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的时候,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内的公告栏上贴出了一张启事,告知一年级新生们从下个星期四开始上飞行课的消息。
“跟格兰芬多一起上?”德拉科眯了眯灰色的眼睛,接着用警告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克拉布和高尔,“你们俩可别给我丢人啊!”
两个大块头正偷偷往嘴里塞小蛋糕,闻言赶忙把手里的蛋糕使劲塞进口中,鼓着腮帮子连连点头。
“太棒了!希望我不会出洋相……”哈利跃跃欲试地说,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骑着飞天扫帚在天上飞,他期盼很久了。
“如果你从飞天扫帚上摔下来了,你最好祈祷我愿意接住你。”德拉科扬起尖细的下巴说道,“我从五岁的时候就能骑着飞天扫帚飞上几千英尺的高空,十岁的时候,我还差点把一架麻瓜直升机给撞下来……要不是一年级新生没有资格参加魁地奇球队,我准能轻松加入进去。”
哈利保持微笑,并不打算跟他说,如果人撞上直升机,大概率是人被撞下来,或者两者都摔下来死掉这种事……
“飞行课啊,已经到了这时候了?”欧文看了一眼公告栏就没了兴趣。他在家的时候自然学过飞行,毕竟谁不想骑着飞天扫帚上天呢?甚至他飞得还不错,还能耍一些漂亮的花活。不过他对魁地奇那种野蛮而不合理的运动提不起丝毫兴趣,那一点也不优雅。
“我还行,飞得一般般,比麻瓜飞机的速度还差一点。”布雷司表情矜持地说。
喂喂,你更离谱了好吗?哈利在心里吐槽。
“那你可得加把劲了,我飞得可比麻瓜飞机快多了。”德拉科大声吹嘘道,“有一次我在空中飞了好久,要不是妈妈找到了我,我差点就横渡海洋飞到了别的国家……”
欧文乐呵呵地听着他们吹牛,摊开羊皮纸写着变形术作业。达芙妮也含笑听着,时不时询问欧文几个学习上的问题。
随着夜色渐深,公共休息室内安静了下来,只有学生们站起来回寝室的脚步声时不时响起。
“欧文,你今晚还要出去?”哈利回去前问了一句。
“是啊。”欧文刚刚收拾好自己的书包。
“祝你好运。”哈利说道。反正他是不会去找那玩意了。
“依我看,你就是在白费功夫。”德拉科轻嗤了一声,“我敢保证你一整年都找不到它,要不要打赌?”
“快回去吧。”欧文挥手把他赶走了。
他轻轻呼了口气,给自己念了幻身咒、无声无息咒和气息遮蔽咒夜游三件套,然后轻车熟路地离开了公共休息室。
深夜的礼堂已经完全熄了灯,那些华美的雕塑和长桌长凳此时都变成了深黑色的阴影,看上去有些阴森。施了魔法的天花板忠实地反馈着外面的天气,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看起来很快就要下大雨了。
欧文快步穿过空无一人的礼堂,拉开侧边的小门进入了这些天他一直待着的小屋里。这间屋子不大,里面放着些桌椅,很少会有人进来,就连费尔奇和他的猫都不会来这里巡视——夜游的小巫师对这儿可丝毫不感兴趣。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大雨前的湿冷气息,欧文紧了紧身上的斗篷,有些艰难地把目光从屋子里未点燃的壁炉上移开。虽然他很想烤烤火,但在这里点燃壁炉还是太嚣张了。
他把自己蜷缩在一张被他清理得一尘不染的扶手椅里,闭上眼睛像是陷入了沉睡一般,实际上思维却是进入了面壁空间,一如往常地训练着魔咒。
因为这些日子他把大部分时间用在了幻身咒和大脑封闭术上,他在铁甲咒这些高深咒语上进展不大,现在倒是可以好好琢磨一下了。
只不过,今晚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
等了不到一个小时,一個银白色的朦胧身影便从墙壁中穿了过来,是格雷女士。她脸上依旧挂着平淡而略微高傲的表情,华美的长袍曳地,皮肤泛着珍珠白的色泽。
欧文睁开眼睛看了过去。
“我的鸟儿找到了那个传真机,在禁林。”格雷女士开门见山地说,“暴雨要来了,它们在大雨中很难飞行,你如果要去,就得抓紧时间才行。”
“就来。”欧文抽出魔杖,快步向着外面的场地走去,“格雷女士,你还养鸟?”
女幽灵点了点头:“我委托拉文克劳的学生帮我喂养的,它们平时会听我的话。”
说着,她停在城堡大门内,对欧文指了指正在外面盘旋的一只渡鸦:“伱跟着它就行。”
“真方便。”欧文感叹了一声,又道,“格雷女士你不一起去?”
“我不喜欢雨穿过身体的感觉。”格雷女士仰头看着黑沉沉的天空,不是很热情地说。
“那好,多谢了。”欧文跟着渡鸦穿过场地,来到了禁林边缘。那只羽毛乌黑发亮的鸟儿绕着他盘旋了一圈,然后扇着翅膀飞入了丛林之中。
欧文深吸口气,再度给自己念了夜游三件套后,把斗篷上的兜帽套在头上追了进去。
禁林内的路很不好走,虽然有一条蜿蜒着隐入黑色密林深处的羊肠小路,但飞在空中的渡鸦显然不会在乎地上的路。因为风雨即将来临,它不耐烦地沿着直线飞行,时不时“嘎嘎”叫两声作为催促。
天色无比黑暗,禁林内更是阴暗无比,欧文念了声“荧光闪烁”,这才勉强能看清道路。
“这样的话,我的幻身咒可遮不住光亮……罢了,就这样吧。”
欧文靠着魔杖的照明,艰难地翻过一个又一个高低起伏的斜坡,踩着大大小小的石块,穿过落叶深深的树坑和密密麻麻的灌木,时不时还要躲开肆意生长的树枝,空中渡鸦的小小影子在枝叶的缝隙中时隐时现。
丛林中偶尔会传来一阵阵或浑厚悠长或尖锐凄厉的嚎叫声,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时而还有树枝噼里啪啦折断的动静,但欧文仔细去看时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天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闪电,将一切都照得透亮。随着雷声轰隆隆从天边传来,豆大的雨点随之哗啦啦落了下来,打在人的皮肤上都隐隐作痛。转瞬之间,那些吼叫声似乎全都消失不见了,耳中只剩下雨滴拍打在枝叶上的噼啪声。
“水火不侵。”欧文给自己念了个咒语,免得身上被雨淋湿。他仰头在天空中寻找着,有心想要帮带路的渡鸦念一个,但它小小的身影在密集的暴雨中已经看不到了。
“去哪了?”欧文举起手中亮着光的魔杖,只得继续沿着原来的方向走着。过了一段时间,直到他以为自己已经彻底跟丢了那只渡鸦的时候,那只黑鸟斜斜地从树枝的间隙中掉了下来,站在欧文肩膀上拍打着被水浸湿的翅膀。
“水火不侵……清理一新!”欧文给渡鸦念了魔咒,弄干净了它身上的水。但它还是站在欧文身上,黑乎乎的爪子死死抓着他的袍子,身体瑟瑟发抖。
“好吧,是继续往这边走,对吧?”欧文见它一时半会飞不起来,于是对它指了指前方。渡鸦拍了拍翅膀,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
脚下的地面愈发泥泞难走,四周只有哗哗的雨声,欧文看了眼后路,觉得自己已经很深入禁林了:“到底还有多远?”
他刚转过头来,就看到前方一根两人合抱粗的树干下,那浓郁的黑暗中亮起了一双灯泡似的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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