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庞指挥使真破入神通境了?”
“我虽未亲眼目睹渡劫之名场面,但这是事实。”
“实为憾事……诶?为何是名场面?”
“你傻啊老二,神通之劫还不算名场面?”
“庞指挥使都能成就五境?那我……”
众人看向那我的鸾鸟。
柳高升五指张开:“给我五年。”
“诶,”拓跋天不满道,“五年太久,咱柳哥只争朝夕。”
柳高升乐得直摆手:“拓跋兄,事实归事实,但也请允许吾低调做人。”
我靠,他当真的听啊!
拓跋堑不说话了。
杜奎瞥了眼柳高升,走到沈青云旁边。
“沈哥……”
沈青云看向杜奎,用眼神询问:何事?
杜奎不语,一肚子槽不知怎么吐。
之前他不知道突然出现的老鸟是柳飞黄。
进营帐听了几嘴,当即恍然。
这一恍然,便引来天雷滚滚,劈得他魂不附体。
我能想到老鸟是炼体士,通过修行鲲鹏地煞诀来的……
“但打死我都想不到,那炼体士是柳伯父啊!”
关键柳高升教了,还不告诉伯父真相!
这儿子,当得真绝!
“沈哥,你早知道此事?”
“何……哦~~~”沈青云悄悄瞥了眼柳高升,微不可察点头。
Chua!
柳高升有感,扭头凝视沈哥,不好意思笑道:“沈哥就莫夸我了,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可是你教我的。”
杜奎迷糊问道:“沈哥哪儿夸你了?”
“沈哥刚点头。”
沈青云服气道:“确实,我刚点头了,但这是情绪到了极致,不能自己的缘故,还请柳兄原谅我情不自禁的冒犯。”
柳高升都要飘起来了:“沈哥咱俩啥关系,说这话……”
待把柳高升捧得不能自己,一群人溜了出来。
杜奎不想拓跋兄弟跟着,便说了柳氏父子中门对狙的事儿,把二人震得怔立当场。
“沈哥,我们去另一边儿。”
沈青云多少有些防备之心,没走多远便问道:“杜奎兄弟,啥情况啊?”
“沈哥,我听大人的意思,”杜奎犹豫少顷,还是问道,“是真打算普及鲲鹏地煞诀?”
沈青云疑惑道:“杜奎兄弟……不太想?”
杜奎抿嘴:“我家的功法……”
八荒鼍龙诀嘛,很正的功法啊!
沈青云皱眉,旋即瞪眼,再观秀气的“奎花”,表情复杂起来。
鼍龙什么玩意儿?
那是身体的每个方面,都杜绝和秀气温婉发生一毛钱关系的粗犷之灵!
“杜奎修行八荒鼍龙诀,平日杀伐还能粗犷尽敛,走小精尖的高雅路线……”
但修行鲲鹏地煞诀的变化之术后,注定要和柳高升变成鸾鸟一般,这路线杜奎怎么走?
“搁旁人身上,这还没什么,但杜奎……”
沈青云暗叹口气,宽慰道:“家父曾言,天下事总是在变化,说不定你修行之后,就不一样了呢?”
杜奎也学会摸鼻子了:“沈哥,你觉得,我敢赌吗?”
“这倒也是,但……”沈青云叹道,“这就是悖论了,不亲自试试不知道,但亲自试试,又有可能……”
杜奎正要点头感慨……
“嗯?”
沈青云问道:“怎么了?”
“不亲自试试……”杜奎沉吟,“似乎也可能知道啊?”
“此话怎……”沈青云一愣,旋即如遭雷劈,忙道,“杜奎兄弟,前车之鉴犹在眼前,三思……喂,杜奎兄弟,日后惹出祸来,不把我说出来啊……”
他刚喊完。
拓跋兄弟震惊完跑了过来,正好碰到杜奎。
“杜奎,你……”
“哎呀,拓跋兄弟你们也有爹啊,恭喜恭喜……”
目送仨儿跑远,沈青云有些心虚。
“秦武坑爹的风气,怕是要来了!”
转念一想……
“我又说了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捋出了底气,沈青云背都直了不少,开始满营地溜达。
溜达不是闲逛。
秦墨矩嘴里不说,心里对军魂峰的重视,他体会得到。
“此地唯一的缺憾,就是周边势力太少,无法扩大影响力……”
思忖良久,他暗叹一声。
“看来扩大影响力,还是要以麻衣门为主。”
麻衣门几千里外,便是坊市。
周围宗门众多。
还有纤云阁那等势力。
“外加和楚汉一战,直接打出了秦武的精气神……”
哪怕花田戈只是秦武一炼体宗门,谁敢以单纯的宗门视之?
“肯定都是借和麻衣门交好,与秦武为善。”
更进一步……
“麻衣门以东,还有三个凡人国度……”
修仙宗门,那都是修仙的。
“即使想和麻衣门发生些什么关系,麻衣门最缺的,还是门人,他们无法提供……”
所以凡人国度,才是秦武王朝重点攻略的对象。
“也不知廉大哥那边的情况如何……”
想了想,他忍不住绷嘴。
“大人让廉大哥去凡人国度,倒是一招妙棋,只是不知……”
是该去麻衣门看看情况了!
“顺便躲过这坑爹的大势,完美!”
和霍休一说,霍休自无不应允。
“带来的营造队留下来,”他指了指堪舆图,“先将军魂峰的堡垒修葺完备,再去右路。”
沈青云忙应下,又道:“此去麻衣门,属下看看还能不能签几支工程队。”
“你自行处置便是,”霍休笑眯眯从胯下掏出……加特林,爱不释手地把玩着,“不是说其他人的爹不好,但若都像小沈你的爹,秦武何愁不兴呐。”
我谢谢大人您呐!
西行数万里。
抵达花田戈。
如今麻衣门,已是花田戈的地标性建筑。
尤其宗门外那一座记载麻衣门和纤云阁情谊的丰碑,谁他妈来了,都得瞻仰一番,并道上一揖。
相比上次离开时,麻衣门的建造几近完善。
甚至连束地草都铺开了几千里方圆。
“这玩意儿都不用栽,丢地上就往地里生根,霸道啊……嗯?”
沈青云视线一偏,看向麻衣门外千里之地。
那里没有束地草,还是花田戈原本的风土,却多了一座原本没有的……
“坊市?”
谁这么勇,把坊市建这儿?
沈青云落地,收起灵舟,打量新坊市。
坊市不大。
甚至都没防护阵法。
神识扫过,其内商家寥寥,顾客更无几。
“迷雾坊市牙行联合商会……”
“双汇灵肉批发铺?!”
“迷雾副食……”
……
唔……
这些都可以理解。
“贩卖之物,都是麻衣门所需,但……”沈青云神识锁定一家商铺,纳闷轻喃,“柳岩包子铺是什么鬼?”
怀揣好奇,他迈步入内,直奔柳岩包子铺,打算看稀奇。
离包子铺尚有半里路,他就看到铺外蒸笼七八,腾腾冒热气。
其中两三笼揭了盖儿……
“啧,这包子又大又白,不愧是……嘶!是他?”
蒸笼后面,一年轻人坐在小马扎上,满脸愁苦。
沈青云打量半晌,才认出来人,正是纤云阁卫城食肆那个装逼小伙计。
“还真过来了啊……”
悻悻摸鼻,他也没好意思上去重逢。
有眼睛的都看得出,包子虽然又大又白,却卖不出去。
“这明显是受众没有选对……”
人麻衣门门众,在乎的是又大又白吗?
沈青云感慨一声,扭头就走。
坊市的出现,足以说明不少事。
往小了说,这是此地修行界,找到了商机。
“而往大了说,这便是秦武影响力外溢带来的应有之物了……”
以此类推……
“若麻衣门继续壮大,秦武继续振兴,那百余据点成型后……”
想了想,沈青云掏出小本本和笔墨,开始如实记录。
刚写完,灵舟再临麻衣门。
低头一瞅,正好看到褚正长老笑眯眯送人出来。
“呵呵,褚长老留步,咱都是近邻,日后多来往,这般客气可不好,不送,不送……”
“田长老好走,常来啊……哟,沈小友来啦,快请快请!”
沈青云行了礼,好奇问道:“刚那位是谁?”
“六千里外的修仙宗门,好像叫……”褚正想了想,一拍脑袋,“一衣门,这个月都来八次了,哎。”
沈青云乐得不行。
麻衣门自家口粮都省着吃,这一家来八回……
“分明是要吃出杀父之仇出来啊。”
褚正无语道:“沈小友莫笑,麻衣说你聪慧,整个法子出来吧,长此以往,麻衣门没败在楚汉手里,倒被邻居一哄而上吃没了。”
“这才说明麻衣门人缘好嘛。”
“人缘好也不能当饭吃,”褚正咬牙道,“还说老夫客气,老夫真想和他不客气一番!”
沈青云绷嘴道:“不至于不至于,褚长老,人来是好事,但这种事儿,讲究个礼尚往来,对不?”
“还礼尚往来,沈小友你……”褚正一愣,“诶?礼尚往来?”
见对方悟了,沈青云不再说此事,转而道:“晚辈先去找麻衣兄,褚长老您忙哈。”
沈青云走了半天,褚正回神,一巴掌拍头顶上。
“太残暴了!哈哈哈哈哈……”
回归麻衣门,麻衣又过上了苦修的日子。
自年前走上沈青云操控气血的路子,至今小半年,麻衣收获颇丰。
“麻衣兄破入胎变才三个月,”沈青云打量麻衣气血,衷心赞道,“怕都要再迈出一小步了。”
麻衣闻言,心中暗喜,却摇头道:“步步为营,我不着急,根基最重要。”
要不说是麻衣门呢!
沈青云又是一番暗赞,转了话题:“廉大哥回来没?”
“没有,”麻衣皱眉道,“大人让我关注廉判官,我去了一趟,没见着人。”
沈青云倒不担心廉战安危。
东方三国,那是实打实的凡人国度。
“别担心,”他宽慰道,“吕哥去了都能称王称霸。”
麻衣僵住。
沈哥,你礼貌吗?
“大人让廉判官去那边,是有什么事?”
沈青云也不隐瞒:“麻衣门于此,什么都可以结局,唯独招收弟子一事难。”
“这倒真是,”麻衣恍然,且大为震撼,“门主和众长老,竟没想到过这点!”
沈青云笑道:“倒也不影响什么,等廉大哥回来,应该……就妥了。”
麻衣有些后怕,想了想起身道:“沈哥,我带你去见门主。”
月余光景,闫门主气势都变了不少。
气势变化的主因,就是外界环境带来的。
听麻衣说完弟子一事,闫门主如梦初醒,吓出一身冷汗。
“此等大事,麻衣门高层毫无察觉,还得霍通政劳心,实在是惭愧……”闫门主拱手道,“劳小友,回去后,请代吾好生感谢霍大人……”
沈青云恭敬道:“闫门主,此行尚有一事……”
听沈青云说完,闫门主疑惑道:“运动会?必须要参加吗?”
“晚辈觉得重在参与嘛,”沈青云笑道,“能让更多的宗门知晓麻衣门,不失为一件好事。”
“行,”闫门主有点忌惮禁武司的高深莫测,“小友说如何便如何……麻衣。”
“门主。”
“配合沈小友行事,”闫门主指示道,“本座不懂运动会,但想来也是要比斗一番的,好好选人,莫要给麻衣门乃至秦武丢脸。”
又说了天谴的一些消息,沈青云起身告辞,去了麻衣的房间。
“对了麻衣兄,”沈青云好奇问道,“贵门的麻衣驮碑功,可有什么忌讳?”
麻衣一愣:“沈哥想学?”
“你误会了。”
沈青云忙摆手,但要解释……
“麻衣兄怕是没杜奎兄弟那般忌讳吧?”
而且麻衣麻衣,听上去就很朴素的样子,不像有出幺蛾子的迹象。
想了想,沈青云笑道:“没什么,就是大人有心推广鲲鹏地煞诀,麻衣门这边儿也要做好准备。”
麻衣闷声道:“回头我就禀报门……”
“麻衣,有人找!”
一阵风过去,等沈青云看向门口,通报的人都跑远了。
这比顺路还随便啊!
“麻衣门都这般通报的?”沈青云悻悻问道。
麻衣有些不自在,起身道:“回头我说他们……”
“倒不至于,”沈青云乐道,“这般随意,亦是好事嘛,走,去看看谁来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廉战。
还多带了三人,一马。
马是被廉战骑着的。
沈青云正盯着马瞅,廉战就要下马。
另三人见状,手忙脚乱上前。
“大师兄,师父要下马啦!”
“师父,小心!”
“踩我背上!”
……
沈青云和麻衣被这一幕雷得不轻。
抬头一瞅廉战,表情……不能说难看,只能说难为情。
“咳,为师下个马而已,无需大题小做,”廉战绷着脸一本正经道,“诸位爱徒请起,莫要在上师面前失了礼数。”
仨儿徒挣扎少顷,从了师命,怯怯抬头,打量沈青云和麻衣。
只是看了沈青云一眼,仨儿就自卑挪开视线,主要打量麻衣。
或许因为麻衣和自家师父外形雷同,仨儿目光中多了丝丝怯怯的亲切感。
沈青云也在打量仨儿。
一个雷公脸。
一个肥头大耳。
另外一个……
沈青云眉毛几跳。
“廉大哥还真找着我说的人了?”
正想着,廉战下马,纳头便拜,声音发自肺腑的虔诚。
“吾师徒四人,自东土而来,一路向西,只为面见上师,求国泰民安之法。”
仨儿徒闻言,表情立马肃穆,学着廉战的模样拜下。
麻衣看向沈青云。
沈青云早就麻得不行了,忙道:“我就一路过的,你们聊,走先!”
说完跑路。
廉战见状,心头莫名一慌,喊道:“上师好走!”
仨儿徒异口同声跟了一嘴:“上师好走!”
沈青云险些摔一跟头。
求真经的场面颇大。
把自己关在房间的沈青云,只用耳朵,都能看到“佛祖”点化凡间门徒的场景。
“也不知女儿国那一难,廉大哥是怎么渡过的……”
“那个雷公脸,又是何来头?”
“一路向西,只为面见……诶?”
程度不对啊!
沈青云表情一变。
“没有九九八十一难?”
这怎么行!
“没有苦难,就不会珍惜真经,不行,高低给安排上!”
不过来路平安,程序只能变上一变了。
“九九八十一难,最后一难是通天河遇鼋沉经……”
河好找。
但鼋?
沈青云皱眉沉吟。
“怕也没人见过这玩意儿,也好糊弄。”
心中一定,沈青云放出灵舟,嗖不见了踪影。
小半个时辰,军魂峰再现。
沈青云还没落地,就喊道:“三洗前……柳……鸾鸟前辈何在,沈青云有事相求!”
一听到求字从沈哥口中爆出,霍休都忍不住跑出来看热闹。
柳高升自然是头一个出现的,一脸激动的样子,颇有种沈哥你别说什么事,我先助为敬的大无畏精神。
“三洗前辈何在?”
“三洗前辈?”柳高升一怔,扭头撇嘴,“苦练体操不辍……沈哥找他?”
找他作甚,我找鞭子就行!
沈青云把柳高升拉到旁边,正要开口,一群人目光灼灼围了过来。
“小沈这就不对了,”霍休不快道,“咱禁武司按律行事,何事不可对人言?只管说!”
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沈青云摸着鼻子,把廉战的骚操作说了。
一众听完,被雷得外焦里嫩。
“平日也没看出来啊!”
“这个廉判官,也是个会来事儿的……”
……
霍休表情也极为……欣慰,似乎自己又多了个能干的手下。
“真经既已求得,”他疑惑道,“你还回来作甚?”
沈青云便把想法一说。
“嗯,小沈说得对,”霍休颔首,“你打算如何安排?”
“便安排个九九八十一难,这第一难便是通天河遇鼋沉经,需要三洗前辈亮亮相……”
众一听,兴致大涨。
“沈哥,我呢我呢!”
“我也来一难!”
“杜奎,这种事儿,人就别搀和了……”
“柳哥,人不行,但美人也算一难嘛!”
“哈哈哈,拓跋天,就冲你这话……我先教你变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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