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好俊的功夫!”
韦武德单独面见阎闯,惊叹之中,又犯嘀咕:“这‘金刀换掌功’练成之后,真能在这刀林中从容不迫,能成百人敌?”
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百人敌有点难。”
“但只要持之以恒,不必二十年苦功,对上二三十条手持利刃的大汉,绝对不成问题。”
百人敌?
绝艺当然难成!
阎闯能在九十六口钢刀组成的刀林中轻松穿梭,不止是‘金刀换掌功’的功夫,更多还是‘程家拳’的基础,以及,刚刚研发出来的‘神行百变’的功劳。
正常修习‘金刀换掌功’,二三十人敌,就已经是极限。
“这还差不多。”
韦武德松了口气。
要真是‘百人敌’的功夫,哪怕他已经贵为捕头,也要忍不住回来回炉重造一番。
至于二三十人敌,那就不值当了。
韦武德心念转过,又好奇道:“七月份的时候,大师兄自创十八门绝艺——‘铁臂功’、‘推山掌’、‘排打功’、‘腿踢功’、‘千斤闸’、‘足射功’、‘蛇形术’、‘柔骨功’、‘金铲指’、‘铁膝功’、‘铁牛功’、‘旋风掌’、‘竹叶手’、‘泥鳅功’、‘翻腾术’、‘铁布衫功’、‘飞毛腿’、‘飞檐走壁法’、‘浪裹功’,今日又多一门‘金刀换掌功’,不知,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么?”
看过‘金刀换掌功’之后,韦武德再不敢小瞧阎闯的‘绝艺’,不敢说这都是‘庄稼把式’。
他很好奇,阎闯这些年,到底创出多少门‘绝艺’?
“不多。”
“除了这些,只新增了‘一线穿’、‘蹿纵术’、‘飞行功’、‘跑板功’、‘闪战法’、‘轻身术’、‘穿廉功’、‘枪刀不入法’这八门,全都是轻功、身法的功夫。”
自‘神行百变’研发成功,一通百通,阎闯三日内连创包括‘金刀换掌功’在内一共九门轻功、身法类绝艺。
速度惊人!
轻松至极!
“又多九门?”
韦武德眼睛瞪大。
原先十八门绝艺,就已经颇为全面,现在又添九门,在轻功身法方面,‘绝艺’怕是已经做到低层次的极致:“人在江湖走,能不能打,只排在第二位。能不能跑路、逃命、保命,这才是排在第一位的。武馆中又多这九门保命绝艺,定能吸引更多人前来修习。大师兄,铁线武馆,当真盘活了!”
这话不假。
阎闯笑笑,武馆生存的难题,在‘绝艺’跟‘进修馆’之后,一个专攻低端下沉市场、一个专攻高端辅导市场,在这两大‘拳头’跟前,生存难题早就被解决。
阎闯现在欠缺的,只是更多的实战,真真正正的生死搏杀!
武人!
血性不可缺!
……
“这次的名单呢?”
阎闯没跟韦武德多聊‘绝艺’,很快切入正题。
韦武德从怀里掏出一摞纸递给阎闯:“近十日的,还有之前的更新,都在这里。”
“这么多?”
阎闯接过一摞,哗啦啦随手一数,足有二十来张,蝇头小字密密麻麻,这可不少,比前几回多多了。
韦武德闻言苦笑:“大师兄有所不知,随着朝廷布武的成效初显,负面影响也不少。武道学府有教无类,十年八年来学有所成的新派武人何止成千上万。眼看着他们一年年的出师,但可供挣钱的位置就那么多,这些人心性不一,就有不少恶向胆边生,做出偷盗、打家劫舍、乃至杀人放火的勾当,或为恶一方,或祸害千里。这些犯事的,一月比一月多,根本抓不完。”
逃犯越来越多。
偏偏实力还一个比一个强。
就连‘镇武司’都觉得棘手,抓不过来,担子压在韦武德等普通的郡县捕快头上,更是怕也怕死。
韦武德没法子,只能广撒网,将这些逃犯的名单以及个人详情编成册,送往诸如阎闯这,以及其他各处旧派高手、新派精英处。
习武之人!
无论新派旧派,从不乏热血英豪,不乏嫉恶如仇的,将名单送给他们,兴许都不用什么悬赏,这些人就能主动去追踪、抓捕、扑杀。
以武止恶!
发动群众!
也算是一条路子。
“否则。”
“光凭衙门,怎么也抓不完。”
韦武德叹气。
不过,他跟阎闯说得多,却对阎闯不指望,这两月,包括之前,他给阎闯递送了不知多少名单,但阎闯出手,寥寥无几——
又要恶贯满盈。
又要实力适中。
还有悬赏不低。
阎闯只在有绝对把握的时候,才会出手。而近来两月,这位大师兄整日在武馆中收徒、练拳,除了进修馆,鲜少出门。
“宗师路!”
“我也略有耳闻!”
“大师兄当以剑指宗师为先,其他的,都可以放一放。”
韦武德也理解阎闯,他冲大师兄笑道:“要是大师兄真能成为旧派最后一位宗师,力压一众新派武人,我韦武德,也与有荣焉!”
……
聊过正事,阎闯强行指点韦武德一番后,韦武德离去,阎闯翻出几摞档案,包括这次的,包括此前两月的,全都翻出来,一一翻看。
“广陵学府杜寒风,走火入魔,喜食人血,擅长‘六门砂掌’,曾为广陵学府‘铁掌盟’盟主,‘广陵十杰’之一……”
“‘柔情蜜意’左一峰,曾为广陵学府‘缠丝拳社’四大护法之一,三年前离开学府,被广陵郡豪门‘王家’招揽,月前,左一峰杀王家次子,连同老弱妇孺十四口,恶贯满盈,逃之夭夭。此人擅长‘缠丝拳’……”
“广陵学府——”
“广陵学府——”
“新派武人——”
……
阎闯迅速翻阅,看到韦武德整理的这些犯罪档案中,逃犯几乎九成都是新派武人,其中又有八成来自广陵学府。
朝廷布武,有教无类,好处有,但坏处也不少。
那些个心性没有受到足够打磨的新派武人,能力越大,野心越大,人性中的恶也就越大。
怒从心中起!
恶向胆边生!
一言不合,杀人、放火,他们‘艺高人胆大’,什么都做得出来。
“怪不得朝廷不愿公开悬赏、海捕,只是在衙门、镇武司中下发文书。”
新派武人作恶,一个两个还没什么,可一旦数量多起来,再被有心之人利用,很可能就会成为攻讦新派、声讨武道学府的利器。
能藏则藏!
如杜寒风,此人危险性极高,可朝廷却自始至终都捂着盖子。就连阎闯,要不是韦武德上门,他当时也不清楚,也不可能有所防备,提前强化、装备‘金蚕丝甲’。
要是没有防备,杜寒风偷袭时,阎闯怕是已经一命呜呼!
“朝廷!”
“害人不浅!”
阎闯谴责的不是朝廷布武,不是新派跟武道学府,而是恨朝廷为了颜面、为了局面,而刻意隐瞒这些凶险至极的逃犯,不肯发布海捕文书,只拼命的捂盖子,粉饰太平!
这太恶心!
当然。
这种情况,在历朝历代都很常见,属于常规操作。
前世今生,阎闯都没法子改变:“唯有强大自身,能应对一切恶人、一切变局,这才是硬道理。”
他想的清楚。
修长手指在韦武德整理的档案上划过,点了点其中有几位曾在广陵城中出没过、有大致方位的穷凶极恶,默默记下。
然后。
下午。
阎闯拎着红缨枪,纵身一跃,翻过墙,杀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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