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明非,你无需焦虑,因为你已经已经很棒了,这个年纪的你已经走在太多太多人的前面,未来亦会如此。”
“可你要清楚,有些时候,你越想做到,反而越做不到,最起码在水之呼吸这件事上,是这样的。”
因为缺乏静的水之呼吸,永远都无法被完全展现在这个世上。
鳞泷老师轻轻揉乱时透明非的头发,轻声提示:
“我知道多年来的焦虑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在短时间内消除的,因为静心实在是太难太难。”
“可没关系,当你承认的时候,改变便已经悄然开始。”
“即使无法静心,那么你能否先静下包裹自己灵魂的躯壳呢?”
“孩子啊,感受水,认识水,你为什么要只限于停留在眼前这奔涌的瀑布呢?”
鳞泷轻轻一推,将不知何时闭上双眸的时透明非推下,
“你为什么不去听一听,”
噗通!
身体落入水面,鳞泷老师柔和的声音穿透了空气与流水,亦微变为了一种闷而静的音色。
“去听一听瀑布潭水下的波澜不惊呢?”
“那才是我们一起给你的,最好的礼物!”
游鱼轻灵盘旋,瘙痒时透明非的鼻尖。
哗啦啦——!
哗啦——!
时透明非的身体下坠,瀑布的喧嚣逐渐远离。
他轻轻落在潭底,感受着背后的冰凉和平坦。
那里的碎石,是所有人一起搬离的。
双眸开合,时透明非看到了。
碧蓝天空与清黄阳光的照耀之下,水纹荡漾,所见清澈。
咕噜噜——!
气泡自鼻尖升腾,悠然地飞向水面。
游鱼与被水牵住手的阳光共舞,水草悠然,吞掉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静!
前所未有的静!
原来即使是震响山林的瀑布,其脚下的水潭底,也是如此安静,足以慢慢抚慰世间一切焦急啊。
纯粹的静,抚平尘世喧嚣,晕染一份心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被柔水包裹的身体身体缓缓上浮,喧嚣重归于耳。
噗——!
哗啦啦——!
哗啦啦——!
灵魂深处,灵光,一闪!
“哈哈!”
时透明非畅快地破开水面,大口喘气间咧出一抹笑,闭目倾听着瀑布坠水足以霍乱心神的巨响。
而潭底的静已经彻底留在时透明非的脑海。
“我找到了!”
原来!
那坐落在前方攀不过,绕不了的大山,自始至终就是他自己在心中所建。
原来!
那一直困扰自己的,就只是简单的一个急字而已。
一朝顿悟!
远山轰然倒塌,眼前豁然开朗!
.........
是夜,银光如线,跃动于明媚的暗空。
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打击!
水之呼吸·二之型·水车!
.......
水之呼吸·十之型·生生流转!
畅快!
前所未有的畅快!
于白日顿悟的静补全了缺少的关键一点,这一次,时透明非在月光下流转的剑舞,流畅而自然。
事半功倍!
铿锵——!
舞必,刀归鞘。
微微喘气的时透明非回首望着数边露出身影的红色天狗面具,灿然一笑:
“鳞泷老师,谢谢您!”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悟到的。”鳞泷老师微微摇头,并不居功。
“鳞泷老师在说什么呢?”时透明非伸了个拦腰,眸中倒映着天边的明月,
“我指的是每天把我背回房间里这件事啊,鳞泷老师。”
“哼,你还有脸说?”鳞泷老师不受控制地抱胸,没好气道:“臭小子,你可是害得我好长时间没睡好觉了!”
当然,嘴角,在不受控制地扬起。
........
【困扰你多日的难题终于被解决,学会水之呼吸的你迅速跟上了锖兔等人的步伐,开始劈砍巨石的最终试炼。】
【但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你看着垂头丧气的锖兔几人,就清楚你遇到了新的困难。】
【眼前这个比七八个人还粗的巨石,真的是人力能斩开的?
要知道,就算你有能力再一次施展危机之中领悟的剑招岩炎·焰陨,也不过只能将表面震碎而已。】
【针对你的疑问,鳞泷老师没好气地作出评价。
依靠灵感硬生生把炎之呼吸和岩之呼吸胡乱结合在一起的剑招,不说没有伤到你的身体就是个奇迹,单从威力上来讲怎么可能与传承几百年的水之呼吸相比。
那什么岩炎啥啥的,大多数力量都逸散在了空气中,未经完善多少有些华而不实。
老老实实地加深对水之呼吸的理解,肯定能做到。
言必,就在你们匪夷所思的目光下,随手一刀切开了巨石。】
【但你总觉得,鳞泷老师用他六七十年的修行经验来要求你们,终归有些故意阻止你们通过试炼去参加入队考核的意思。
毕竟,你们才十几岁啊!】
【但不管怎么说,师命难违,你们四小只只能苦哈哈地砍起石头,在一阵又酸涩的声响中,感受被反震力亲吻出鸡皮疙瘩的酸麻身体。】
【时间在枯燥的尝试中流逝,硬要说有趣的,或许可以提一嘴你们遇到的乌鸦。】
......
【呼吸与羁绊·春日瀑布下的顿悟·??·间幕·‘它的名字’,展开。】
阳光破开云雾,洒了修炼众人一身。
当!
当!
当!
“唔——!”
刺耳的声音响彻,酸涩之感自刀柄传来,激起一片从尾椎骨直达天灵盖的鸡皮疙瘩。
丁零当啷!
“不练了!”
蝴蝶忍恶狠狠地把刀一扔,没好气地瘫坐在地上:
“看鳞泷老师那年龄,等什么时候我把这巨石劈开,我估计我姐姐的孙子都会跑步了!”
“不对哦,小忍。”真菰可爱地蹲在蝴蝶忍身前,抽出埋在小腹的右手,摇晃着手指:
“我听说,鬼杀队内乙级以上的成员就可以切开巨石呢。更别提柱了。”
晶莹小巧的手指缓缓伸出两根,
“两年吧,无论再怎么难,两年大家也又学会了,锖兔和明非,可能还要快一点。”
蝴蝶忍翻了翻白眼,
两年也不短啊!
呼——!
富冈义勇默默收刀,思索过后,漠然开口,说出极度让人误会的一句话:
“两年吗?我和你们可不一样。”
蝴蝶忍与真菰下意识盯向富冈义勇,无语与无奈交杂。
啪!
锖兔笑着揽住富冈义勇的肩膀,打起圆场,
“义勇,明明是在说觉得自己需要更长时间,为什么你偏偏能用出这种别人都是垃圾的语气啊。”
阳光的少年挠了挠嘴角的疤痕,“你可以信心点的,而且你总是这样说话的话,很容易被讨厌的。”
富冈义勇茫然四顾,“我.......我没........”
铿锵!
刀刃劈砍巨石的声音炸响,打断了富冈义勇的坚持。
沉浸在对水之呼吸感悟之中的时透明非认真挥刀,心无旁骛。
“笨蛋,”蝴蝶忍轻咬下唇,有些埋怨,
“偶尔也要休息休息啊。”
好似是蝴蝶忍的渴求惊动了上天,树梢猛然晃动,飞掠出几道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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