比他走的路还要多!
揽些工程也就是偶尔撞了狗屎运。
年纪轻轻,一手歪门邪道。
第一年当经理,就骗了个市级质量优秀奖,谁知道里面有多少猫腻?
各分公司的职工们则把沙浩然奉若神明。
我们无米就炊,人家一揽两年!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便知道了。
像那些只会勾心斗角、窝里斗的主,那些只会溜须拍马的主,那些依仗爷娘、裙带上位的主,你们也揽些工程,让人们看看。
不是不行吗?
有的职工也产生了这样的想法,要是能在沙浩然手底下干,该有多好啊!
最基本两年的工资是有保障的。
孟大嫂不光这样去想,还想这样去做。
自家老孟所在的分公司就没有揽到像样的活儿。
要是再晃荡上两年,全家都得去喝西北风。
孩子们一天天大起来,用钱的地方也将越来越多,想想都觉得后背发凉。
沙浩然在工地上忙得回不了家,孟大嫂便去找马茹兰。
求马茹兰同沙浩然说说,好歹得给老孟谋个差事。
马茹兰说:“像这种事,我也不懂。
他回来,我向他好好去说,看他是个什么意思。”
孟大嫂走时还千叮咛,万嘱咐。
马茹兰到分公司经理那儿,去请长假,经理很痛快地便答应了下来。
马茹兰走后,经理想:“自己同沙浩然同属公司中层领导,这个情面还是得给。
马茹兰又是个女职工,只能干些内装修的活儿。
不说别的,光住宿便是个头痛的问题。
今时不比往日,能少支出才是真理。
四月份的工资眼看就要由自己负责了,走了也好,还减少了一份开支。”
想到这里,满意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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