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四、五年,水泥厂一天天不景气起来。
各种原料的采购价、运费上涨了不少,水泥的价格也上涨了很多。
装货仓库门外的车队越排越长,都有四、五里长了。
可工人们的工资六、七年来从未变过。
别的单位职工的工资已经是水泥厂职工工资的两、三倍了。
很多职工实在撑不下去了,便向厂里请了长假,外出打工去了。
但厂里聘用来的临时工,马上便会顶上,生产从未停止过。
这年的秋末,水泥厂的账面负债远大于资产和赢利,只好破产清算。
清算的结果是卖掉设备和场地,还拖欠各个方面一千余万。
智晓东的父亲花了两千万接下了整个厂子。
一千万用于偿还各方债务,一千万用于安置职工,做了笔赔本的买卖。
水泥厂原有职工留下来可以,但已经变成了雇佣关系。
不想留下也可以,反正已经拿了工龄买断金,可以自便。
转制之后,厂子的效益又一天天好了起来。
转制真是一根神奇的魔法棒!
只要经它轻轻一点,水泥厂、化肥厂、机械厂都起死回生了。
由此可以推论出,只要经过它地点化,已经成为标本的爱因斯坦的大脑,也能奇迹般地运转起来。
水泥厂景气之后,工人的工资上涨了很多,也和别的厂子的工资差不多了。
可智晓东的财路却完全断了。
父亲把他分管的生产、销售这两块完全接管了过去,这让智晓东十分不满。
一天,他喝了些酒,便闯进父亲的办公室去质问父亲。
父亲关上门之后,语重心长地对他讲道:“晓东,你真傻!
我挣下的,最终还不是全留给你?
你没发现吗?
财务科、原料科、销售科、设备科都换人了吗?
那些人都是别的股东安插的。
再像过去一样,任你胡来,那是要出大事的!
你以为光凭我就能拿下整个水泥厂?
我们厂现在有三大股东,我只是股东之一而已。
另外两位,随便跺跺脚,省城也得抖三抖。
现在,你也不必知晓他们是谁。
万一我有那么一天,家中保险柜里有一份合同和其他一些东西,你见了便清楚了。
现阶段,便由我出面。
万一出了什么事,都由我担着,与你毫无关系。
如果有花大钱的地方,要提前跟我说一声,从我那份里支给你。
我知道,这些年,你也搞了不少,但要省着花。”
听完父亲的话,智晓东仿佛有些明白了。
自从父亲与他促膝而谈之后,智晓东便不再参与水泥厂销售、生产、人事方面的管理了。
虽然名义上仍是副总经理,也只是到办公室看看报,喝喝茶。
无所事事,让他产生的只有慵懒和无聊。
静极思动,他想出去走走,好打发这沉闷而又令人抑郁的时光。
十二月初,他估计刘大河已经回到了村里,也应当消停了下来。
便想约上几名同学,去刘大河家吃杀猪菜。
刘大河不止一次邀请过他们,可过去实在是太忙了。
现在恰好相反,有大把冗余的时间等待着他去挥霍。
想到此处,智晓东便与刘大河联系。
正如他所料,刘大河果然已经回到了村里。
正在家里惬意地休闲,也准备近几天杀年猪。
两人一拍即合,预约了时间,便分头行动。
刘大河招集人手准备杀猪。
智晓东联系同学们前去吃杀猪菜。
十二月五号早上八点,智晓东一行便出发了。
之所以选择五号这天,是因为这天恰逢周六。
像柳小帆、陈巴图等需到单位打卡的人也能参与了。
除了他俩,智晓东还联系了沙浩然、张殿臣、许智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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