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贵清这次把何献超和于慧勇都找来了。
何献超的蹦蹦车也带来了。
三人一起把苫布从库房里拽出来,临上车的时候孙伟还搭了把手。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豆包放回炕上。
带着它真不方便。
三人把苫布打开细看,这块苫布确实不能用了。
四边都烂出了窟窿,穿绳子的套都腐烂了。
在晒场使用确实不行了。
可苫布的中间还是好的,布质还很挺阔,也没有窟窿眼子。
何献超一脸嫌弃的说道:“这破烂你弄回来干啥?”
“中间还能用,收拾一下搭棚子没问题。”
熊贵清回屋去拿剪刀。
趁这功夫,于慧勇对着大大咧咧的何献超说道:“你的嘴咋就没把门的呢?胡说个啥?!”
“咋了?这玩意就是太破了嘛!”
何献超有些不服气的反抗。
“你呀,现在有点飘了。”
“呃……我咋飘了?”
何献超肯定不承认这个罪名!这个帽子要是戴上了,自己成啥人了?!
“还你咋飘了?你当上蹦蹦车学员就有点飘!”
于慧勇很不客气的直指要害。
“呃……”
一句话把何献超噎得够呛,气的直跺脚。
熊贵清拿着剪刀出来,假装没发现两人的异样。
“帮我扯着点。”
何献超和于慧勇都上前拉扯起苫布来。
熊贵清用剪刀把四周的破烂部位剪掉,又修整了一下四边,弄成直线。
剩下的这块苫布确实不错。
三人拉扯着往东园子去。
苫布盖在棚顶上,四角却没法固定。
他们大眼瞪小眼。
何献超的脑子灵活,他出起主意来。
“要不四角拴上砖头,咋样?”
熊贵清一听,觉得不错。
他看向于慧勇,问道:“你觉得呢?”
于慧勇想了一下,点点头。
“试试吧,应该能行。”
何献超见于慧勇赞同自己的想法,刚刚心里的不快顿时消失。
他咧嘴一笑。
“我的主意当然能行了!”
于慧勇撇撇嘴,“说你飘还不承认,你看看你飘没飘?!”
“呃……”
“把砖头拿来,我去拿麻绳。”
熊贵清早就听到两人的争执,他也不好站在那一边,只当自己不知道。
见两人又要起争执,赶紧岔开话题。
三人把苫布四角用麻绳一头系紧,另一头则系上几块砖头。
苫布由砖头坠着。
觉得还是不保险,又把砖头绑在柱脚上。
棚子上面蒙上了一层苫布,立马就变了模样。
以后在棚子下烀猪食就不怕风雨了。
“在家吃了饭再走吧?”
熊贵清也想给好哥们提供一个和解的机会。
他俩咋还计硌起来了呢?
“不了,我得把车还回去,时间太长了师傅不高兴。”
何献超还是知道轻重的。
他毕竟只是个学员,得罪了师傅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
“我也得回去,这几天要打药了。”
于慧勇也没有这個时间。
“那行吧,你俩好好的,我可不想你俩闹意见,有啥事说开了就好了。”
熊贵清当上了和事佬。
“没事,走了。”
何献超转身去开车,于慧勇则落后了几步。
把两人送走,熊贵清赶紧回屋给豆包冲奶粉。
潘春梅送来的那碗奶粉所剩不多了。
他还想着去哪儿弄点救救急呢。
豆包脑袋上的色条已经红了。
熊贵清一阵忙乱,把豆包伺候睡了,这才去热猪食。
面板上的饱食度色条已经黄了。
拌好了猪食,拎着猪食桶来到猪圈,小猪们早就站在槽子前等着了。
看见熊贵清来,就一哄而上,后腿站在槽子里,前腿扒在栅栏上,伸着脖子嗷嗷直叫。
一桶猪食下去,它们立马老实了。
熊贵清知道,一桶猪食满足不了它们,于是转身又去拎猪食。
站在栅栏边,看着沉浸式吃食的小猪崽,熊贵清一脸的满足。
这才几天时间,小猪崽好像长开了些。
看着小猪头顶上的色条一点点由黄转绿,熊贵清放下心来。
面板上的亲和度也和自己的预测一样,涨了2点,变成了15点。
只是他最希望能提高的成活率一直没有变化。
自己的亲和度上升到多少才能提高成活率呢?
现在还不得而知。
不过,熊贵清相信,只要自己坚持下去,成活率总会提升的。
小猪崽养了好几天了,一直看到它们在拉屎撒尿,可熊贵清却没有闻到屎尿的味道。
小猪崽身上还是干干净净的。
难道这个猪圈有自洁功能?
见小猪崽在露天栅栏里转着圈,鼻子还在泥地上拱着土,熊贵清就翻过栅栏,进到了猪圈里。
他要看看,这个猪圈到底是什么样。
自从把小猪崽放进猪圈,他就没进来过。
在外面,他看到的猪圈除了有金辉闪现外,与其他人家的猪圈看不出不同来。
可一进到猪圈里,他就发现了不同之处。
首先就是空间感。
比外面看着大多了。
怎么说呢?能有一倍的差别。
他眼睁睁的看见,有个小猪崽刚尿了一泼尿,就消失不见了。
刚拉出来的一堆猪粪,也消失不见。
他找了半天,发现被自动清理到了猪圈一角。
原来还真有自洁功能。
自己把堆在一起的猪粪清理出去就好。
这哪里是猪圈啊,这就是一个神秘空间!
此时,熊贵清突然有些羡慕起这几头猪崽来。
这待遇!啧啧!高级!
不过,转念一想,年底就得等着挨刀,他下意识的缩缩脖子。
咳咳,还是在自己的破房子里住吧,这再好也不是自己享受的。
熊贵清转身又翻出了栅栏。
再看猪圈,依然是简易马架子,一个简单的栅栏。
猪粪还真是堆在一角,只是很小的一堆。
正在他望着猪圈发呆的时候,熊贵亮跑了过来。
“哥,做饭了吗?”
“我刚喂完猪,还没做呢。”
“饿了。”
熊贵亮揉着肚子满眼的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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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左右,熊长禄带着一个戴眼镜的瘦高男人回来了。
那人还背着一个药箱子。
“这是王兽医,咱家小猪得打疫苗了。”
熊长禄跟儿子解释着王兽医来的目的。
“欢迎欢迎。王兽医,现在打什么疫苗啊?”
熊贵清对这些不懂。
“哦,你家的小猪才一个多月,只能打猪瘟弱毒疫苗,再过一段时间才能打猪丹毒和猪肺疫。”
王兽医扶了下眼镜,笑眯眯的说道。
“王兽医是我们猪号的专职兽医,技术过硬得很。”
熊长禄也笑呵呵的拍着马屁。
“这可不是技术过硬不过硬的事,还得药好使才行。”
“多少钱?”
熊贵清很关心价格。
“一块。”
嘶……
熊贵清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贵?
也难怪很多人家都不打疫苗。
“疫苗涨价了。”
王兽医看着熊贵清解释道,而后又看看熊长禄。
“打不打?”
“打,打。”
熊长禄是猪号的饲养员,他对打疫苗是有认知的。
养猪不打疫苗就是没有保障,任可花钱也得打。
王兽医这才脸挂笑容。
“养猪不打疫苗是不行的。咱们这两年传染病得到了一定控制,可还是要小心啊,个人养猪损失不起。”
他放下药箱子,从里面翻找了一下,拿出了一个细玻璃针管。
又拿出了一个小玻璃瓶。
用针管轻轻对着瓶头一敲,“啪”的一声,小药瓶就打开了。
王兽医给针管按上细针头,伸进药瓶里,轻轻一拉针管的活塞。
“滋”的一声,小玻璃瓶的药水就被吸进了针管里。
“老熊,把猪崽抱出来。”
熊长禄翻身进了猪圈,伸手在人字架里一划拉,就抓住了一个小猪的后腿。
手上一使劲儿,就倒提着小猪崽站到栅栏边。
小猪崽发出了震天的惨嚎声,眼神中都是惊恐。
王兽医靠过去,对着猪屁股就是一针。
掏出一只笔来,在屁股上画了一道,做个记号。
“好了。”
熊长禄把小猪放在栅栏里,转身又去抓另一头。
一阵猪崽嚎叫声中,五头小猪都在屁股上划出了道道。
王兽医收了自己的法宝,背上药箱子,对熊贵清说道:“过几天再来骟猪,让它们养养。”
熊长禄连连点头。
爷俩把王兽医送走。
熊贵清见面板上的饱食度色条又有变黄的趋势。
“爸,这一折腾,小猪又饿了。”
“没事,饿着点也好,现在喂它们也不会吃。”
熊贵清相信老爸的经验,他巡视了一圈跟着老爸一起回家。
余秀华这会儿也下班了。
她站在院门口问道:“咋回事?我听到猪叫了。”
“给猪打疫苗呢。”
熊长禄说道。
余秀华拍拍衣摆问道:“贵清,伱去于家借奶粉了吗?”
熊贵清摇摇头,“还没来得及呢,再说我分量也不够。”
见儿子这么说,余秀华说道:“还是我去吧,不然豆包今晚就得挨饿。”
她转身往于家走。
熊贵清此时心里有些酸楚。
家里穷,买奶粉的钱都没有,真是丢人啊!
熊长禄又何尝不是这样想呢?
他看着妻子去了于家,叹了口气,转身进了院子。
熊贵清则去仓房里搬出了小石磨,在院子里磨起了小麦。
熊长禄洗洗手,准备蒸馒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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