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皇家难有亲情在？
耿虎臣这个王八盖子，短短的时间就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太子没有第一时间处置，皇上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也没有帮着太子处理。
他们两个，一个或许是被人隐瞒了，一个或许有别的顾虑。
可是让涂承钰生气的是，长平侯他们家竟然也无动于衷。
不是都传言，耿老侯爷持家有道，教子有方吗，怎么在孙子上就这么不负责任呢。
还是说他耿家，自认为傍上了太子，就可以不再谨小慎微了，就可以肆无忌惮了，就可以仗着太子的名头胡来了。
他们就不怕这样乱来，给太子带来麻烦吗。
要知道，太子现在还只是太子，头上可是有两个大山压着的。
一个弄不好，太子的位置都有可能保不住。
他耿家和太子结亲，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怎么能这样给太子惹麻烦呢？
因此，涂承钰气愤的问道：“出了事情之后，耿老侯爷就没有出来管管他这个孙子。”
这下子，贾敬满脸都是惊讶的表情，他很不确定的问道：
“王爷，您在江南的时候，难道一点点都不关注京城的消息吗？”
被贾敬突然这样一问，涂承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在江南的时候，确实没有关过京城的消息。
当时的涂承钰根本就想不到，在自己出京这半年，京城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而且他这一趟江南之行，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坐船赶路的途中，而他又不想和沿途地方的官员接触，也就没有了接收京城消息的途径。
再加上，他认为以自己现散王爷的身份，即使关注了京城的消息，也没有多大用处。
所以他就没有刻意去打听京城的消息。
他一开始知道的一些零散的消息，还是到了江南之后，和林如海闲谈的时候了解的。
想到这些，涂承钰给贾敬说：“本王确实没有关心京城的消息，不过这和本王问道问题有什么关系？”
贾敬颇为无奈的说道：“王爷，三个月前，成平候耿老侯爷病逝了。”
涂承钰还以为是什么情况呢，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
这个时间点，涂承钰不知道他病逝的消息，倒也情有可原。
因为按照时间推算，等耿老侯爷病逝的消息往江南地传的时候，涂承钰正在坐船往回赶路呢，当然听不到了。
同时，涂承钰也算明白了，不是耿家在和太子结亲之后飘了。
而是治家严谨的耿老侯爷去世了，没有了这位在家中镇压，耿家的这些不肖子孙才出来丢人现眼的。
这样一来，涂承钰就更加替太子担心了。
耿老侯爷去世才这么一点时间，耿家人就出来搞了这么大的事情。
这要是继续下去，他们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来呢。
涂承钰突然觉得，单纯的处理这些事情，或许没有多大的作用。
想要帮太子一劳永逸的解决满麻烦，还是要从根子上解决问题。
不然耿家以后，就会变成自己那个爱惹事的舅舅，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惹出一大堆麻烦出来。
太子以后不知道会被他们拖累成什么样。
不过在处理之前，涂承钰觉得，自己也要亲自去调查一下。
虽然贾敬说的不像是假的，但是事关太子小心为上。
想到这里，涂承钰便问：“既然老侯爷没了，耿家现在是谁当家？”
贾敬说道：“回王爷，就是太子妃生父耿嘉善，因着太子的缘故，皇上特意下旨，长平侯的爵位没有降级，现在仍然是长平侯。”
从这这一点上看，皇上对太子还是很照顾的。
一般来说，国朝所有爵位，除非有当朝的皇上特许不会降爵之外。
其余的爵位，都是每一代降一级继承，只保留了当初封爵时候的门第。
也就是说，很多所谓的勋贵家族，门第听起来很高，实际上他们家的爵位，说不定就是一个将军。
贾家两府，现在就是这个状况。
这样有一个好处就是，王朝后期，不会有那么多的高门勋贵，需要朝廷来养活。
而且，很多勋贵为了保住自己爵位不降，会拼命的积攒功劳。
有好处就会有坏处。
一直降勋贵的爵位，会导致一些勋贵人家和皇家离心离德，或者干脆摆烂，没有一点用处。
最麻烦的就是，一些想要保住爵位却不想到边关攒功劳的，就会千方百计的投机取巧。
而从龙之功，就是他们最有效的途径。
所以，从国朝至今，每一次皇位继承，都能够从中看到勋贵们参合的影子。
去年前太子造反，牵扯进去的勋贵，也是不少，八大公府中几乎有一半都在其中。
贾家要不是最后清醒过来，提前跑路了，说不定现在都已经没有他们两府存在。
以上这些东西，在涂承钰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的思绪还是回到刚才的话题。
“这么说，这个耿虎臣就是现在长平侯的儿子？”
贾敬点点头说道：“是长平侯的长子，也是太子妃的长兄。”
涂承钰知道，太子妃是耿家嫡出的小姐，那么这个耿虎臣应该就是耿家的长子长孙了。
这样的身份，竟然能做出这等事情，看来长平侯家的家教，未必像传言的那样。
涂承钰不知道问题出在已经去世的老侯爷身上，还是出在现在的长平侯身上。
涂承钰希望是前者，可根据以往的经验，很可能会是后者。
于是涂承钰便试探着问道：“既然现在是耿嘉善在当家，他儿子在外面败坏太子的名声，他也无动于衷？”
贾敬说道：“这个在下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是老侯爷去世，耿家都忙着老侯爷的身后事，根本没时间关注耿虎臣。”
这么说，倒也
是有可能发生。
耿虎臣或许就是趁着家中没人约束，才会跑出来胡作非为的。
如果是这种情况，等涂承钰调查清楚，上报给太子之后，也要找个机会去耿家敲打敲打，让他们注意约束这个混账。
心中打定主意，涂承钰便对贾敬说道：
“耿虎臣的事情本王会去调查，不过你也要派人，帮本王盯着他，以免他再做出什么混账事情来。”
“王爷放心，我会让贾蓉亲自去盯着这件事。”
贾敬能让亲孙子去做这事，显得对事情比较上心。涂承钰听完还是比较满意的。
这个事情说到这里，基本上也就说完了。
接下来贾敬又将京城中发生的其他事情，给涂承钰大概说了一遍。
这些事情当中，虽然也值得涂承钰关注的，可是太子的事情挡在前面，涂承钰也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让贾敬帮自己注意着，一有消息就派人告诉自己。
经过今天的这一次面谈，两人虽然都没有明确的说出来。
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贾家两府彻底投靠到涂承钰这里了。
其实这个事情，贾家早就在做。
只不过以前涂承钰心中没有想好，也双方也没有点透。
但是经过一系事情，再到今天贾敬主动给涂承钰提供消息。
让涂承钰觉得，有这样的人在外面替自己做事，其实还挺好的。
所以，现在涂承钰主动让贾敬帮自己去做事，就是接纳了他们的意思。
贾敬也明白了涂承钰的意思，所以在谈话结束之后，他不顾犯忌讳，给涂承钰说了一些平常都不能说的话。
“王爷，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不中听，可是请王爷务必听完。以后王爷在面对太子的时候，您不能像以前一样那般随意了。”
这句话涂承钰听着有些耳熟，仔细一想，才记起来，以前全文纬好像也对自己这样说过。
全文纬当时的意思是说，太子虽然是兄长，但也是半个君主。
面对的时候，要多一份尊重在里面。想必贾敬的意思也无非就是这样。
这么说虽然有离间皇家亲情的意思在里面，但是却也能从中感受到他们对自己的关切。
当初涂承钰没有拦着全文纬说话，事后也没有怪罪他。
所以今天贾敬也要这样说，涂承钰自然没有拦着的道理。
不过既然知道贾敬要说什么，涂承钰就没有插话静静的等着他继续说。
贾敬看到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之后，涂承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心中不由的有些忐忑，不过话已经说出口，现在也不好退缩。
于是贾敬把心一横，不管涂承钰是什么态度，便继续刚才的话题。
“王爷心中应该清楚，太子的身份非比寻常，将来更是会成为一国之君。所以王爷在和太子相处的时候，还是不要过于随意，不然长此以往习惯了，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就出了纰漏。”
果然，贾敬说的话和全文纬说的大差不差。
由此可以看出，所有人都认为，在跟太子相处的时候，要小心谨慎一些。
这一点，涂承钰以前还会在意，想当然的认为，自己和太子的关系特殊，即使自己对太子随意些，也不会发生像他们担心的那些事情。
可是这一次从江南回来，涂承钰发现太子在短短的半年之内，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因此，涂承钰也不敢有十分的把握，认为太子会跟以前一样，跟自己那么亲密。
所以，贾敬这时候提醒自己，还是很及时的。
尽管认同贾敬的看法，涂承钰还是没有出言予以肯定。
面对这样的情况，贾敬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
“王爷和太子乃是一母同胞，这样亲密的关系，要是放在以前，太子必然会十分依仗王爷您，可是现在兴王已经出来，摆明车马要和太子争位。
在这样的情况下，太子必然会对所有的皇子，心中有了防范，尤其是王爷您，要知道这天下间，王爷您可是比兴王更有资格争位啊。”
贾敬的话，前面一部分和全文纬说的一样，涂承钰也提前预料到了。
可是后面这一段，却让涂承钰有些始料未及。
在以前，涂承钰一直以为，自己和太子的这种关系，根本不会威胁到太子的位置。
因为他是这样想的，自己和太子从各个方面来说，条件都是一样的。
而太子又比自己年长，而且还又太子的名份在。
这样的情况，没有人会舍弃太子名正言顺是身份，去支持涂承钰这个王爷。
所以只要太子自己没有犯错，涂承钰又没有主动要夺嫡的心思，他就永远没有机会。
这是以前涂承钰心中认为的。
可是好巧不巧的，太子偏偏就在这时候犯错了。
而老二也看中这个机会，跳出来争夺了。
这样一来，即使涂承钰自己心中没有想要夺位的想法。
但是太子是怎么想的，就说不准了。
毕竟从法理上来讲，涂承钰可是皇位第二顺位继承人。
太子一旦出事，他就是最有可能接位的那个。
这样的情况，你让太子不防备涂承钰，都不太可能。
想到这里，涂承钰其实已经明白，自己和太子的关系，肯定不会再像现在这么融洽了。
从内心来说，涂承钰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太子争位。
也没有打算以后要和太子去争。
所以，涂承钰只能想办法，不让自己和太子的关系变得恶劣。
于是他问贾敬：“你可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太子知道本王没有和他争夺府意思？”
贾敬问道：“王爷这是想要做给太子看，让太子不要将心思放在王爷身上？”
听他这话，涂承钰就知道他贾敬误会了，于是说道：
“本王压根也没有争夺的意思，所以没必要欺骗太子，只需让太子知道本王的真心
便可。”
贾敬不知道有没有听懂涂承钰的意思，在涂承钰说完之后，他想都没想说道：
“若是想要太子明白王爷没有夺位的心思，其实只要做好两件事情便可。
其一，不在朝中拉帮结派，不过问朝中事物。一心只想着做一个闲散的王爷，如此，太子便会明白王爷的心思。”
贾敬说出来的第一条，就让涂承钰心中有些不愿意。
在江南的时候，涂承钰可是一心想着，利用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多做一些事情呢。
这要是装死不做事，还有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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