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后半夜时分。
“堇儿…”
“……”
“堇儿?”
“说。”
蹲在床角的秦琅松开了攥在胸前的被子,小心翼翼地试探坐在桌前的顾堇:
“刚才真是…最后一次了吧?”
“嗯。”
本就清冷的顾堇,此刻显得似乎更加冷漠。
仿佛一个冷血的“恶霸少女”,终于玩弄够了无辜的民男,然后将民男撂在了一边儿不管不问。
事实上,堇姑娘真的也以实际行动又一次刷新了秦琅对她的认识。
说起来,顾堇明明是秦琅目前深度交流过的女子中,最为青涩的一个,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不甘和倔强驱使,在今晚,在这个明明还是她第一晚的夜晚,秦琅竟然被她弄的有些……两股战战。
要知道,端午夜的时候,面对苏家姐妹两颗水蜜桃,秦琅都没有两股战战。
之前那一晚的“三国战记”也同样没有打倒秦琅。
可偏偏今天,仅仅七轮之后,秦琅居然不得不投降了!
再不投降,秦琅明天可能就下不了床了。
而反观顾堇呢?
尽管在战斗的时候她也跟其它女子一样融化成了一团,仿佛也跟其它女子一样是水做的,可战后的顾堇,却能十分平静正常地走下床去。
甚至坐在了桌边,开始从容地用手帕拭去自己跟男朋友不小心溅在某郡主脸上和头发上的那些神秘的水渍。
“嘿,堇儿…”
等顾堇擦了一会儿之后,秦琅爬到床边,拍了拍床沿:
“过来。”
“……”
少女望着男朋友的傻笑,红着脸蛋儿嗔了他一眼,然后坐了过去。
“嘿嘿。”
秦琅笑嘻了,抬手刚将堇儿往怀里一搂,就听得一声略显娇柔的哼哼。
“?”
“你…你别碰我,不然…”
顾堇有些羞赧,也有些无辜地眨眨眼,并了并双腿:
“…不然我又…有点儿想…”
“哦哦!不碰不碰!”
秦琅赶紧松开,他是千算万算万万没有想到,哪怕有卓北北在先,堇姑娘其实才是最能榨的那个。
既敏锐又持久。
反正秦琅下次要提前做好准备才是。
“堇儿,你这几天是不是很辛苦啊。”
“没有,一般。”
“啧啧,胡说,感觉你都瘦了,来我看看…”
“……”
“哦对对!不碰不碰!”
……
秦琅管住自己的猪蹄子,在接下来的很长一会儿都坚持没有让堇姑娘“启动”,就这么跟她坐在苏银瓶的床边聊了起来。
而主要的内容,也就是顾堇这几天的公差事宜。
“能说吗?”
“嗯…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不问不知道,一问之下,秦琅还真有些意外。
“倒…倒卖?”
“嗯。”
“倒卖…丝袜?”
“嗯。”
“……”
这尼玛…
秦琅不是对这事儿本身震惊,只是没想到这事儿来的这么快,这么早。
端午过后,现在丝袜在京城的贵夫人们之间非常受欢迎,然后也不知道这情况怎么走漏了风声,接连几日,碧落谷往京城秘密送货的马车都遭到了劫持,而相应的货物又很快在京城黑市流行开来,一些个稍微有些财力的普通家妇人也争相购买。
因为这个原因,顾堇便受女帝之命,在京郊附近处理了好几拨劫车倒卖的匪伙,现在据说碧落谷那边也不敢大意,正儿八经派了谷内弟子护航,马车上也张贴了皇家标识,之后一段时间应该是不会再敢有人干这种事了。
“害,早就该这么干了。”
“之前因为丝袜运货一直比较机密,所以就低调了些,人员什么的也都比较精简。”
“啧,反正不管怎么说,都害的我家堇儿忙前忙后,可辛苦了呢。”
秦琅一脸怜惜地摸着堇姑娘嫩滑的小脸蛋儿,故作斥责地地小声道:
“嗯…归根到底,还是钰盘的错,对此事失误疏忽了,所以才害的堇儿你受苦了。”
“诶?”
堇儿倒是把秦琅的话当真了:
“这跟陛下…没关系的…”
“当然有关系,有错就要罚,堇儿,下次我们一起罚她,一起打她屁股好不好?”
“……”
顾堇这才听出男朋友的味儿来,不仅瞪了秦琅一眼,还抬手掐了秦小琅一把,秦琅顿时一阵呲牙咧嘴不敢皮了。
“不打就不打吧,毕竟堇儿你又不是乱臣贼子,改天我自己打好了。”
“呵呵。”
顾堇冷笑:
“我劝你这段时间还是别去打扰陛下。”
“为什么?”
“……”
顾堇沉吟了片刻,眼神中透露些许忧色:
“我也是听说,好像北离那边,有什么动静了。”
“北离?”
秦琅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当即皱眉:
“北境生乱了?”
“宫里是在这样传,应该不是空穴来风,否则奔雷也不会赶去北境…”
“什么?!”
秦琅整个人一愣,感觉脑袋好像嗡了一下,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红…奔雷她…去北境了?”
“是啊。”
顾堇歪头:
“你们不是…挺熟么,她没告诉么?”
“……”
要是普通情况下,顾堇可能这时候会开始吃祝红绫的飞醋,但她并没有想到祝红绫会对秦琅不告而别,而秦琅的严肃反应也让顾堇感觉现在并不是吃醋的时候。
“难怪…”
秦琅来回踱步了几下,有些恍惚地喃喃:
“…难怪她没来听最后的一点儿故事…”
她是镇北王祝岳山将军的女儿,北境若不是有正儿八经的什么乱子,祝红绫这个身份颇有质子意味的女儿,是不可能轻易从京城赶往北境的。
而且根据顾堇透露,祝红绫如果要回北境,那京城这边,其实也不是女帝一人就能决定的。
祝岳山是两朝大柱国,他跟朝廷的很多牵扯,都涉及到了先帝时期,所以有些事情不是苏钰盘一句话就行的,就比如祝红绫如果要去北境,一定是苏钰盘和摄政王白青青,也就是新皇派和摄政派两路人都一致允许才行。
这也变相说明了北境肯定是真出了什么事。
并且十有八九,是军事上的问题。
而关于这件事,秦琅在第二天也是第一次以臣子的身份,进宫觐见了女帝。
“君臣两人”在外人面前一阵装模作样后,没多久就一起进了太华殿,然后不出意料地经过秦琅各种上下其手后,龙袍松垮的女帝才没好气地把一张锦帕展示在了秦琅面前。
“这是什么?”
“北境莽州的消息。”
锦帕上是四个字:【异军突起】
其中那个异字,写的格外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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