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贾家兄弟好算计
涂承钰和林黛玉相见,总共没说多少话就分开了。
林黛玉告辞离开,涂承钰便也不准备多留在贾府。
贾敬见涂承钰要走,也没有拦着,只是一个劲的说:
“府中不懂规矩,惊扰了王爷,万望王爷恕罪。”
贾敬提及的还是贾宝玉挨打的事情,估计心中真的有什么打算。
涂承钰见此,继续装作不知道,什么话都没说,便径直离开了贾府。
见到涂承钰没有一点想要过问的意思,贾敬便再也没说什么,亲自将涂承钰送出贾府。
等涂承钰走后,贾敬便返身回来,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回荣禧堂,反而是跟着一个下人,到了前院贾政的书房。
这里刚才还是贾政打贾宝玉,然后被贾母闹腾的地方。
不过现下,被打的和闹腾的都已经离开了,重新变得静悄悄。
贾敬到了书房之后,没有让人通报,直愣愣就走了进去。
此时的书房中,贾赦和贾政都已经坐在里面。
二人对贾敬的到来没有丝毫的惊讶,仿佛知道他要来一般。
兄弟三人互相问礼之后,贾政便急不可耐的问道:
“肃王怎么说?”
贾敬没有急着回答,他慢悠悠的坐到旁边椅子上,举起茶杯,美美的喝了一口茶。
这一举动,可把贾政兄弟二人急坏了,可是他们也知道贾敬的脾气,催他也是没用的,只能干等着。
不过贾敬也没有让他们多等,放下茶杯就说道:
“肃王没说什么,应该不会理会我们家里的事情。”
贾政闻言,叹口气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原本打算借着肃王的身份,压一压母亲,现在看来不成了。”
听到这话,便知道涂承钰猜的没错,这贾家几个人,还真的是想利用涂承钰的身份做一些事情是。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贾家竟然想利用他压制贾府的老太君。
难道这贾家也有争权夺利的事情不成。
贾政既然能当着其他两人说出这话,显然这个事情就是面前这老哥三个商量的。
在他说完之后,贾敬便接着说:
“此事倒也不算失败,算是可以再做计较的。”
贾政说道:“敬大哥此言怎么说?”
贾敬说:“肃王虽然没有说什么,可也没有阻拦我等做事,如此一来便有了操作的空间。”
贾政闻言,微闭着眼睛思索起来,贾赦这时候倒是开口了。
“可是王爷毕竟没有发作出来,母亲那里怎么会相信呢。”
贾敬说:“肃王没发作,可是今天肃王毕竟到了贾府,叔母如何知道肃王的态度呢,到时候还不是我等说了算。”
贾政正在那里想之前的话,猛然听到贾敬的话,不可思议的抬起头说道:
“敬大哥,你这是要欺骗母亲,难道你不怕母亲和肃王知道吗。”
贾敬闻言,也是满脸的无可奈何,他说道:
“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想让叔母不再插手管着两府的事情,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原来他们今天的谋划,最终的目的是为了从贾母手中抢回来两府的控制权。
这贾家两府,因为开府的两位国公爷,乃是一对嫡亲的兄弟。
所以他们从一开始,两府的许多事情就纠缠在了一起。
即使传到了现在这一代,也是这般的情况。
虽然两府之间的事情搅和不清,可是如果像其他勋贵人家一样,每家都有能拿住事的男主子,倒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可是贾家奇葩就奇葩在这里,东西两府竟然没有一个能在府中做主的男子。
原本贾敬做着这些事情,可是两年前开始贾敬为了避祸当起了道士,这就导致贾府的大权落到了贾母的手中。
如果贾母是个能做好事的人,那么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是贾母毕竟是个内宅妇人,见识本就不多,处事偏颇不说,更是管不好下人。
以至于荣国府当中,大房和二房失和,贾赦和贾政兄弟之间起了龌龊。
而且还兴起了厚待下人的风气,让一众下人仗着贾母的权势,倚老卖老,竟然比家中的主子还要威风几分。
其中更是除了赖大兄弟二人,把持着东西两府的许多事情。
上面欺瞒着贾母,下面欺压着其他下人,肆意贪墨着两府的财产。
以至于一个下人,竟然能在京城建起自己的院子,还当起了老爷。
每每想到这些,贾敬都气的不行。
在这件事上,他还是要感谢涂承钰的。
要不是涂承钰去江南的途中,在济宁遇到了赖尚荣,并且还撞破了赖尚荣贪污的事情。
让贾敬借着这个机会,将赖家兄弟父子清算干净,追回了被他们贪墨的财产。
并且还趁机整顿了两府的下人。
当时贾敬还想着,整顿了下人,两府就能渐渐好起来。
可是经过一段时间他发现,事情并没有像想象的那样发展,贾家两府,还是死气沉沉的样子。
最终他慢慢的发现,这一切的根源,就是在老太君的身上。
只要老太君还掌管着贾家大大小小的事情,贾家根本就好不起来。
这才让贾敬有了从贾母手中夺权的打算,他也通过一些手段,说服了贾赦贾政两兄弟,三人便有了这样的心思。
而今天涂承钰进贾府,贾政教育贾宝玉,就是他们想出来的一个办法。
原本他们想着,在涂承钰来贾府的时候,将贾宝玉缠着林黛玉的事情装作无意间说给涂承钰。
在他们想来,以肃王表现出来的脾气,必然不会容忍这些事情。
到时候肃王发作起来,要惩治贾宝玉。
而这时候,贾政又提前一步惩罚过了贾宝玉,这样的话,肃王即使心中不满,也不会有发作出来。
而贾敬他们就可以
利用这个事情来吓唬贾母,从贾母手中要一些权利出来,交给贾赦和贾政。
可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肃王在听到贾宝玉缠着林黛玉的事情之后,却没有一点点要追究的意思,甚至一言不发的就走了。
这让贾敬三人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呢就有点夭折的意思。
不过贾敬毕竟是老狐狸,心也比较狠,竟然打算去欺骗老太君。
面对贾敬的打算,贾赦和贾政一时间有些沉默。
他们二人能被贾敬说动,摒弃前嫌一起来做这件事。
就是因为在贾敬的描述下他们也看到了,贾家再这样下去,不是门厅败落,就是哪一天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从而家破人亡,家业消散。
如果说没有看清楚这些,他们兄弟还会继续混吃等死,舒舒服服的把这一辈子过完。
可是现下知道了有这个忧患,他们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正好的是,他们贾家在这个时候,攀上了肃王这个大腿。
肃王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子,可是一点都不简单。
不说肃王自己本身能力就很强,小小年纪就能去江南办差。
就说肃王的身份,乃是太上皇最喜欢的皇孙,也是当今皇上特别中意的皇子,还是太子的嫡亲兄弟。
可以说是,三代皇帝都对肃王的青睐有加,这样的身份正适合贾家慢慢恢复元气。
所以这也是他们三人,这么急切的想要从老太君手中夺权的缘由。
毕竟他们也知道,想要拯救贾府,就必须立刻行动起来。
可是谋算的对象,毕竟是自己的母亲,贾政二人心中还是有很多顾忌存在。
现在又听到贾敬说,要用欺骗的手段,更是让兄弟二人难以接受了。
所以这两人,就坐在那里,不知道怎么抉择。
贾敬自然也知道他们的难处,便没有催着他们去,也是默默坐在旁边等候。
一时间,贾政的书房中没有了声音。
过了不知道多久,贾赦倒是先回过神来。
“既然都已经决定做了,怎么做都是对不起母亲,那么再欺骗一次又有何妨,大不了时候被母亲发现,我去把这个责任担下来,反正母亲也不是太喜欢我这个儿子。”
说到最后,贾赦对自己还有些自嘲。
这也是贾母的毛病,不爱长子爱幼子。在府中也是幼子住正房,反而长子住着侧房。
正是有这个毛病的存在,这才让贾赦这个荣国府的长子,爵位的继承人,整体什么事情都不管,只是纵情享乐。
好在这人还没有彻底废掉,在贾敬三番五次的劝说下,渐渐也有了心气。
现在更是能主动站出来,想要承担责任。
可见即使再废物的人,也有自己非常在意的事情。
见贾赦都这样说了,满心顾虑的贾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点点头认了。
“敬大哥说你怎么办吧。”
这兄弟二人都同意,贾敬也就不再沉默,小声的将自己的计划,说给他们二人。
就在贾敬三兄弟,想利用涂承钰肃王的身份,做事的时候,在另一边的兴王府也有人在谈论涂承钰。
如今的兴王府,就是以前的永王府,也是被涂承钰杀掉的义孝亲王当时的府邸。
按理说一座府邸,短短半年两易其主,而且前两任的主任还都没有一个好下场。
这样的府邸总会有一些顾忌才是,不应该这么快安排好下一任主人。
可是当今皇帝,丝毫没有这些忌讳,不但将兴王安排了进去,而且还是一点都没有修缮的情况下,就这样让兴王住进去了。
最让人惊叹的是,不但兴王是这样安排的,就连太子和其他两个成年的皇子,也都是直接占前面空出来的府邸。
现在,就在这个涂承钰颇有些熟悉的新兴王府邸中,兴王正在发脾气。
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里面除了兴王之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兴王府的属官,另一个是兴王的表兄柳世桂。
兴王站在一张桌子旁边,面对着这二人,一脸痛苦的说道:
“现在如伱们所愿,我终于和亲兄弟对上了。”
说这话的时候,兴王心中想的却是涂承钰的目光。
在今天的朝堂上,兴王发现涂承钰在看他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那种温情,反而是一种审视的目光,和厌恶的神情。
兴王知道,这是他出来争夺太子之位,比如会出现的结果。
这种情况,从他迈出那一步开始,他心中就有了准备。
可是当他亲身体验到这一刻的时候,他心中还是有些刺痛的。
对于兴王的发脾气,对面站着的二人,只能沉默以对。
虽然他们心中一直期望着兴王和太子决裂,表现出争夺太子之位的决心。
但是这毕竟是人家亲兄弟之间的关系,他们这时候要是再站出来挑唆,说不定就起反作用了。
兴王见这两人都没有说话,轻轻拍一下桌子,说道:
“本王根本就没有想要争夺那个位子的心思,你们非要劝说本王,还拉着母后一起来给本王施压。如今你们都痛快了,可本王的痛快,谁来了解。”
兴王心中或许是早就不满,只是一直被自己压制着。
今天在朝堂上被一刺激,终于发泄出来了。
站着的两人,听到这话都是面面相觑,他们才发现,到了现在,兴王竟然还在纠结这种问题。
都已经亮明身份,正面相争了,还想要兄弟情深,何其幼稚。
面对这个情况,柳世桂再也站不住了,他急忙说道;
“王爷,自古皇家无亲情,前太子和平王,乃是一母同胞,都争得你死我活,更何况王爷您和太子呢。
即使您不想争,以后的时局也会逼着您和太子争,与其后来被动,何不现在主动出手。”
兴王冷笑一声说道:“又是这套说辞,按你的说法,所有的皇子都要去争那个位子,不争就会死?”
这个问题,他们以前已经争吵过了,柳世桂心中早就有答案。
只见他说道:“王爷,您的身份和别人不同,别的皇子不争或许没事,可是王爷您却是皇后娘娘的嫡长子,
即使什么事情不做,都会让别人猜疑,若是您不争,到时候人家但凡有什么猜忌的事情,王爷您就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这种直白的话,也就像柳世桂这样和兴王关系密切的人才能说,要是别人说了以后可能都是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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