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馆,一场以“美人”为题的文会,召开的如火如荼。一位位文人士子挥毫泼墨,文采风流!
姜乾自斟自饮,喝的不亦乐乎,不知何时已醉倒在案边,不时有轻微的鼾声传来。
李师师见状,眼底的失望之色更浓。
而在场的文人士子却颇为高兴,任姜乾道术通玄,战力无双,却也只是粗鄙道人而已。
谁也没有注意到,姜乾的阴神在乾元宫灯遮掩下,出窍而去。
哗啦啦!
大约过了一炷香,有诗才敏捷之辈,笔走龙蛇,一首小诗跃然纸上。
很快,便有侍女将诗文原稿传到月台上,递给李师师品鉴。
李师师看过之后,交给身旁的侍女,让她们合着拍子,柔声唱出,助其扬名。
不得不说,宋州文风之盛并非浪得虚名。这汴梁城作为宋州郡治,更是聚汇宋州文华,人杰地灵。
短短时间内,佳作迭出,文气升腾,几乎都在水准之上,出县达郡不在话下。
一首首词被吟唱而出,宴会的气氛也越发热闹。
这些文人士子之所以热衷于各种诗词宴会,博美人青睐是一方面,更多的却是想要传播文名。
对于儒家修士而言,名望就是实实在在的力量。
名望如线,一头系着红尘众生,一头连着神魂之妙,通过特殊的法门,能够养出浩然气。
这种浩然气虽然比不上充塞天地间的浩然正气,但是能引来神秘力量壮大神魂,并与天地共鸣,撬动天地间的浩然正气。
李师师又看过一首词,螓首蛾眉,眸光流转,转身拿过身边的古琴。
玉指轻拨,檀口微张,悠扬婉转的琴声,与天籁般的歌声完美结合,令人闻之忘俗,如痴如醉!
“双蝶绣罗裙,潇湘宴,初相见。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昨日乱山昏,来时衣上云。”
一曲终了,众人沉默半响,方才回过神来,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哎呀,这是张兄的大作吧,李大家是另眼相看啊!”
“是啊,有李大家亲自传唱,这首词必然传遍汴梁城,引来众多青楼女子争相传唱!”
“何止是青楼女子,怕是那些大家闺秀,也要争相抄写,时时品味!”
在众人的恭贺声中,一位清秀少年起身,朝着众人抱拳一礼,笑道:
“多谢诸位抬爱,能得李大家传唱,真是生平幸事。”
“哼,看我的。”
王子朗起身,并没有将诗稿递上月台,而是直接吟唱出声。
“瞳人剪水腰如束,一副乌纱裹寒玉。飘然自有姑射姿,回看粉黛皆凡俗。”
“雾阁云窗人莫窥,门前车马任东西。礼罢晓坛春日静,落红满地乳鸦啼。”
“好!”
众人轰然叫好,宋州文华鼎盛不假,但词坛大家辈出,导致宋州词风更胜诗文。
其余人都在填词,而王子朗却直接搬出一首七言律诗,这一下子就显得鹤立鸡群。
王子朗得意一笑,目光炙热的看向月台上的李师师,一扫先前的肉痛颓唐之色。
“王公子果然文采出众!”
李师师称赞一句,纤纤玉手拨动一下琴弦,叮当作声,天籁之音随之唱响。
“哈哈哈!”
王子朗神态自得,露出骄狂自大、刚愎自用的性格。
“到我了!”
赵佶推案而起,一下子引得云台上所有人的注意。
要知道,在汴梁城中,赵佶可是年轻一辈的风云人物,书画双绝,文采斐然,得到不少大儒看重。
赵佶也不废话,直接用抑扬顿挫的语调吟唱,浩浩荡荡的文气从他身上勃发而出,声音传遍方圆十里。
“香钿宝珥。拂菱花如水。学妆皆道称时宜,粉色有、天然春意。蜀彩衣长胜未起。纵乱云垂地。”
“都城池苑夸桃李。问东风何似。不须回扇障清歌,唇一点、小于珠子。正是残英和月坠。寄此情千里。”
“不问明月与桃李,春风十里不如你,词意甚美!”
“婉转动听,写尽师师姑娘之美!”
……
不提赵佶本身的名望,光是他都尉之子的身份,还有诸位大儒的背景,就有不少人得给他面子。
再说,这首词确实写的很好,喝彩声自然是不绝于耳。
赵佶往下压了压掌声,咳嗽一声,继续吟唱道:
“年时今夜见师师,双颊酒红滋。疏帘半卷微灯酒,露华上、烟袅凉飔。簪髻乱抛,偎人不起,弹泪唱新词。”
“佳期谁料久参差。愁绪暗萦丝。想应妙舞清歌罢,又还对、秋色嗟咨。惟有画楼,当时明月,两处照相思。”
“当时明月,两处照相思,写得真美!”
“赵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
云台上众人先是安静了片刻,旋即爆发出更大的喝彩声。
他们都没有想到,赵佶才思竟然如此敏捷,短短时间内,连出两首精品。
谁也没有注意到,月台上,李师师的美眸中闪过一抹寒光。
想她李师师向来洁身自好,什么时候依偎在赵佶怀中,弹泪唱新词,又什么时候与赵佶有约?
再联想起刚刚被姜乾轻薄,李师师眼中的寒光更甚。
赵佶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挥手示意众人安静,再次吟唱道:
“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妆罢立春风,一笑千金少。归去汴梁时,说与青楼道。遍看宋州花,不似师师好。”
这篇五言律诗一出,场中一下子安静下来。短短时间内,三篇佳作,当真是才华横溢,天纵奇才!
“诸位,过奖了!”
赵佶也十分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众人的称赞夸奖,让他感到熏熏然,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赵公子,真是文采斐然,冠绝宋州!”
月台上,李师师突然展颜一笑,如明珠生辉,美艳不可方物。
顿了顿,娇声道:“小女子去过不少地方,也很少见到如赵公子这般的人物!”
“若非见到师师姑娘这般的绝色,吾也作不出这等诗词。”
赵佶目光灼灼的看着月台上的倩影,柔声道:“不知师师姑娘这次来汴梁城,是短住,还是长住?”
隐藏于暗中的姜乾见到这一幕,暗自感叹赵佶色令智昏,这么明显的捧杀手段,不知会惹来多少风波。
“哎,吾就是太心善,不忍心刚认识的朋友陷入困境,不得不出手相助。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姜乾大义凛然的想到,绝对不是他想出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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