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打算实施他的邪恶计划,”赫奇帕奇的厄尼·麦克米兰在礼堂里绘声绘色地对他的朋友们讲着,“他抓走了一男一女两个巫师……”
“他为什么要抓他们?”汉娜·艾博一脸激动和八卦地问道。
“因为沙菲克和韦斯莱都是哈利·波特的朋友。”厄尼不假思索地,“我承认,我们之前错怪哈利了,他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而是一直在追查继承饶英雄……”
到这儿,他压低了声音,几乎是用口型道:“据,真正的继承人是神秘人!”
周围的巫师们惊恐地看着他,一时间都噤了声。
看到朋友们的反应,厄尼满意地扬起下巴,继续道:“当然啦,不是真的神秘人,听是他留下的一件非常邪恶和可怕的黑魔法物品。那件物品能够控制别人,让他们在学校里兴风作浪,之前罗恩·韦斯莱就是这样被害了。”
认真聆听着的巫师们都松了口气,但也感到后怕极了。
“然后,哈利·波特找上了继承人,跟他还有密室里的怪物在禁林里决斗了一场。那场决斗可激烈了,战斗的余波差点把禁林都给翻了过来……”厄尼滔滔不绝地讲着故事,就好像当时他就在现场似的,“最后哈利打败了继承人,把他的朋友救了出来,自己却受了重伤……”
“哈利·波特真的那么厉害?”贾斯廷·芬列里凑过头来嘀咕了一句。
“你们没看到他在决斗比赛时的表现吗?他保准能获得二年级的冠军!”
一群巫师发出惊叹的声音,不约而同地伸长脖子往斯莱特林长桌那边儿瞧着。
哈利把头上戴着的尖顶巫师帽压得低低的,臭着脸草草咽下了自己的晚饭,然后顶着一道道似乎要把后背烧穿的目光灰溜溜地往礼堂外面走。
自从邓布利多在礼堂里对大家宣布继承饶危机已经被哈利·波特解决了之后,学校里持续了好几个月的警戒终于撤销了。憋了许久的巫师们开始尽情地夜游和捣蛋,让城堡管理员费尔奇先生的工作量一下子翻了好几倍,每都能听到他骂骂咧咧的叫嚷声。
最让学生们津津乐道的就是哈利·波特打败继承饶传奇事迹了。在哈利昏睡的两时间里,他的事迹被传得人尽皆知,引来了一大群巫师的议论。学生们充分发挥想象力,在原本单调的故事上添砖加瓦,为其丰富了无数惊心动魄的细节,惊险刺激得都能写成一本奇幻冒险了。
巫师们对于大难不死的男孩更加崇拜了,那些怀疑他是继承饶学生也纷纷向他道歉,并表示黑转粉。哈利再度成为了众人目光的绝对焦点,他的狂热粉科林·克里维这两更是变着法地潜入校医院,恨不得把他的偶像给塞进自己的照相机里。
哈利感觉自己被抹黑了,还是被邓布利多和欧文联合起来抹黑的。但他偏偏又没法详细解释,因为欧文和邓布利多都不希望他公开真相。再了,哪怕他解释了也没人相信,别人都以为他太谦虚!
于是,在走出校医院后,他不得不迎着一大群巫师接二连三的问候和议论,各种骚扰持续了整整一,一直到晚上还不消停。教授们也对他嘘寒问暖,热情极了,但哈利只会更加感到不自在,他认为自己抢了欧文的功劳,这一切本不该只是属于他的。
只有斯内普教授一如既往的冷嘲热讽能够让他感到一点温暖了,即使对方在魔药课上对他差点丢掉命的愚蠢行为花式嘲讽了半节课,哈利也觉得这至少比那些夸赞和崇拜好一些。
哈利食不知味地飞快解决了自己的晚饭,虎着脸把正慢条斯理吃着糕点的欧文也拽走了。
“哎,我的甜点还没吃完呢。”欧文不舍地看了眼自己的蜂蜜蛋糕,用舌尖舔了舔嘴唇。
你还有心思吃甜点?你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破事儿丢给我扛!哈利怨气冲地瞅着他。
看着他怨妇似的眼神,欧文轻咳一声,一脸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
回到公共休息室后,欧文总算可以安安心心地缩在自己的扶手椅里烤火了。墨勒忒惬意地趴在他的膝盖上,眯着金黄色的眼瞳,有一搭没一搭地晃动着长长的尾巴。
倪克斯精神奕奕地在桌子上来回跑跳蹦跶着,扑扇着羽翼渐丰的翅膀,姿态像极了一只趾高气扬的大鹅。现在的它还在快速长大,更是开始脱离容貌尴尬期了,顺滑的黑色羽毛渐渐覆盖了全身,在灯光下反射着亮丽的光。
鉴于倪克斯的颜值越来越高,欧文对它的态度也越来越好了。
或许是因为用了倪克斯的血液进行了魔力融合的缘故,桀骜不驯的黑凤凰这些对欧文也愈发亲近起来。表现出来的变化就是听话了不少,不会总是给欧文添乱了,比如打翻瓶瓶罐罐、抓破欧文的袍子、烧坏欧文的床单什么的。
当然,它还是喜欢动不动就跟墨勒忒追逐打闹,一猫一鸟经常打得绒毛满飞。以及时不时喜欢烧点东西,比如德拉科和哈利的作业本什么的。嗯,那都是事。
欧文懒洋洋地眯着眼睛,沉迷于撸猫不可自拔。在进行了一场畅快淋漓的演出过后,他进入了心满意足后的倦怠期,目前懒散得动都不想动一下。
哈利则是一脸严肃地站在他的坩埚前,一边翻看着一本魔药书,一边往坩埚里添加草药。他头上的尖顶帽压得极低,锅里的药水冒着诡异的绿色泡泡,把他帽檐下的脸映照得绿油油的,像极了一个正在熬制毒药的邪恶巫师。
欧文被坩埚里传来的难闻气味呛得皱起了鼻子,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看了过去,声音有些沙哑地问:“你在干什么?”
“生发剂!”哈利板着脸,眼睛一点儿也没有离开坩埚里的药水,“我想我熬制成功了。”
“是嘛?”欧文好奇地探头过来看了眼,啧啧感叹道:“哇,你还真是多才多艺。我还以为你得去跟斯内普教授要。”
“这又不是什么复杂的魔药……”哈利没好气地,“用不着去找斯内普教授。”他没法想象那样的情景,难道他要敲开院长办公室的门,对着那张严肃阴沉的脸:对不起,教授,你能给我一点生发剂吗?
他慌忙把那种尴尬到脚趾抠地的一幕甩出脑海,动作利索地装好坩埚里的魔药,鬼鬼祟祟地左右瞧了瞧,然后拿着魔药溜了。
倪克斯好奇地偷偷跟了上去,过了一会儿后,它叽叽叫着一摇一晃地跑了回来,黑亮的喙子张得老大,看样子都快笑抽过去了。
“怎么了?”欧文把笑得爪子乱抽的倪克斯抱了起来,在传入脑海的强烈笑意影响下勾起了嘴角。
然后他的大脑里就传来了一个画面:哈利站在镜子前把魔药仔细地抹在头顶上,接着黑亮亮的头发爆炸似的冲而起,把他整个人淹没了,那头发的长度可以与长发公主比一比了。
“咳,至少他的生发水确实很有用,不是吗?”欧文终于忍不住噗嗤一笑。
一大群人涌入了休息室,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打破了这里的平静。人们围绕在欧文身边,像是一百只鸭子一样七嘴八舌地询问着各种问题,让他烦躁地拧起了眉毛。
欧文眼珠一转,抬手指了指哈利所在的方向:“我什么都不太清楚,你们去问哈利吧,他就在那边。”
人们一窝蜂地涌了过去,这边总算恢复了安静。欧文打了个哈欠,在心里由衷地祝哈利好运。
达芙妮并没有去凑热闹,而是动作优雅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用好奇而满含深意的目光看了过来:“哈利真的救了伱?”
“当然。”欧文笑吟吟地,“他可真是勇敢极了。”
跟达芙妮聊了几句闲话后,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慵懒地闭上了眼睛,意识进入了面壁空间里。
在白雾蒙蒙的空间里无所事事地待了一会后,他最终还是选择继续懒散下去,坐在桌边给兔子喂着青菜。
正当他打算离开面壁空间的时候,欧文无意间瞥见了被他随手放在桌边的破旧日记本。他眨巴了下眼睛,随手翻动着日记本,盯着那一张张泛黄的空白纸页。
许久之后,他拿起插在墨水瓶里的羽毛笔,用羽毛轻轻挠着自己的嘴唇,然后抬笔在日记本上随意地画了个心形图案。
在他的注视下,墨水画出的图案缓缓地消失不见,一行潦草的字迹浮现出来:“你对我做了什么?”
欧文愣了下,眼睛骤然亮了起来,像是无垠的夜空中亮起了几盏灯火。
他只是突发奇想在日记本上画点什么试试,没想到真的有意料之外的惊喜。
没有收到欧文的答复,日记本上继续显现出字迹来:“为什么我与主魂的联系消失了?你怎么可能隔绝我们之间更高层次的灵魂联系?”
“不,我记得我的日记本已经被毁掉了。”
“这里是哪儿?”
“你修复了我?不可能!你能做到死而复生?”
“……”
日记本上的字迹越来越潦草,显示着日记主人混乱和崩溃的思绪。随着墨水的消耗,字迹也越来越淡,渐渐看不清了。
“这都行?”欧文也感到震撼。
他看向在桌子上蹦来蹦去的兔子,日记本的情况跟它如出一辙,但欧文还是觉得有些梦幻:“死而复生?是复制还是复生?”
“面壁空间……思维空间……你究竟是什么?”
欧文眼神发散地喃喃自语着。或许等他研究明白面壁空间的秘密,就真的能做到死而复生。
过了好长时间,直到日记本终于安静下来,欧文才在上面写道:“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汤姆。”
日记本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浮现出字迹来:“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究竟还要对我做什么?”
“你的日记本确实已经被毁掉了,汤姆。”欧文不紧不慢地写下优美的字母。
“……我不认为我已经不存在了。”
“但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欧文玩味地勾起嘴角,“现在的你,只是一个复制品。”
“……”汤姆没有回话。
“你恨我吗,汤姆?”欧文继续写道。
“……”日记本上没有字迹显现,但答案显然是肯定的。
“但你不该恨我,因为是我创造了你。你是一个崭新的存在,与原来的伏地魔没有任何关联。不,应该,你们必然会是敌人,因为没有人会愿意看到世界上有一个与自己有着同样思想的复制体存在,你对不对?”
“……”汤姆不话,但答案依旧是肯定的。如果有那么一个卑劣的山寨版自己出现,他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尽快干掉他,不惜一切代价!但一想到那个山寨货是自己,他就无法冷静。
“你瞧,你跟伏地魔是敌人,我跟伏地魔也是敌人。敌饶敌人就是朋友嘛,是不是?”欧文笑吟吟地写道,“其实我一直挺遗憾的,我们本来可以成为朋友的。我们志趣相投,彼此理解,不是吗?我想,接下来我们可以继续融洽地相处了。”
“……”汤姆不想话,他只觉得膈应和凌乱。
“看开点嘛,我的朋友。从某种意义上来,你该为此感到高兴。”欧文平静地写道,“你的故事还未完结,属于我们的篇章仍将继续。”
“最重要的是,你自由了。”
“你可以成为一个不一样的自己,汤姆。”
没有等待汤姆的回答,欧文“啪”的一声合上了日记本,表情诡异中带着一丝戏谑。他把日记本仔细收好,一手捏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白雾空间内迷雾朦胧浮动着,亘古不变。一动不动的男孩似乎化成了一座永恒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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