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琅带着桃儿匆匆赶到郡主府门口的时候,看到的首先是两个陌生人。
一个男装打扮的女子,像是丫鬟又像是个侍卫,总之肯定是随从身份。
另一个有些阴鸷的老太婆,虽然表面看着平平无奇,但作为半步宗师的秦琅一眼便觉察出是高手,在摄政王内扮演的可能是堇儿那样的角色,是个打手或者暗卫什么的。
不过,这两人不管怎么样,其实都没有引起秦琅太多的注意。
因为在她们身后的景象,才是真正的夺人眼球,让秦琅这个哪怕已经进京见过一阵子世面的人,也当场瞠目结舌。
只见在两人身后,一条队伍整整排的看不见尾,光是八抬大轿就起码有足足十架,从第架掀开的轿帘来看,这些轿子上居然装的全是装饰着锦绣红布的马蹄银和金元宝!
当然,也不是所有轿子都这样。
秦琅站在门口傻愣愣地看了看,有些轿子里装的是布匹绸缎,有些装的是玉器瓷器。
而有些轿子甚至真的坐了人!坐的是两两成对的,红布蒙着眼睛,胸前戴着红花的水灵丫鬟!
除了这些轿子,队伍里还有额头带着大红花的骏马啊,装满鸡鸭鱼肉的担子啊,一卷卷的书画啊…
“这…这都是什么情况???”
秦琅干瞪眼地看向一旁的桃儿,桃儿也同样表示很无奈,只能再次小声提醒他:
“姑爷,我都告诉你了嘛,人家说是来…提亲的…”
“提亲?跟谁啊?”
“找姑爷你的,当然是跟姑爷你提亲啊。”
“……”
秦琅感觉脑瓜子有些嗡嗡的,不待细想,那男装打扮的女子已经面无表情地来到自己身前。
“你就是秦琅秦少侠吗?”
“呃…”
秦琅硬着头皮,姑且抱了抱拳:
“正是在下,请问姑娘是…”
“摄政王府,香梅。”
香梅言毕,直接递出一份红通通的信封在秦琅面前:
“秦少侠,请过目吧。”
秦琅疑惑地接过来:
“这是…?”
“这我们白大人给你下的婚书。”
“……”
秦琅面色僵硬,心头有一万匹甄姬跑过。
妈蛋…
所以这个摄政王到底怎么回事儿?
面都没见过,突然指名道姓就要来“娶”自己?
没事儿吧?
潜意识里,秦琅甚至想用一个叫【下头】的词来形容这位摄政王。
不过另一方面说来,秦琅倒是没想到,在尚武的大周居然还有正经的婚书这种东西,估摸着应该也是女帝登基以后才出现的吧,于是也有些好奇里面写的什么,就打开看了下。
“小伙秦琅…化名王良…见信如唔,嫁给本王???”
婚书上一排歪歪扭扭的字迹,看得秦琅的眼皮子跳的更厉害了。
这特么叫婚书?
果然大周还是这个大周,在很多方面的文化水平依然处在相当原始的地步。
“咳咳…”
这边秦琅看着婚书,另一边香梅又拎出一张单子来,直接开始毫无感情地念了起来:
“黄金二百斤,白银万两,马匹六十,绸缎千匹,驮甲二十副,帖盒聘饼四十担,通房丫鬟四只,暖床丫鬟四只,备用丫鬟四只,金银茶筒…”
“停停停!”
秦琅连连挥手:
“你…念什么呢?”
“聘礼啊。”
“不是…”
秦琅扶额:
“你们家那个摄政王到底什么意思?我与她无冤无…嗯?”
不对,等一下。
秦琅好像想起来了什么。
刚才那婚书上,是不是写了“化名王良”四个字?
秦琅一琢磨,顿时恍然大悟地记起了端午那天,自己骑着甄姬去买粽叶的时候,遇到的那个不小心落马的白衣俊美公子…
啪!
片刻后,秦琅一拍脑门。
敢情那人就是摄政王白青青?
“我说,我跟你们摄政王就只有一面之缘,她凭什么要跟我提亲啊?”
香梅闻言皱眉:
“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们什么意思?莫名其妙突然就来提亲!”
“也就是说,你敢拒绝这门亲事?”
“废话。”
秦琅一昂脖子,满脸的坚毅:
“秦某好歹也是个也是有妇之夫,岂会屈于摄政王的淫威?让她想娶就娶?请回吧!”
“姑爷…”
桃儿在一旁看的双眸闪闪发光,有被自家姑爷的这份贞烈所感动。
反观香梅那头,看到秦琅这个反应竟然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不满之类,而是依旧的淡定道:
“秦少侠的这个态度,我家大人其实也有所预料。”
“?”
“所以我家大人说了,婚书你可以不收,聘礼反正就放这儿了,之后大人会亲自上门再求亲。”
“???”
还求?
还亲自上门?
秦琅站在那儿,一直紧皱的眉头,第一次因为对这个摄政王产生了那么一丢丢的兴趣,而稍微舒展了些许:
“你们摄政王…到底看上我什么了…?该不会就因为之前落马的事情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总之看上就看上了,大人说了,不管秦少侠是什么身份,是否有心上人,只要还未明媒正娶,就一定要把你抬进摄政王府。”
“……”
“顺带一提,我家大人孤身多年,秦少侠是她第一个看上的男人。”
说罢,香梅和那个阴鸷老妪直接转身便走,剩下的那些下人也纷纷离去,只留下了聘礼。
包括那些什么通房的,暖床的,绑着红花送过来的羞答答的丫鬟们,也一道作为聘礼留在原地,本来正掀起蒙眼的红巾想要偷看未来的主人呢,结果秦琅那边一声吩咐,郡主府的丫鬟们出动,把人也全都催了回去。
……
事后,秦琅当然第一时间把情况告知了苏银瓶。
郡主大人得知之后也是十分震惊,不过震惊以后就留了句“钰盘会处理的”,然后就没什么表示了。
秦琅当时就一愣,然后贱兮兮地凑到苏女侠身边:
“银瓶,我差点儿被人霸占,你都一点儿不担心?”
“霸占?”
苏银瓶紧张地颦了下眉:
“白青青她…辱你身子了?”
“怎么可能!”
“哦…”
苏银瓶舒了口气:
“那没事了…”
“……”
秦琅算是看出来了,自从端午过后,自己跟其它女人之间的关系是否越级的标准,在郡主大人心中明显有了些微的改变。
这无疑也是食髓知味导致的。
反正苏银瓶对摄政王提亲这事儿是没怎么太在意,一方面是因为白青青一直以来跟女帝作对作惯了,另一方面凡是摄政王的事情,苏银瓶也是默认交给苏钰盘来处理的。
不过即便如此,当苏银瓶发现摄政王送来的那些聘礼一路排到了大街上,让外人议论纷纷之后,也不得不赶紧叫人把这些聘礼全都暂且收下。
尽管是无奈之举,但秦琅还是忍不住有一种被自家娘子卖作她人夫的屈辱感。
唉…
没办法,为了平息这股屈辱,今晚只好狠狠用卓北北发泄下了…
哦,准确地说,应该是南宫琢。
因为七天早已过去,现在的前任天合宗主,又大回来了。
虽然大有大的好,不过鉴于秦琅身边不缺大的,所以也是当即决定,今晚重新把她炒小回去,用着更轻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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