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我欺骗了她
《杀死比尔》这部电影，第一集讲的是日本，第二集讲的是中国。
所以第一集的时候，昆汀使用了很多日本的音乐，其中有好几首不错的歌曲。
比如电影的主题曲《UramiBushi》，它实际上来自于日本电影《修罗雪姬》。
还有一首《WoundthatHeals》，来自井岩俊二的2001年的名作《关于莉莉周的一切》。
既然松田圣子在这里，那就都给她唱了。
松田圣子本来就想进军美国市场，为此还专门学习了英语，原时空她闯荡了好几次美国，都没有成功。
这波给杨叶送逼，算是让她歪打正着了！
随后杨叶又把珍妮杰克逊找来，唱了两首插曲，这两首插曲安排在第二部中。
第二部计划是1986年暑假上映，正好赶上珍妮全美爆红，算是杨叶在蹭她的热度。
等杨叶把录音的事情搞定，已经是五月了，他终于收到了杜拉斯的回信。
……
厚厚的一摞书稿！
杨叶把它交到阿佳妮的手上，说道：“伊莎贝尔，这应该是最后的故事了，这一次……是一个真正的爱情故事！”
阿佳妮感到不可思议：“你真的掏出了杜拉斯的心里话？”
杨叶摊摊手：“谁知道呢，你先看吧，伊莲交给我了。”
杨叶把杜拉斯的书稿交给阿佳妮，带着杨曦出去玩去了。
阿佳妮煮了一壶咖啡，坐在窗前，打开书稿，静静地看了起来，一开始，是杜拉斯的自述。
……
有人告诉我他已经死去多年，我从未想到他会死去，他的身体、肌肤、阳具、双手都会死亡。
……
我放弃了手头正在做的工作，我写下中国情人和那个女孩的爱情故事，在《情人》里，这个故事没有写进去。
……
写现在这本书的时候，我全心陷入中国人和女孩的爱情故事
……
我和他一起，停留在故事里。
……
看完杜拉斯的自述之后，阿佳妮惊呆了。
一切都被杨叶说中了，原来真的还有一个故事。
不再是一个出卖肉体换取金钱的廉价故事，而是一个真正的爱情故事。
她接着往下看，故事很快进入正题，中国人出场了。
“从黑色汽车上下来一个男子，他跟上本书里有所不同，更强壮一点，不那么懦弱，更大胆。他更健康，更漂亮。
他比上本书里的男子更‘上镜’。面对女孩，他也不那么腼腆。”
“他有中国北方男人那种白皮肤，身材高大，风度优雅。穿着米灰色绸子西服和红棕色英国皮鞋，按时西贡年轻银行家喜欢的打扮。”
看到这里，阿佳妮明白了，原来杨叶的猜测全都是对的。
杜拉斯的前两本书中那个中国人的形象，现在完全被颠覆了。
……
书稿的结尾，他们终于要分别了，女孩要回法国去。
她并不像《情人》里那样漫不经心，她和中国情人难分难舍，他们失声哭泣。
“我们永远不再见面了，永远？”
“永远！”
“除非……”
“别说了。”
“我们会忘掉的。”
“不！”
“我们会跟别人做爱。”
“是的。”
泪水，他们低声哭泣。
“然后有一天，我们会爱上别人。”
“会的。”
沉默，他们哭泣。
……
“有一天我们会死的。”
“是的，棺材里将有爱情和尸体。”
“是的，棺材外面要放着书。”
……
杨叶带着杨曦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阿佳妮坐在卧室的床上，月光从窗子里照射进来，映照出一个清冷的背影。
“怎么不开灯？”杨叶问道。
阿佳妮扭头：“你们回来了？”
“妈咪！”杨曦喊了一声。
“伊莲，跟爸爸去哪儿啦？”阿佳妮笑着说道。
“我们去了游乐场！”
……
杨曦睡着了，杨叶和阿佳妮抽着烟，坐在阳台上聊天。
因为邓丽哮喘的原因，杨叶已经很少抽烟了，今天算是破例！
阿佳妮问杨叶；“你已经看过这个故事了吧？”
杨叶点点头：“看过了！”
“真的如你所料，杜拉斯把一个故事反反复复讲了三遍，她的初恋的形象，才终于清晰起来了。
他从一个可笑的丑角，变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杨，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令杜拉斯说出了真相？”
杨叶吐出一个烟圈，淡淡地说道：“我骗了她！”
“骗了她？”阿佳妮愣住了。
“对，我编造了李云泰的死亡日期！”
“什么意思！”
“杜拉斯曾经在书里写过，二战后，她的初恋情人曾经对她打过一次电话，只为了听听她的声音。
于是，我告诉杜拉斯，我去过越南调查这件事，李云泰就死在那一年。
杜拉斯看了我的信，自然就认为，那个电话是她的情人临终前打的，他至死都爱着她。
所以，杜拉斯要把真相说出来，她要忏悔，她在前两本书中诋毁了她的情人。
事实上……我根本就没去越南调查，我也不知道李云泰死在哪一年。”
阿佳妮有些无语，杨叶居然用一个谎言，诈出了真相。
阿佳妮问道：“你怎么看待他们的爱情？”
“始终没有结束，永远没被遗忘！这两人虽然只在少年时短暂相聚，却在彼此的心里住了一生，其实……挺幸运的！”
“相对于许多一生不知爱为何物的人来说，的确如此。杨，我很喜欢最后这个故事！”
“我也很喜欢！”
阿佳妮有些遗憾：“可惜我年纪大了些，否则的话，我真想去演绎杜拉斯的这段人生！”
《情人》是一个十几岁的法国少女和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国大叔的故事。
苏菲配杨叶正合适，阿佳妮配杨叶就有些违和了，阿佳妮也不想强行装嫩。
杜拉斯本身就是一位优秀的导演和编剧，她的小说充满了镜头般的画面和口语式的对话，可以直接拿来当剧本用。
所以，杨叶拿到杜拉斯的文稿后，就给让雅克打了个电话，约他到香港见面。
让雅克前几个月去越南采风，了解了不少当地的风土人情。
用杜拉斯的文稿为底本，再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稍作修改，《情人》的剧本就可以成型。
“我要回香港去了！”杨叶说道。
“嗯！”
……
香港！
让雅克看到杜拉斯的文稿，十分惊讶！
“我的上帝，我真没有想到，最终的故事，竟然是这样的！”
杨叶笑道：“现在你不用担心，我的形象和原著里的中国情人不符了吧？”
“当然！尼克，我真的很佩服你，你居然让杜拉斯完全推翻之前的作品。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杨叶摇摇头：“这不能说！”
……
夏梦和石慧终于回来了。
经过几个月艰难的谈判，中影，内地各大电影厂，香港的白杨影业和银都机构终于达成一致。
取消统购统销，改为分账制度，分账比例为：扣除5%的国家电影发展专项资金后，按照制片、发行、院线35:17:48的比例来分配。
另外，中国大陆每年向香港引进二十部电影，其中十个名额给白杨影业，十个名额给银都机构。
所谓的发行，就是中影。
也就是说，一部香港电影引进到内地，17%的票房收入要白给中影。
而且，由于内地现在没有私人影院，所以，那48%其实也是中影的。
真踏马的黑啊！
不过这已经很好了，杨叶对这个分账比例非常满意，也并不感到意外。
因为……这个比例其实是杨叶提出来的。
他参照的也是原时空中国大陆第一次引进外国电影，搞分账时候的做法。
不过那次是临时搞了一下，后面正式签协议，就改到10%了，黑得一批。
这次不一样，白纸黑字先签好协议，后面再想反悔，就没那么容易了。
杨叶可是统战对象，坑他？脑子一定是被驴踢了。
虽然对分账比例满意，但是对引进数量，杨叶却并不是很满意。
杨叶说道：“姐，我不明白。银都机构本来就是国企，他们的电影本来就可以在内地上映，为什么还要给它十个名额呢？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而我们……我还打算用这个名额来拿捏香港其他电影公司呢，结果就十个名额，自己都不够用！”
过去十年，白杨影业拍了六七十部电影，十个名额……光是把这些电影消耗完就需要好久。
自己都不够用，怎么拿捏别人？
夏梦道：“拿捏别人就不用想了，我们毕竟不是国企。这十个名额给银都机构，是让它们去拿捏别人的！”
杨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明白了，毕竟人家是亲生的！”
顿了顿，又道：“说实话，银都靠着十个名额，想要拿捏香港电影行业，还差了点，除非他有五十个名额。
不过拿捏我们嘛……还是可以的。”
夏梦一愣：“拿捏我们，什么意思？”
杨叶笑道：“我们十个名额不够用，银都十个名额却用不掉，不如拿来给我们用，有钱一起赚嘛！”
夏梦乐了：“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其实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跟阿慧口头商议过这件事了。
借他们的名额去内地上映的话，给他们10%的利润，你觉得怎样？”
杨叶爽快地道：“很好，我同意！”
顿了顿，又叹了口气，说到：“妈的，还是人家会做生意啊，捏着个名额，就稳赚不赔！”
杨叶飙脏话，夏梦皱眉瞪了他一眼，杨叶浑然未觉，又问道：“分级制度呢，谈得怎样？”
一般认为内地是没有分级制度的，但实际上……
在八十年代，内地曾经短暂的施行过分级制度。
当时是二级制，第一级任何人可看，第二级18岁以上可看，电影票上必须标明。
为什么后来又撤销了呢？
因为一些人利用这个分级制度，故意把电影拍得色情、血腥、恐怖，以吸引观众到电影院观看。
于是这个制度很快就给取消了。
其实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很简单，根本就没有必要搞一刀切。
以美国为例，分级最高的NC-17：17岁以下禁止观看。
这个级别是所有电影公司都避之不及的，一旦电影被定为：NC-17级，那就完犊子了。
因为这种级别的电影，只可以在特定的成人影院观看，普通的电影院是不放映的。
所以，被定为NC-17级的电影就没有票房不扑街的。
票房最高的《情迷六月花》，也只有2000万美元。
李按的《色戒》在北美也是NC-17级，票房只有四百多万美元。
但这玩意儿在香港的票房就有六百多万美元，在内地更是高达1.2亿人民币。
如果香港和内地也按照美国的搞法，李按敢把电影拍成那样吗？
杨叶给内地提的意见就是……18禁的电影，只有在特定的电影院才能看到。
观看的时候要检查身份证，而且限定放映场次。
就算有小孩蒙混进去也不用过于担心，因为放映场次很少，能混进去几个？
夏梦道：“基本上按照你建议的三级制度，不过经过开会商议后，更加细分，改为四级制度。”
所谓的三级制度，是1988年香港开始实施的。
当时把电影分为三级：
第Ⅰ级：适合任何年龄的人观看；
第Ⅱ级：儿童不宜观看；
第Ⅲ级：只准18岁以上年龄的人观看。
后世内地观众口中的三级片，一般专指黄片，其实不然，一些暴力、血腥的电影，也是三级片。
比如香港第一部被定为三级的电影是《黑太阳731》。
到了1995年，香港又将原来的第Ⅱ级细分为第ⅡA级和第ⅡB级。
第ⅡA级定义为儿童不宜观看，第ⅡB级的定义是儿童及青少年不宜观看。
周星池的《长江七号》就是ⅡA级，儿童不宜观看。
……
而现在，内地实施的四级制度，和原时空香港的四级制度非常类似。
第Ⅰ级谁都可以看，ⅡA级和ⅡB级，需要大人陪同。
而Ⅲ级则和香港不同，虽然和香港一样，都是18岁以上才能看，但是限定放映规模。
所以并不会像香港一样，什么电影院都可以放，导致三级片泛滥成灾。
从源头上杜绝了电影制片厂为了搞噱头，博眼球，而故意把电影拍得十分暴露血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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