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纸人？”
陈淑美哆嗦了一下，似乎是在想象熊文文变成纸人后的样子，连连摇头：“这，这不行，文文他还是个孩子，变成纸人后要怎么吃东西，怎么上学，怎么交朋友啊……”
唐龙用略带怜悯的目光看着这位年轻母亲，早在熊文文成为驭鬼者的那一刻，他就注定不可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这个倒不用担心，刚好我这里有一些小手段，可以让他哪怕变成纸人也能像個正常的孩子那样活着。”
唐龙说着，拿出白骨手环中的骗人鬼灵异之物，轻轻一挥。
一开始陈淑美还觉得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很快她就惊异地睁大眼睛——刚刚自己失手打碎的杯子，竟是已经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手边，里面的水也波光粼粼，没有半滴洒出来。
“这，这是什么仙法？”眼前的一切，都已经超出了陈淑美的常识认知。
“不是仙法。”唐龙摇摇头，不能什么事都顺着这女人，该给她看看世界的残酷是要看的，“是灵异的力量，是鬼。”
陈淑美刚刚想要拿起杯子仔细端详，听到这话不由得僵在原地。
“这，用这种力量给文文治身子，会不会……”
“不是治疗身体，而是直接让身体和正常人一样。”
唐龙挥了下那灵异之物，熊文文原本已经惨白的小脸重新恢复血色，周身挥之不去的阴冷气息也消失无踪。
“文文……”看到眼前的神迹，陈淑美不由得惊异地瞪大眼睛。
但很快，熊文文的脸色就重新惨白，身体也冰冷下去。
“他体内的鬼已经濒临复苏，用这件灵异之物根本无法长期压制。”
唐龙解释道：“但更换成纸人身体的话，纸人本身就可以压制住这只预言鬼，让熊文文从此不再有厉鬼复苏的风险，平时的日常生活，则是可以用这东西让他和平常的孩子一样。”
见到陈淑美犹豫不决，他又补充道：“至于总部能给出的方法，无非是帮助他驾驭第二只鬼暂时达成平衡，属于治标不治本的东西。”
“万一有一天熊文文彻底失控，总部一定会强行接管他体内的这只鬼，你是个成年人，应该知道可以预知未来的能力多么珍贵。”
“太太，你也不想熊文文……”
他每说一句话，陈淑美的脸色就苍白一分，搞得唐龙自己都觉得他像是个欺男霸女的恶少。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首先他说的都是真的，其次就是和王小明交流后，发现这预知鬼也是那种比较唯心的存在，几乎已经和熊文文的意识融合，不是那种能用柴刀肢解出来的，有实体的厉鬼。
都说意识入侵类的厉鬼十分稀少，但唐龙这一路走来，几乎每时每刻都在遇到，因此他才更迫切地渴望驾驭鬼梦。
“总之我言尽于此，对于一位母亲来说，这的确很残酷，但早在成为驭鬼者的那一刻，熊文文已经注定和普通的孩子不同了，我的方案，已经是在尽力保证他的童年和安全。”
唐龙说着站起身来：“熊文文不是普通的孩子，他曾经从厉鬼手中保护了你和大京市，也希望陈女士能好好为他考虑下，听听他的意愿，我就先告辞了……顺便说一句，你的厨艺真的很好。”
“唐先生客气了。”陈淑美有些魂不守舍，甚至忘记挽留客人，熊文文倒是想要开口，可见到母亲这副样子也只能闭上嘴巴。
直到唐龙离开后，陈淑美才心慌意乱地看向熊文文：“文文，你觉得这个唐先生可靠吗？是信他还是看看总部怎么说。”
“妈，我觉得唐龙比较可靠。”
熊文文毫不犹豫地回答，不仅是因为唐龙帮他压制过灵异复苏，还因为在鬼画中，对方认真地，将他当做是真正的队友鼓励过，甚至是将生命托付给自己。
而这种态度，让熊文文感受到了尊重和信赖，这是和其他人哪怕是李军搭档都没有过的，因此他才会对唐龙格外亲近。
作为一个早早失去父亲的孩子，熊文文在唐龙身上，找到了久违的父亲形象，因此才会不遗余力地“催婚”。
陈淑美犹豫再三，最终想起了唐龙说的，熊文文为了保护自己拼上性命和厉鬼奋战，这才下定决心。
“好，你信他，妈也信他。”
……
很快，唐龙的卫星手机就响了起来，秦媚柔有点低落的声音传来：“唐先生，熊文文的母亲陈淑美表示，她愿意接受你的方案。”
“我知道了。”
唐龙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因为陈淑美没得选，他的方案就是对熊文文最好的。
因此没空理会秦媚柔的小心思，他现在已经来到了柳三所在的酒店楼下。
事先已经通过总部打过招呼，柳三也不会傻愣在房间里等唐龙上来，毕竟谁的房间里还没点小秘密呢。
两人顺势就在楼下的咖啡厅开了个包厢，柳三想来也是有什么事在忙，因此直接开门见山：“唐先生找我，不知道有何贵干？”
“也不算什么大事。”唐龙笑道，“就是想跟你讨个纸人。”
“嗯？”柳三眉头一挑，随后也挤出一个笑容来，“一个纸人当然没问题，但我得知道唐先生准备做什么。”
他担心唐龙是准备研究，甚至对付自己，虽然双方无冤无仇，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别紧张，咱们也算是同一战线的人，我肯定没打算害你。”
唐龙知道他在忌惮什么，直接把话说破：“我要这个纸人，主要是为了熊文文。”
“那熊孩子？”柳三微微一愣。
“那熊孩子快复苏了，他的情况有些特殊，我不敢肯定木偶人有效，所以就想到了你。”
木偶人的确是个办法，但这时候唐龙不敢胡乱尝试，因为他的檀香就只剩下一根了。
所以，还是按照原作的方式，用纸人最合适。
“整个过程你都可以在旁边亲自观看，觉得我是要害你的话可以随时叫停。”
唐龙淡淡道：“何况这对你也有好处不是吗，纸人的作用是分担灵异，分担的熊文文的灵异，你就也有了部分预知未来的能力，可别告诉我这本事你不想要。”
“更何况，身体是你的纸人，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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