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响亮的耳光,对秦琅来说不痛不痒。
但苏银瓶口中的【渣男】两个字,却格外沉重。
尽管秦琅以前也被骂过好几次了,但他万万没想到,这次从郡主大人口中说出的话份量却极重。
具体而言,【渣男】两个字居然成了接下来两天,苏银瓶对秦琅说的唯一一句话。
……
“那个…桃儿?”
“哦,秦少侠啊,有事吗?”
“呃…”
秦琅现在很尴尬。
因为他不仅连续两天没有跟苏银瓶见过一面,甚至在郡主大人的命令下,连堇姑娘也见不成。
自己就这么不知道以何种的身份,尴尬地在书房住了两天。
期间不管怎么向苏银瓶的贴身丫鬟打探或求情,都没有什么用。
一来二去,秦琅也真有些急了。
啪!
“桃儿!”
“!秦…秦秦…”
忽然被郡主的男人一脸正色地握紧了双手,小丫鬟桃儿当时整张脸就如其名一般,红的比桃花还艳,一时间走也不会路了,说也不会话了:
“秦少侠!你你…你别这样,桃…桃儿就是个下人,我们这样…要是被夫人要是知道了的话…”
“?”
秦琅寻思至于吗,就拉拉小手而已,而且是正经的那种,谁知道这小丫鬟直接搞得他像是什么欺辱小侍女的坏老爷一样。
“不是,桃啊,我就是想知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桃儿这么敏感,秦琅还是果断放手的好:
“…银瓶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肯见我啊?”
“这个…秦少侠,桃儿真的不知道,说实话,桃儿侍奉夫人多年,从来也没见过夫人这么…这么生气…总之这段时间秦少侠还是不要妄想见到她了吧…”
“……”
秦琅眉头紧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望向了高天。
这特么叫什么事儿啊…
好不容易来到京城,结果日思夜想的银瓶见不到了不说,连顾堇也…
唉,本来是带着一个女朋友来见另一个女朋友,结果两个女朋友都无了,真是颇有一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沧桑无奈。
可如此一来,又能怎么样呢?
总不能…去皇宫找女帝宝宝吧?
自己造了孽,把女朋友惹生气了,不理他了,然后自己就干脆跑去找另一个相好?
这是人干的事吗?
显然不是的。
可眼下这情况,秦琅就这么不清不楚地在郡主府住下去,似乎也不像话。
“桃儿。”
“嗯?”
“银瓶现在,是回到她闺房住了吧?”
“嗯嗯,是的。”
“那…一日三餐这些…”
“夫人前天确实还不怎么想吃饭,但是后来千手大人打了…啊不是…劝了她几下,夫人现在已经恢复正常的饮食了。”
“行…”
也算个难得的好消息了,秦琅想起之前苏银瓶躺在书房里像只流浪猫的状态,此刻心里倒是稍微松了口气。
而桃儿瞧着秦少侠唇角隐隐翘起的弧度,心头一动,抿了抿小嘴,忽然红着脸朝他招招手,嘘着嗓子唤道:
“秦少侠…”
“?”
桃儿个子小小的一只,比顾堇还小半个头,顶多也就跟天合宗主差不多,秦琅赶紧会意地略一弯腰颔首,小丫鬟也配合地踮起脚儿来,大眼睛贼兮兮地眨巴着:
“…其实桃儿觉得,秦少侠你是不是有些…太老实了?”
“……”
秦琅脸色僵硬了一下,旋即点头:
“对,秦某自幼在边疆山野长大,不谙世事,一直是个老实人。”
“所以这样是不行的啊!”
小丫鬟挥了挥手指头,开始谆谆教诲:
“很多事情要灵活处理,尤其是对女子,比如夫人她虽然说不见你,你难道就真的在书房里呆一辈子?”
“你的意思是…?”
“都说了,夫人她住回闺房了嘛,白天的话可能不太好,毕竟这府中上上下下也是有那么多眼睛和耳朵的,但是晚上的话,以秦少侠你的身手,怎么就不试一下偷偷去找夫人呢?”
“这个…”
其实偷偷去闺房找苏银瓶这件事,秦琅不是没有打算过。
但考虑到这里一来是正经的皇家重地,二来苏银瓶也是很正经地不想理会自己,要是贸然如此行事,那跟凭借武力用强有什么区别?
秦琅好歹是个少侠,又不是流氓采花贼。
于是秦琅听了桃儿的建议之后,只是消沉地摇了摇头:
“这样一来,还是算了吧…”
“啊?为什么?”
“因为…我这次确实让银瓶伤了心,再行油滑取巧之事,多半只会让她对我…更失望,更…讨厌吧…”
“不不不!不会的!”
桃儿闻言忽然有些激动起来:
“失望当然是会失望啦,但是秦少侠根本不知道,夫人她…她…”
“?”
“哎呀!”
桃儿一跺脚,闷闷地不说话了。
她擅自给“渣男”出谋划策已经犯了夫人的忌讳,要是再说些“夫人她根本不会讨厌你”“夫人她对你喜欢的不行”之类多余的话,那郡主大人肯定要让千手大人亲自来打屁股。
虽然千手大人平时也经常打夫人的屁股,但夫人毕竟是夫人,她一个丫鬟,挨起打来肯定是按照受罚的标准,被打个十几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反正少侠你自己看着办吧!桃儿先忙去了。”
“……”
小丫鬟跑走了,秦琅则是一个人呆在书房里开始纠结。
诚然,现在的他,并不希望再用取巧油滑的态度去对待苏银瓶。
可如果真的老老实实的话,他又实在想不出怎么才能跟苏银瓶见面。
他甚至也想过装病啊,装受伤啊之类的方法。
秦琅有信心,这种方法绝对是有效的,可也同样绝对会更加伤苏银瓶的心。
一通思来想去之后,感觉还就真如桃儿所言,晚上偷偷摸摸去闺房找她,才是唯一的途径。
所以…
到底要不要去呢?
……
至少当晚,秦琅是不会去郡主闺房的。
一来是想让苏银瓶再缓一缓,二来也让自己再好好想想。
不过,秦琅不去,不代表别人也不去。
……
哗啦啦…
“谁?!”
时值二更,躺在床上怔怔出神的苏银瓶忽然坐起身,却见屋内窗前,不知何时有一女子身着一袭鎏金白裙,双手负在身后,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自己。
正是女帝苏钰盘。
“姐…”
苏钰盘红唇翕动,此时的她,身上没有半点儿以往与姐姐见面时的从容,更没有一丝帝王气,就这么罕见地唤了苏银瓶一声“姐”之后,默默地走到她的床边:
“这么晚,你还没…”
啪!
话音未落,一代女帝苏钰盘的俏脸上,竟然挨了一个巴掌。
跟之前苏银瓶挥在某人脸上的一样。
整个房间内的空气,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
“谁是你姐…我没你这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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