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岩城边境,狩猎队聚集地。
本应该是人流稀少的这里,一连几日却是一反常态的熙熙攘攘。七日前,几批狩猎小队上了山,队员们虽是身上挂了却也尽数返回,唯独有一支队伍,却已经音讯全无长达四天。
虽说进山狩猎的伤亡难以保证,但全队失踪的情况属实罕见,更何况,那支队伍的领队,可是吕庄一等一的强者——以刀法著称的三阶武者,向桦。
这支队伍失踪的原因,也是众说纷纭:有人说,那诡异的雾气吞噬了他们;有人言,估计是因为贪心珍贵的草药,尽数落入悬崖峭壁;也有从山林中归来的狩猎队成员猜测,山林中莫名的神秘异响,是不是让他们遇难的元凶......
熙熙攘攘的人群,除开一些看热闹的闲人,大多都是被吕庄花钱聘请来的搜救者,自从小队人间蒸发后便一直徘徊在山林附近,希望能找到小队的幸存者,只可惜,一连四日皆是一无所获。
“唉,自然无情啊,又夺取了一帮年轻人的性命。”药馆的老先生望着一无所获的汉子们,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身边的小姑娘玉手托着香腮,同情的望向那上山的方向,似乎也在为那几条逝去的生命而伤感。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竟然是自从那支队伍上了山失踪以后,不知何时笼罩在山林的神秘雾气,竟然是莫名的消失不见了。
“回去吧,兄弟们,今天又是一无所获。”领头的壮汉形如一头黑熊,面色凶煞的他此刻也是淡淡的叹了口气,那与自己相谈甚欢的白皙少年,恐怕已经是长眠于山林之中。
“熊哥,那边有动静!”
正欲回走的赵熊听到动静赶忙转身,只见出城处围满了人,有些蛮横的挤进人堆中,宽大有力的手掌轻而易举的将前方的人拎开,凑上前去,便看见远方有两个消瘦的黑袍人冲城门走来
虽是看不清来者面容,但那两道身影却是让他感到莫名熟悉。
人群渐渐有些骚动,要知道,自从山林异响、小队失踪之后,整个黑岩城几乎再没人敢前往山林,这来者又会是什么人?
待的那衣衫褴褛的两道身影更近了一些,赵熊渐渐看清了他们脸庞的模糊轮廓,欣喜顿时浮现在面庞之上。
“向桦,魏言?”
赵熊周边的搜救队成员顿时有些惊愕,这二者的名字,可是在失踪名单上见烂了的,已经在众心中被宣判死亡的人,此刻居然是活生生的出现在了面前!
......
自从回到了黑岩城,魏言脑中紧绷的神经陡然便松懈了下来,清晨的阳光撒在身上,竟是有一种晕晕欲睡的感觉,在两名搜救队员的陪伴之下,穿过熟悉的街道,魏家大院,再度出现在了面前。
不过是时隔寥寥几天,魏言再度看向这熟悉的院子,心中却是有着别样的感觉。
院内却是没人,想想自己的父亲魏渊这个时候也应该是在自家的书画店忙活儿,疲惫不堪的魏言也不再多想些什么,跌跌撞撞的走进自己的房间,一头栽倒在床上,便是昏睡过去。
......
吕庄内,两道急匆匆的身影直奔五楼而去,楼梯口处两名无聊至极的守卫瞬间警惕起来,周身散发着武者独有的恐怖气息。
看清那熟悉的宽胖身形,那二人皆是道一声老板,迅速的让开了道路。
“把门锁上,我出来之前别让任何人进来!”
那二人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待得两道身影进入楼层之后,厚重的铁门顿时被锁上,整个五楼,处于一种严密至极的防御状态。
相较于前四层楼,五楼显得空旷许多,偌大的楼层只有寥寥几张柜台。那柜台通身却是由特殊金属所打造,一道道特殊的符文被镌刻在表层,微微闪着光芒;柜台周边,竟是被一层半透明的屏障所包围,一些古朴的卷轴、闪着光的珍宝静静的躺在柜台之上。
放眼望去,柜台上数量稀少的卷轴,竟皆是玄阶功法!
二人却对那些奇珍异宝恍若未见,随意找了张桌子坐下,一只古朴的木头盒子凭空出现在桌上。
向桦小心翼翼的将木盒揭开,一股浓烈的雾气顿时从盒中涌现出来,缓缓的铺开在桌面。待的雾气消散,一株闪着幽幽光芒的药草便出现在二人眼中。
“这是?”吕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虽说他并非修炼之人,但是凭借着多年经营吕庄的经验,他几乎可以断定,这株草药有着相当高的品阶!
向桦轻轻的向椅背靠去,将山林中的几日见闻快速的说了一遍,而吕祎的表情,却也是逐渐凝重起来。
“这些事情,还有几人知道?”吕祎一脸严肃的问道。
“不算那几个死掉的队员的话,活着的人中只有两个人知道,算上你,三个。”向桦树淡淡的道。
吕祎微微松了口气,细细的看向那株药草。
“【云剑宗】竟然跑到我们这边来了,可真是胆大包天,莫非也是为了争这草药而来?按你的话来看,那帮人以为是虫子吞噬了这草药,才如此迫切的寻找兽核,想不到,草药不仅没被炼化,还被你们抢走了。”吕祎不愧是个老江湖,听完了一便叙述,便能猜测个八九不离十出来。
向桦微微颔首:“说的没错,我猜也是如此。”
“城主那边,你准备怎么去说?”吕祎合上盖子问道。
“这件事情必然要上报的,杀我守军,岂有放过的道理?”向桦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寒光,“不过,我会把虫子和药草的事情省略掉,这些宝贝,毕竟都是我们拼命夺回来的。”
吕祎缓缓靠在椅背中,眼神逐渐放空,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
魏家的气氛此刻有些微妙。
魏言有些尴尬的盯着碗里的米饭,筷子捏在手中,不自觉的一下接一下的戳着米饭团子,偶尔抬眼看看面无表情的魏渊。后者,此刻正坐于对面,双手抱臂,一言不发。
少年不禁无奈的心中闷叹一口气,自己搁床上睡的好好的,就被自己老头拽了起来,此刻被拖到餐桌上又是一言不发,谁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既然啥也不说......那我,先吃饭咯?
毕竟是活了两次的人,魏言自认为心态超好,干脆不再理会,伸出筷子就朝桌上的红烧鱼夹去。
魏渊此刻老脸也是抽了抽,本以为自己沉默时的压迫感已经够大了,谁知道自家儿子心大更胜一筹,居然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继续干饭......
“咳咳,”魏渊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的表情对着眼前的少年道:
“说说你这几日,都去干了些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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