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府南院,某个隐秘的厢房内。
“啧!你老挤我作甚…?”
“堇儿,我不是故意的,你这床太小,我没办法,你看…”
“……”
老实说,郡主府不愧是郡主府,即使这么偏远的角落,大半夜的,顾堇居然还是找来了丫鬟现烧了一盆洗澡水,让秦琅洗了个澡。
而这种“引琅入室”的后续,自然也就是被琅钻了被窝。
“堇儿,你好香。”
秦琅很惬意,这几天的愁绪也算短暂地消逝了一些:
“堇儿,你别说,咱这小窝还挺好,有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感觉哈。”
“谁跟你咱咱咱的…”
“害,被那祝红绫带偏了。”
“……”
“呃,不提她不提她,堇儿你不知道,那个女人好可怕的,宗师啊,对我各种上下其手,啧啧啧,把我的小心脏给吓的现在还一跳一跳,来,不信你摸摸…”
“呸!”
谁要摸他?顾堇捏住他的大手一掐:
“我不是奔雷,没有摸男人的习惯,喜欢就找她去!”
“别啊,说好不提她的…对了堇儿,说正事吧,现在银瓶那边的情势怎么样?你了解吗?”
“夫人…”
说到苏银瓶,顾堇的小脸儿也低沉下来。
然后两个人就把郡主府这两天各自知道的情况交换了一遍,其实都大差不差,反正就是郡主大人因为男朋友在外面跟其它女人,尤其是自己妹妹“乱搞”的事情很上火,一气之下久违地对顾堇也生了气,罚了顾堇两个罪。
其罪一,是因为顾堇明明全程跟着苏钰盘,却还是没有管好男朋友。
要知道,秦琅可不是什么私人财产,是顾堇和苏钰盘共同的男朋友,顾堇这都没管好,自然让气头上的苏银瓶很失望。
其罪二,则纯粹是更加主观一点儿的原因。
那就是妹妹苏钰盘的“偷袭”,让姐姐苏银瓶情绪受到了很大的波动。
人嘛,有些往事不想则罢,越回想,往往越容易钻进牛角尖儿。
苏银瓶也是如此,被苏钰盘刺激到以后,连同顾堇的事情,也就有些越琢磨越不是味儿了。
本来嘛,论先来后到,自己当初可是先鼓起勇气献吻才把某人拿下,结果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两个人共享一个人了…
因此,苏银瓶干脆就把眼下这口气也往顾堇身上撒一点儿好了,就这么把两个罪状“吧唧”往顾堇身上一贴,把她赶去了南边小屋反省。
……
“那…堇儿你反省的怎么样了啊?”
秦琅大着脸,开玩笑地问了一句。
堇姑娘却是很严肃地颦着眉,忧心忡忡地啃了啃被角,缓缓摇头道:
“一般。”
“……”
神特么一般…
可看到女朋友很认真在烦恼,秦琅也耐心地追问:
“为什么一般?”
“因为每次…我努力去想自己对不起夫人的时候,就同时又会想到夫人她…第一个亲你的事情…然后…”
“……”
然后堇姑娘就忍不住反而想要生气,再稍微用一些夫人平日里不听话的琐事作以辅料,就一点儿也没有反省的欲望都没有了。
所以这两天以来,顾堇表面上是在这小屋里反省,实际上不过也就是暂时屈于郡主大人的淫威,不跟她一般见识罢了。
“但是啊堇儿。”
秦琅听的有些哭笑不得,可有些事情还是要好好承认的:
“有一说一,银瓶这次生气也是理所应当的。”
“那不还是因为你?”
“是啊,唉…”
“唉声叹气没用。”
两个人挤在小小的床上,小小的顾堇挤在秦琅肩窝里,微嗔着喃喃提醒道:
“这次,你可要诚心认识到错误。”
“嗯。”
“光嗯不行,你知道你错哪了么?”
“错在…呃…”
要是以往,秦琅肯定是自己反而觉得委屈的。
本来一开始就是某女帝自己又扮姐姐又连哄带骗的,最后成功“勾引”了自己,自己严格说来是受害者才对嘛。
可如今,一想起银瓶那一晚的泪和巴掌,秦琅终归是心虚了:
“我错在…太花心…”
“而且不是一般的花心!”
顾堇都忍不住掐了男朋友的腰肉一把,这可恶的混蛋,花谁的心不好,花到当朝身份最高的一对姐妹身上去了,简直是…
嗯…
看来圣上的话是对的,这混蛋…简直就是乱臣贼子…
想到这里,顾堇也不知道又联想到了其它什么事儿,小鼻头一酸,原本清清冷冷的少女声线里却夹杂起一丝小怨妇的味儿:
“秦琅,说真的,你对我花心也就算了…就当我上辈子欠你的,今生该受你欺负…”
“堇儿…?”
秦琅一怔,没料到少女突然说出这种话,刚想哄两句,腰间又被少女掐了一下:
“听我说完。”
“嘶!你说你说…”
“我就想告诉你一句话,夫人她…不像我那么好哄…明白么?”
“嗯嗯,明白。”
秦琅点头如啄米,但顾堇看着他的眼睛,一阵狐疑:
“怎么?你觉得我也不好哄?”
“没没没…”
秦琅赶紧摇头,把少女曾经吃过的那些飞醋抛在了脑后。
讲道理,顾堇的确算个好哄的姑娘。
虽然飞醋吃过不少,跟天合宗圣女也打过架,可一想到人家原本是个皇家大内的孤冷暗卫,能得到她的芳心本来就不容易了。
结果就算这样,堇姑娘每次吃醋也还都是表面功夫,心儿早就死死地栓在自己这棵歪脖子树上,真地足够担得上一个【有女如此,夫复何求】了。
至少迄今为止,秦琅还没有因为花心的事情,挨过堇姑娘正儿八经的巴掌就是了。
“唉…”
“啧,你又叹什么气?”
“这次是感慨。”
“感慨什么?”
“就感慨…堇儿,你真好。”
“……”
秦琅的大手攀上了少女糯糯的心口,虽然此刻没有什么那方面的心思,纯粹是温馨的抱抱,不过顾堇还是有些羞,软乎乎的耳朵有些粉莹莹的:
“哼…什么我好…就是觉得我好哄,方便你在外面乱来罢了…”
“此言差矣!天地可鉴,堇儿,我自从有了你和银瓶以后,至今可从未主动招惹哪个姑娘,发生的一切都是各种…孽缘,不可抗啊。”
“行了行了,都说我好哄了,你还是把这些话留给夫人吧。”
“她…”
秦琅想了想,摇头道:
“算了,我不跟她说了。”
“诶?”
顾堇皱眉:
“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打算就这么算了吧”
“不,我只是觉得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
秦琅看着自己的手掌,缓缓捏紧:
“我要做!”
“做…?”
“嗯,关于我对银瓶的心,以及我的悔过之心,我只想用行动传达。”
――――――――
第二天早上,苏银瓶醒来的时候,同床共枕的妹妹苏钰盘已经不在了。
毕竟是国君,“闭关”了这么久,这几天的早朝不好再缺了,奏折都堆成山了。
苏银瓶从床头坐起,看着身上多的一条被子,淡淡地哼了哼,起床正准备去花园练刀,却发现候在闺房外的桃儿,今天的表情有些古怪。
“桃儿,大清早的你笑什么?”
“啊?有…有吗?”
桃儿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应该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没绷住。
苏银瓶也没在意,只是一如既往故作随意地问了声:
“那人怎么样了。”
“呃…秦少侠他啊,他还是跟前两天一样,思念着夫人,对夫人…”
“好了好了,活着就行…”
苏银瓶不耐烦地撇了撇手,桃儿却一脸神秘地凑了过来:
“夫人,另外秦少侠今天,还让我给你带句话。”
“呵!我不要听他的花言巧语!”
“不是的夫人,不是花言巧语。”
“哦…?”
苏银瓶半信半疑地瞥了桃儿一眼:
“除了花言巧语,他嘴里还能崩出什么话…”
“秦少侠他就是表示,从今天开始,不要听他怎么说,要看他怎么做。”
做?
苏银瓶一头雾水,他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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