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份码工结账时,除去当年银行的还款本息、运输费用、机修费用、油料开支、炸药开支、工人工资,账面上还结余八百六十多万元。
他给项目部的八名正式工发了两万元的奖金,给四名雇佣工发了一万元的奖金,大伙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经人介绍,雇了邻县的一个老头,来看门。
矿场安顿好之后,大伙便都回家过年去了。
回到勘探院后,康杰向院里交了一百万元的利润款。
回到家,他交给闻雅芳四万元。
闻雅芳从未见过康杰带回这么多钱,逢人便夸自家男人有本事。
康杰买了个密码箱,将七百多万的存折锁在里边,交给母亲保管。
他不愿让母亲知道钱的数目,母亲一旦知晓他有这么多钱,肯定会被吓坏的。
回家闲着没事,康杰便去驾校练车。
熟练之后,由于时间有限,便托人办了张驾驶证。
取了十几万,买了辆新车。
当他把新车开回家时,闻雅芳很不高兴,又与他吵闹了起来。
说康杰瞒着她私设小金库,她这女主人是当给谁的。
康杰骗她说:“这车是贷款买的。
取车时,只付了车行一万块钱,还是向我爸借的。”
闻雅芳还是不依不饶地嚷道:“贷款就不用还吗?
来年,拿回家的钱不就少了吗?”
康杰吓唬她说:“你就好好嚷嚷吧!
嚷得让院长都知道了,把我这个经理给撸了,明年恐怕是连四万都拿不回家了。”
闻雅芳听后,有些害怕,也就不再吵闹了。
康杰心想:“真是个二货!
这辈子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个玩意儿!”
过完年,三月初,康杰和他的手下们便又出发了。
一切均已步入了正轨,康杰倒是越来越省心起来。
康杰付给职工们的工资、奖金多,每个人都像是在为自己干活儿,康杰也懒得去管理他们。
他依然只是负责组织生产、做饭、支票上账,补充给养。
手下们都有各自的岗位,都清楚该干什么。
这年元月份码工结账时,除去一切费用,账户里还有一千五百多万。
他给八名正式工每人发了四万元的奖金,四名雇佣工每人发了两万元的奖金。
大伙心里更加激动了,因为奖金都比工资高了。
又找去年看门的老头,看管采矿场,大伙便放假回家了。
他给院里又上缴了一百万元的利润款,给了闻雅芳六万元。
闻雅芳的胃口显然被撑大了很多,收拾那六万元时,竟然显得十分冷漠。
年前,康杰驱车去了趟驼城,他要去看望看望老伙计老安。
找到老安家,院里的长铁丝上搭着洗过的衣服和被里。
在寒冷的天气的作用下,冻得十分僵硬,像一面面各色的旗帜,悬垂在空中。
院里的狗听到动静,立即狂吠不止。
老安爬到窗户前,向外张望。
觉着门口站着的人极像康杰,便穿了鞋向外迎去。
望着从院中走来的老安,康杰竟然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
老安上身与下身以近乎九十度的姿势向自己蹒跚而来。
康杰问道:“是你吗?老安。”
“不是我,还有谁?”
“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都是当装卸工给害的。
腰间盘严重变形,腰就成了这样。
稍微往起挺一挺,便痛得要命。
兴许下辈子还能变直了。
天气怪冷的,快进屋。
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专程来看望你,没想到你竟然成了这副模样。”
“唉!不说了,不说了。
快进屋,快进屋!”
康杰在驼城前前后后待了六年,老安的家人也都认识康杰。
见康杰进了屋,一个个向康杰打招呼。
老安将康杰让到炕头上,老安的女人便给康杰冲了碗红糖水。
老安催着自家女人去做饭。
不一会儿,酒菜便上了炕桌。
众人边吃边聊,说些别后的情形。
康杰便谈起了这两年自己开矿的事。
老安说:“哥知道你终究不是干粗活儿的人。
那几年来当装卸工,实在是被逼得没了办法。
现在的工作才是你该干的。”
康杰问老安想不想再做些事。
老安说:“像我现在这副情形,还能干什么?
只能吃存下的老本了。”
康杰说:“可以到兄弟的铁矿上去看门。
说实话,如果你去看门,我放一百八十个心。
别的看门人只雇三个月,你是全年。
别人月工资一千二百元,我给你发三万元的年薪。”
老安说:“容我想想。”
康杰便把铁矿地址和自己的联系电话写下来交给了老安。
吃过饭,康杰给老安留下了五千元,老安说什么都不肯收。
康杰说:“现在对我来说,五千元并不算什么,可你如今却在啃老本。
就当是兄弟过年给你的烟酒钱。”
老安也没再坚持。
道过别,康杰开车又去了趟火车站。
装卸工们像过去的自己一样,从装卸台上,正挥汗如雨地往车皮中装货。
康杰在刺骨的寒风中凝望了很久、很久。
康杰在驼城住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点,便驱车向云川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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