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雅信抛出阎老抠要投降的大消息后,钱伯钧当场就跪了。
他完全不怀疑对方的话,毕竟阎老抠和小鬼子之间的关系,属实有点难分难舍。
当年,阎老抠可就是去小鬼子那边留学的,甚至和小鬼子军中不少高级将领,都是朋友或者同学。
所以钱伯钧当即就对渡边雅信道:
“渡边先生,请回报岩松司令官,我钱伯钧愿意加入蝗军!”
“好!钱桑果然是个聪明人!”
渡边雅信十分满意。
随后就对外面招了招手,他的一名随从提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
渡边雅信接过箱子,打开展示给钱伯钧一看,只见里面装了一半金光闪闪的小黄鱼,一半小鬼子的钞票。
――虽然岩松一雄命令他们这些人不惜一切代价收买各路妖魔鬼怪,但他们到底还是舍不得宝贵的黄金,所以用了一半小鬼子钞票凑数。
反正这玩意儿可以随便印。
但就算如此,这些东西,还是让钱伯钧心里一跳,十分满意。
眼神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占有之意。
渡边雅信把他贪婪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当即开口:
“钱桑,这是你们加入我蝗军的定金。
只要你们能在五日内,把人带到晋阳城接受改编和换装,还会有五倍的酬劳奉上!”
“什么?五日内?
这也太急了些。”
钱伯钧有点迟疑。
要在楚云飞的眼皮子底下,把这几千人的队伍拉走,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没个正当理由,还真不行。
“钱桑,你得发挥出你的能力来,蝗军才会给你五倍的酬劳,明白吗?
我蝗军,不要废物!
你应该很清楚,你的阎长官投降后,你们晋绥军会有多少人跟他一起转变风向。
到时候,你一个小小团长,又凭什么成为岩松司令官阁下的座上宾?”
听他这话,钱伯钧顿时觉得心里一紧,不由自主地有了几分紧迫感。
他知道,晋绥军中,别说团长了,就是师长、军长,那也是一抓一大把。
如果阎老抠真的改弦更张,那小鬼子那边的位置,的确紧俏无比。
想到这里,他顿时就彻底没了骨头,弯腰低头道:
“是!
渡边太君放心,我钱伯钧一定尽快把人拉走!
也请渡边太君在岩松司令官面前帮我美言几句,能多拨些火炮下来。”
“没问题,钱桑。
那我就在晋阳城里,恭候你的到来了!”
渡边雅信满意地起身走人。
……
钱伯钧将这老鬼子小心地送走,这才感觉自己后背都湿透了。
连忙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拿起茶碗猛灌了一大口茶水。
然后就伸手抓了好几根金条在手里把玩。
旁边张富贵凑上来,小心地问:
“团座,咱们是不是今晚就行动,把部队直接拉走?
小心夜长梦多啊!”
“今晚太急了,先等等。
你先去跟团里几个心腹兄弟透个风,等我找个机会再说。”
钱伯钧摇了摇头,缓缓开口。
“好吧!
团座,你刚刚为何不答应渡边先生,拿楚云飞的人头当投名状?
这样咱们能弄一个师啊!
到时候,团座你,可就是师座了!
你该不会还念着楚云飞对你的恩情吧?”
张富贵又问。
“哼,恩情?
从楚云飞用马鞭抽我的那一刻起,我就跟他恩断义绝了!
不拿他的人头当投名状,只是准备留个退路罢了!
这小鬼子,前番被晋西北的土八路打得那么惨,我怕他们未必能长久。
这楚云飞是老常的得意门生,我们要是杀了他,将来万一秋后算账,那可就糟了!”
钱伯钧冷哼着解释道。
“这倒也是。
说来真让老子憋气,这楚云飞就因为在黄埔上了几年学,就到处都被当宝贝。
升官发财,一路胜利!
明明咱们哥俩能力也不差,就因为没有这个背景,永远不被人赏识!”
张富贵愤愤不平。
他感觉到了极大的学历歧视!
“是啊!”
钱伯钧点了点头,正要继续说呢,忽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
“叮铃铃……”
他当即止住话头,接起了电话。
很快,他就放下电话,对满脸好奇的张富贵道:
“方立功让我去旅部开会,富贵兄,你留在团里,做好准备。”
“团座,这会不会是鸿门宴?”
张富贵十分担忧,心里有鬼的人,遇到啥情况,都感觉有刀光剑影扑来。
“应该不会,方立功说有紧急军情。”
钱伯钧摇了摇头。
“好吧。
那团座,你带好警卫员。
万一有情况,及时派人回来报讯,我带团里的弟兄去救你。”
张富贵很清楚,自己和钱伯钧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钱伯钧完蛋,他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所以连忙交待。
“好!”
……
时间退回到半小时前,楚云飞正在屋里心神不宁地琢磨地图呢,忽然村口哨兵冲进来大喊:
“旅座!出事了!”
楚云飞闻言顿时眉头大皱,连忙问:
“怎么了?”
“有……有大……大批八路,封……锁了镇子口!”
哨兵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
“什么?八路封锁镇子口?
怎么可能???
李云龙这是疯了?”
楚云飞当场就急了。
一把推开这名哨兵,往外冲去。
这时候,他迎面就碰上了同样冲进来的方立功,对方也是脸色难看,急吼吼地道:
“旅座,不好了,村子外来了一伙八路,把南北两面的镇子口都封锁了。”
一听这话,楚云飞就知道,刚刚哨兵的话不是假的了。
这下子,他反而镇定了下来。
也不往外跑了。
立住脚对方立功道:
“立功兄,跟我上房顶看看!”
“是!”
……
很快,两人就借助梯子,爬上了房顶,用望远镜往镇子外看去。
随后,他们都是面色铁青。
走下房顶,回到自己的指挥部里。
楚云飞猛然把一个茶杯砸在了地上,怒吼道:
“李云龙这是欺人太甚!”
方立功惊讶地问:
“旅座,你说这是李云龙干的?”
“除了他还有谁?
在这晋西北,谁能调动几千人围着咱们?”
楚云飞冷哼。
“可是旅座,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要跟我们搞摩擦?
不怕破坏联合战线吗?”
其实方立功心里跟明镜似的,但面上却还装出不解的样子。
“哼,除了想把我楚云飞挤走,还能为了什么?”
楚云飞感觉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他自觉一生骄傲,何尝被人如此骑脸输出?
简直叔叔可忍,婶婶不能忍!
“挤走?好吧。
这事咱们早有预料,没想到还真出现了。
旅座,咱们得赶紧发报给二战区长官部,请求调离啊。
要不然万一李云龙抽点风,咱们可就受不了了。”
方立功提醒道。
其实他心里在暗戳戳琢磨:为何楚云飞,明明几个月前就知道,这晋西北待不得,却还一直没行动呢?
也不向杨司令发电报请示。
这可不像他啊!
楚云飞在屋子里走了几步,当即下令道:
“立功兄,你去召集各团长们来开会,我去镇子口探探八路的口风!
我倒要看看,这李云龙到底想干什么!”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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