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礼堂里吃早餐的时候,欧文拿到了自己的新课表。
他一边吃着馅饼,一边查看着今天的课程。他今天有七节课要上。
占卜课和算术占卜课都是在上午九点,紧接着是一节草药课。而下午第一节课是保护神奇动物课和古代如尼文,下午最后一节是变形术,晚上还有天文学。
由于每个学生选择的课程各不相同,所以选修课并不是按照学院来排课的,而是综合各自的时间来安排课程的。
比如说欧文的保护神奇动物课和古代如尼文课都是在下午第一节,但同样选择了这两门课程的德拉科他们今天下午第一节课只有保护神奇动物课,他们的第一节古代如尼文课安排在明天。
德拉科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看着欧文的课程表说:“这个课程表……你要怎么上课,欧文?别告诉我你会分身术!”
哈利和达芙妮他们也好奇地看了过来,瞪大眼睛瞅着欧文的课表。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分身术?”欧文神秘一笑,不紧不慢地把课表折叠了起来。
“呵呵,我倒要看看你的表演。”德拉科扬起了下巴。
欧文用食指和中指夹着折叠好的课表猛地一晃,薄薄的课表瞬间变成了一副图案精美的塔罗牌。他笑吟吟地把牌递给德拉科,道:“抽一张?让我猜猜是魔术师还是愚者?”
德拉科斜了他一眼,不理会他。与欧文玩这种游戏总会让他有种被耍得团团转的感觉。
最终还是哈利随便抽出了一张,看着牌面表情略微凝固,接着逐渐荡漾起来。
欧文花狸狐哨地切着牌,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随口胡诌道:“原来是命运之轮啊,感觉会是一个命中注定的开始呢。”
哈利翻了个白眼,把手中那张命运之轮牌丢回给欧文。他就知道,这家伙不可能猜错牌面,哪怕猜错了也是在耍人玩儿。
“哎哟!对不起!”一个从哈利身后路过的小女巫惊叫了一声,手里端着的南瓜汁洒在了他的后背上。小女巫连忙道着歉,手忙脚乱地从一旁的餐桌上抽着纸巾。
“没关系。”哈利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给自己的袍子念了个清洁咒。
欧文朝这边看了一眼,低下头继续摆弄自己的塔罗牌去了。
吃过早餐后,他们便分开各自去上课了。除了欧文之外,哈利、达芙妮和布雷司都要上占卜课,索性就结伴一起向着北塔楼走去。
占卜课的教室在北塔楼顶上,距离城堡有十分钟的路程。欧文带着一群人抄了个近道,但接下来还有长长的楼梯要爬呢。
他们终于爬到了一处平台上,前面的石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中一位穿盔甲的矮胖骑士正精力充沛地跟他的小马决斗,口中呼呼喝喝地喊着有节奏的响亮口号。
“英勇的卡多根爵士绝不妥协!”画中的骑士喊着,被他的小马踹了个跟头。
布雷司好笑地看了一眼,画中的小个子骑士就“刷”的一声拔出了剑,冲着一群人怒气冲冲地大喊道:“你们这群无赖,竟然擅自闯入我的私人领地!拔剑吧,恶棍们!”
“啊,我也想拔剑。”布雷司耸了耸肩,嬉皮笑脸道,“可惜我没有剑。”
一时嘴臭的后果是,在接下来的路程中,画中的卡多根爵士穿过一幅幅画框,大声叫嚣着追了他们一路。
等到他们气喘吁吁地爬上一个小小的平台后,耳中总算得到了清静。欧文深呼吸了一下,心里想着霍格沃茨怎么就没有电梯呢?或者说要是能骑着飞天扫帚来上课就好了……
平台这里已经聚集了几个学生,赫敏、纳威和罗恩都在。天花板的圆形活板门上挂着一个黄铜牌子,上面写着“西比尔·特里劳妮,占卜课教师”,但此时这个活板门紧紧关着。
他们百无聊赖地等待了一会儿,直到班上的学生都来齐了之后,活板门才慢慢悠悠地打开了。一把银色梯子从里面放了下来,落在大家的脚边。
学生们顺着梯子爬上去,里面是一个奇怪的教室,挤挤挨挨地放着二十张小圆桌,桌子周围放着印花布扶手椅和鼓鼓囊囊的小蒲团,像是一个建在阁楼里的老式茶馆。
窗帘闭得紧紧的,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朦胧的红光里。壁炉里的火焰熊熊地燃烧着,让这里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茶壶在炉火上烧着,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让人恶心的香味。
班上的学生围坐在扶手椅上,小声地窃窃私语着。
特里劳妮教授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用她那软绵绵、含混不清的声音说道:“欢迎,终于在物质世界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她体型很瘦,脸上戴着一副巨大的眼镜,把她的眼睛放大了好几倍。身上披着点缀着闪光金属片的披肩,脖子上挂着数不清的珠链,手上也戴着许多镯子和戒指,乍一看像是一只闪闪发亮的巨大昆虫。
“所以说,占卜就应该是这样神秘古怪的?”布雷司坐不住地在椅子上动来动去。
“不,我想这只是个人爱好。”欧文眼神放空地盯着炉火上的茶壶,语气飘忽地说。至少格林德沃先生就还算正常。
为了自己的嗅觉着想,欧文在考虑要不要送给特里劳妮教授一些高级红茶,至少它们散发的香味要让人心旷神怡许多。
“欢迎来上占卜课,我的孩子们。”特里劳妮坐在一把安乐椅上对大家说道。
她先是问候了纳威的奶奶,让纳威坐立不安地担心着奶奶的情况,又告诫帕瓦蒂·佩蒂尔要警惕一个红头发的男人。接下来,她预言复活节前后将有一个人会永远离开,并且告诉拉文德她最害怕的那件事会在十月十六日发生。
特里劳妮的话让学生们战战兢兢的看着她,坐立不安像是在等待审判一样。
欧文眨了眨眼睛,有些迷惑地歪了歪头。现在的剧情明明已经跟原著大不一样了,为什么特里劳妮的话还是这几句呢?
难道剧情又神秘地拐回了原点?
“你们觉得她说的会应验吗?”哈利压低声音说道。他现在对预言和占卜还是抱有敬畏之心的,毕竟就是一个预言影响了他的一生。
欧文沉吟了一下,认真地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我也
不知道。”
虽然特里劳妮正常状态下的表现都像是在糊弄人,但如果硬要对号入座的话,她的预言似乎也都能对得上。
比如接下来,特里劳妮预言了纳威会打碎茶杯,那果然应验了。
不过,要说特里劳妮的话灵验吧,她每年都会预言班级里的一位学生会死,这就从来没有成真过。
欧文还是觉得这就像麻瓜世界的星座和算命一样,如果人们非常相信它们的真实性,就会从中得到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并且有意识地将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对号入座,这样就会产生对方说的很准的感觉。
就像纳威打碎茶杯这件事,欧文自己就可以利用心理学暗示,巧妙地达成这样的效果。
但是……欧文认真打量了一会儿这位打扮古怪的占卜课教授,认为她显然不像是懂得心理学的样子。
他觉得这要么是特里劳妮在长期的坑蒙拐骗中形成了本能,要么就是她先知的血脉确实能让她看到一些若有若无的征兆,不过这些征兆本来就似是而非,很难解读,而当她强烈地把握到某种征兆的时候,就是她说出真正预言的时候。
“唔,有点意思。”欧文真正来了些兴趣,态度也更认真了些。只是他不清楚自己是否有预言的天赋,沙菲克家族的历史上貌似从没有出现过先知。
这样想着,他按照着特里劳妮教授的指示,拿了一个装满茶水的茶杯。他皱着眉喝光了茶水,古怪的味道弥漫在口腔里,让他一下子变得蔫答答起来。
“我不觉得我能从一堆湿乎乎的咖啡色的东西里解读出未来的征兆。”哈利晃荡着自己的茶杯,同样没有什么精神地说道。
欧文跟他交换了茶杯,对照着记忆解读着哈利茶杯里茶叶渣的形状。那本《拨开迷雾看未来》他已经读过一遍,差不多已经完全记忆下来了。
他眯着眼辨识着茶叶的形状,遗憾的是他没有产生任何奇妙的预感。他看着那片像是某种飞禽一样的茶叶渣,书上的描述是“最近会对朋友的处境感到担忧,或是近期财运不佳”。
看样子不太准,比起担忧朋友的处境,哈利更应该担心他自己才对。至于财运不佳……除非哪个勇士能把哈利在古灵阁的金库洗劫一空。
欧文转了转手里的茶杯,表情更加怏怏了。
哈利看着欧文的茶杯,对照着手里的课本说道:“我觉得这块儿像是一条鱼,预示着你会交好运。等等,这边好像还有一条鱼,这代表……代表你的爱情要到了!”
特里劳妮走到欧文身后看着哈利的茶杯,忽然说道:“这真不是个令人愉快的杯子。老鹰……亲爱的,你有一个死对头!”
哈利抬起头来,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地说:“是的,教授,我知道。”
特里劳妮没有说话,她往旁边挪了几步,换了个方向继续观察着那些茶叶渣。她忽然惊呼了一声,劈手把茶杯从欧文手里夺了过去,垂下那双大得吓人的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
许久之后,她用一只亮闪闪的手捂住了胸口,闭上眼睛尖叫道:“哦,不!我亲爱的孩子……这是不祥!那条在墓地出没的阴森森的大狗!它是一个凶兆,死亡的凶兆!”
哈利木着脸听着,心里竟然没有出现太大的波动。谁都知道他处境危险,毕竟贝拉特里克斯都明目张胆地袭击火车了……
“我不认为那是不详,教授!”坐在另一边的赫敏忽然站起来针锋相对道。她早就受不了特里劳妮神神叨叨的样子了。
特里劳妮不悦地看着她,摇头表示她没有预言的天赋。
欧文好奇地探头往哈利的茶杯里看,在换了好几个方向之后,他确实勉强看出了一个像是兽类的形状,但要看成是老虎、熊或是老鼠什么的也完全没问题。
他面无表情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对占卜什么的已经死心了。
特里劳妮眼泪汪汪地捏着哈利的肩膀,就像他下一刻就会躺进棺材里似的。哈利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把欧文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特里劳妮朝那只茶杯里看了一眼,又捂着胸口坐倒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大口大口喘着气。许久之后,她才用非常震惊的语气说道:“天哪,我看到了什么?又是一个凶兆!恐怖的黑影!它预示着你将被死亡的阴影吞噬!”
围在特里劳妮旁边的人瞪大了眼睛,抬手捂住了嘴巴。欧文第一次享受到全班同学的注目礼。
赫敏深吸一口气,嫌恶地抬高了下巴。达芙妮有些担忧和不满的鼓起了嘴巴。
“是什么样的黑影呢,教授?”欧文风度很好地问,表情透着十足的好奇。
“我可怜的孩子,别来问我……最好不要说出来……”特里劳妮有气无力地说,“这是第一次,有史以来第一次!我每年都会看到有人身上带着死亡的征兆,这是我的天目赋予我的能力……但这是第一次,我竟然同时看到了两个可怕的死兆!”
欧文无奈地眨巴下眼睛,跟哈利对视了一眼。他拿过自己的茶杯,抽出一张羊皮纸把茶叶渣的图案认认真真地临摹了下来。
“我知道了,教授。”他嘀咕道,“其实还好。至少比起爱情来了什么的,我觉得这还不错。”
“为什么?”哈利听到了他的话,问了一句。他坐在欧文旁边,像是俩难兄难弟似的。
欧文抬了抬眼皮,淡淡说道:“你知道谈恋爱是一件多么浪费时间和精力的事吗?那意味着我要拿出很大一部分用来研究魔法的时间耗费在一些麻烦而无聊的琐事上。如果我在这个时候选择这么做了,那我一定是脑子进了水了。”
哈利无言以对地看着他,许久后才憋出一句:“难道不是挤出睡觉的时间吗?”
“我那是在冥想。”欧文认真地纠正道。
这时候,特里劳妮唉声叹气地宣布下课了。学生们挨个顺着梯子离开教室,每个人都沉默着,心情有些低落。
在赶往温室的路上,达芙妮表情和语气都极为温柔地安慰道:“别把特里劳妮教授的话放在心上,欧文,哈利。我听高年级的学生说过,她每年都会预言有一个学生会死去,但那从来没有实现过。”
哈利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其
实我在丽痕书店的时候,看到过一本名叫《死亡预兆》的书,它的封面上就画着一条大黑狗……你们说,真的有不祥吗?”
“不祥的传说由来已久,哈利。”布雷司的表情显得有些严肃,“虽然很多时候那都像是大人吓唬小孩子的故事,但我母亲的朋友,一位能力出众的傲罗,确实看到过一只像熊那么大的黑狗。过了两天后她就病了,很快就死了,母亲还去参加了她的葬礼。”
“我也听说过类似的传闻。”达芙妮点了点头,金色的发丝在耳边调皮地跳动着。
“这样啊……”哈利心平气和地说,“不过我觉得,如果是一只大黑狗的话,或许也不是那么糟糕。”他知道小天狼星也是一个阿尼马格斯,变身后正好是一只大黑狗。
他们一层层地走下了长长的楼梯,欧文看了眼窗外明媚的阳光,忽然道:“我先去上算术占卜课了。”
“什么?我们马上要上草药课了!”哈利诧异地说。
“啊,我一会就到,拜拜。”欧文神秘地眨了下左眼,摆摆手钻进另一条走廊消失不见了。
“所以说,他到底是要搞什么鬼?”布雷司耸了耸肩。
欧文钻进一个偏僻的杂物间里,从口袋里取出怀表,看到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十点四十三分。接着他从领口里抽出那条细细长长的金链子,把挂在上面的精致小沙漏翻转了三下。
他感觉自己在极速向后飞行,周围闪过模糊的色彩和形状,却一点也看不清晰。耳膜有些胀痛,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很快,他感到自己的双脚重新踏在了坚实的地面上。他环视四周,发现自己还站在这个杂物间里,周围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外面太阳的位置往下倾斜了一些。
“现在是三小时之前了。”欧文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怀表,上面的指针依旧指向十点四十三分。
“所以我的时间并没有倒退,而是我自身回到了三个小时之前。”欧文不紧不慢地把怀表塞回衣兜里,又看了眼自己在占卜课上画下来的茶叶渣的草图,“在这个时间点是同时存在两个我的。”
“也就是说,通过这种方法是无法增加寿命的。时间的总量是一定的,我只不过是在预支将来的时间。”他想道,“这么说我以后会提前成年才对。”
他转念一想,这貌似也没什么用处。魔法部放在小巫师身上的踪丝是按照正常时间计算的,只有到了十七岁生日那天才会消失,才不会管他用时间转换器回溯了多长时间。
欧文抛开乱七八糟的念头,仔细观察着时间转换器的小沙漏。这个时候,沙漏里一直都停滞不动的金色细沙正在缓缓地流动着,像是沙漠里神秘而危险的流沙。
“果然,在这三个小时的时间里,时间转换器是不能再次使用的。”他试着转了转这个沙漏,并没有再度出现时间回溯的感觉,不出所料地点了点下巴。
“那么,如果我在面壁空间里使用时间转换器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欧文眼睛发亮,带着些跃跃欲试,“我会见到过去的自己吗?到时候会出现什么情况?”
在自己的思维空间里不用害怕死亡,他可以尽情地使用时间转换器,做各种危险的实验,而不用担心把自己作死。
想到这儿,欧文果断地进入面壁空间,把时间转换器复制了进来,并没有消耗连接点。
“看来我的判断是对的,大部分炼金物品的复制都是不需要消耗连接点的。”他颇为满意地想着,瞥了眼白雾弥漫的墙壁,上面的字迹显示目前还剩下8个连接点,今年的连接点收集事件还没有开始。
因为连接点难得充足了些,这个暑假他把藏在家里的那颗魔法石复制了进来,为此消耗了一个连接点。魔法石是少数需要消耗连接点进行复制的炼金物品之一,足以说明它的特殊性。
“但时间转换器就不特殊了吗?”欧文有些迷惑,但目前也不打算深究。
他把精致的小沙漏放在那枚鲜红色的魔法石旁边,给一旁的兔子喂了根青菜,这才离开了这个白蒙蒙的安静空间。
他走出杂物间,这个时候正是早餐时间。
眼看距离第一节课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欧文眼珠转了转,给自己念了个幻身咒后向着礼堂的方向走去。
他站在礼堂的大门外朝里望去,看见过去的自己正坐在斯莱特林长桌旁边,手里摆弄着一副塔罗牌。
欧文调皮地勾起嘴角,从自己身上的道具里找出一枚白色的骰子,然后挥动魔杖在上面点了一下。骰子化成了一溜白线穿过礼堂的大门,从一个个小巫师的头顶上飞过,向着过去的自己冲了过去。
正当骰子将要越过哈利身旁的时候,一个端着南瓜汁的小女巫正巧走来,挡住了骰子的路径。骰子击中了小女巫的胳膊,让她的手臂一晃,手里的南瓜汁洒在了哈利后背上。
“哎哟!抱歉!”小女巫惊呼一声,赶忙对哈利道歉。
那枚打在小女巫身上的骰子被弹飞到了一边,掉进旁边一个学生的书包里不见了。
欧文看见过去的自己抬头望了一眼,继续低下头玩牌去了。
“时间旅行者无法改变过去,他们所做的任何事情,都只是造成了他们在旅行前就注意到的情形。”站在门外的欧文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想起了麦格教授的话。
“一个闭环吗?我只是在补全一段历史……”他飞快地旋转着手里的魔杖,脸上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但是,历史无法被改变,那它能否被欺骗呢?”
“有趣。”欧文转身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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